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9章 密阁再探,母亲遗物藏玄机-《琴音破局:嫡女逆天共鸣术》

  沈清鸢回到听雨阁时,天已黑透。她没有回房,也没有唤人点灯,径直穿过后院,走向密阁入口。那把琴还背在身后,弦有些松了,碰一下会发出轻微的颤音。她记得边关那晚,琴弦突然发烫,泛起一层光,像被什么唤醒。

  她站在石门前,掌心贴上冰凉的铜环。血脉印记一触即应,第一道门缓缓开启。里面漆黑一片,空气沉闷,带着陈年木料和纸张的气息。她没点灯,靠着记忆往前走。上次来是七年前,母亲死后第三年,她翻过几箱旧书,找到《心弦谱》,从此再不敢轻易踏入。

  今晚不一样。琴的异动不是偶然。

  她推开第二道门,脚步放轻。祖堂牌位在侧,她停下,从袖中取出青瓷斗笠盏,倒了三杯茶,放在供桌前。茶水映着微弱月光,晃出细碎波纹。她低声说:“女儿不是为私事,只是想知道真相。”说完,转身走向最后一道铜门。

  门开了。

  内阁比外面更冷。墙上挂着母亲生前用过的琵琶,角落堆着几个箱子,都落满灰尘。她走到最里侧,看见一只紫檀木匣,摆在矮柜上,位置很显眼,像是特意留下的。锁扣锈迹斑斑,她试着推了一下,没动。指尖刚碰到匣子,心里忽然一紧,一股情绪涌上来,不是她的——是悲伤,很深,压得她呼吸变慢。

  她知道这是共鸣术起了作用。有人在这里留下执念,还没散。

  她退回几步,打开琴匣,将古琴取出,放在身前。手指轻拨,《静思》的调子慢慢响起。音很缓,一圈圈扩散,像水波抚过心面。那股压抑的情绪开始松动,她能感觉到,不再那么沉重。她重新走过去,运起内力,震开锁扣。

  匣盖掀开。

  里面垫着丝绒,中央躺着一枚玉佩,羊脂白,触手温润。她拿起来,借着窗外透进的光看。正面雕着云纹绕龙首,背面刻着六个小字:“前朝皇室·承恩令”。

  她愣住。

  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玉佩边缘。这时,琴弦突然轻轻震了一下,像是回应。她低头看,发现琴心位置泛起一丝暖意,和边关那晚一样。她立刻明白,这玉佩和《心弦谱》有关。

  她把玉佩放在琴面上,指尖搭上弦,开始弹《归魂》。这是她小时候母亲常哼的曲子,后来失传了,只留下片段。她一边弹,一边用共鸣术引导,试图唤醒残留的记忆。

  音波在室内回荡。

  尘埃被震动,浮在空中,渐渐聚成一道影子。那影子模糊,却能看出是个女子,穿着旧式宫裙,发髻简单,眉眼温柔。她站着不动,目光落在沈清鸢脸上,嘴角微微扬起。

  “鸢儿。”

  声音很轻,像风吹过窗纸。

  沈清鸢的手顿了一下,但没停琴。

  “你能看到这枚令,说明你已经走到命定的路上了。”女人开口,“沈家不是商贾世家,是前朝覆灭时逃出来的公主一脉。你外祖母,是最后一位皇妃。”

  沈清鸢没说话,手指继续拨动琴弦。

  “天机卷不是普通的武学秘典,它是复国遗诏的钥匙。当年五世家联手封印它,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借势起兵,重燃战火。”女人的声音低下去,“可现在,它又要现世了。”

  沈清鸢问:“谁在找它?”

  “云容。”女人答得很快,“她不是为了权势,是为了血仇。她母亲死在你外祖母手里,她等这一天,等了几十年。”

  沈清鸢心头一紧。

  “切记,莫让天机卷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中。”女人重复这句话,语气加重,“一旦开启,天下必乱。而你,是唯一能阻止的人。”

  “为什么是我?”沈清鸢终于停下手指。

  “因为你有《心弦谱》,也因为你是沈家血脉。”女人的声音开始变淡,“这玉佩是你父亲临死前交给我藏起来的。他怕你知道太多,活不下去。但现在……你必须知道。”

  “娘。”沈清鸢抬头,“您还有话要告诉我吗?”

  女人没回答。她的身影晃了晃,抬手想碰她的脸,却穿空而过。最后一句飘在空中:“活下去,别回头。”

  影子散了。

  玉佩突然发烫,她差点脱手。琴面也跟着热起来,两股力量在共振。她赶紧把玉佩收进怀里,顺手将木匣残片塞进袖中。就在这时,墙角传来机械转动的声音,咔、咔、咔,节奏越来越快。

  密阁的警讯启动了。

  她迅速合上琴匣,吹灭角落油灯,退向后方暗道。脚刚踩上台阶,头顶传来金属摩擦声,几支弩箭射下来,钉入地面。她弯腰躲过第二波,钻进地道,反手关上暗门。

  通道狭窄,她只能贴墙前行。身后机关声不断,但没有追兵。她知道这条道通向听雨阁后院,小时候母亲带她走过一次。走了约半炷香时间,前方出现微光。她推开出口石板,爬出来,发现自己在竹林深处。

  夜风拂过脸颊,她才发觉自己出了汗。

  她靠在竹子上,喘了口气,手伸进衣襟,摸到那枚玉佩。还在,温度也降了。她把它拿出来,放在掌心看了看,然后紧紧握住。

  远处传来打更声,三更天了。

  她站起身,拍掉裙摆上的土,往居所走去。路上没人,只有风吹竹叶的声音。她没回房,而是去了琴室,把古琴放回架子上,又取出《心弦谱》翻看。卷轴依旧残缺,但这次,她在末尾发现一行极小的字,以前从未注意:

  “承恩令现,心弦自鸣。”

  她盯着这行字,许久不动。

  外面天色渐亮,第一缕光穿过窗棂,照在案上。她把玉佩和残卷一起锁进铁盒,放进琴匣底层。做完这些,她坐在琴台后,双手放在膝上,闭眼休息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外面传来脚步声,由远及近。

  她睁开眼,没有动。

  门被推开,一个婢女探头进来,说:“小姐,谢公子醒了,一直在咳血,药端不进去。”

  沈清鸢站起来,拿起外衫披上。

  她走出琴室,脚步稳定。

  走到院子中央时,她伸手摸了摸袖中的琴弦。

  还是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