第37章：边关捷报：双将凯旋引猜忌
金印上的红光还未散去，我掌心的血已经干了。那道裂痕在青石地上蜿蜒，像一条活过来的线，一直延伸到殿门口。我没有动，站在原地等。
外面传来马蹄声，越来越近，最后停在宫门前。
风无涯回来了。
他一身铠甲染着血，肩头披着边关的尘土，银枪拄在地上走进来。身后跟着传令兵，手里捧着一封捷报。他的脸上那道疤比从前更红，像是刚被火燎过。
“报——镇北将军大破北戎主力，斩敌三千，夺回三座要塞！北戎退兵三百里，边关告急解除！”
满殿哗然。
文官们互相看一眼，有人笑了，有人开始低声议论。一名老臣站出来，声音发颤：“此乃天佑大胤！妖妃庇佑之功不可没！”话音一落，不少人跟着点头，甚至有人跪下叩首，说百姓已在街头焚香祷告，称我为“护国妖妃”。
萧云轩坐在龙座上，手指轻轻敲了下扶手。
我看向他。他没有笑，也没有说话，只是目光落在我身上。
我知道他在等我反应。
我往前走了一步，脚步踩在那条红线上。烬心火在体内转了一下，很轻，像风吹过灰烬。我盯着那封捷报，纸是新的，墨迹还没完全干透，封口的火漆有重新熔过的痕迹。
不对。
这封信，三天前就该到了。
我伸出手。传令兵犹豫了一下，把捷报递给我。我没接，直接撕开。
纸张裂开的声音很响。
我指尖拂过字面，一丝烬心火渗进去。文书里的灵力波动立刻暴露——这不是原始军报，是被人用术法重封过的副本。真正的战报早就被换了内容。
“将军。”我抬头看向风无涯，“你可知这纸上写的不是战功，是诱饵？”
他没说话，只看着我。
我转身走向殿中央的沙盘。袖子一扬，妖力涌出。双瞳泛起微光，沙盘上的地形开始变化。北境山脉浮现，敌军布阵图缓缓展开。我看到七支虚影军队从主战场撤离，绕过雪谷，直扑皇城西侧空防区——那里现在只有五百守军。
“北戎根本没败。”我说，“他们故意放你们赢一场，把你们主力调离防线，真正的目标是西境粮仓和水道枢纽。再过两天，那边就会断粮断水。”
满殿死寂。
一名文臣猛地站起来：“妖术惑众！捷报已至，边关大胜，岂能因你几句妄言动摇军心！”
我冷笑：“那你告诉我，将军铠甲上的霜呢？北境连下五日暴雪，铁甲会结冰裂纹。可他的铠甲干净得像刚擦过，血也是湿的，不是冻住的。这一仗打得轻松，太轻松了。”
风无涯终于开口：“那一战……确实顺利。”
“顺利到北戎主帅主动弃营？”我盯着他，“你有没有想过，他们为什么偏偏选在你回京那天撤军？”
他握紧了银枪。
萧云轩站起身，走到我身边。他看了眼沙盘，又看向我：“你说怎么办？”
“封锁西境，调禁军增防，同时派人查证前线真实战况。如果我现在说的没错，真正的大战还在后面。”
他沉默几息，抬手一挥，扫落案上所有贺礼。“传令下去，西境即刻戒严，禁军右营连夜出发，不得延误。”
没人敢再说话。
我知道这一刻，我在朝堂的位置变了。不再是那个靠宠上位的妃子，也不是只会杀人的妖女。我是能看穿谎言的人。
风无涯站在原地没动。他的银枪还拄着地，枪尖沾着血。那血颜色不对，暗红带紫，不像北戎士兵常用的黑褐色药膏混血。我眼角一跳，烬心火微微震动。
这血……我见过。
密道里的祭坛，那些被控的死士，流的就是这种血。前朝残留的毒炼之血，用来激活阵法。
我悄悄探出一道妖识，顺着枪尾的红缨滑过去，触到那滴血。一瞬间，一股极淡的妖气反冲回来——来自地下，正是第23章发现的那个祭坛方向。
我收回妖识，不动声色。
“将军一路劳顿，”我说，“该去净甲更衣了。”
他猛地抬头看我。
就在那一瞬，他手一松，银枪“当啷”落地。枪尾砸在青石上，红缨扫过地面，沾了灰尘。那滴血在烛光下闪了一下，像刚滴下来的一样。
我没捡它。
萧云轩握住我的手。他的掌心有薄茧，温度很高。我感觉到他手臂上的龙纹在发烫，那是他情绪剧烈时的反应。
“你还怕吗？”他问。
我抬起眼：“你死，我烧了这天下陪你。”
他说不出话，只把我拉得更近。
我们并肩站在沙盘前，像两把出鞘的刀。群臣低头退开，没人再提论功行赏的事。风无涯仍站在原地，没有去捡枪。他的脸一半在光里，一半在影中，伤疤抽动了一下。
我知道他有事瞒着。
但我不揭穿。
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萧云轩下令之后，殿内气氛变了。原本庆祝的喜庆荡然无存，取而代之的是紧张的调度安排。几名将领匆匆离去，去点兵布防。文官们也不敢多言，一个个低头退出。
只有我们三人还留在殿中。
我站在沙盘边，手指轻轻划过西境防线。那里本该有一支伏兵，但现在空了。地图上的虚影还在动，北戎的军队像蛇一样贴着山脊爬行。
风无涯终于弯腰，去捡他的枪。
动作很慢。
他拾起枪，却没有再拄地，而是抱在怀里，像抱着什么不能见光的东西。
“你真的相信她？”他忽然问萧云轩。
“我信她。”萧云轩答得很快。
“可她是妖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我接话，“你的枪为什么沾着前朝死士的血？你去过哪里，杀了谁，为什么不说话？”
他身体一僵。
我没再问。
他知道我已经察觉。
但他不知道我为何不说破。
因为我想看看，他会走到哪一步。
烬心火在我胸口轻轻跳了一下，像是回应某种召唤。沙盘上的虚影突然扭曲，其中一支敌军分队消失，又出现在另一条隐秘山道上。
我眯起眼。
这才是真正的杀招。
西境不是目标，皇宫才是。
他们想趁着禁军调动、内外空虚的时候，从后山密道突袭。那条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——比如，曾经驻守北境八年的镇北将军。
风无涯站在那里，抱着枪，一句话不说。
烛火摇晃，映在他脸上。那道疤红得发亮。
金印上的红光还未散去，我掌心的血已经干了。那道裂痕在青石地上蜿蜒，像一条活过来的线，一直延伸到殿门口。我没有动，站在原地等。
外面传来马蹄声，越来越近，最后停在宫门前。
风无涯回来了。
他一身铠甲染着血，肩头披着边关的尘土，银枪拄在地上走进来。身后跟着传令兵，手里捧着一封捷报。他的脸上那道疤比从前更红，像是刚被火燎过。
“报——镇北将军大破北戎主力，斩敌三千，夺回三座要塞！北戎退兵三百里，边关告急解除！”
满殿哗然。
文官们互相看一眼，有人笑了，有人开始低声议论。一名老臣站出来，声音发颤：“此乃天佑大胤！妖妃庇佑之功不可没！”话音一落，不少人跟着点头，甚至有人跪下叩首，说百姓已在街头焚香祷告，称我为“护国妖妃”。
萧云轩坐在龙座上，手指轻轻敲了下扶手。
我看向他。他没有笑，也没有说话，只是目光落在我身上。
我知道他在等我反应。
我往前走了一步，脚步踩在那条红线上。烬心火在体内转了一下，很轻，像风吹过灰烬。我盯着那封捷报，纸是新的，墨迹还没完全干透，封口的火漆有重新熔过的痕迹。
不对。
这封信，三天前就该到了。
我伸出手。传令兵犹豫了一下，把捷报递给我。我没接，直接撕开。
纸张裂开的声音很响。
我指尖拂过字面，一丝烬心火渗进去。文书里的灵力波动立刻暴露——这不是原始军报，是被人用术法重封过的副本。真正的战报早就被换了内容。
“将军。”我抬头看向风无涯，“你可知这纸上写的不是战功，是诱饵？”
他没说话，只看着我。
我转身走向殿中央的沙盘。袖子一扬，妖力涌出。双瞳泛起微光，沙盘上的地形开始变化。北境山脉浮现，敌军布阵图缓缓展开。我看到七支虚影军队从主战场撤离，绕过雪谷，直扑皇城西侧空防区——那里现在只有五百守军。
“北戎根本没败。”我说，“他们故意放你们赢一场，把你们主力调离防线，真正的目标是西境粮仓和水道枢纽。再过两天，那边就会断粮断水。”
满殿死寂。
一名文臣猛地站起来：“妖术惑众！捷报已至，边关大胜，岂能因你几句妄言动摇军心！”
我冷笑：“那你告诉我，将军铠甲上的霜呢？北境连下五日暴雪，铁甲会结冰裂纹。可他的铠甲干净得像刚擦过，血也是湿的，不是冻住的。这一仗打得轻松，太轻松了。”
风无涯终于开口：“那一战……确实顺利。”
“顺利到北戎主帅主动弃营？”我盯着他，“你有没有想过，他们为什么偏偏选在你回京那天撤军？”
他握紧了银枪。
萧云轩站起身，走到我身边。他看了眼沙盘，又看向我：“你说怎么办？”
“封锁西境，调禁军增防，同时派人查证前线真实战况。如果我现在说的没错，真正的大战还在后面。”
他沉默几息，抬手一挥，扫落案上所有贺礼。“传令下去，西境即刻戒严，禁军右营连夜出发，不得延误。”
没人敢再说话。
我知道这一刻，我在朝堂的位置变了。不再是那个靠宠上位的妃子，也不是只会杀人的妖女。我是能看穿谎言的人。
风无涯站在原地没动。他的银枪还拄着地，枪尖沾着血。那血颜色不对，暗红带紫，不像北戎士兵常用的黑褐色药膏混血。我眼角一跳，烬心火微微震动。
这血……我见过。
密道里的祭坛，那些被控的死士，流的就是这种血。前朝残留的毒炼之血，用来激活阵法。
我悄悄探出一道妖识，顺着枪尾的红缨滑过去，触到那滴血。一瞬间，一股极淡的妖气反冲回来——来自地下，正是第23章发现的那个祭坛方向。
我收回妖识，不动声色。
“将军一路劳顿，”我说，“该去净甲更衣了。”
他猛地抬头看我。
就在那一瞬，他手一松，银枪“当啷”落地。枪尾砸在青石上，红缨扫过地面，沾了灰尘。那滴血在烛光下闪了一下，像刚滴下来的一样。
我没捡它。
萧云轩握住我的手。他的掌心有薄茧，温度很高。我感觉到他手臂上的龙纹在发烫，那是他情绪剧烈时的反应。
“你还怕吗？”他问。
我抬起眼：“你死，我烧了这天下陪你。”
他说不出话，只把我拉得更近。
我们并肩站在沙盘前，像两把出鞘的刀。群臣低头退开，没人再提论功行赏的事。风无涯仍站在原地，没有去捡枪。他的脸一半在光里，一半在影中，伤疤抽动了一下。
我知道他有事瞒着。
但我不揭穿。
现在还不是时候。
萧云轩下令之后，殿内气氛变了。原本庆祝的喜庆荡然无存，取而代之的是紧张的调度安排。几名将领匆匆离去，去点兵布防。文官们也不敢多言，一个个低头退出。
只有我们三人还留在殿中。
我站在沙盘边，手指轻轻划过西境防线。那里本该有一支伏兵，但现在空了。地图上的虚影还在动，北戎的军队像蛇一样贴着山脊爬行。
风无涯终于弯腰，去捡他的枪。
动作很慢。
他拾起枪，却没有再拄地，而是抱在怀里，像抱着什么不能见光的东西。
“你真的相信她？”他忽然问萧云轩。
“我信她。”萧云轩答得很快。
“可她是妖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我接话，“你的枪为什么沾着前朝死士的血？你去过哪里，杀了谁，为什么不说话？”
他身体一僵。
我没再问。
他知道我已经察觉。
但他不知道我为何不说破。
因为我想看看，他会走到哪一步。
烬心火在我胸口轻轻跳了一下，像是回应某种召唤。沙盘上的虚影突然扭曲，其中一支敌军分队消失，又出现在另一条隐秘山道上。
我眯起眼。
这才是真正的杀招。
西境不是目标，皇宫才是。
他们想趁着禁军调动、内外空虚的时候，从后山密道突袭。那条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——比如，曾经驻守北境八年的镇北将军。
风无涯站在那里，抱着枪，一句话不说。
烛火摇晃，映在他脸上。那道疤红得发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