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风雨欲来,安营扎寨-《安岭赶山狩猎生涯》

  清晨的山林,薄雾缭绕,晨光透过松针洒下点点金斑。刘晓和王强收拾好昨晚的营地,背起竹篓,牵着四条猎狗,踏着松软的腐殖土,继续向北进发。

  “晓哥,今天能到吧?”王强边走边问,肩上的猎枪随着步伐轻轻晃动。

  “按我的推算,中午前应该能到。”刘晓抬头看了看天,“这天气也挺好,适合赶路。”

  的确,天色清朗,微风拂面,林间鸟鸣清脆,阳光透过树冠洒下斑驳光影,一切似乎都在为他们的行程祝福。

  起初,道路还算通畅,沿着一条干涸的溪床前行,两侧是稀疏的松林,脚下是落叶与枯枝铺就的软毯,走起来虽费力,但尚可忍受。

  “这林子,越走越密。”王强喘了口气,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,“比前几天的路难走多了。”

  “正常。”刘晓走在前头,用开山刀劈开挡路的藤蔓,“咱们越往北,越接近原始林区,人迹罕至,自然路难走。”

  中午时分,他们来到一处陡坡前。坡面湿滑,布满青苔,像涂了一层油,一脚踩上去就打滑。

  “这咋上去?”王强皱眉。

  “用刀。”刘晓拔出开山刀,在坡面上凿出几个落脚坑,“你踩着走,我拉你。”

  王强照做,手脚并用,终于爬了上去。刘晓殿后,收刀时不忘在坡顶的一棵松树上砍下三道浅痕——这是山里猎人常用的记号方式,代表“已通过,方向正确”。

  “晓哥,这记号,以后返程就靠它了。”王强看了眼树上的刀痕。

  “嗯。”刘晓点头。

  越过陡坡,前方又出现一片倒木区——数十棵百年老松因雷击或风灾倒下,横七竖八地堆积在一起,像是一座天然的“迷宫”。藤蔓缠绕,枯枝交错,形成了一道几乎无法通行的屏障。

  “咋办?”王强挠头。

  “钻。”刘晓指着左侧一处树干倾斜的角度,“那边有缝,能穿过去。”

  两人弯腰钻进倒木缝隙,手脚并用,像在隧道中穿行。王强的棉袄被一根尖锐的树枝挂住,撕开一道口子。

  “哎哟!我的新衣服!”他心疼地摸了摸。

  “衣服坏了,但好在没有受伤。”刘晓笑,“回去让我张婶,给你补个结实的。”

  两人说笑着,终于穿过了倒木区。可刚喘口气,前方又出现一道深涧,宽约三米,两侧是陡峭的岩壁,涧底水流湍急,水色浑黄。

  “这水,过不去。”王强皱眉。

  “有桥。”刘晓指向下游十几米处,“那棵横跨的倒木,能走。”

  两人小心翼翼地踩着湿滑的树干过河。王强走到一半,脚下一滑,差点掉进水里,幸亏刘晓眼疾手快,一把拽住他的后领。

  “谢了!”王强惊魂未定,“这要是掉下去,可就成‘落汤鸡’了。”

  “你要是成落汤鸡,还得我背着回去。”刘晓笑,“太沉。”

  “你才沉!”王强不服气地回嘴。

  过了深涧,继续前行。两人走得越来越慢,体力消耗极大,但目标在望,谁也不愿停下。

  就在此时,刘晓忽然抬头,眉头一皱。

  “怎么了?”王强察觉到他的异样。

  “天色变了。”刘晓指向西边。

  王强抬头一看,顿时心一沉——原本晴朗的天空,此刻已被厚重的乌云覆盖,云层呈铅灰色,压得极低,像一块巨大的铁板,正缓缓向东推进。远处山脊上,已有闪电在云层中闪烁,隐隐传来沉闷的雷声。

  “要下大雨!”王强脸色一变。

  “不止。”刘晓语气凝重,“看那云层移动的速度,怕是场大暴雨。在这种密林里遇上这种大暴雨,咱们怕是要完蛋。”

  “那怎么办?”王强急了。

  “加快速度!”刘晓果断下令,“必须在雨前赶到谷地!否则在林子里淋一晚,轻则发烧,重则失温。”

  两人立刻加快脚步,猎狗们也警觉起来,大黑走得出奇快,不时回头催促。

  可越是着急,路越难走。前方出现一片密林,树木高大,枝叶交错,几乎遮蔽了所有光线。脚下是厚厚的落叶层,踩上去软绵绵的,稍不留神就陷进半只脚。

  “这路……太难了。”王强喘着气,一脚踩空,差点摔倒。

  “小心。”刘晓伸手拉他一把,“别光看脚下,也看四周。”

  他们艰难前行,终于在下午四点左右,抵达了孙大爷所说的谷地。

  眼前豁然开朗——一片长约两百米、宽约五十米的狭长谷地,三面环山,只有一条溪流出口。谷内地势平坦,长满低矮的草甸和稀疏的松树,土壤呈深褐色,显然是富含腐殖质的好地。

  “就是这儿!”王强兴奋地一拍大腿,“孙大爷没骗人!”

  “别高兴太早。”刘晓环顾四周,“天要黑了,雨要来了,咱们得赶紧搭营地。”

  “搭哪儿?”王强问。

  “你看那边。”刘晓指向谷地北侧,那里背靠一面陡峭的岩壁,上方突出一块巨大的花岗岩,像一把天然的“遮阳伞”。岩壁下是一片干燥的平地,地面有明显排水沟,显然是雨水冲刷形成的天然泄洪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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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那儿!”刘晓果断下令,“背风、排水好、上方有遮挡,完美。”

  两人立刻行动。刘晓从竹篓里取出防潮布和麻绳,王强则去四周收集干柴和松枝。

  “先搭顶棚。”刘晓指挥,“用防潮布当屋顶,松枝做骨架,石头压边,确保不被风吹走。”

  王强照做,两人配合默契。刘晓负责固定绳索,王强则用藤条将松枝捆成支架。四条猎狗也不闲着,在四周巡逻,防止野兽靠近。

  顶棚搭好后,两人又在营地周围用石头围了个简易火塘,铺上干草和防潮垫,摆上大衣。

  “行了。”刘晓满意地看着成果,“能挡风、能防雨、能取暖,合格营地。”

  “那咱们现在干啥?”王强问。

  “生火,煮饭。”刘晓从竹篓里取出几块干粮和兔肉,“今晚吃顿好的,然后轮流守夜。”

  王强立刻动手,用火柴点火,不多时,火苗“呼”地窜起。刘晓架起小铁锅,先煮了一锅玉米糊,然后有炖了一锅熏过的熊肉。

  “晓哥,你说这地方,真能长出老山参?”王强一边添柴一边问。

  “有可能。”刘晓分析道,“你看这谷地,三面环山,背阴向阳,日照时间适中,昼夜温差大,土壤是深褐色腐殖土,透气排水都好。再加上这里有溪流,湿度够,又远离人类活动,非常适合人参这种喜阴怕涝的植物生长。”

  “你这一说,还真有道理。”王强点头,“那咱们明天就开始找?”

  “当然。”刘晓看着锅里的汤,“不过得先确认安全。这种地方,也可能有黑熊、野猪,甚至是豹子和狼群。咱们得先侦查地形,划定活动范围。”

  “明白。”王强认真道,“听你的。”

  夜幕降临,第一滴雨落下,砸在防潮布上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。

  紧接着,雨点越来越密,由疏变密,由小变大,不到一刻钟,已变成倾盆大雨,哗啦啦地砸在顶棚上,像千军万马奔腾而过。

  风也呼啸起来,吹得松林呜呜作响,远处传来树木倒塌的“咔嚓”声。

  “这雨……真大。”王强缩在大衣里,望着外面的雨幕。

  “幸好咱们赶到了。”刘晓眯眼,“否则在林子里淋一晚,不死也得病。”

  “是啊。”王强感慨,“今天这一路,比前几天的路难多了。”

  “但值得。”刘晓望着谷地深处,“这地方,地形、土壤、水源都符合人参生长条件。明天,咱们好好搜一搜。”

  “那我下半夜守,你上半夜。”王强主动请缨。

  到了下半夜刘晓把王强喊醒说道:“记住,火不能灭,听见异动立刻喊我。”

  “明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