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密信所指与双线追查-《社畜穿成小庶女,只好咸鱼爆红啦》

  小乞丐送来的纸条?

  苏妙(林笑笑)的心刚经历完安二夫人带来的惊涛骇浪,瞬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神秘信息提到了半空。

  福贵隔着门缝,脸上带着紧张和困惑,显然也觉得此事蹊跷。

  苏妙强作镇定,示意小桃接过纸条,又让福贵详细描述了一下那小乞丐的模样和递纸条的情形。

  福贵说,那小乞丐大概七八岁年纪,浑身脏兮兮的,丢下纸条说了句“给永安侯府西角门附近院子的三小姐”就跑没影了,追都追不上。

  西角门附近院子的三小姐……指向性如此明确!

  苏妙的心沉了下去。知道她住在这偏僻角落的外人不多,这送信的人,显然对她的情况有所了解。

  是肃王的人?用这种方式传递消息,倒符合他神出鬼没的风格。还是……别的什么势力?

  她让小桃塞给福贵几个铜钱,嘱咐他此事切勿声张,就当从没发生过。福贵得了钱,连连保证,快步离开了。

  关紧院门,苏妙回到屋里,手指有些颤抖地展开了那张折叠粗糙的纸条。

  纸条上只有寥寥数字,是用一种略显潦草、但笔锋锐利的炭笔写就:

  “刘婆子,常出入安国公府后巷,与二夫人贴身嬷嬷有旧。慎之。”

  没有称呼,没有落款。

  但信息却如同惊雷,炸响在苏妙耳边!

  刘婆子!果然是那个脸上有痦子的刘婆子!

  她真的和安国公府有牵扯!而且是和二夫人的贴身嬷嬷!

  “有旧”?是旧相识?还是利益往来?

  这纸条是谁送来的?目的何在?是警告她安国公府二夫人这条线水深?还是暗示荷包栽赃事件背后有安国公府二房的影子?

  更重要的是,送信人怎么会知道她在查刘婆子?难道她自以为隐秘的行动,早已落在某些人眼中?

 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脑。她感觉自己仿佛一个在舞台上表演的提线木偶,而台下黑暗中,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注视着。

  “小姐……这、这上面写的什么呀?”小桃不识字,看着苏妙骤变的脸色,担心地问道。

  苏妙深吸一口气,将纸条凑到烛火前点燃,看着它化为灰烬。

  “没什么,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。”她不能把小桃也拖入更深的恐惧中,“草儿呢?”

  “在院子里扫地呢。”

  “叫她进来。”

  草儿进来后,苏妙仔细询问了她那天看到的、与珍珠接头的婆子的具体样貌,尤其是脸上痦子的位置和大小。

  草儿的描述,与福贵打听到的刘婆子特征高度吻合!

  基本可以确定,栽赃事件就是柳氏(或苏玉瑶)通过珍珠,找了这个与安国公府二房有联系的刘婆子做的局!

  安国公府二夫人今天亲自上门发难,恐怕也不仅仅是为了所谓的“郡主失窃”,更有可能是借题发挥,顺便敲打她,或者……是配合柳氏进一步施压?

  这潭水,比她想象的还要浑!

  信息量巨大,苏妙需要时间消化和判断。

  这封匿名密信,是善意提醒,还是别有用心的引导?

  她倾向于前者。如果是敌人,没必要告诉她刘婆子的底细,只需暗中使绊子即可。送信人似乎是想让她看清对手,有所防备。

  最大的嫌疑,还是肃王。只有他有能力如此迅速地掌握她的动向并传递消息。他是在履行“合作”伙伴的“互助”义务?还是通过这种方式,继续将她推向与安国公府对立面,从而更依赖他?

  无论哪种,眼前的信息是有价值的。

  安国公府二房……看来是敌非友。至少,是站在柳氏那边的。

  那么,永嘉郡主呢?她属于安国公府长房,与二房关系如何?赏花宴上郡主的善意,是真是假?她知不知道二房在背后搞的小动作?

  苏妙觉得脑袋有点乱。高门大府内部的关系盘根错节,远不是她一个庶女能轻易看透的。

  当务之急,是处理好眼前的危机。

  刘婆子这条线,既然已经暴露,就不能再明着查了,否则可能引来更大的麻烦。但也不能完全放弃,这个婆子是个关键人物,或许以后能用上。

  她决定改变策略,从“主动追查”变为“被动观察”。让福贵不必再刻意打听刘婆子,只需偶尔留意一下西市和后门的动静,有异常再报。同时,叮嘱小桃和草儿,近期更要谨言慎行,尤其是草儿,尽量不要单独离开院子。

  稳住基本盘,积蓄力量,才是王道。

  她的“肥皂生意”在经过安二夫人这番惊吓后,非但没有停滞,反而因为其潜在的“暴利”和“危险”,让苏妙更加坚定了要将其作为重要底牌之一的决心。

  只是,需要更隐蔽、更精细化的运营。

  她开始着手改进“生产工艺”,将制作地点从屋里转移到更隐蔽的、堆放杂物的后院角落,利用夜晚时间进行。将成品皂切割成更小、更不起眼的块状,方便携带和分发。严格限制“出货量”,保持饥饿营销,同时开始尝试用换来的物品(如鸡蛋、蔬菜、甚至偶尔有几文钱)去换取更基础的原材料(猪油、草木灰),实现初步的“资本循环”。

  她还开始有意识地收集府内各种“无用”的信息,比如哪个管事嬷嬷和谁家有亲,哪个小厮和哪房的丫鬟看对了眼,哪房这个月用度超支了等等。这些信息看似琐碎,但说不定哪天就能派上意想不到的用场。她让草儿负责记忆这些零碎信息,定期汇报,锻炼她的观察力和记忆力。

  时间在表面平静、暗流涌动中悄然流逝。

  这天,苏妙正在小佛堂抄经,李嬷嬷慢悠悠地踱了进来。

  “三小姐近日气色愈发好了,可见静心养性是有效果的。”李嬷嬷看着她抄写的经文,淡淡开口。

  苏妙连忙放下笔起身:“嬷嬷过奖了,都是祖母和嬷嬷教导得好。”

  李嬷嬷摆摆手,目光落在窗外,状似无意地说道:“安国公府二夫人前儿个来府上做客,性子是急了些,但也是关心则乱。毕竟,安国公老夫人年事已高,府中中馈如今多是二夫人在打理,担子重,难免苛严些。”

  苏妙心中一动!李嬷嬷这是在向她解释?还是在暗示安国公府内部的权力格局?长房老夫人年高,二房掌权?

 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郡主殿下……不管府中事务吗?”

  李嬷嬷看了她一眼,意味深长:“郡主是金枝玉叶,自有其尊荣,何必理会那些俗务?何况,郡主与二夫人,毕竟是隔了房的婶侄。”

  这话信息量就更大了!暗示永嘉郡主超然物外,且与二房关系并不亲密!

  苏妙连忙低头:“妙儿明白了,多谢嬷嬷提点。”

  李嬷嬷不再多说,转身离开了。

  苏妙看着她的背影,心中了然。老夫人和李嬷嬷,果然一直在暗中关注,并且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,给她递送着关键信息。今天这番话,既是安抚,也是提醒她安国公府内部的复杂情况,让她不要轻易站队,或者……暗示她可以依靠的方向(长房?郡主?)。

  有了李嬷嬷的暗示,苏妙对安国公府的情况有了更清晰的认知,心里也稍微踏实了一些。

  然而,树欲静而风不止。

 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,苏妙刚用完简陋的晚饭,正准备继续她的“制皂大业”,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,伴随着一个带着哭腔的、熟悉的声音:

  “三小姐!三小姐救命啊!求您救救冬梅姐吧!”

  是草儿的声音!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!

  苏妙心里一紧,猛地站起身!冬梅?浆洗房的冬梅?小丫的姐姐?她出什么事了?

  她示意小桃快去开门。

  门一开,草儿就哭着扑了进来,脸上还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,衣服也扯破了,狼狈不堪。

  “草儿!怎么回事?慢慢说!”苏妙扶住她,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。

  草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:“是、是大小姐院里的珍珠……她、她带人说冬梅姐偷了大小姐的翡翠镯子……正在浆洗房打冬梅姐呢……说要报官……呜呜呜……冬梅姐没有偷!她说是珍珠自己把镯子掉进要洗的衣服里,冬梅姐发现后想还给她,她就反咬一口……”

  又是珍珠!又是栽赃偷窃!手段如此相似!

  苏妙瞬间明白了!这是苏玉瑶和珍珠一计不成,又生一计!而且这次更狠!直接对向她身边人的亲人下手!冬梅是草儿的表姐,也是她肥皂生意在底层的重要节点!

  打垮冬梅,既能震慑草儿,又能断她一条臂膀,还能恶心她!

  好毒辣的计策!

  “他们现在还在浆洗房?”苏妙压下怒火,冷静问道。

  “在……还在打……说要等夫人来了发落……”草儿哭着点头。

  不能等柳氏来!柳氏来了,冬梅就彻底完了!

  必须立刻去救人!

  但怎么救?她一个庶女,怎么对抗嫡姐的心腹丫鬟?

  硬闯肯定不行。

  苏妙大脑飞速运转,目光落在草儿脸上的巴掌印和扯破的衣服上,一个主意瞬间成型!

  “小桃,拿点灰来,抹在草儿脸上和伤口上,弄得越惨越好!”苏妙快速吩咐,“草儿,你记住,等下就跟在我后面,不管发生什么,只管哭,哭得越大声越惨越好!把冬梅姐怎么发现镯子、怎么想归还、珍珠怎么反咬一口、怎么打你的过程,一遍遍地哭喊出来!听懂了吗?”

  “听、听懂了!”草儿虽然害怕,但还是用力点头。

  苏妙又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,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柔弱无助,然后深吸一口气,脸上换上一副焦急万分的表情,带着“凄凄惨惨”的草儿和小桃,快步朝着浆洗房的方向跑去。

  一路上,她故意挑人多的地方走,草儿按照吩咐,放声大哭,边哭边喊:“冤枉啊……冬梅姐是好人……她没有偷镯子……是珍珠姐姐自己掉的……为什么要打人……还打我……”

  凄厉的哭声和控诉立刻引来了不少下人的围观和指指点点。

  苏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!先把事情闹大,占据舆论高地!

  来到浆洗房院外,果然听见里面传来冬梅压抑的哭泣声和珍珠嚣张的呵斥声。

  苏妙毫不犹豫,直接闯了进去!

  只见院子里围了不少浆洗房的婆子丫鬟,冬梅被两个婆子按着跪在地上,头发散乱,脸颊红肿,嘴角还带着血丝。珍珠正趾高气扬地站在她面前,手里拿着一个水头不错的翡翠镯子。

  “住手!”苏妙一声娇叱,虽然声音带着颤抖,但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耳中。

  所有人都愣住了,看向闯进来的苏妙和她身后哭得撕心裂肺的草儿。

  珍珠显然没料到苏妙会亲自跑来,愣了一下,随即冷笑道:“三小姐来得正好!你院里丫鬟的亲戚偷了我们大小姐的镯子,人赃并获!你看怎么处置吧!”

  苏妙没理她,先快步走到冬梅面前,蹲下身,看着她凄惨的样子,眼圈瞬间就红了(这次有几分真心):“冬梅……你受苦了……你放心,有我在这里,绝不会让人冤枉了你!”

  她这话,既是说给冬梅听,也是说给周围所有人听。

  冬梅看到苏妙,如同看到了救星,眼泪流得更凶了,哽咽道:“三小姐……奴婢冤枉……奴婢真的没有偷……”

  苏妙拍拍她的手,站起身,目光直视珍珠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:“珍珠姐姐,你说人赃并获,赃物何在?又是如何人赃并获的?可否当着大家的面,再说一遍?”

  珍珠被她看得有些心虚,但依旧强撑着:“镯子就在我手里!就是她从大小姐的衣物里偷出来的!”

  “哦?”苏妙挑眉,“从哪件衣物里偷的?何时偷的?当时可有旁人在场?你可有亲眼看见她将镯子从衣物中取出?”

  她连珠炮似的问题,句句切中要害。

  珍珠被问得有些慌乱,支吾道:“是、是从一件湖绸褙子的口袋里……就、就刚才……当时就她一个人在整理衣物……”

  “也就是说,并无旁人亲眼看见她偷窃?”苏妙抓住关键,“那有没有可能,是这镯子原本就遗落在衣物口袋里,冬梅发现后,正准备上交,却被你撞见,你便诬陷她偷窃?”

  “你胡说!”珍珠尖声道,“这镯子大小姐昨日还戴过,怎么会掉在口袋里!”

  “昨日戴过,今日就不会掉吗?”苏妙反问,“或许是扣环松了,或许是更衣时不小心滑落。珍珠姐姐身为大小姐的贴身丫鬟,未能及时发现主子首饰遗失,本就是失职!如今发现了,非但不思己过,反而诬陷他人,是何道理?!”

  她的话有理有据,直接将矛头指向了珍珠的失职!

  周围的下人开始窃窃私语,看向珍珠的眼神也带上了怀疑。

  珍珠气得脸色通红,指着草儿道:“就算镯子的事说不清!那她呢?”她指着草儿,“她刚才跑来闹事,冲撞于我,我教训她一下,总没错吧?”

  苏妙将草儿拉到身前,指着她脸上的伤和破掉的衣服,声音带着哭腔和愤怒:“冲撞?珍珠姐姐看看草儿这样子!她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,能怎么冲撞你?她不过是听说表姐被冤枉,心急过来看看,你就下如此重手!难道这侯府,连丫鬟姐妹间的情谊都不能有了吗?还是说,有些人做贼心虚,怕事情败露,所以要杀人灭口?!”

  “杀人灭口”四个字一出,现场一片哗然!

  珍珠彻底慌了神:“你、你血口喷人!”

  就在这时,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:“吵吵嚷嚷的,成何体统!”

  众人回头,只见李嬷嬷不知何时又闻讯赶来了!

  李嬷嬷脸色阴沉地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,目光在狼狈的冬梅和草儿、气急败坏的珍珠以及看似柔弱却眼神坚定的苏妙身上扫过。

  她还没开口,苏妙却突然向前一步,对着李嬷嬷直挺挺地跪了下去,声音凄婉却清晰:

  “嬷嬷!求嬷嬷为草儿和冬梅做主!珍珠姐姐无凭无据诬陷冬梅偷窃,滥用私刑,还打伤草儿!妙儿人微言轻,无法护佑身边人,只能求嬷嬷主持公道!若府中容不下我们主仆,妙儿……妙儿愿带着她们去家庙了此残生,也省得在此受人作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