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锦绣阁接头与豆芽的“商业价值”-《社畜穿成小庶女,只好咸鱼爆红啦》

  肃王提到的“锦绣阁”,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,在苏妙(林笑笑)看似平静的生活下,激起了新的涟漪。这不仅仅是一个联络点,更是一扇通向侯府之外世界的窗户,虽然这扇窗户目前还只是一条狭窄的缝隙。

  “小姐,咱们真要去那个什么锦绣阁送豆芽啊?”小桃既兴奋又忐忑,手里捧着一小篮精心挑选、水灵白胖的豆芽,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。

  “当然要去。”苏妙检查了一下豆芽的品相,点了点头。这不仅是为了完成肃王交代的“任务”,更是她测试这条渠道安全性、并尝试将“地下经济”合法化、扩大化的第一步。“记住,到了那里,什么都别多问,就把豆芽交给姓赵的掌柜,说是……‘谢公子’介绍来送点自家发的鲜菜尝尝。他若给钱,你就按市价收下,他若不给,也别吭声,回来便是。”

  “奴婢记下了!”小桃用力点头,脸上带着执行重要使命的庄重。

  小桃走后,苏妙在屋里坐立难安。这种感觉,有点像在现代投递了重要简历后等待面试通知,既期待又害怕失望。肃王虽然承诺了庇护,但侯府内的氛围依旧微妙。柳氏禁足,苏玉瑶消停了不少,但那种无形的压抑感并未消失。她需要尽快建立起自己的信息和资源网络,不能完全依赖肃王。

  约莫一个时辰后,小桃兴冲冲地回来了,怀里还揣着一个小钱袋。

  “小姐!成了!”小桃脸上红扑扑的,压低声音激动地说,“那个赵掌柜一看豆芽,眼睛就亮了!他说这品相在京城少见,直接按市面上最好的价格给了钱!还问咱们以后能不能定期送一些去,有多少要多少!”小桃把钱袋递给苏妙,里面是沉甸甸的一小串铜钱和一些碎银子。

  苏妙掂量着钱袋,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,随即涌起一股巨大的成就感。这是她穿越以来,凭借自己的知识和努力,挣到的第一笔“干净”的钱!虽然数额不大,但意义非凡。这证明她的豆芽有市场,这条由肃王铺垫的渠道是通畅的!

  “好!太好了!”苏妙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,“小桃,你立了大功!”她当即拿出几个铜钱赏给小桃,把小丫头乐得见牙不见眼。

  资金问题得到初步缓解,苏妙的心思活络起来。这笔钱,除了改善生活,更重要的是作为启动资金,扩大再生产。她和小桃悄悄添置了几个新的瓦盆陶罐,“咸鱼翻身一号作坊”的规模悄然扩大,产品也从单一的黄豆芽,增加了绿豆芽和尝试性的豌豆苗。

  同时,通过锦绣阁这条线,她开始尝试获取外界信息。她让小桃每次去送豆芽时,都留心听听市井传闻,或者旁敲侧击地向赵掌柜打听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,比如最近京城流行什么花色,哪家点心铺子新出了样式。这些信息看似无用,却能帮助她更好地了解这个时代,或许还能从中发现商机。

  赵掌柜是个精明的生意人,对“谢公子”介绍来的人很是客气,对小桃打听些市井趣闻也乐得告知,但涉及到朝堂、勋贵的话题,便守口如瓶。苏妙明白,这已是极限,肃王不会允许她接触更深的信息。

  日子仿佛朝着好的方向发展。经济改善,外部压力暂缓,苏妙甚至有时间开始琢磨那张密图上“风起时”之后的内容。除了“青砖第七”,似乎还有一些模糊的标记指向库房的某个方位,但她还需要更多线索才能破解。

  然而,平静的水面下,暗流从未停止涌动。

  这天,苏妙正在小佛堂抄经(伪装),实则是在纸上写写画画,分析密图,春杏又来了。

  “三小姐,”春杏笑容依旧得体,“老夫人说,过几日安国公府的老太君要办个小小的赏菊宴,请了几家相熟的女眷。老夫人让您也跟着去见识见识,散散心。”

  赏菊宴?安国公府?苏妙心中一动。安国公府……那本《安国公府家训》就是来自那里,生母阮姨娘也曾在那里伺候过老夫人。这会不会是另一个获取线索的机会?

  但随即她就警惕起来。柳氏虽然禁足,但这种场合,苏玉瑶肯定会去。以苏玉瑶的性子,绝不会放过任何让她出丑的机会。而且,安国公府水更深,万一不小心触碰到什么……

  “祖母厚爱,孙女感激不尽。只是……孙女见识浅薄,怕去了反而给侯府丢脸。”苏妙做出怯懦状,试图推辞。

  春杏笑道:“三小姐过谦了。老夫人说了,就是家常小聚,不必紧张。况且,多出去走走,对小姐也有好处。”语气温和,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。

  苏妙知道,这又是老夫人的意思,去也得去,不去也得去。她只得恭敬应下:“是,孙女遵命。”

  春杏走后,苏妙蹙眉思索。老夫人一次次把她推出去,到底意欲何为?是真的觉得她“有用”,想培养她?还是继续把她当棋子,推向更复杂的局面?

  赏菊宴,看来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了。

  她开始为赏菊宴做准备。首要问题是衣着。她现有的衣服都半旧不新,符合庶女身份,但去安国公府那种场合,未免太寒酸,容易被人看轻甚至嘲笑。做新衣服需要时间和银子,她手头那点钱远远不够。

  正当她发愁时,陈姨娘那边悄悄送来了两匹颜色素雅但质地不错的杭绸,说是以前存的料子,现在年纪大了穿不着,送给三小姐做身新衣裳,去宴会上穿。

  苏妙心中感激,知道这是陈姨娘投桃报李。她收下料子,却并不打算做太繁复的款式。一来时间紧迫,二来她不想太过扎眼。她根据自己的现代审美,画了个简约大方的襦裙草图,让手艺不错的小桃试着裁剪缝制。

  与此同时,她也没放松“业务”。豆芽供应稳定,与锦绣阁的合作步入正轨。赵掌柜甚至暗示,如果还有其他类似的新鲜菜蔬或新奇小玩意,也可以拿来试试。这给了苏妙更大的想象空间。她开始回忆还有什么适合古代条件、本小利厚的“项目”。

  赏菊宴的日子转眼就到。

  苏妙穿着新做的月白色襦裙,款式简单,只在衣襟和袖口绣了几枝淡雅的绿萼梅,反而衬得她气质清丽,在一众争奇斗艳的贵女中,有种别样的脱俗。这是她刻意营造的效果——不出挑,也不寒酸,恰到好处。

  果然,到了安国公府,苏玉瑶看到她这身打扮,眼中闪过嫉恨,但碍于场合,只是冷哼一声,便去与其他高门嫡女交际了,将她彻底晾在一边。

  苏妙乐得清静,跟着引路丫鬟,低调地走在人群后面,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安国公府的环境。府邸比永安侯府更显厚重奢华,亭台楼阁,移步换景。她努力将眼前景象与脑中那张密图碎片进行比对。

  宴会设在花园的暖阁里,菊花争奇斗艳,宾客言笑晏晏。苏妙被安排在末席,几乎无人注意。她安静地坐着,品尝着精致的点心,耳朵却竖起来,捕捉着周围的谈话声。

  大多是些家长里短、诗词歌赋的闲聊。直到——

  “听说北边近来不太平啊,鞑子有些不安分。”一位武将家眷低声对旁边的人说道。

  “可不是嘛,朝廷为此也是头疼。粮饷军备,哪一样不要钱?只盼着别再起战事才好。”

  “唉,说起粮饷,我娘家兄弟在户部当差,说今年北境的军饷拨付,好像又有些拖延……”

  北境!军饷!苏妙的神经立刻绷紧了。她假装低头喝茶,实则全神贯注地听着。

  “拖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,里头水深着呢……听说上头有人……”那妇人声音压得更低,后面的话听不清了。

  但仅仅是这几句,已经让苏妙心惊肉跳。北境军饷问题,果然是人尽皆知的“秘密”,甚至连后宅妇人都有所耳闻。这水到底有多深?

  就在这时,安国公府的老太君,被众人簇拥着到来。老太君年事已高,但精神矍铄,目光扫过众人,在看到苏妙时,似乎微微停顿了一下,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。

  苏妙心中一动。安国公府的老太君,会不会也知道些什么?毕竟,生母阮姨娘最初就是在安国公府老夫人身边伺候的。

  宴会进行到一半,有个小插曲。一个丫鬟不小心将茶水洒在了一位小姐的裙子上,引起一阵小骚动。负责伺候的老嬷嬷低声斥责那丫鬟:“毛手毛脚!还不快带小姐去厢房更衣!就在西边库房旁边那间空客房就好,干净!”

  西边库房!苏妙的耳朵立刻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!安国公府的西边库房!

  她强忍住立刻望去的好奇心,等到那位小姐和丫鬟离席,她才借口更衣,悄悄跟了过去。她记得密图上模糊的标记,似乎也指向西边。

  安国公府的西院相对僻静。她远远跟着,看到那丫鬟领着小姐进了一间厢房。而厢房旁边,果然有一排看起来像是库房的建筑。其中一间库房的门楣上,似乎刻着什么图案,距离太远,看不真切。

  她不敢久留,记下方位后便匆匆返回宴席。心跳却久久不能平静。安国公府的西库房……会不会也与生母留下的线索有关?

  赏菊宴有惊无险地结束。回府的马车上,苏玉瑶大概是觉得今天没能让苏妙出丑,心中不忿,忍不住出言讽刺:“三妹妹今日倒是安静,像个锯嘴葫芦似的。也是,那种场合,本就不是你该去的,能安安稳稳坐完全场,就算不错了。”

  若是以前的苏妙,或许会暗自神伤。但现在的苏妙,内心毫无波澜,甚至有点想笑。她满脑子都是北境军饷的传闻、安国公府西库房的方位,哪有空理会这种幼稚的挑衅。

  她只是淡淡回了句:“大姐姐说的是。”便闭目养神,不再理会。

  苏玉瑶一拳打在棉花上,更是气闷。

  回到小院,苏妙立刻将自己关进房里,拿出临摹的密图,结合今日在安国公府的见闻,仔细研究。

  安国公府西库房……如果生母的线索不仅藏在永安侯府,也延伸到了安国公府,那这背后的牵连恐怕比她想象的更广。那个符号,那个“库”,究竟代表着什么?是一个组织?一个秘密的联络点?还是藏匿证据的地方?

  而北境军饷的拖延,似乎印证了贪墨案的存在和持续性。肃王追查此事,阻力定然不小。

  她感觉自己正一点点揭开一个巨大冰山的一角,寒意刺骨。

  现在,她手中有部分账目碎片,有肃王这条若即若离的线,有锦绣阁这个对外窗口,还有老夫人看似暧昧的支持(或利用)。下一步,是该继续深挖安国公府的线索,还是优先巩固与肃王的合作,获取更多庇护和资源?

  正当她沉思时,小桃悄悄进来,脸上带着一丝神秘和不安:“小姐,赵掌柜今天收豆芽的时候,偷偷塞给奴婢一张小纸条,说是‘谢公子’给您的。”

  苏妙心中一惊,接过纸条。上面只有简短的四个字:

  “近日勿动,静观其变。”

  苏妙捏着纸条,眉头紧锁。肃王突然传来这样的指令,是什么意思?是京城要有大事发生?还是他察觉到了什么危险,让她暂停一切动作?

  这种被蒙在鼓里、只能被动等待的感觉,让她非常不适。她讨厌这种命运被他人掌控的无力感。或许,是时候更主动一些了,不能完全依赖肃王的信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