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 毒罐异动与地心回响-《带着灵泉在荒年爆笑求生》

  高地山洞外,负责监视红水陶罐的汉子连滚带爬地冲回来,脸色煞白。“苏婉姐!罐子!那罐子自己鼓了一下!皮子都撑起来了!”

  苏婉心头一凛,立刻带人赶去。埋罐的偏僻角落,两个小陶罐静静躺在浅坑里,罐口用浸蜡皮子扎紧。乍看无异,但苏婉凑近细看,发现其中一个罐口的皮封,确实比之前紧绷了许多,表面甚至有几道细微的、不自然的褶皱。

  “都退后,用湿布捂住口鼻。”苏婉示意众人退到上风处,自己则用两根长木棍,小心翼翼地将那个鼓胀的罐子从浅坑中拨弄出来。罐子入手微沉,隔着皮封,似乎能感到里面液体在轻微晃动。

  “有毒气……被封在里面,发酵了?还是那红水自己产生了什么东西?”王老伯猜测。

  苏婉不敢大意。她让赵铁河拿来一个更大、更厚实、原本用来储水的旧陶瓮,瓮口敞着,放在下风处数丈外。然后,她用木棍夹着那个鼓胀的小罐,走到旧陶瓮旁,深吸一口气,猛地用另一根木棍的尖端,戳破了紧绷的皮封!

  “嗤——!”

  一股暗红色的、带着浓烈甜腻与刺鼻酸腐混合气味的气体,从破口处喷涌而出!气体接触空气,竟发出轻微的“嘶嘶”声,颜色也迅速变淡、消散。而被气体喷到的地面杂草,瞬间枯黄了一大片!

  苏婉迅速将小罐扔进旧陶瓮,拉着赵铁河急退。众人屏息看着,只见小罐在瓮中翻滚,剩余的暗红液体汩汩流出,液体一接触空气,表面就不断冒出细密的气泡,释放出更多淡红色的毒气,但很快被风吹散。液体本身,颜色似乎比之前更深了,接近黑红,质地也更加粘稠。

  等了约莫一炷香,毒气散尽,苏婉才再次靠近。旧陶瓮内,小罐已空,黑红粘液在瓮底铺了薄薄一层,散发着金属锈蚀般的刺鼻味,不再有甜腻感。而陶瓮内壁,被液体溅到的地方,出现了明显的腐蚀斑点。

  “毒性……在挥发和浓缩?甜味是某种易挥发的成分,散掉后,留下了腐蚀性更强的部分?”苏婉分析。这红水的性质,比预想的更复杂、更危险。但腐蚀性……或许有用?

  她小心地用长木棍刮取了一点瓮底残留的、最粘稠的黑红色膏状物,涂抹在一块捡来的、生满铁锈的金属碎片上。膏状物一接触铁锈,立刻发出“滋滋”轻响,铁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解、脱落,露出底下相对光亮的金属底色,但很快,金属本身也开始被腐蚀发黑。

  “能除锈,但腐蚀性太强,会伤及本体,控制不好就是破坏。”苏婉记录下这个特性。她又尝试将一点点膏状物,用木片挑起,靠近一块普通的灰色山石。石头表面无明显变化。

  “对金属和有机质(草)腐蚀强,对石头效果弱。”她继续记录。这或许意味着,可以用石头容器来安全储存和处理这种腐蚀性膏体?

  “把瓮清理干净,膏状物刮下来,用厚石板盛放,盖上一块石板,放在通风远离人畜的地方。另一个没鼓的罐子,也打开看看,但千万小心。”苏婉吩咐。她意识到,这红水变质后的产物,虽然危险,但若控制得当,或许能作为特殊的“除锈剂”或“腐蚀剂”,在处理某些金属物品或对付特定敌人时,有奇效。

  地底废墟,林晓晓抚摸着怀中悸动不已的令牌,目光投向废墟深处那片巨大的阴影。令牌传来的“渴望”与“指引”如此清晰,那阴影中明灭的暗金色“心跳”光点,在废墟永恒的微光背景下,仿佛黑夜中的灯塔,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与呼唤。

  “必须去。”她心中有了决定。令牌的异动绝非偶然,那“心跳”很可能与令牌同源,或许就是修复裂痕、甚至彻底解决污染威胁的关键。但以她现在的状态,贸然深入与送死无异。

  她开始做最细致的准备。首先,是恢复体力。她将新收集的、经过符文初步引导的银灰草精华,服用了小半滴。温厚沉稳的能量在体内化开,滋养着伤处和疲惫的心神。她又嚼了几片银灰草嫩叶,虽然味道苦涩,但能提供一些实在的“养分”。

  接着,是工具。探索未知的黑暗废墟,需要光、需要武器、需要探测和防护。她收集了几块相对完整、能长时间发出稳定微光的晶石碎片,用藤条和“铁线蓝”苔藓的坚韧纤维绑在一起,做成一个简易的“提灯”。武器方面,她将那根探井的金属钩竿重新打磨,前端淬上更多“银灰草”汁液增加硬度和耐腐蚀性,竿身缠上浸过“清神液”的布条,既能防滑,关键时刻或许能提神。

  防护则是最头疼的。她只有一身破烂衣衫。她将收集的“银灰草”老叶烤干碾成的粉末,混合一点点“晶髓虫”褪下的皮屑粉末,用少许“清神液”调成糊状,涂抹在手臂、小腿等容易受伤的部位。这层“膏”干后形成一层极薄的、银灰色带星点的硬壳,虽然防护力有限,但聊胜于无,且散发的气息能让她感觉安心一些。

  最后,是路线和标记。她从令牌的牵引感判断,“心跳”光源位于废墟深处,需要穿过大片倒塌的金属残骸和晶石丛,路途必然崎岖甚至危险。她收集了一些小块、颜色特异的晶石碎屑,准备沿途每隔一段距离就放下几颗作为路标。同时,她也将那只状态最好的特殊晶髓虫带在身边,它散发的淡蓝微光在绝对黑暗中或许能预警某些危险。

  一切准备就绪,已是“半日”后(以晶簇光芒周期估算)。林晓晓最后看了一眼安静的竖井和生机勃勃的银灰草,握紧令牌和钩竿,深吸一口废墟中冰冷稀薄的空气,迈步走向那片吞噬了无数星光与岁月、此刻却仿佛在呼唤她的、深邃的黑暗。

  东南古洞,新芽花朵的示警让星澜瞬间绷紧了神经。他看着那丝试图缠绕新芽根部的暗红雾气,在净化香气阻挡下如毒蛇般扭动,却始终无法突破。

  “这雾气……与之前‘秽气石’下的东西同源,但更‘活’、更‘有目的性’。”星澜示意阿木和石头别靠近,自己则强撑着虚弱的身体,挪到豆苗边。他尝试引导豆苗的根系,去感知土壤深处。

  根系传来的感觉模糊而混乱,只能隐约感到,在那丝雾气渗出的土壤下方,似乎有更多的、类似的“污染流”在极其缓慢地流动、汇聚,目标似乎就是豆苗根部,或者说,是豆苗根部那枚残缺的豆种和新芽。

  “是因为灰烬激发了豆苗,也引动了更深层土壤中残留的污染?”星澜猜测。他想起高地红水的剧毒,地底令牌的牵引。或许,三地的“钥匙”或特殊植物,在发挥作用或产生变化时,都会不同程度地“吸引”或“刺激”到潜伏的污染?

  必须阻止这雾气靠近新芽根部。星澜尝试集中意念,与新芽花朵的香气共鸣,引导香气更集中地“压”向那丝雾气。香气与雾气接触,发出轻微的“滋滋”声,雾气明显变淡、退缩,但并未完全消失,而是狡猾地缩回土壤深处,仿佛在等待时机。

  “光靠香气被动防御不够,得主动净化土壤。”星澜看向豆苗。豆苗经过灰烬激发和新芽开花,生机恢复不少,或许可以引导其净化之力,向土壤深处延伸?

  他再次将手按在豆苗根部土壤上,将自身恢复的一丝微弱意念,混合着对“净化”、“守护”的强烈信念,缓缓注入,同时引导豆苗的根系,顺着他的意念,向着那丝雾气退却的方向,小心翼翼地“探”去。

  这是一个缓慢而精细的过程。星澜的伤势未愈,心神消耗很快,额角渗出虚汗。阿木和石头紧张地看着,不敢出声。

 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,星澜感到豆苗的一缕极细的根须,似乎触碰到了什么“东西”。那是一种粘稠、阴冷、充满恶意的“存在”,盘踞在土壤下方尺许深处,如同一小团纠缠的、暗红色的“根须”网络,正在微微蠕动,散发出微弱的污染气息。而刚才那丝雾气,正是从这团“根须”网络中分离出来的。

  找到了!星澜精神一振,立刻引导豆苗的净化生机,缠绕上那团“根须”网络,同时全力催动新芽花朵的净化香气,自上而下笼罩过去。

  “根须”网络仿佛受到刺激,剧烈蠕动起来,试图反抗、挣脱。但豆苗的净化生机在星澜意念引导下异常坚定,新芽香气更是无孔不入。渐渐地,“根须”网络的蠕动变慢,颜色开始变淡,散发的污染气息也一点点减弱、消散。最终,这团小型的污染节点,在豆苗与新芽的合力下,被彻底“净化”、瓦解,化为普通的、略带暗色的土壤颗粒。

  星澜长舒一口气,几乎虚脱。阿木连忙扶住他。再看豆苗根部土壤,那丝暗红雾气已彻底消失,土壤颜色似乎也正常了一些。新芽花朵依旧静静绽放,香气平稳。

  “暂时解决了……但这样的污染节点,土壤深处还有多少?”星澜心中并不轻松。豆苗和新芽的力量有限,他自身也虚弱,不可能净化所有。这更像是一场与污染在微观层面、在根系领域的漫长拉锯战。

  他将古洞发现并净化小型土壤污染节点的情况,告知了高地和地底,并提醒他们注意各自区域内,是否也有类似的、针对“钥匙”或特殊植物的隐蔽污染侵蚀。

  三地信息在入夜前再次交汇。

  高地苏婉通报了红水毒气挥发、留下强腐蚀性膏状物,以及可能利用方向(除锈/腐蚀剂)的发现,并强调了其危险性,需用石制容器谨慎处理。她同时询问古洞和地底,是否有需要处理金属锈蚀或类似难题。

  地底林晓晓简短回复已开始向废墟深处探索,令牌指引明确,但前路未知,会保持联系。她暂时无法分心处理其他。

  古洞星澜则分享了净化土壤污染节点的过程和担忧,认为这种隐蔽侵蚀可能普遍存在,需各自提高警惕,并建议可尝试用具备净化特性的植物(如古洞豆苗、高地普通臭蒿等)根系,定期“扫描”关键区域土壤。

  苏婉立刻采纳了星澜的建议,决定明天就在山洞周围和菌田边缘,移栽几丛普通臭蒿,观察其根系是否能指示或抑制土壤污染。同时,她对古洞的腐蚀膏很感兴趣,高地目前没有金属处理需求,但也许未来会有。

  “或许,可以尝试用一点腐蚀膏,处理咱们之前捡到的、那些锈得不成样子的破铁片?”赵铁河提议,“如果能除掉锈,说不定能敲打出点小工具?”

  “可以试试,但必须由我亲自操作,在远离山洞的开阔地,做好防护。”苏婉应允。任何新“技术”的尝试,都必须慎之又慎。

  三地再次明确了近期目标:高地继续研究臭蒿(普通和变异)应用,试验腐蚀膏;地底探索废墟深处,寻找令牌“心跳”源头;古洞养伤,稳固豆苗,警惕并净化土壤污染。

  夜色渐深。

  高地,苏婉在油灯下,仔细记录着今日所有试验数据和观察。洞外,山风格外凛冽,隐约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、类似金属摩擦的尖啸,但仔细听又消失了。

  地底,林晓晓举着晶石提灯,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巨大的金属残骸与晶石丛中跋涉。令牌的牵引感越来越强,那“心跳”的光点也越来越近。周围寂静得可怕,只有她的脚步声和呼吸声。黑暗中,似乎有更多细小的、暗红色的光点,在远处的残骸缝隙中一闪即逝,如同窥视的眼睛。

  古洞,星澜在豆苗的清香中沉沉睡去。阿木和石头轮流守夜。洞内平静,但星澜在睡梦中,仿佛又“听”到了那来自大地极深处的、充满饥饿与恶意的嘶嘶低语,这一次,低语中似乎夹杂着一种新的情绪——焦躁与不解。

  而在豆苗根部,那枚残缺豆种紧贴的土壤深处,一点极其微小的、吸收了灰烬能量与新芽净化之力、呈现出暗金与翠绿交织的奇异结晶,正在无人察觉中,缓缓凝结成型。

  高地腐蚀膏试验在即,山风送来诡异尖啸;地底林晓晓深入废墟,暗红“眼睛”隐现窥视;古洞星澜梦中再闻地底“低语”,豆种旁凝结奇异结晶。三地的探索与应对,似乎正将他们带向与污染源头更直接的接触面。腐蚀膏会引来什么?废墟“心跳”究竟是希望还是陷阱?奇异结晶与梦中低语的“焦躁”有何关联?荒年求生,在被动防御与主动探索的夹缝中,步步惊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