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0章 一念贪功断生机,满腔疑云陷两难-《我在大明靠红颜练武升官》

  柳承宗在客栈房间内焦躁地踱步没多久,一名心腹手下便匆匆推门而入,低声禀报:“少门主,侯三来了,就在客栈后面那片小树林里等着。”

  柳承宗闻言,脸上瞬间迸发出兴奋的光芒,猛地站起身:“好!走,赶紧过去!”

  他仿佛已经看到功劳在向自己招手。

  一行人迅速离开客栈,潜入客栈后方那片偏僻茂密的小树林。

  夜色深沉,林间昏暗,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。

  侯三果然已经在此等候,见到柳承宗,他脸上堆起谄媚而又急切的笑容。

  柳承宗迫不及待地压低声音问道:“侯三,查清楚了吗?囤货点到底在哪儿?”

  侯三嘿嘿一笑,并不直接回答,而是伸出手,拇指和食指搓了搓,做出一个要钱的手势:“少门主,您看这……剩下的那份……”

  柳承宗心中骂了一句“贪得无厌的东西”,但此刻信息要紧,他强忍不快,骂道:“少不了你的!快说!”

  同时对身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。

  那手下不情不愿地掏出一张银票,塞到侯三手里。

  侯三接过银票,借着微光确认了数额,脸上笑开了花,这才凑近柳承宗,压低声音道:

  “少门主放心,地点就在沈家庄里面,确认无疑! 我亲眼所见,满满一仓库,全是上好的‘沙子’,堆得跟小山似的!”

  听到这个确切消息,柳承宗心中狂喜,仿佛已经看到父亲赞赏的目光。

  而侯三也是心头火热,算计着这边钱已到手,还得赶紧去跟柳凤瑶派来的人接上头,再赚一笔,这一晚上简直是财运亨通!

  两人各怀鬼胎,都觉得自己是今晚最大的赢家。

  柳承宗想着立刻赶回总堂抢功,侯三想着赶下一场收钱,就在他们准备分道扬镳之际——

 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,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林间空地的边缘,挡住了他们的去路。

  来人正是沈傲峰!

  他面无表情,眼神冰冷,如同看着几只蝼蚁。

  柳承宗及其手下大惊失色,有人下意识地就要拔出兵刃反抗喝问:“什么人?!”

  然而,他们的话音未落,沈傲峰已然出手。

  他身形快如闪电,甚至没有动用兵刃,只是随意地拍出几掌,掌风凌厉。

  只听几声沉闷的噗噗声响夹杂着短暂的惨叫,柳承宗、侯三以及那几名天鹰门弟子,甚至连有效的抵抗都没能做出,便悉数倒地毙命!

  沈傲峰看着瞬间毙命的几人,愣了一下,似乎有些意外,低声嘟囔了一句:“……这么弱?”

  他确实没怎么发力,本以为能来探查铁剑庄秘密的,多少该有点本事,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堪一击。

  他皱了皱眉,觉得有些无趣,但也没多想,只觉得是对方太不济事。

  他走上前,一把抓起柳承宗的尸体,像拎小鸡一样夹在腋下,自言自语道:

  “反正亲眼看见这帮人在密谋我铁剑庄,这小子明显是头儿,带回去交差便是。”

  至于其他人的尸体,他看都懒得再看一眼,身形一晃,便消失在密林深处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
  回到沈家庄,沈刚见四叔回来,还带着一具尸体,正要询问,待他看清那尸体的面容时,顿时大惊失色,声音都变了调:

  “四……四叔!这……这不是天鹰门的太子爷柳承宗吗?! 这下事情闹大了!”

  他急忙追问沈傲峰:“四叔,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现场处理干净了吗?有没有人看见?”

  当从沈傲峰口中得知当时小树林中无一生还,而且过程极快,沈刚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。

  但看着柳承宗的尸体,他依然忧心忡忡:“四叔,您出手……会不会留下什么痕迹?天鹰门那边不乏高手,若是从伤口推断出是您的‘裂金掌’所为……”

  沈傲峰浑不在意地摆摆手:“几个废物而已,能看出什么。”

  沈刚却不敢大意,急道:“此事关系重大,必须立刻禀报庄主和严先生! 要尽快拿出个章程来!”

  他知道,杀了柳承宗,等于直接捅了马蜂窝,天鹰门绝不会善罢甘休,铁剑庄与天鹰门之间,恐怕要迎来一场不死不休的血雨腥风了!

  柳凤瑶在预定的接应点凝神等待着,随着时间的推移,她的脸色逐渐由平静转为冰冷。

  她看了看天色,又估算了一下时辰,秀眉紧蹙,沉声问身边的手下:“时辰已过,侯三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吗?”

  手下连忙回复:“回师姐,没有任何信号传来。”

  柳凤瑶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,凤眸中寒光闪烁,如同凝结的冰霜:“看来这帮唯利是图的盐枭,终究是不老实,跟我们耍花样。”

  她立刻追问:“我们的人,有没有把胡疤脸那伙人彻底盯死?”

  “师姐放心,这方圆数里,各个路口要道都有我们的人,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。胡疤脸的车队此刻正往东南方向的河边移动,看样子是去与他们藏着的货船汇合。”

  手下肯定地回答道。

  听到胡疤脸还想按计划运货离开,柳凤瑶心中怒火更盛,但声音却愈发平静,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冷酷:“既然他们自己找死,那就成全他们。”

  她顿了顿,语气森然地命令道:“传令下去,让我们的人围上去,一个不留!我要让他们……见不到明天的太阳!”

  这不仅仅是为了灭口,更是为了立威,她要让所有敢跟天鹰门玩心眼的人知道,不老实的下场是什么!

  最后,她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,补充道:“刚好,他们购买的这批‘赃物’,以及他们这些人,到时候也能成为指认铁剑庄走私的‘证人’……”

  手下闻言,非但没有畏惧,反而激动起来,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,低声应道:“是!师姐!”

  对他们而言,今晚终于可以大开杀戒了!

  与此同时,胡疤脸的车队已经抵达了与货船约定的隐蔽河湾。

  一名手下看了看天色,有些疑惑地嘀咕:“侯三那小子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?不会是偷懒找地方睡觉去了吧?”

  胡疤脸闻言,心中猛地一紧,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
  他比手下更清楚侯三去做什么,这么久没消息,大概率是出事了!

  他不敢再耽搁,立刻厉声命令道:“都别磨蹭了!加快动作,连夜装船装车,今晚必须走!”

  手下们面面相觑,有人忍不住提出疑问:“老大,不是说好天亮再走吗?这黑灯瞎火的走夜路,更危险啊!”

  “少他娘的废话!”胡疤脸怒骂道,心中焦躁不安,“老子说走就走!赶紧干活!”

  见他发怒,手下们不敢再多言,纷纷埋头加快搬运速度。

  然而,货物还没搬运到一半,胡疤脸这位老江湖凭借着敏锐的直觉,已然察觉到四周气氛不对。

  太安静了,连虫鸣声都稀疏了不少。

 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刀,低吼道:“抄家伙!有情况!”

  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,四周黑影幢幢,柳凤瑶率领着大批天鹰门弟子,如同鬼魅般从黑暗中涌出,将胡疤脸一伙人连同车辆、货物团团围住,火把瞬间亮起,映照出一张张杀气腾腾的脸。

  胡疤脸心中骇然,强自镇定,抱拳问道:“不知是哪路好汉拦路?所为何事?若是求财,一切都好商量!”

  柳凤瑶看着眼前这个敢耍弄自己的盐枭,满腔怒火早已压抑不住,尽管己方占据绝对优势,她还是忍不住冷声质问道:“侯三何在?!”

  听到对方直接问起侯三,胡疤脸瞬间明白了来者的身份——正是侯三背后那个出钱买消息的势力!

  但他也感到奇怪,侯三不是早就去找他们了吗?

  难道……是被沈刚那边提前发现并下手了?

  胡疤脸是识时务的人,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,赶紧换上一副诚恳的表情,解释道:

  “这位……好汉?侯三他早就去找你们通报情报了啊!难道你们没遇上吗?”

  他试图祸水东引,“不过没遇上侯三也没关系,我知道的情报更多!铁剑庄的囤货点就在沈家庄,我亲眼所见,满满一仓库!我来告诉你也一样!只求女侠高抬贵手!”

  柳凤瑶见他此刻还想耍滑头,嗤之以鼻,根本不信他的鬼话,冷笑道:

  “哼,本姑娘没空在这里听你废话!既然你们不乖乖听话,那就换个能让你们‘听话’的地方!”

  说罢,她玉手一挥,不再给对方任何辩解的机会。

  “拿下!反抗者,格杀勿论!”

  随着她一声令下,周围的天鹰门弟子如狼似虎般扑了上去。

  胡疤脸见状,知道求饶无望,也只能奋起反抗,挥刀砍杀。

  他手下也都是亡命之徒,纷纷拼死搏杀。

  然而,他们这群乌合之众,如何是早有准备、训练有素的天鹰门精锐弟子的对手?

  战斗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。

  不过片刻功夫,胡疤脸的手下便死伤殆尽,胡疤脸本人也被数把刀剑架住,彻底制服。

  “清理现场,连人带货,全部押走!”

  柳凤瑶冷漠地看了一眼狼藉的战场和垂头丧气的胡疤脸,下令道。

  天鹰门弟子迅速行动起来,将胡疤脸捆绑结实,塞住嘴巴,连同那些装载着私盐的骡马大车和河边的货船,一并被天鹰门押解着,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。

  河湾边只剩下淡淡的血腥味,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。

  次日清晨,天鹰门总堂议事厅内,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。

  门主柳如龙端坐主位,脸色铁青,胸膛剧烈起伏,怒火如同实质般在眼中燃烧。

  他紧握的拳头指节发白,重重砸在座椅扶手上,发出“嘭”的一声闷响。

  昨夜,柳凤瑶成功将胡疤脸一行人赃并获,连夜审讯后,已基本确定沈家庄就是铁剑庄私盐的核心囤货点。

  这本该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,是彻底打击宿敌的绝佳机会。

  然而,紧随其后传来的噩耗,却让这份喜悦荡然无存,反而化作了滔天的怒火和沉重的阴霾——他的儿子,柳承宗,失踪了!

  昨夜跟随柳承宗的几名心腹手下与侯三的尸体,已在城郊小树林中被天鹰门搜寻的弟子发现。

  经过紧急审讯那些知情但未被柳承宗带去的随从,柳承宗那个企图截胡柳凤瑶功劳的蹩脚计策已然暴露无遗。

  事情再明显不过:柳承宗想抢先得到消息,私下与侯三接触,结果侯三早已被铁剑庄盯上,他们的会面地点暴露。

  可想而知,柳承宗此刻极大概率是落入了铁剑庄之手,眼下生死不明!

  传功长老曹莽与执法长老高严已经仔细查验过侯三等人的尸体。

  曹莽面色凝重地回禀:“门主,从尸体上的伤痕来看,掌力刚猛无俦,瞬间震碎心脉,手法狠辣利落,与铁剑庄沈傲峰的独门绝学‘裂金掌’ 特征极为吻合。十有八九,是沈傲峰亲自出的手。”

  这个消息,更是坐实了铁剑庄的嫌疑。

  此刻的柳如龙,心中如同被油煎火燎,几种激烈的情绪交织冲撞。

  一是恨铁不成钢的暴怒。

  柳承宗这个不成器的东西,故技重施,还是这般没出息!

  上次抢功就让兄弟背锅,这次居然玩脱了,把自己都给搭了进去!

  简直是愚蠢至极!

  二是难以言喻的猜疑。

  在盛怒之下,一丝冰冷的怀疑也不可抑制地浮上心头。

  柳承宗截胡的计划,柳凤瑶是否提前知晓?

  她抓捕胡疤脸的行动如此顺利,时间点又如此巧合……会不会是……她暗中做局,故意引诱柳承宗入彀,借铁剑庄之手除掉这个竞争对手?

  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。

  三是进退两难的焦灼。

  如今柳承宗被对方掳走,这让他投鼠忌器。

  如果立刻对铁剑庄发动雷霆打击,固然可以摧毁其私盐据点,但会不会因此激怒对方,导致儿子立刻被杀?

  可若是因为儿子被擒就畏首畏尾,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,他如何向门内上下交代?

  天鹰门的颜面何存?

  “混账!统统都是混账!”

  柳如龙猛地站起身,狂暴的内力不受控制地外泄,震得身旁的茶几嗡嗡作响。

  他双目赤红,扫过厅内沉默的柳凤瑶、曹莽、高严,声音嘶哑地低吼道:

  “你们说!现在该怎么办?!承宗那个废物还在他们手里!这铁剑庄,我们还打不打了?!”

  他此刻心乱如麻,既担忧儿子的性命,又不甘放弃即将到手的胜利,更被那丝对侄女的猜忌折磨着。

  天鹰门的未来,与他唯一的儿子的性命,此刻成了压在他心头最沉重的巨石。

  议事厅内,无人敢轻易出声,唯有柳如龙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