鼓声三击，御前大殿静如寒潭。冬雪初停，殿檐之上垂挂的冰凌在风中颤抖，仿佛也在为这一场对峙屏息。
皇帝端坐龙椅，面色冷峻，目光在两侧人群间缓缓掠过。一边是户部尚书薛元柏，另一边是香监主事江枝。殿中诸臣屏息凝神，知今日一战，足以定香监存废，也能见贵妃与江枝两派孰强孰弱。
“账簿呈上。”皇帝开口，声音低沉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。
两份账册同时被呈到御案之上，一份是薛尚书所交，一份是江枝三日誊抄的香监新簿。
御史大夫主动出列，请旨主持对账。皇帝颔首，他便接过两册，翻开第一页，声音清晰地朗读：“某年某月，香监入库龙脑香三百两，户部支银二千三百两……”
江枝静立殿中，双手垂落袖内，指尖微微敲击，神情冷漠。薛尚书却面露从容，仿佛一切尽在掌握。
然而，第二条账目一过，御史忽然停顿，皱眉道：“此处有疑。薛大人所呈账目中，记载出库四百两，而香监所抄，却是三百八十两。此差二十两。”
殿中顿时一片哗然。数目虽小，却若坐实，足以构成“香监侵吞”的实证。
薛尚书立即上前，恭声奏道：“陛下，此乃臣所忧！账目频频有差，若非小臣查实，怕是多年库银皆入他人之囊。”
江枝淡淡一笑，声音冷若刀锋：“薛大人说得好听，似乎公正无私。可惜，本香监的誊抄，皆由三人同验，并存下影本。臣请御前过目。”
说罢，她挥手，夜阑将另一份“影簿”呈上。那是以火印拓下的暗纹账册，字迹不可改。御史对照一看，神色骤变：“启禀陛下，香监账簿与影簿一致。反倒是户部账目，与之不符。”
全殿一静。
薛尚书面色微僵，却仍强作镇定：“这、这必是香监自造影簿以自证清白！”
江枝冷笑，唇角微勾：“薛大人此言，倒显得户部更可疑了。若真是香监造假，怎敢将此影簿三日前交予刑司封存？御史大夫，你可愿作证？”
御史面色肃然，拱手而立：“三日前，确由臣亲封此影簿，印记至今未动。”
此言一出，薛尚书脸色惨白。贵妃在殿角紧攥手帕，指节泛白。
皇帝眯眼，目光转冷：“薛卿，你可还有话说？”
薛尚书额头汗珠涔涔，跪倒在地，声音颤抖：“陛下，臣、臣不知……或许是下属笔误……”
江枝声音突兀插入，清脆而毒辣：“一而再‘笔误’，二而三‘笔误’，户部竟比胭脂坊的戏子还会编词！薛大人，你这是在糊弄陛下，还是在羞辱天下百官的耳目？”
殿中群臣面色各异，不少人忍不住低头掩笑。
薛尚书被逼得满面通红，却再也说不出话。
皇帝目光冰冷，长久沉默，忽然厉声喝道：“来人，将户部司库交由刑司彻查！若薛尚书有失职之嫌，立刻停职！”
殿内群臣齐呼“遵旨”。
贵妃手中锦帕被撕成碎片，面色铁青，却无可奈何。江枝则微微敛眸，唇角弯起一抹冷笑。她知道，这一局，她赢了。
但她心中更清楚——这并非终局。贵妃退而未散，长宁宫的网，仍在暗中收紧。
而她，唯有更锋锐，才能杀出重围。
皇帝端坐龙椅，面色冷峻，目光在两侧人群间缓缓掠过。一边是户部尚书薛元柏，另一边是香监主事江枝。殿中诸臣屏息凝神，知今日一战，足以定香监存废，也能见贵妃与江枝两派孰强孰弱。
“账簿呈上。”皇帝开口，声音低沉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。
两份账册同时被呈到御案之上，一份是薛尚书所交，一份是江枝三日誊抄的香监新簿。
御史大夫主动出列，请旨主持对账。皇帝颔首，他便接过两册，翻开第一页，声音清晰地朗读：“某年某月，香监入库龙脑香三百两，户部支银二千三百两……”
江枝静立殿中，双手垂落袖内，指尖微微敲击，神情冷漠。薛尚书却面露从容，仿佛一切尽在掌握。
然而，第二条账目一过，御史忽然停顿，皱眉道：“此处有疑。薛大人所呈账目中，记载出库四百两，而香监所抄，却是三百八十两。此差二十两。”
殿中顿时一片哗然。数目虽小，却若坐实，足以构成“香监侵吞”的实证。
薛尚书立即上前，恭声奏道：“陛下，此乃臣所忧！账目频频有差，若非小臣查实，怕是多年库银皆入他人之囊。”
江枝淡淡一笑，声音冷若刀锋：“薛大人说得好听，似乎公正无私。可惜，本香监的誊抄，皆由三人同验，并存下影本。臣请御前过目。”
说罢，她挥手，夜阑将另一份“影簿”呈上。那是以火印拓下的暗纹账册，字迹不可改。御史对照一看，神色骤变：“启禀陛下，香监账簿与影簿一致。反倒是户部账目，与之不符。”
全殿一静。
薛尚书面色微僵，却仍强作镇定：“这、这必是香监自造影簿以自证清白！”
江枝冷笑，唇角微勾：“薛大人此言，倒显得户部更可疑了。若真是香监造假，怎敢将此影簿三日前交予刑司封存？御史大夫，你可愿作证？”
御史面色肃然，拱手而立：“三日前，确由臣亲封此影簿，印记至今未动。”
此言一出，薛尚书脸色惨白。贵妃在殿角紧攥手帕，指节泛白。
皇帝眯眼，目光转冷：“薛卿，你可还有话说？”
薛尚书额头汗珠涔涔，跪倒在地，声音颤抖：“陛下，臣、臣不知……或许是下属笔误……”
江枝声音突兀插入，清脆而毒辣：“一而再‘笔误’，二而三‘笔误’，户部竟比胭脂坊的戏子还会编词！薛大人，你这是在糊弄陛下，还是在羞辱天下百官的耳目？”
殿中群臣面色各异，不少人忍不住低头掩笑。
薛尚书被逼得满面通红，却再也说不出话。
皇帝目光冰冷，长久沉默，忽然厉声喝道：“来人，将户部司库交由刑司彻查！若薛尚书有失职之嫌，立刻停职！”
殿内群臣齐呼“遵旨”。
贵妃手中锦帕被撕成碎片，面色铁青，却无可奈何。江枝则微微敛眸，唇角弯起一抹冷笑。她知道，这一局，她赢了。
但她心中更清楚——这并非终局。贵妃退而未散，长宁宫的网，仍在暗中收紧。
而她，唯有更锋锐，才能杀出重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