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 再赴深山,轻车熟路-《安岭赶山狩猎生涯》

  大后天的清晨,天色湛蓝如洗,朝阳将金色的光芒洒满靠山屯,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清新气息。

  刘晓起了个大早,将最后一点家当归置整齐。他特意烙了几张掺了白面的油饼,用油纸包好,又灌满了两大壶凉白开,其中一壶自然少不了掺入些许灵泉水。

  他走到隔壁张婶家院外,轻轻敲了敲门。张婶正端着鸡食盆准备喂鸡,见是刘晓,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:“晓子,这么早就要走了?”

  “婶子,”刘晓笑着把油饼递过去,“今天就得进山了,这一去估计得个把月。家里还得劳您多费心,帮着照看照看,院门钥匙我放老地方了。”

  张婶接过油饼,嗔怪道:“你这孩子,又带东西!放心吧,你家院子我给你看着,保证一根柴火棍都少不了!

  你们进山可千万小心啊,听说今年山里狼崽子崽子多,别往太深的地方去。”她絮絮叨叨地叮嘱着,眼里满是关切。

  “哎,记住了婶子,我们心里有数。”刘晓点头应着,“等回来,给您带山里的新鲜蘑菇炖汤喝。”

  告别了张婶,刘晓回到自家小院。四条猎狗早已迫不及待,大黑用脑袋蹭着他的腿,阿黄和花豹兴奋地摇着尾巴转圈,小灰则叼着牵引绳跑过来。

  它们似乎知道又要进山了,一个个精神抖擞。

  “行了,知道你们等急了。”刘晓笑着给它们每只喂了一小块肉干,然后套上拉爬犁的简易肩带。爬犁上装着大部分物资,虽然不轻,但四条狗分担下来,倒也轻松。

  他锁好院门,将钥匙塞进门楣楣上的一道缝隙里——这是他和张婶的默契。随即,他吹了声口哨,领着这支特殊的运输队,踏着晨露朝村外的山脚走去。

  王强早已在山脚下那棵老松树下等着了。他今天换上了一身更利落的旧军装,脚上蹬着崭新的翻毛皮军靴,显得格外精神。看见刘晓和狗队过来,他兴奋地挥手:“晓哥!这儿呢!”

  他身边也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背篓,里面除了他自己的装备干粮,还塞了不少他娘硬塞进来的咸菜、酱疙瘩和一包炒花生。

  “等久了吧?”刘晓走近笑道。

  “没,刚到我爹非让我再带件厚褂子,说山里晚上凉。”王强拍了拍背篓,又弯腰挨个摸了摸四条猎狗的脑袋,“大黑,阿黄,这次还得靠你们啊!等到了地方,给你们加餐!”

  大黑“汪”地应了一声,仿佛听懂了似的。

  两人汇合,检查了一下装备捆绑是否牢固。刘晓将爬犁的牵引绳检查了一遍,确保不会半路松脱。王强则兴奋地摆弄了一下背在身后的五六半步枪,又摸了摸腰间新打的侵刀和采药镐。

  “家伙事都齐了,心里真踏实!”王强感慨道。

  “出发!”刘晓一声令下,两人四狗组成的队伍便沿着熟悉的山道,向着莽莽苍苍的大兴安岭深处进发。

  初夏的山林,与冬春时节截然不同。积雪早已消融殆尽,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翠绿。

  各种树木抽出了嫩叶,灌木丛生,野花星星点点地缀在草丛中,空气中充满了植物蓬勃生长的清新气息。鸟鸣声也更加热闹,啄木鸟“笃笃”地敲着树干,山雀叽叽喳喳地穿梭林间。

  路途虽然因植被茂盛而显得比冬天难走一些,但两人心情却格外轻松愉快。有了上次的经验和这次更精良的装备,他们信心十足。

  “晓哥,你看那边!”王强眼尖,指着不远处一丛开着紫色小花的植物,“那是啥?是不是柴胡?”

  刘晓顺着望去,点点头:“对,是北柴胡。看样子长得不错,等回来的时候可以采一些。”

  “嘿嘿,我现在可认识很多药材了!”王强得意地掏出那本被他翻得有些卷边的《东北山野药材大全》,

  对照着看了看,“这书真管用!晓哥,你说咱们这趟能不能再找到一窝五味子?我看书上说那个泡水喝对她咳嗽好。”

  “看运气。五味子喜欢长在阳坡的灌木丛里,到时候多留意,这山里的植物长的真快,这没多久前久才开的路,现在又要重开。”

  刘晓一边用新开山刀劈开前方挡路的藤蔓,一边回道。锋利的刀刃轻松地斩断荆棘,开路效率比之前高了不少。

  四条猎狗在他们前后欢快地跑动着。大黑俨然是头犬,时而跑到前面探路,时而回头看看主人是否跟上。

  阿黄和花豹则对林子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,不时嗅嗅地面,追逐一闪而过的松鼠或野兔,但听到刘晓的口哨声又会立刻跑回来。小灰年纪最小,体力稍差,老老实实地跟在爬犁旁边。

  中午时分,他们在一片林间空地上休息。刘晓找来干柴,用火柴点燃一小堆篝火,架上小铁锅烧水。王强则拿出油饼和咸菜,两人就着热水简单吃了一顿午饭。

  “这新靴子真得劲!”王强踢踏着脚上的翻毛皮靴,“走这山路一点不硌脚,还防滑。比我以前那破胶鞋强多了!”

  “穆军那儿的东西确实实在。”刘晓也表示赞同,“这刀也好用,省力不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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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休息了约莫半个时辰,两人再次出发。下午的路程更加深入,人迹罕至,但刘晓凭借着出色的方向感和上次留下的隐秘记号(如树上不起眼的刻痕、堆叠的特殊石堆),准确地引领着方向。

  傍晚,夕阳开始将树梢染成金红色时,他们终于抵达了此行第一个重要站点——那个位于“老鹰嘴”下方的隐蔽山洞。

  “到了!”王强长舒一口气,虽然有些疲惫,但更多的是兴奋。

  山洞依旧保持着他们上次离开时的模样,洞口用树枝巧妙伪装着。拨开树枝,里面干燥而整洁,甚至他们之前留下的一点干草垫都还在。

  “先别急着休息。”刘晓吩咐道,“大黑,阿黄,警戒。”两条猎狗立刻听话地分散到洞口两侧,竖起耳朵注意着外面的动静。

  两人分工合作。王强负责清理山洞,将一些新落的枯叶扫出去,又铺上一些带来的干草,让晚上睡觉更舒适。

  刘晓则忙着卸下物资,给猎狗们解开肩带,喂它们喝水吃东西。他从背篓里拿出特意准备的肉干拌玉米面,分给四条劳苦功高的猎狗。

  随后,刘晓在洞口附近选了个安全背风的位置,重新生起一小堆篝火,主要用于烧水和驱赶蚊虫,火光控制得很小,避免引起远处注意。

  王强则拿出铁锅,舀上溪水,扔进几块肉干和一把米,开始熬粥。

  炊烟袅袅升起,粥香混合着山林的气息,显得格外安宁。两人围着火堆坐下,喝着热乎乎的肉粥,浑身舒坦。

  “今天走得挺顺。”王强啃着酱疙瘩说,“比上次快了不少。”

  “嗯,路熟了,装备也好。”刘晓点头,“明天开始,就得真正进入原始林区了,路会更难走,得更加小心。”

  “不怕!有晓哥你在,有这新枪,还有大黑它们,我心里有底!”王强挥舞着拳头,信心满满。

  夜色渐浓,林中的各种声音逐渐清晰起来。猫头鹰的叫声、不知名昆虫的鸣叫、远处隐约的狼嚎……但在山洞和篝火的庇护下,两人只觉得无比安心。

  第二天,他们早早起身。接下来的三天路程,才是真正的挑战。他们沿着干涸的溪谷向西北方向深入,植被越发茂密。但两人配合默契,轮流开路,效率并不低。

  途中,他们果然发现了不少药材。在一片背阴坡,他们找到了一小片长势良好的黄芪;在一处岩石缝隙里,刘晓眼尖地发现了几株龙胆草。

  他们都小心地做了标记,并没有立刻采摘,准备等回程时再统一采集,以免新鲜药材在长途跋涉中损坏。

  “晓哥!快看!”第三天下午,王强突然压低声音,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小片林间空地。

  只见几只羽毛鲜艳的野鸡正在空地上啄食草籽,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。

  王强兴奋地端起五六半,跃跃欲试。刘晓却按住他的枪管,摇了摇头,从腰间摸出了那副新打的弹弓和几颗铁珠。

  他屏息凝神,拉满弹弓,“嗖”的一声,一颗铁珠破空而出,精准地击中其中一只野鸡的头部。那野鸡扑腾了几下便不动了,其他的野鸡则惊叫着四散飞逃。

  “嘿!晓哥,你这弹弓真是神了!”王强跑过去捡起肥硕的野鸡,啧啧称赞,“晚上可以加餐了!”

  “用弹弓动静小,不容易惊扰到更深处的猎物,也省子弹。”刘晓笑着收起弹弓。这手精准的弹弓技艺,再次让王强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
  当晚,他们果然享受了一顿鲜美的烤野鸡。油脂滴在火堆里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香气诱人。

  第四天,路程变得更加艰难,需要翻越几个陡峭的山脊。但目标就在前方,两人干劲十足。

  刘晓对照着地图和记忆,不断修正着方向。大黑似乎也嗅到了熟悉的气息,变得有些兴奋,不时加快脚步。

  “快到了!”中午休息时,刘晓指着远处一片连绵的山峦,“翻过前面那个马鞍形的山脊,下面就是那片谷地了!”

  这个消息极大地鼓舞了王强。最后一段路,他几乎是小跑着前进。

  下午三点左右,当他们气喘吁吁地爬上山脊,眼前豁然开朗——那片熟悉的、仿佛世外桃源般的山谷静静地躺在群山环抱之中,在阳光下泛着迷人的绿意。那条蜿蜒的小溪依旧清澈见底,他们之前搭建的营地石灶依稀可见。

  “到了!终于到了!”王强激动地大喊一声,声音在山谷中回荡。他放下背篓,叉着腰,望着这片即将再次给他们带来财富和希望的宝地,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,一路的疲惫仿佛瞬间一扫而空。

  刘晓也长舒了一口气,嘴角扬起欣慰的弧度。他拍了拍身边同样兴奋的大黑:“老伙计,咱们又回来了。”

  四条猎狗似乎也明白到了目的地,欢快地在周围奔跑撒欢。

  两人没有耽搁,迅速下到谷底,直奔他们之前的营地。营地保存得相当完好,只是多了一些落叶和风吹来的杂草。

  “先打扫一下,然后生火烧水,好好休整一下。”刘晓放下装备,开始动手清理。

  王强干劲十足:“好嘞!今晚咱们吃点好的,庆祝一下顺利抵达!明天开始,就大干一场!”

  夕阳的金辉洒满山谷,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。炊烟再次从这片宁静的谷地中升起,预示着新一轮的收获季节,即将在这对默契的兄弟手中,徐徐展开。空气中弥漫着轻松、愉快和充满希望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