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2章 准备回四九城-《四合院之1942饥荒开局》

  办公室窗外传来下班的铃声,一群鸽子扑棱棱飞过。

  北京部里刚来电话,局长突然转移话题,要调你去广州办培训班。他抬眼时,目光如鹰隼般锐利,但我说,易瑞东同志更擅长实战。

  茶香在空气中氤氲。

  易瑞东望向墙上的中国地图,红色图钉标记着刚破获的特务据点。局长,我就像这图钉,他轻声说,扎得太深会留洞,不如当根针,哪里需要往哪缝。

  老局长突然大笑,震得茶杯晃荡。

  好个缝衣针!他拉开抽屉,取出个红绸包,你岳父周震南是我的老朋友了,你来沪海公安局,他还专门跟我打电话,怕我把你留下来吧!

  暮色渐浓,局长按响铜铃。

  秘书送来的调令墨迹未干,盖章时红印油沾上了指纹。

  此去北京,老局长起身整理武装带,经过济南时,替我给老战友扫个墓。他递过车票,背面用铅笔写着墓园地址。

  易瑞东立正敬礼时,看见局长眼角有泪光闪动,转身拉开门,晚风送来训练场上的口号声。走廊尽头,马国涛正倚着窗台抽烟,烟头火光明灭。

  回到临时办公室,易瑞东打开行李箱,将茶叶罐和红绸包并排放入。

  月光爬上窗台时,他最后看了眼桌上的钢笔。笔夹的人民卫士四字在夜色中泛着微光,像极了他第一次别上警徽的那个清晨。

  第二天,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尽,马国涛的吉普车就停在了公安局宿舍楼下,他摇下车窗,冲着二楼喊:小易!今天我带你见识见识真正的魔都!

  易瑞东拎着旅行包下楼时,看见后座堆着几个网兜。

  来,咱们先填饱肚子!马国涛递过来个油纸包,刚出锅的生煎包还烫手,芝麻葱花混着肉香在晨雾里飘散。

  吉普车拐进金陵东路,路边的烟纸店刚卸下门板。

  马国涛指着骑楼下的摊位:沈大成的青团,谁都爱吃,给你带点路上吃,吃不完的话,让弟妹也尝尝。

  他跳下车,不一会儿抱着油纸包回来,给你买的是豆沙馅的,放凉了也不硬。

  车到外滩时,太阳正好跃出黄浦江江面。

  马国涛靠在防汛墙上,指着海关大钟:去年抓特务,我在钟楼里蹲了三天三夜。他忽然压低声音,看见那边长椅没有?当时的特务就坐在那个椅子上。

  他们沿着苏州河走到邮政大楼。

  马国涛从帆布包里掏出相机:来来,给你拍张照留个纪念。取景框里,易瑞东身后的青铜雕像还留着弹痕——那是解放上海时留下的。

  去城隍庙!马国涛发动车子,九曲桥的梨膏糖,豫园的奶油五香豆,都是老沪海的味道。他在迷宫般的小巷穿行,忽然刹车,瞧见没?这家老正兴的本帮菜,红烧划水是一绝!

  午后他们逛到南京路。

  马国涛挤进培罗蒙西装店,非要给易瑞东量尺寸:回北京穿这身,让首都同志看看咱们沪海人的精气神!裁缝软尺绕过肩宽时,窗外叮当车正驶过先施公司橱窗。

  日落时分,两人站在国际饭店十八层天台。

  霓虹初上时,吉普车停在北站广场。

  马国涛塞来个藤条箱:沪香斋的月饼,邵万生的黄泥螺,还有给弟妹的雷允上珍珠膏。他忽然想起什么,又从驾驶座底下摸出个竹篓,南翔小笼,用棉被裹着,到家还能烫嘴。

  日落时分,马国涛的吉普车开回沪海市公安局大院时,行政科的小刘早已等在办公楼门口。年轻人手里攥着个牛皮纸信封,见到他们就小跑过来。

  易科长!票取来了!

  小刘抹了把额头的汗,信封口还带着印刷厂油墨的味道,明天上午八点十分的特快,软卧包厢,二号下铺。

  马国涛接过车票仔细端详。

  淡粉色的硬纸板票面上,铅字清晰地印着沪→京特快软卧,票价栏盖着的蓝戳。

  好家伙!他弹了下票面,这趟车可是新车体,包厢里带电扇的!

  小刘又从兜里掏出个铝制饭盒:食堂给备了路上吃的,卤蛋和菜肉大包,如果凉了直接去餐车那里热热就行。

  三人走进行政科办公室时,电话铃正响。

  女接线员捂着话筒喊:易科长!北京长途!

  易瑞东接过电话,听见李铁山带着笑意的声音:瑞东啊,刚收到你们沪海市局的电报,说你明天回来是吧?

  “是啊,师父。这次在沪海学到很多东西,”

  易瑞东握着话筒,听筒里传来李铁山熟悉的带着点沙哑的笑声,背景音里还夹杂着茶杯放在桌子上的声音。

  师父,您又在加班?易瑞东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,沪海这边案子基本结了,正想跟您汇报。

  汇报啥!沪海局刚发来的简报我都看了。

  李铁山的声音带着欣慰,好小子,没给你师父丢人!局里的几个老家伙看了材料,都说你这缝衣针的比喻打得好。

  易瑞东瞥见马国涛正冲他挤眼睛,忙压低声音:是沪海同志们配合得好,老马他们...

  知道知道!马国涛那小子刚还偷偷往公安部里打电话,说要挖我墙角呢!

  李铁山哈哈大笑,震得话筒嗡嗡响,我告诉他,易瑞东这根针,早就在北京布上扎了根!

  窗外传来火车汽笛声。易瑞东想起什么:师父,济南站要停二十分钟,您看...

  扫墓的事记得办。李铁山语气突然郑重,老局长那位战友,是淮海战役时替我挡过子弹的兄长,带瓶二锅头去,他最爱这个。

 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翻纸页的哗啦声:对了,你师娘让你带点城隍庙的梨膏糖回来,她咳嗽老毛病又犯了。还有啊...

  电话挂断后,马国涛凑过来挤眉弄眼:听见没?你师父都准备接风宴了!

  夜色渐深,公安局大楼只剩几扇窗还亮着灯。

  (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