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古阵遗藏与星田初成-《带着灵泉在荒年爆笑求生》

  岩石崩裂,暗流汹涌,逃生之路在身后不断坍塌。那道一闪而逝的、与星髓共鸣的精纯星辰波动,如同黑暗中划过的萤火,清晰印入林晓晓感知。是机遇,还是陷阱?是古修士遗泽,还是邪物诱饵?

  电光石火间,林晓晓已做出决断。机缘难得,尤其是可能与星辰殿、与星髓相关的机缘!但身后星澜状态不佳,洞穴随时可能彻底垮塌。

  “星澜,抓紧我!”她清叱一声,寂灭星瞳锁定那道波动源头,左手拉住星澜手臂,右手并指如剑,星芒凝聚于指尖,化作一道螺旋钻头般的锐气,悍然点向那道狭窄岩缝旁相对脆弱的石壁!

  “破!”

  嗤啦——!岩石被星芒撕裂,碎石纷飞,一个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缺口被强行扩开。几乎在缺口出现的刹那,更加浓郁的星辰气息扑面而来,其中还夹杂着一股古老、沧桑、却中正平和的意蕴,与地脉邪气的污秽截然不同!

  是福地!林晓晓心中一定,拽着星澜毫不犹豫钻入。就在他们身形没入缺口的刹那,身后通道轰然垮塌,巨石将退路彻底封死,只有隆隆闷响和弥漫的烟尘从缝隙中传来。

  缺口内并非通道,而是一个被天然岩层包裹的、仅有丈许方圆的密闭小空间。空间中央,地面并非岩石,而是一块完整的、布满尘埃的暗银色金属板,约莫桌面大小。那股精纯的星辰波动,正是从这金属板下隐隐传出。金属板上刻满了复杂玄奥的星辰符文,大部分黯淡无光,唯有中心一个巴掌大的凹槽,正微微散发着与林晓晓星髓同源的柔和星辉。

  “这是……星辰传送阵的残部?或者说,是一个被封存的阵眼接口?”星澜稳住身形,目光扫过金属板,虽然虚弱,但阵法师的本能让他迅速做出判断。他仔细辨认着那些黯淡的符文,“看纹路,是上古‘小挪移阵’的变种,而且是……定向稳固型,另一端应该连接着某个固定地点。这凹槽……”他看向林晓晓。

  林晓晓已然明了。她走上前,无需星澜多说,催动丹田内星髓,一缕精纯的星辰之力自指尖溢出,缓缓注入那凹槽之中。

  嗡——!

  凹槽光芒大盛,如同被唤醒的星河!金属板上的星辰符文依次亮起,如同夜空中的星座被点亮,散发出柔和的银辉,照亮了整个狭小空间。一股吸力传来,并不强横,更像是一种确认和引导。

  “另一端……似乎在……正上方?距离不远,但隔着厚重的岩层和……某种封印?”星澜感应着阵法波动,不确定地说。

  正上方?那不就是清虚山的地面某处?林晓晓心念电转。这阵法被深埋地脉深处,以星辰之力驱动,另一端指向地面,却又被封印隔绝……是上古修士留下的秘密通道?藏宝地?还是……封印的另一个出口?

  “阵法能量流转不畅,另一端的接引阵恐怕损毁严重,或者被封印阻隔。强行激发,恐有变故。”星澜提醒道,他脸色更白了,维持阳炎净邪阵和一路奔逃消耗太大。

  林晓晓点头。此刻并非探索良机。她记下阵法纹路和星辰波动的特征,又尝试将神识顺着阵纹向另一端探去,却被一层坚韧柔和的屏障阻挡,无法深入,只能模糊感应到另一端似乎是一个相对开阔、有微弱灵气波动的空间,并无邪气。

  “先记下此处。当务之急是回去,地脉邪气爆发,不知上面情况如何。”林晓晓果断收回星髓之力。金属板光芒渐熄,恢复古朴。她在岩壁上留下一个隐秘的星辰标记,便于日后寻找。

  退路已封,只能另寻他路。林晓晓神识全力展开,寻找薄弱处。幸运的是,这处小空间似乎位于一个天然岩脉空洞内,一侧岩壁有细微水迹渗出。她再次催动星芒,轰开岩壁,后面果然是一条狭窄的、不知通往何处的裂缝水道。水流冰冷,但并无邪气。

  两人别无选择,循着水流向上游艰难跋涉。足足行了小半个时辰,前方出现微光,水声也变得响亮。钻出水面,发现竟是一处深潭,位于一个隐蔽的山涧底部,抬头可见一线天光。潭水清冽,隐隐有灵气,竟是一处未被污染的灵泉眼,想必与星泉同源,只是更微弱。

  “这里是……后山黑风岭的东侧‘碧幽潭’?”星澜辨认着地形,有些惊讶,“我们竟然从地底横穿了近百里!”

  “先回村!”林晓晓无暇感慨,辨明方向,与星澜相互搀扶,向着清虚村方向疾驰。她心中记挂村民安危,不知邪气扩散造成何等影响。

  当两人风尘仆仆、浑身湿漉漉地出现在村口时,已是黎明时分。村中景象让林晓晓稍稍松了口气。

  预警阵法光幕完好,在晨光中流转着微光。村内井然有序,并未出现想象中的恐慌。赵铁河正带着一群汉子,喊着号子,将一根根削尖的硬木打入村外土地,构建简易鹿砦。苏婉在临时搭起的药棚下,指导妇人用大锅熬煮着散发清香的药汤,药味中混合着淡淡的星泉气息,显然加入了星泉水。王老伯则带着老人孩子,在开垦出的田垄间细心除草、浇水。田地里,粟苗已长到半尺高,绿油油一片,长势喜人,远超寻常。

  看到林晓晓二人归来,众人先是一愣,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欢呼。

  “仙师回来了!”

  “林姑娘!星澜公子!”

  赵铁河扔下木槌,一个箭步冲上来,上下打量:“师姐!星澜!你们可算回来了!没事吧?下面……”他见两人气息不稳,衣衫破损,尤其是星澜脸色苍白,不由紧张。

  “无妨,消耗大了些。”林晓晓摆摆手,目光扫过村落和田野,心中稍安,“村里情况如何?昨夜可有什么异状?”

  “有!怎么没有!”赵铁河立刻道,脸上却带着兴奋和后怕,“你们下去后半夜,那口井……就是星泉,突然自己发光,光冲到天上老高!然后地面就震了几下,不太厉害,但吓人。接着,村里养的几只鸡鸭突然躁动不安,往一个方向叫。苏婉妹子说可能地气有变,让我们警醒点。结果天快亮时,村外林子里窜出好几只红了眼的野猪、疯兔,还有几条毒蛇,直往村里冲!幸好星澜公子布的阵法起了作用,光一闪,那些东西就撞晕了头,在原地打转,被我们轻松拿下了!”

  苏婉也走过来,递上两碗温热的药汤:“晓晓姐,星澜大哥,先喝药。昨夜地动之后,星泉水位涨了半尺,泉水中的星辉更浓了。我用它熬了安神汤,大家喝了都觉神清气爽。袭击村子的野兽,眼珠赤红,暴躁嗜血,体表有淡淡黑气,与之前妖狼相似,但弱得多,应是受地脉邪气逸散的影响,但被阵法挡下了。”

  林晓晓与星澜对视,心下明了。地脉邪气节点自爆,邪气扩散,引动了附近野兽魔化。幸好星澜布下的“八方地灵阵”及时预警并起了防护作用,更幸好星泉莫名爆发,净化了村中逸散的邪气,才未酿成大祸。看来,星泉与地脉深处那邪物,果然是相互克制的关系。

  “村民们没事就好。阵法有功,星澜,辛苦了。”林晓晓对星澜点头,接过药汤一饮而尽,温热的药力混合着精纯的星泉生机流入四肢百骸,疲惫稍减。

  “分内之事。”星澜勉强笑了笑,也喝下药汤,脸色好了些。

  “对了,周大叔醒了,能说清楚话了,但身体还很虚。”苏婉补充道。

  林晓晓精神一振:“带我去看看。”

  周大山被安置在村里最好的—间新修葺的茅屋中,铺着干燥的茅草,盖着干净的薄被。虽然依旧瘦骨嶙峋,但眼神已有了些神采,不再涣散。见到林晓晓进来,他挣扎着要起身行礼,被林晓晓按住。

  “周大叔,感觉如何?可能再仔细说说,那黑风洞中的情形?比如洞内格局,那‘红眼睛’具体在何处,锁链声从何而来?”林晓晓温声问道,递过一碗苏婉特调的参汤。

  喝了参汤,周大山气色又好了些,断断续续,但比之前清晰许多地讲述起来。

  据他回忆,黑风洞入口在一条狭长的裂谷底部,常年阴风呼啸,故名黑风。洞内极深,岔路极多,如同迷宫。他被黑风卷进去后,落在一个巨大的洞窟里,四周岩壁上嵌着许多会发红光的石头,像无数只眼睛盯着他,吓得他魂飞魄散(林晓晓猜测可能是某种蕴含邪气的萤石或矿物)。他在里面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,不知时日,靠吃苔藓喝渗水活命。洞中有一种黑色的、冰冷的怪风,不定时出现,刮到身上如同刀割,且吸人生气,他亲眼见到几个比他早进去的倒霉蛋(可能是其他误入者或妖兽)被黑风卷过,很快变成干尸。锁链声是从洞窟最深处传来的,很沉闷,很有规律,仿佛拖着什么沉重的东西在走动,他不敢靠近。最后是趁一次黑风间隙,从一个被落石砸出的缝隙爬出,那缝隙隐蔽,在洞窟东侧,爬了不知多久才见天日,出来就是那个塌了半边的山崖。

  “锁链声……沉重的脚步声……红色发光石头……不定时出现的噬魂黑风……”林晓晓沉吟。这描述,更像是一处囚禁之地,而非天然妖窟。那被锁链禁锢的,很可能就是地脉深处邪物的本体,或者一个重要分身。黑风洞是其力量宣泄和捕食的通道之一。

  “周大叔,你好好休息。苏婉会照顾你。”林晓晓安慰几句,留下些调养的丹药,与星澜退出屋外。

  “地脉节点被毁,邪气扩散,黑风洞中的本体恐怕已被惊动,甚至可能因节点被毁而受损或暴怒。”星澜低声道,“它定会报复。昨夜野兽袭村只是开始。”

  林晓晓点头:“所以我们要加快速度。阵法需加强,灵田需尽快有产出,村民需有自保之力。另外,碧幽潭下的那个古传送阵,或许是个变数。”

  她将发现古阵之事告知星澜。星澜眼睛一亮:“若能修复,或可直通黑风洞深处,或通往其他安全区域,甚至……是上古遗留的秘藏。但另一端情况不明,修复也需时间材料。”

  “此事需从长计议。眼下,先解决吃饭和防御问题。”林晓晓望向那片绿意盎然的灵田,心中已有计较。

  接下来数日,清虚村进入了高速运转期。

  林晓晓亲自调整星泉灌溉方案。她发现,不同浓度的星泉水,对作物效果不同。浓度过高,作物会“疯长”但脆弱易倒伏;浓度适宜,则生长稳健,蕴含灵气。她划定出“甲、乙、丙”三等灵田,分别浇灌不同浓度的泉水。甲等田种粟米,乙等田种豆类,丙等田种些易活的野菜。又让苏婉尝试用星泉水稀释后浸泡普通草药种子,看能否催生灵植。

  效果是惊人的。甲等田的粟苗,一天一个样,七八日功夫,已抽穗灌浆,沉甸甸的穗子压弯了腰,谷粒饱满,隐隐有玉质光泽,清香扑鼻。这生长速度,比用最佳灵田种植的初级灵谷也不遑多让!乙等田的豆子也已开花结荚。丙等田的野菜更是郁郁葱葱,随时可采摘。

  村民们何时见过这等神迹?整日围着灵田转,笑得合不拢嘴,干起活来倍加卖力。赵铁河带着人,按照星澜的图纸,砍伐硬木,在村落外围建起了高达一丈的简易木墙,四角搭起了望台。星澜则日夜不休,以星泉为眼,重新规划布置防御阵法。他在原有“八方地灵阵”基础上,叠加了“小迷踪阵”(扰乱感知)和“金戈阵”(激发简易金灵气攻击),虽因材料所限,威力不大,但预警、困敌、杀伤兼备,应对零星妖兽袭击绰绰有余。

  苏婉也没闲着。她用星泉水成功催熟了几种疗伤、祛毒、补气的草药,药效堪比十年份野生药材。她开始尝试调配低阶的“祛邪散”、“回春膏”,分发给大家,以应对可能出现的邪气侵扰。她还用妖狼的利爪、皮毛,配合星泉水,尝试鞣制更具韧性的皮甲,虽然工艺粗糙,但比麻布强太多。

  清虚村,这个不久前还死气沉沉的废墟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焕发出勃勃生机。炊烟每日准时升起,孩童在新建的晒谷场(其实是压平的土地)上嬉戏,汉子们修筑工事、巡逻警戒,妇人照料田地、烹煮食物,老人编织草鞋、修补渔网(虽然没鱼)。秩序井然,希望充盈。

  第十日,甲等灵田的粟米,率先成熟了!

  金黄色的稻浪在微风中起伏,穗子饱满得几乎要垂到地上,谷粒晶莹,散发着诱人的清香和微弱的灵气波动。这是清虚村灾后第一批粮食,更是蕴含灵气的“星泉米”!

  全村老少齐聚田边,如同过节。王老伯颤巍巍地抚摸着稻穗,老泪纵横:“活了……活了啊……仙师,这是仙粮啊!”

  林晓晓亲自割下第一把稻穗,简单的仪式后,全村开始了热火朝天的收割。打谷、扬场、晾晒……人人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。经称量,这一茬粟米亩产竟高达五石!且颗粒饱满,灵气盎然。寻常良田,风调雨顺年景亩产不过两石,这几乎是翻倍还多!而且生长周期缩短了数倍!

  当晚,全村举行了简单的“丰收祭”。大锅里煮着新收的粟米粥,混合着野菜和少许肉干(来自袭击的野兽),香气弥漫整个村落。每人分到满满一大碗。米粥入口甘甜,暖流涌遍全身,多日劳作的疲惫一扫而空,连身体暗疾都感觉轻了几分。

  “仙粮!真是仙粮!”赵铁河连干三大碗,抹着嘴,豪气干云,“有了这宝贝粮食,再来多少妖兽俺也不怕!吃饱了有力气!”

  众人大笑,气氛欢腾。孩童在人群中追逐打闹,老人眯着眼享受难得的饱腹与安宁。就连伤势渐愈的周大山,也倚在门边,捧着粥碗,脸上有了血色和笑容。

  林晓晓、星澜、苏婉坐在火堆旁,看着这热闹景象,心中慰藉。家园的重建,迈出了最坚实的一步。

  “粮食问题暂时解决,防御也有了基础。接下来,该考虑黑风洞和地脉邪物了。”林晓晓低声道。

  星澜点头:“阵法已成,可保村落无虞。我需时间研究那古传送阵,若能修复,或可直捣黄龙。另外,村民体质在星泉水和灵米滋养下改善明显,可择其青壮,传授些粗浅的拳脚和合击之术,以作自卫。”

  苏婉也道:“祛邪散和回春膏已成,可少量配备。若能找到更多药材,或可尝试炼制更低配的‘辟谷丹’、‘解毒丹’,便于携带。”

  就在三人低声商议后续计划时,负责在新建了望塔值夜的村民突然敲响了警锣!

  “铛铛铛——!”

  急促的锣声划破夜晚的欢腾。众人瞬间安静,抄起手边农具、木矛,看向村口。

  了望塔上的村民声音带着惊惶:“西边!西边林子里有光!好多绿油油的光在动!朝着村子来了!”

  林晓晓霍然起身,寂灭星瞳望向西方。只见远处山林之中,影影绰绰,数百点幽绿色的光芒闪烁游动,如同鬼火,正快速向村落逼近。与此同时,一股浓郁的腥臊之气和隐隐的妖气,随风飘来。

  不是零散的野兽,是兽群!而且,是受过邪气侵染、发生变异的妖化兽群!

  “戒备!所有人,依计行事!”林晓晓清冷的声音传遍全村。

  刚刚丰收的喜悦,瞬间被冰冷的危机感取代。木墙上,火把次第点燃。村民们握紧武器,紧张地望着那片迅速逼近的幽绿光芒。

  真正的考验,随着第一茬灵谷的丰收,一同到来了。

  夜袭的妖化兽群规模多大?实力如何?新建的防御工事和阵法能否抵挡?地脉邪物的报复,竟来得如此之快?刚刚站稳脚跟的清虚村,能否守住这来之不易的希望?平静的种田日子,再次被打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