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绝地反击与迷雾重重-《社畜穿成小庶女,只好咸鱼爆红啦》

  “私自结交外男,行为不检,败坏门风!”

  柳氏这石破天惊的指控,如同淬毒的冰锥,瞬间刺穿了寿安堂看似平静的表象,也狠狠扎进了苏妙(林笑笑)的心脏!

  她眼前一黑,几乎要栽倒在地,全靠强大的意志力才勉强稳住身形。袖中的手死死攥紧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,让她混沌的大脑保持着一线清明。

  人证物证俱在?他们找到了什么?是肃王那次夜半“邀请”留下了痕迹?还是苏文渊昨夜冒险来访被人窥见?抑或是……更阴险的、完全捏造的陷阱?

 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来,但她知道,此刻绝不能慌!一旦露出怯懦或破绽,就真的万劫不复了!

  她猛地抬起头,脸上不是被揭穿的惊恐,而是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、委屈和一种被污蔑的愤怒,眼圈瞬间就红了,声音带着颤抖,却异常清晰地响起:

  “母亲!此话从何说起?!如此污蔑女儿清誉,女儿……女儿便是立时撞死在这柱子上,也绝不认此等莫须有的罪名!”

  她先声夺人,直接将事件定性为“污蔑”和“莫须有”,态度强硬决绝,甚至以死明志,反而显得心中坦荡。

  老夫人浑浊的老眼微微一眯,精光闪烁,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

  柳氏显然没料到苏妙反应如此激烈,被她那决绝的气势噎了一下,但随即冷笑一声,语气更加刻薄:“人赃并获还敢嘴硬!李嬷嬷,把人带上来!也让这不知廉耻的东西死个明白!”

  李嬷嬷脸色凝重,看了老夫人一眼,见老夫人微微颔首,便转身对外面道:“带进来。”

  门帘掀开,一个穿着粗布衣裳、低着头、浑身发抖的小丫鬟被推了进来,噗通一声跪在地上——竟然是草儿!

  苏妙的心猛地一沉!草儿?!他们竟然对草儿下手了?!

  紧接着,一个穿着绸缎、面相精明的中年婆子也走了进来,手里还捧着一个……让苏妙瞳孔骤缩的东西——那是她之前用来装“佛珠皂”送给安国公老夫人的那个旧梳妆匣!但此刻,匣子盖开着,里面装的却不是肥皂,而是几封……看起来像是信笺的东西,以及一枚男子的玉佩!

  “草儿!你说!你都看到了什么?这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?!”柳氏厉声喝道。

  草儿吓得浑身哆嗦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话都说不连贯:“奴婢……奴婢不知道……是周嬷嬷……周嬷嬷让奴婢这么说的……她说只要奴婢指认三小姐……就放过我表姐冬梅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
  她这话虽混乱,但关键信息却炸了出来——是被人指使的!牵扯到冬梅!

  那个被称为周嬷嬷的婆子脸色一变,立刻尖声道:“小贱婢胡说什么!分明是你自己偷懒,撞见三小姐与外男私相授受,偷偷传递东西,怕被责罚才来向我告密!这匣子和里面的秽物,也是从三小姐床底下搜出来的!人赃并获,你还敢攀咬!”

  她说着,将匣子里的“信笺”和玉佩呈到老夫人面前。

  苏妙快速扫了一眼那所谓的“信笺”,纸张崭新,墨迹也像是近期所写,内容肉麻露骨,署名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名字。那玉佩质地粗糙,绝非肃王或苏文渊会佩戴之物。

  漏洞百出!这陷害的手段,简直拙劣得可笑!但偏偏,在这种时代,这种罪名一旦沾上,对女子就是毁灭性的打击!

  苏妙心中怒火翻腾,但思路却异常清晰。她知道,硬拼证据自己处于劣势(对方显然做好了伪证),必须从逻辑和人心上反击!

  她不再看那些所谓的“物证”,而是将目光直直地投向老夫人,声音带着悲愤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凄然:

  “祖母!您明鉴!”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,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(一半是气的,一半是演技),“这分明是有人精心设计的构陷!”

  “第一,草儿胆小懦弱,人所共知,她若真发现此等大事,岂敢隐瞒不报?又岂会等到今日才由周嬷嬷‘揭发’?分明是受人威逼利诱,言语前后矛盾!”

  “第二,这梳妆匣确是孙女之物,但早已旧损,前些日子孙女还曾让小桃拿去想找工匠修补,因无法修补便弃于杂物堆中。若真是孙女用来私藏秽物,又怎会如此随意处置?更可笑的是,里面的所谓‘信笺’,纸张墨迹如此崭新,与这旧匣格格不入,岂不是欲盖弥彰?!”

  “第三,也是最重要的一点!”苏妙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,“孙女自回府以来,谨守本分,每日除了给祖母请安,便是去佛堂抄经静心,连院门都少出,接触的外男除了家中父兄,便是偶尔路过的管事小厮。请问母亲,孙女是何时、何地、与何人所谓的‘外男’私通?这人姓甚名谁,家住何方,如何传递消息?若能说出个子丑寅卯,女儿立刻绞了头发去做姑子,绝无怨言!若说不出,便是蓄意诬蔑,要逼死女儿!”

  她句句铿锵,逻辑清晰,直指要害!特别是最后那段关于行动轨迹的反问,将皮球狠狠踢回给柳氏——你编故事也得编圆了!

  柳氏被问得哑口无言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她确实拿不出具体的时间地点人物,这种诬陷本就是捕风捉影,靠的是势力和舆论压人,没想到苏妙如此牙尖嘴利,句句戳在漏洞上!

  “你……你巧言令色!”柳氏气急败坏,“证据在此,岂容你狡辩!”

  “证据?”苏妙冷笑一声,目光转向还在瑟瑟发抖的草儿,语气忽然放缓,带着一丝诱哄和鼓励,“草儿,你别怕。抬起头,看着老夫人,把你刚才说的话,再说一遍。是谁让你诬陷我的?他们是怎么威胁你的?只要你实话实说,老夫人慈悲,定会为你做主,绝不会让人伤害你和冬梅。”

 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。草儿抬起泪眼,看看苏妙,又看看面色阴沉的老夫人,再看看脸色狰狞的柳氏和周嬷嬷,巨大的恐惧和求生的本能让她终于崩溃,哭喊道:“是周嬷嬷!是她说大小姐看三小姐不顺眼,让奴婢找机会往三小姐房里塞东西……还说要是奴婢不听话,就要把冬梅姐卖到窑子里去……奴婢没办法……呜呜呜……老夫人救命啊!”

  真相大白!

  周嬷嬷脸色瞬间惨白,噗通跪地:“老夫人明鉴!是这贱婢血口喷人!老奴冤枉啊!”

  柳氏也慌了神,强自镇定:“母亲,休要听这贱婢胡言乱语,定是苏妙这丫头买通了她……”

  “够了!”

  一直沉默的老夫人终于开口了,声音不高,却带着雷霆之威,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。

  她缓缓站起身,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,先扫过瘫软在地的周嬷嬷和面如死灰的柳氏,最后落在虽然跪着却脊背挺直的苏妙身上。

  寿安堂内一片死寂,只剩下草儿压抑的抽泣声。

  老夫人的目光在苏妙身上停留了许久,那眼神复杂难辨,有审视,有探究,甚至还有一丝几不可查的……赞赏?

  “柳氏。”老夫人开口,声音冷得像冰,“你身为侯府主母,掌管中馈,就是这么管教下人,治理后宅的?听风就是雨,拿着些漏洞百出的东西,就来污蔑府中小姐的清誉?你是嫌侯府的脸丢得不够干净吗?!”

  柳氏吓得浑身一颤,连忙跪下:“母亲息怒!妾身……妾身也是被这刁奴蒙蔽了啊!”

  “蒙蔽?”老夫人冷哼一声,“你是耳朵聋了,还是眼睛瞎了?连这点伎俩都看不穿?还是说,你根本就是有意为之?!”

  这话就说得极重了!几乎是直接点明了柳氏是主谋!

  柳氏磕头如捣蒜,再也不敢辩解。

  老夫人又看向周嬷嬷,眼神冰冷:“刁奴欺主,构陷小姐,拖下去,重打四十大板,发卖到苦寒之地,永不续用!”

  周嬷嬷吓得魂飞魄散,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,就被两个粗壮婆子拖了下去。

  最后,老夫人的目光落在草儿身上,语气缓和了些许,却依旧威严:“你虽受人胁迫,但终究心生邪念,助纣为虐。念你最后迷途知返,杖责十下,仍留府中做事,以观后效。若再敢生事,绝不轻饶!”

  草儿哭着磕头谢恩。

  处置完下人,老夫人这才重新看向柳氏和苏妙。

  “柳氏,你治家不严,偏听偏信,险些酿成大错。罚你禁足一月,抄写《女诫》百遍,好好反省!府中庶务,暂由李嬷嬷代为打理!”

  剥夺管家权!这可是实实在在的重罚!柳氏脸色灰败,几乎晕厥过去,却不敢有丝毫异议。

  “至于妙丫头……”老夫人看向苏妙,语气复杂,“你受委屈了。此事虽系构陷,但你日后也当时时谨记女子本分,更加谨言慎行,莫要再予人口实。回去好好歇着吧,库房里那匹新进的云锦,赏给你压惊。”

 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。既安抚了苏妙,也警告她不要恃功而骄。

  苏妙心中明了,连忙磕头谢恩:“孙女谢祖母明察秋毫!孙女定当时刻铭记祖母教诲,绝不敢行差踏错!”

  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,就在老夫人雷霆万钧的手段下,暂时平息。

  苏妙虽然大获全胜,逼得柳氏禁足失权,周嬷嬷被严惩,但心中却没有多少喜悦,反而更加沉重。她知道,和柳氏的仇,是彻底结下了,不死不休。

  回到小院,关起门来,苏妙才感觉自己浑身虚脱,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。

  小桃和得知消息赶回来的冬梅都围着她,又是后怕又是庆幸。

  “小姐!您刚才真是太厉害了!”小桃眼睛亮晶晶的,满是崇拜。

  冬梅也感激涕零:“小姐,这次又多亏了您……草儿那丫头也是被逼的……”

  苏妙摆摆手,疲惫地靠在椅子上:“别说这些了。这次我们能赢,全靠老夫人愿意主持公道,也靠对方手段太过拙劣。”

  她心里清楚,如果不是老夫人本就对柳氏不满,想借机敲打,如果不是对方伪造的证据漏洞太多,光靠她自己,很难轻易翻盘。

  “草儿怎么样了?”她问冬梅。

  “挨了十板子,被打发去浆洗房干最累的活了,但总算命保住了。”冬梅叹气道,“经此一事,她应该再也不敢有别的心思了。”

  苏妙点点头。草儿虽然可恨,但也可怜。能保住命,已是万幸。

  “小姐,夫人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,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……”小桃担忧地说。

  “我知道。”苏妙眼神冰冷,“所以,我们要更快地让自己强大起来。”

  这次事件,虽然危险,却也给她带来了意想不到的“收获”。老夫人的赏赐是其一,更重要的是,经过这番“考验”,她在府中下人心目中的形象悄然发生了变化——从一个可以随意欺凌的透明人,变成了一个有能力、有手段、甚至能得到老夫人一定程度庇护的、不好惹的主子。

  这为她日后行事,提供了不少便利。

  接下来的日子,侯府似乎真的进入了短暂的平静期。

  柳氏被禁足,李嬷嬷暂代管家,府中风气为之一肃。苏玉瑶也似乎被吓到了,消停了不少。苏妙乐得清静,更加专注于她的“事业”和“情报”收集。

  然而,树欲静而风不止。

  这天,苏妙正在翻看苏文渊送来的那本《安国公府家训》,试图从中找到一些关于那个符号的线索,院门外却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——永嘉郡主府的一名管事嬷嬷。

  那嬷嬷态度客气,递上一个小巧精致的锦盒:“三小姐,郡主听闻前几日府上有些许风波,特命老奴送来这盒凝神香,给三小姐压惊。郡主还说,若三小姐得空,可常去郡主府走动说话。”

  苏妙心中一动,连忙道谢接过。

  送走嬷嬷,她打开锦盒,里面是几枚做工精致的香饼,香气清雅。然而,在香饼底下,却压着一张折叠起来的、看似普通的便笺。

  苏妙展开便笺,上面只有一行娟秀的小字:

  “三日后巳时,城南碧波潭畔,盼一见。事关令堂旧事,勿告他人。”

  落款处,画了一朵小小的、精致的玉兰花。

  永嘉郡主?!

  她竟然主动约见?还是以如此隐秘的方式?

  “事关令堂旧事”——这六个字,像有着巨大的魔力,瞬间攫住了苏妙全部的心神!

  郡主她知道生母阮姨娘的什么事?为何突然要告诉她?

  这究竟是揭开谜团的契机,还是另一个更深陷阱的开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