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7章 凤仪深意,星辉秘闻-《社畜穿成小庶女,只好咸鱼爆红啦》

  皇后的召见来得突兀,让苏妙刚刚稍缓的心神再度紧绷。她迅速看了一眼身旁的谢允之,见他几不可查地微微颔首,眼神示意她安心前去,这才定了定神,起身对着那小内侍柔声道:“有劳公公带路。”

  她跟在低眉顺眼的内侍身后,穿过麟德殿侧面的珠帘绣幔,步入一条灯火通明却异常安静的长廊。与前面大殿的喧嚣奢华不同,这里弥漫着一种沉静肃穆的气息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、宁神的檀香,与皇后身上那股母仪天下的威仪隐隐相合。

  苏妙一边走,一边飞速思索。皇后为何单独召见她?是因为方才殿上出面解围的延续,以示关怀?还是因为她与肃王走得近,想要借此敲打或拉拢?亦或是……与那未能成功的“观灵术”有关,皇后看出了什么?

 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袖中的玉牌和腰间的香囊,体内能量悄然流转,将“藏”字诀维持在最稳定的状态。无论皇后目的为何,她都必须谨慎应对。

  穿过几重殿门,来到一处更为精致幽静的偏殿。殿内陈设典雅,多以紫檀木和白玉为主,不似前殿那般金碧辉煌,却更显底蕴深厚。皇后已卸去了繁重的朝冠,只着一身明黄色常服,斜倚在铺着软缎的贵妃榻上,两名宫娥正轻轻为她打着扇。

  “臣女苏妙,参见皇后娘娘,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。”苏妙依礼跪拜,声音恭谨。

  “平身吧,赐座。”皇后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,却依旧不失威严。

  “谢娘娘。”苏妙起身,在内侍搬来的绣墩上小心坐了半个身子,垂眸敛目,姿态谦卑。

  皇后挥退了左右宫娥,殿内只剩下她们二人。目光落在苏妙身上,带着一种温和却极具穿透力的审视,良久,才缓缓开口:“方才殿上,受惊了吧?”

  “回娘娘,有陛下和娘娘天威庇佑,有肃王殿下及诸位大人回护,臣女并未受惊。”苏妙回答得滴水不漏。

  皇后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指尖拂过腕上一串温润的南海珍珠,似是不经意地问道:“你与肃王,似乎颇为投缘?”

  来了!苏妙心中凛然,知道这才是正题。她抬起头,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怯与茫然:“回娘娘,肃王殿下仁厚,念及臣女父亲些许微劳,又怜臣女体弱多病,故多加照拂。臣女……感激不尽。”她将关系定性为上位者对臣子之女的怜悯与照拂,合情合理。

  皇后看着她那双清澈见底、似乎不掺任何杂质的眼眸,微微一笑,并未深究,转而道:“你母亲……去得早,这些年,在侯府想必也过得不易。”

  苏妙心中一动,皇后竟主动提起了她那个身份低微、早已被人遗忘的生母?她垂下眼睫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:“劳娘娘挂心。母亲福薄,臣女……唯有谨守本分,不敢有负母亲生养之恩。”

  “谨守本分,很好。”皇后点了点头,目光似乎飘远了一些,带着些许追忆,“说起来,哀家年轻时,与你母亲,倒也有过一面之缘。”

  苏妙猛地抬起头,眼中是真实的惊讶!她的生母,一个侯府的洗脚婢,怎么可能与当时还是皇子正妃的皇后有过交集?

  皇后将她的惊讶尽收眼底,淡淡一笑:“很意外?那时先帝还在,宫中举办百花宴,你母亲随当时的老永安侯夫人入宫觐见。哀家记得,她虽身份低微,但眉眼灵秀,性子也沉静,在一众贵女中,倒不显局促。尤其……她颈间佩戴的一枚玉佩,质地奇特,非金非玉,温润生光,给哀家留下了颇深的印象。”

  玉佩!

  苏妙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!皇后见过生母的玉佩!那枚如今已与她共生、名为“灵枢”的玉佩!

  她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和几乎要失控的能量,脸上努力维持着震惊与好奇交织的表情:“娘娘……竟见过臣女的母亲?还……还记得那枚玉佩?臣女自幼便见母亲贴身佩戴,视若性命,只是……只是母亲去后,那玉佩便不知所踪了……”她语带哽咽,半真半假,将玉佩的消失归于母亲去世后的混乱。

  皇后凝视着她,那双凤眸仿佛能洞悉人心:“不知所踪了么……倒是可惜。那玉佩,据你母亲当年所言,是其家传之物,似乎……与西域某种名为‘星辉石’的奇矿有关,有安神定魄之效。”

  星辉石!皇后竟然也知道星辉石!而且直接点明了玉佩的材质来源!

  苏妙只觉得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。皇后今日召见她,绝非偶然的关怀!她分明是知晓些什么,甚至可能比谢允之知道的更多、更早!

  “星辉石?”苏妙适时地流露出茫然,“臣女孤陋寡闻,未曾听闻此物。只知母亲甚是珍爱那玉佩。”

  皇后见她神色不似作伪,眸光微闪,端起手边的茶盏,轻轻拨弄着浮叶,语气依旧平淡,却抛出了一个更惊人的信息:“你可知,北狄圣物‘月神之泪’,其核心,据说也是一块巨大的‘星辉石’?”

  轰!

  如同惊雷在脑海中炸响!北狄圣物“月神之泪”的核心,也是星辉石?!这岂不是印证了“承影”的推断——北狄圣物是“浊”之力碎片的衍生物?而自己这枚“灵枢”玉佩,同样源自星辉石,却是那个封印“浊”的星空巨眼结构的一部分或钥匙?

  这其中的关联,细思极恐!

  苏妙脸色微微发白,这次倒有七八分是真被这信息震撼到了。她喃喃道:“竟有……此事?”

  皇后看着她震惊的模样,放下茶盏,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:“星辉石虽罕见,但并非独一无二。只是,同样源自星辉石,有的成了庇佑一族的神物,有的……却可能引来灾祸。”她的目光如同实质,落在苏妙身上,“孩子,你母亲去得早,有些事,或许未来得及告知于你。但你要记住,身怀异宝,未必是福。尤其当这‘异宝’,与某些不该牵扯的势力产生关联时。”

  她这是在警告!警告她“灵枢”可能带来的危险,以及北狄的觊觎!

  苏妙立刻起身,跪伏在地,声音带着惶恐与坚定:“娘娘教诲,臣女铭记于心!臣女身份卑微,从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,更不敢与任何势力有所牵扯,只愿平安度日,绝不敢为陛下、娘娘,为天朝引来任何灾祸!”她将姿态放到最低,表明自己绝无野心,只想自保。

  皇后看着她伏在地上的纤细背影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有怜悯,有审视,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算计。

  “起来吧。”皇后叹了口气,“哀家并无责怪你的意思。只是见你年纪尚小,又与肃王走得近,难免多嘱咐几句。肃王他……身份特殊,树大招风,你在他身边,更需谨言慎行,明白吗?”

  “臣女明白!定当时刻谨记娘娘教诲!”苏妙这才起身,重新坐回绣墩,后背却已惊出一层冷汗。皇后这番话,看似关怀,实则包含了太多信息——她对“灵枢”有所了解,对北狄的企图心知肚明,甚至对肃王谢允之的处境也洞若观火。她召见自己,既是警告,也是一种……难以言明的提醒或布局?

  “好了,今日叫你过来,也就是随便说说话,看看故人之女。”皇后脸上重新挂上雍容的笑容,仿佛刚才那些暗藏机锋的话语从未出现过,“你且回去吧,宫宴也快散了。日后若在京中遇到难处,可递牌子入宫来见哀家。”

  这是……示好?还是为了方便监控?

  苏妙心中念头百转,面上却只有感激:“多谢娘娘厚爱!臣女告退。”

  她躬身退出偏殿,直到走出那沉静的长廊,重新感受到前殿隐约传来的喧闹,才感觉那无形的压力稍稍减轻。

  回到麟德殿时,宴席已近尾声。皇帝已起驾回宫,不少官员也开始陆续告退。谢允之依旧坐在原位,见她回来,目光扫过,见她神色如常,便未多问。

  苏妙默默坐回他身后,心绪却如同翻江倒海。皇后的一番话,信息量太大,她需要时间仔细消化。星辉石将“灵枢”与北狄圣物联系了起来,皇后知晓星辉石的存在甚至见过生母的玉佩,她隐晦的警告与提醒……

  这一切都表明,她这个“载体”的身份,以及“灵枢”的秘密,恐怕早已在某些高层势力眼中,不再是绝对的秘密!只是各方出于不同的目的,或观望,或试探,或像皇后这般,暗中布局。

  宫宴终于在一片看似和谐的气氛中结束。苏妙跟着谢允之走出麟德殿,夜风拂面,带着一丝凉意,却吹不散她心头的迷雾。

  登上返回王府的马车,车厢内一片寂静。谢允之闭目养神,苏妙也靠着车壁,梳理着思绪。

  忽然,谢允之睁开眼,看向她,声音平静无波:“皇后与你说了什么?”

  苏妙心知瞒不过他,便将皇后提及生母、玉佩、星辉石以及与北狄圣物关联的部分,删去关于自身秘密和皇后警告的核心,简略说了一遍,最后道:“皇后娘娘只是念及故人,关怀了几句,并嘱咐臣女谨言慎行。”

  谢允之听完,沉默片刻,才淡淡道:“皇后娘娘,果然心思缜密。”他不再多言,重新闭上眼。

  这句话,意味深长。

  苏妙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宫墙黑影,心中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烈。皇后的示好与警告,谢允之的沉默与深意,北狄毫不掩饰的觊觎,“影煞”如影随形的威胁……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,四周皆是深不见底的暗流。

  而她自己,除了那点初步掌控的“灵枢”之力和有限的智慧,几乎一无所有。

  马车在寂静的夜色中行驶,苏妙握紧了拳头。必须更快地成长,必须掌握更多的信息和力量!否则,终将成为这权谋棋盘上任人摆布的棋子。

  就在她暗自下定决心之时,马车轻微一顿,已回到了肃王府。

  然而,府门前的景象,却让苏妙和刚刚下车的谢允之同时皱起了眉头。

  只见府门前灯火通明,永安侯苏擎宇竟带着柳氏以及数名仆从,面色焦急地等候在那里!看这架势,竟是专程在此堵截他们回府?

  苏擎宇见到谢允之,连忙上前行礼,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急:“王爷!您可算回来了!下官……下官有要事相求!”

  他的目光,却不由自主地瞟向了谢允之身后的苏妙,眼神复杂无比。

  凤语深宫揭秘辛,星辉牵动北狄心。

  宴罢归府惊变生,侯爷夜访为何因?

  永安侯苏擎宇为何深夜带人在肃王府外等候?他所求何事,竟如此焦急?此事是否与今日宫宴风波,或是皇后那番意味深长的话语有关?新的麻烦,已再次找上门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