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时的西大仓，像一头蛰伏在荒原上的巨兽，在稀疏星光下投下沉默的暗影。风卷着沙粒，打在仓墙上，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野利荣兰伏在冰冷的土丘后，身体因兴奋和紧张微微颤抖。她身后，五十名“燎原军”精锐如同石雕，只有眼中闪烁的凶光暴露着嗜血的渴望。崭新的弯刀和弓弩，在黑暗中泛着幽冷的光。
乌苏站在她身侧，面无表情，手心却已潮湿。
“首领，时辰到了。”他声音压得极低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。
野利荣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，血腥味让她更加亢奋。“行动！”她几乎要一跃而起。
“且慢！”乌苏猛地伸手按住她的肩膀，力道恰到好处地透出急切。他指向东南角那处看似空虚的墙根，“你看！巡防队刚过，接替的人影就出现在了垛口后面，太快了！还有那墙根下的影子，刚才动了一下！不对劲，恐怕有埋伏！”
野利荣兰眯起眼，凝神望去。经乌苏一点，那过分的寂静和一丝不自然的阴影，确实透着诡异。“管不了那么多！慕容烬的人又不是天兵天将！巴图，带人上！”她甩开乌苏的手，仇恨依旧占据上风。
巴图低吼一声，就要带人扑出。
“首领！”乌苏再次拦阻，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恳切，“我们这点家底，是‘主人’好不容易送来的！是复仇的火种！若是陷阱，一把输光，拿什么跟慕容烬斗？拿什么恢复王庭？让我带五个兄弟先去探路！若有诈，我立刻发信号，您带队接应或撤离，保存实力，方是长久之计啊！”
这番话，戳中了野利荣兰的软肋。这些精良装备是她翻身的希望。她犹豫了，看着乌苏“诚挚”而“焦虑”的脸，又看看那死寂的东南角。
就在这宝贵的迟疑瞬间——
“咻——啪！”
一支响箭带着刺耳的尖啸，竟从他们侧后方百步外的黑暗处冲天而起，猛地炸开一团醒目的火光！
“有埋伏！我们被抄后路了！撤！快撤！”乌苏立刻声嘶力竭地大吼，一把拉住还有些发懵的野利荣兰向后疾退。
几乎在同一时刻，仿佛被这支意外响箭触发了机关！
西大仓内外，火把如同鬼火般瞬间连绵燃起，映照出墙头、墙角、货堆后密密麻麻的人影！杀声如同惊雷炸响！
“杀——！”
弓弦震响，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，目标直指原本野利荣兰主力潜伏的土丘区域！
“混账！官军早有准备！”野利荣兰惊怒交加，回头看着他们刚刚的潜伏地点被箭雨覆盖，心胆俱寒。若不是乌苏阻拦和那支莫名响箭，此刻她和她的大半人马已成瓮中之鳖！
“首领！快走！向北，进乱石沟！”乌苏一边挥刀精准地磕飞几支射向野利荣兰的流矢，一边嘶声指挥残存的部下集结、断后。
周龙率领的黑风营骑兵如同铁流，从侧翼轰然杀出，马蹄踏地，声势骇人。但因为野利荣兰部队因预警和混乱未能完全进入预设的死亡包围圈，加之乌苏对地形了如指掌的“精准”指挥，这支残兵竟像滑溜的泥鳅，在骑兵合围前的一刹那，险之又险地从结合部的薄弱处撕开了一个口子！
“拦住他们！一个不许放走！”周龙怒吼，长枪如龙，瞬间挑翻两个断后的“燎原军”。
野利荣兰在乌苏和几名心腹的死命护卫下，头也不回地向北狂奔。耳边是部下临死的惨叫，是官军的喊杀，是利刃破风的声音。巴图为了掩护她，带着七八个人返身冲向了追兵最密集处，很快就被汹涌的骑兵淹没。
她咬碎了牙，血和泪混在一起，流进嘴里，又咸又涩。败了，又是一场惨败！
周龙率军追出数里，眼看着残匪遁入地形复杂、黑暗隆咚的乱石沟，此次行动目的是“驱赶”。只得悻悻收兵，清点战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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距离主战场数里外，另一处更高的山脊阴影下。
几个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黑影静静伫立，为首一人身形瘦削，披着深色斗篷，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，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的下颌。他们远远眺望着西大仓方向燃起的火光和隐约传来的厮杀声。
“大人，响箭起了，官军伏兵已动。野利荣兰那边，看样子是栽了。”一个黑影低声道，语气不带任何感情。
被称作“大人”的斗篷人微微颔首，声音透过布料，低沉而平稳：“意料之中。慕容烬若连这点伎俩都看不出，也不配做相爷的对手。”他顿了顿，问道，“我们的人，都就位了？”
“均已就位。‘货物’状态稳定，路线已反复确认，沿途接应点万无一失。”
“很好。”斗篷人最后看了一眼那混乱的战场方向，语气没有一丝波澜，“野利荣兰此次行动目的就是吸引慕容烬的目光，为我们争取这宝贵的时间窗口，目的已达。我们走。”
命令一下，几人如同鬼魅，悄无声息地滑下山脊，行动迅捷而整齐，显然训练有素。他们行进的方向，并非战场，也非黑石城，而是朝着西北方向那条更为隐秘、几乎被风沙掩埋的古商道疾行而去，瞬间便被浓重的夜色吞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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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场边缘，慕容烬手握千里镜与墨九如同两尊雕像，隐在绝对黑暗的角落里，冷静地俯视着下方的一切。喊杀声、兵刃撞击声、战马嘶鸣声，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。
“公子，乌苏成功制造混乱并预警，野利荣兰及约二十名核心已向北突围。我们的人按计划在侧后方发射响箭，周龙将军亦配合放开了北面缺口。”墨九的声音毫无起伏，精准地汇报着。
慕容烬微微颔首，脸上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，目光如同最冷静的猎手，缓缓扫过逐渐平息下来的战场，最终投向西北那片深邃的黑暗。“那支一直蛰伏在远处，‘观战’的小队，动了？”
“动了。”墨九肯定道，“在响箭升起，战场混乱达到顶点时，他们开始撤离。共六人，身手极佳，反追踪意识很强，沿西北古商道方向离去。我们最好的‘影子’已缀上，保持安全距离。”
慕容烬眼中锐光一闪，如同暗夜中划过的闪电。“告诉韩青，启动西北商道沿线所有‘钉子’。我要知道这支小队最终去了哪里，见了谁，交接了什么东西！一丝一毫的线索都不能放过！”他声音不高，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度，“不惜牺牲野利荣兰这次看似绝佳的机会，也要掩护这支小队行动。他们运送的，必定是比烧掉一个粮仓、杀掉一个叛军头目重要得多的东西！”
他略一沉吟，继续下令：“传信给乌苏，稳住野利荣兰，助她‘恢复元气’。经此一败，她背后之人必会与她重新联系，或是问责，或是安抚，或是下达新的指令。那才是我们真正要钓的大鱼。”
“是！”墨九领命，身影微动，便欲离去。
“等等，”慕容烬叫住他，补充道，“清理战场，厚葬战死者，包括‘燎原军’的人。将我们‘力战不屈，惜被残匪主力突围’的消息，适度放出去。该知道的人，自然会知道。”
“明白。”
墨九消失后，慕容烬独自站在原地，夜风吹动他的衣袂。他看着野利荣兰溃逃的方向，又望向西北，嘴角那抹冷冽的弧度愈发清晰。局中有局，戏中有戏。他放走了眼前的虾米，只为顺着那若隐若现的丝线，揪出深藏在幕后，能调动死士、布局如此深远的巨鳄。西羌这盘棋，越来越有意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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崎岖隐秘的西北古商道上，沙砾在脚下发出轻微的摩擦声。
那支六人小队沉默疾行，速度惊人，如同夜间奔行的野狼。为首斗篷人忽然抬起手，队伍瞬间停步，隐入路旁的岩石阴影中，动作整齐划一。
片刻后，一只夜枭怪叫着从头顶飞过。
斗篷人打了个手势，队伍再次无声前进。
“大人，方才为何停留？并未发现追踪者。”一名队员低声问，声音带着疑惑。
斗篷人头也不回，声音低沉：“慕容烬不是蠢货。野利荣兰败得太巧，突围得太顺。他未必全信。小心无大错。”他顿了顿，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，“我们必须确保‘货物’万无一失。只要将它送到‘老地方’，交由‘河姑’接手，我们此行的任务才算完成。相爷的大计，不容有失。”
“是为了钳制司徒睿？”
“不止。”斗篷人声音更冷，“司徒睿已是丧家之犬，钳制他易如反掌。这‘货物’，更是将来，悬在慕容烬头顶的一把利剑。只要它在相爷手中，慕容烬即便平定西羌，凯旋回京，也终究逃不出相爷的掌心。”
他们口中的“货物”，究竟是什么？
这沉重的悬念，随着这支小队迅速隐没在西北方向的沉沉夜色中，也深深埋入了西羌这片土地之下。
粮仓的火光已然熄灭，荒原重归寂静。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，一场范围更广、程度更深、牵扯更多方势力的暗战，才刚刚拉开血腥的序幕。
野利荣兰伏在冰冷的土丘后，身体因兴奋和紧张微微颤抖。她身后，五十名“燎原军”精锐如同石雕，只有眼中闪烁的凶光暴露着嗜血的渴望。崭新的弯刀和弓弩，在黑暗中泛着幽冷的光。
乌苏站在她身侧，面无表情，手心却已潮湿。
“首领，时辰到了。”他声音压得极低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。
野利荣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，血腥味让她更加亢奋。“行动！”她几乎要一跃而起。
“且慢！”乌苏猛地伸手按住她的肩膀，力道恰到好处地透出急切。他指向东南角那处看似空虚的墙根，“你看！巡防队刚过，接替的人影就出现在了垛口后面，太快了！还有那墙根下的影子，刚才动了一下！不对劲，恐怕有埋伏！”
野利荣兰眯起眼，凝神望去。经乌苏一点，那过分的寂静和一丝不自然的阴影，确实透着诡异。“管不了那么多！慕容烬的人又不是天兵天将！巴图，带人上！”她甩开乌苏的手，仇恨依旧占据上风。
巴图低吼一声，就要带人扑出。
“首领！”乌苏再次拦阻，声音带着痛心疾首的恳切，“我们这点家底，是‘主人’好不容易送来的！是复仇的火种！若是陷阱，一把输光，拿什么跟慕容烬斗？拿什么恢复王庭？让我带五个兄弟先去探路！若有诈，我立刻发信号，您带队接应或撤离，保存实力，方是长久之计啊！”
这番话，戳中了野利荣兰的软肋。这些精良装备是她翻身的希望。她犹豫了，看着乌苏“诚挚”而“焦虑”的脸，又看看那死寂的东南角。
就在这宝贵的迟疑瞬间——
“咻——啪！”
一支响箭带着刺耳的尖啸，竟从他们侧后方百步外的黑暗处冲天而起，猛地炸开一团醒目的火光！
“有埋伏！我们被抄后路了！撤！快撤！”乌苏立刻声嘶力竭地大吼，一把拉住还有些发懵的野利荣兰向后疾退。
几乎在同一时刻，仿佛被这支意外响箭触发了机关！
西大仓内外，火把如同鬼火般瞬间连绵燃起，映照出墙头、墙角、货堆后密密麻麻的人影！杀声如同惊雷炸响！
“杀——！”
弓弦震响，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，目标直指原本野利荣兰主力潜伏的土丘区域！
“混账！官军早有准备！”野利荣兰惊怒交加，回头看着他们刚刚的潜伏地点被箭雨覆盖，心胆俱寒。若不是乌苏阻拦和那支莫名响箭，此刻她和她的大半人马已成瓮中之鳖！
“首领！快走！向北，进乱石沟！”乌苏一边挥刀精准地磕飞几支射向野利荣兰的流矢，一边嘶声指挥残存的部下集结、断后。
周龙率领的黑风营骑兵如同铁流，从侧翼轰然杀出，马蹄踏地，声势骇人。但因为野利荣兰部队因预警和混乱未能完全进入预设的死亡包围圈，加之乌苏对地形了如指掌的“精准”指挥，这支残兵竟像滑溜的泥鳅，在骑兵合围前的一刹那，险之又险地从结合部的薄弱处撕开了一个口子！
“拦住他们！一个不许放走！”周龙怒吼，长枪如龙，瞬间挑翻两个断后的“燎原军”。
野利荣兰在乌苏和几名心腹的死命护卫下，头也不回地向北狂奔。耳边是部下临死的惨叫，是官军的喊杀，是利刃破风的声音。巴图为了掩护她，带着七八个人返身冲向了追兵最密集处，很快就被汹涌的骑兵淹没。
她咬碎了牙，血和泪混在一起，流进嘴里，又咸又涩。败了，又是一场惨败！
周龙率军追出数里，眼看着残匪遁入地形复杂、黑暗隆咚的乱石沟，此次行动目的是“驱赶”。只得悻悻收兵，清点战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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距离主战场数里外，另一处更高的山脊阴影下。
几个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黑影静静伫立，为首一人身形瘦削，披着深色斗篷，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，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的下颌。他们远远眺望着西大仓方向燃起的火光和隐约传来的厮杀声。
“大人，响箭起了，官军伏兵已动。野利荣兰那边，看样子是栽了。”一个黑影低声道，语气不带任何感情。
被称作“大人”的斗篷人微微颔首，声音透过布料，低沉而平稳：“意料之中。慕容烬若连这点伎俩都看不出，也不配做相爷的对手。”他顿了顿，问道，“我们的人，都就位了？”
“均已就位。‘货物’状态稳定，路线已反复确认，沿途接应点万无一失。”
“很好。”斗篷人最后看了一眼那混乱的战场方向，语气没有一丝波澜，“野利荣兰此次行动目的就是吸引慕容烬的目光，为我们争取这宝贵的时间窗口，目的已达。我们走。”
命令一下，几人如同鬼魅，悄无声息地滑下山脊，行动迅捷而整齐，显然训练有素。他们行进的方向，并非战场，也非黑石城，而是朝着西北方向那条更为隐秘、几乎被风沙掩埋的古商道疾行而去，瞬间便被浓重的夜色吞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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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场边缘，慕容烬手握千里镜与墨九如同两尊雕像，隐在绝对黑暗的角落里，冷静地俯视着下方的一切。喊杀声、兵刃撞击声、战马嘶鸣声，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。
“公子，乌苏成功制造混乱并预警，野利荣兰及约二十名核心已向北突围。我们的人按计划在侧后方发射响箭，周龙将军亦配合放开了北面缺口。”墨九的声音毫无起伏，精准地汇报着。
慕容烬微微颔首，脸上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，目光如同最冷静的猎手，缓缓扫过逐渐平息下来的战场，最终投向西北那片深邃的黑暗。“那支一直蛰伏在远处，‘观战’的小队，动了？”
“动了。”墨九肯定道，“在响箭升起，战场混乱达到顶点时，他们开始撤离。共六人，身手极佳，反追踪意识很强，沿西北古商道方向离去。我们最好的‘影子’已缀上，保持安全距离。”
慕容烬眼中锐光一闪，如同暗夜中划过的闪电。“告诉韩青，启动西北商道沿线所有‘钉子’。我要知道这支小队最终去了哪里，见了谁，交接了什么东西！一丝一毫的线索都不能放过！”他声音不高，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度，“不惜牺牲野利荣兰这次看似绝佳的机会，也要掩护这支小队行动。他们运送的，必定是比烧掉一个粮仓、杀掉一个叛军头目重要得多的东西！”
他略一沉吟，继续下令：“传信给乌苏，稳住野利荣兰，助她‘恢复元气’。经此一败，她背后之人必会与她重新联系，或是问责，或是安抚，或是下达新的指令。那才是我们真正要钓的大鱼。”
“是！”墨九领命，身影微动，便欲离去。
“等等，”慕容烬叫住他，补充道，“清理战场，厚葬战死者，包括‘燎原军’的人。将我们‘力战不屈，惜被残匪主力突围’的消息，适度放出去。该知道的人，自然会知道。”
“明白。”
墨九消失后，慕容烬独自站在原地，夜风吹动他的衣袂。他看着野利荣兰溃逃的方向，又望向西北，嘴角那抹冷冽的弧度愈发清晰。局中有局，戏中有戏。他放走了眼前的虾米，只为顺着那若隐若现的丝线，揪出深藏在幕后，能调动死士、布局如此深远的巨鳄。西羌这盘棋，越来越有意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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崎岖隐秘的西北古商道上，沙砾在脚下发出轻微的摩擦声。
那支六人小队沉默疾行，速度惊人，如同夜间奔行的野狼。为首斗篷人忽然抬起手，队伍瞬间停步，隐入路旁的岩石阴影中，动作整齐划一。
片刻后，一只夜枭怪叫着从头顶飞过。
斗篷人打了个手势，队伍再次无声前进。
“大人，方才为何停留？并未发现追踪者。”一名队员低声问，声音带着疑惑。
斗篷人头也不回，声音低沉：“慕容烬不是蠢货。野利荣兰败得太巧，突围得太顺。他未必全信。小心无大错。”他顿了顿，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，“我们必须确保‘货物’万无一失。只要将它送到‘老地方’，交由‘河姑’接手，我们此行的任务才算完成。相爷的大计，不容有失。”
“是为了钳制司徒睿？”
“不止。”斗篷人声音更冷，“司徒睿已是丧家之犬，钳制他易如反掌。这‘货物’，更是将来，悬在慕容烬头顶的一把利剑。只要它在相爷手中，慕容烬即便平定西羌，凯旋回京，也终究逃不出相爷的掌心。”
他们口中的“货物”，究竟是什么？
这沉重的悬念，随着这支小队迅速隐没在西北方向的沉沉夜色中，也深深埋入了西羌这片土地之下。
粮仓的火光已然熄灭，荒原重归寂静。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，一场范围更广、程度更深、牵扯更多方势力的暗战，才刚刚拉开血腥的序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