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星泉妙用育苗忙-《带着灵泉在荒年爆笑求生》

  周大山被抬进了临时搭建的茅屋。苏婉立刻着手救治,用星泉水清洗他身上的污秽与外伤,又以内服外敷的方式,用星泉水和仅存的一些草药调配了安神补元的汤剂。林晓晓在一旁,以星髓之力缓缓度入,为其驱散体内残留的阴寒邪气。

  那邪气如附骨之疽,阴冷顽固,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,竟隐隐与妖蝗、地脉死气同源。林晓晓耗费了近三成星髓之力,才将其勉强压制驱散。周大山蜡黄的脸上恢复了一丝人色,沉沉睡去,但眉头紧锁,显然噩梦连连。

  “邪气入体,心神受创极深,需慢慢调养。他身上的外伤看似可怖,多是剐蹭跌落所致,最致命的是长期饥饿干渴与邪气侵蚀,几乎油尽灯枯。若非星泉水吊着,又恰好走到我们这里……”苏婉把完脉,神色凝重,“能活下来已是奇迹。他口中的黑风洞,恐怕是九死一生的绝地。”

  林晓晓点头,目光落在周大山即使昏睡仍不时抽搐的手上。那双手布满老茧,指甲缝里是洗不净的黑泥,指节因长期紧握而变形。“等他醒来,仔细问问。黑风洞必须探查,但不能贸然。”

  安置好周大山,夜色已深。但村民们无人安睡,经历了白日的生死搏杀与绝处逢生,又见失踪多年的乡邻以如此凄惨的模样归来,兴奋过后是更深的疲惫与不安。篝火在村中空地点燃,驱散着寒意与恐惧。锅里熬着用星泉水、妖蝗净化后的虫粉(苏婉确认无毒且富含血气)以及新挖的块茎、野菜混煮的糊糊,香气弥漫,这是灾后第一顿像样的饭食。

  林晓晓、星澜、苏婉、赵铁河围坐在最大的火堆旁。星辉兄妹在照顾周大山。

  “今日虽胜,却是险胜。”林晓晓声音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妖蝗背后必有主使,地脉深处的邪物不会善罢甘休。周大山的出现更证实,后山凶险异常。我们根基未稳,需尽快提升实力,巩固防御。”

  “师姐说的是。”星澜用树枝在地上划着,“‘小周天星辰预警阵’只是雏形,范围小,防御弱。需以星泉为核心,布下真正的护山大阵,至少能抵挡筑基初期修士的全力攻击。但所需材料……”

  “材料我去后山找!”赵铁河拍着胸脯,“打架我在行,找石头砍树更在行!”

  “后山如今情况不明,不宜单独深入。”林晓晓摇头,“明日先集中力量,将现有阵法加固,覆盖村落和灵田。材料缺口,我们再想办法。当务之急,是粮食。”

  她看向苏婉:“苏婉,浸泡的种子如何?”

  苏婉眼睛一亮,立刻从怀中取出几个小布包打开。只见原本干瘪甚至有些发黑的粟米、豆种,在星泉水中浸泡一日夜后,竟个个饱满圆润,隐隐透出嫩绿的生机,有些甚至已冒出细小的白点——那是胚根!

  “神了!”赵铁河凑过来,瞪大眼睛,“这泉水泡一泡,死种子都能发芽?比俺老家最好的地还厉害!”

  “不止。”苏婉又取出几个陶碗,里面是不同浓度星泉水浸泡的种子样本,“浓度越高,发芽越快,生机越旺。但过高浓度,种子承受不住,反而会‘醉死’。我已初步摸清最适比例。”她指着其中一个陶碗,里面的种子已长出半寸长的细嫩根须,翠绿喜人。“按此速度,最多三日,便可下地播种。而且,我观其生机流转,这种子经此浸泡,日后长成的作物,或许能蕴含微薄灵气,长期食用,有强身健体、缓慢改善资质之效。”

  “蕴含灵气的粮食?”星澜也动容了。这在修仙界,可是低阶修士和凡人梦寐以求的“灵谷”,虽远不如丹药,但胜在温和持久,可做根基。

  林晓晓点头,这正是她期望的。星泉乃天地灵粹,其生机造化之力,用于培育作物,效果定然非凡。“好!苏婉,此事由你全权负责。调配最佳浓度的‘育苗灵液’,集中催芽。待苗出,便组织人手,开垦播种。铁河,你带人配合,平整土地,挖掘引水沟渠,务必让每一株苗都能浇上稀释的星泉水。”

  “得令!”赵铁河摩拳擦掌。

  “星澜,阵法与警戒不能松懈。周大山那边,也要留心,他醒来立刻告知我。”

  分工明确,众人心中稍定。有了明确的目标和神奇星泉带来的希望,恐惧被冲淡,斗志重新燃起。

  接下来的两日,清虚村这个小小的幸存点,爆发出了惊人的活力。

  赵铁河成了最忙碌的人。他领着十几个恢复些气力的汉子,挥汗如雨。清理废墟,平整土地,挖掘沟渠。原本死寂的村落周围,响起了久违的号子声和锄头撞击硬土的闷响。赵铁河力大无穷,一人能顶三人,但干农活着实是外行。一钁头下去,不是挖偏了就是用力过猛溅人一身泥,惹得众人又怕又笑。他也不恼,嘿嘿傻笑,抹把汗继续干,倒是在这粗活中,与村民们迅速打成了一片,被亲切地称为“赵夯货”(意为傻大个)。

  苏婉的工作则精细得多。她在林晓晓原先的小院里,用干净的陶盆瓦罐,架起“育苗工坊”。严格按照比例稀释星泉水,将精选的种子分批浸泡。她神情专注,仿佛在炼制灵丹,不时记录着种子的变化。星萤在一旁帮忙,眼神里满是崇拜。浸泡好的种子被小心地铺在垫了湿润粗布的簸箕里,盖上干净的茅草保温保湿。不过一日功夫,嫩白的根须便争先恐后地钻出种皮,绿意盈盈的胚芽也顶开壳膜,散发出清新的生机。

  村民们何曾见过这般景象?寻常年景,种子发芽也要三五日,哪有这般迅猛?纷纷围在院外,啧啧称奇,看向苏婉和林晓晓的眼神,如同看着活神仙。

  林晓晓除了统筹全局,更多时间守在星泉边。她尝试着更深入地与星泉沟通,引导其生机更均匀、更缓慢地滋养周围土地。她发现,当自己运转《星辰造化露》,将星髓之力与星泉水共鸣时,井水的生机似乎更加活泼,对土地的滋养效果也更强。井台周围一丈之内,原本板结龟裂的泥地,竟在这两日里变得湿润松软,甚至冒出点点新绿——那是沉寂多年的草籽,在星泉滋润下复苏了。

  这变化让村民们更加振奋,干活也更加卖力。王老伯甚至带着几个老人,对着星泉井不住磕头,口中念念有词,感谢“泉神娘娘”赐福。

  星澜的阵法也有了进展。他以星泉井为中心,在村落外围八个方位埋下了刻有简易星辰符文的石块(暂时用普通山石代替灵石),以稀释的星泉水混合朱砂勾勒阵纹,布下了一座“八方地灵阵”。此阵借地脉流转星泉生机,形成一层薄薄的、持续存在的灵气护罩,可预警邪气、阴气入侵,并能小幅汇聚灵气,改善村落小环境。虽防御力有限,但胜在持久且能耗低。阵成之时,淡淡的光晕一闪而逝,村落空气似乎都清新了几分。

  第三日清晨,第一拨粟苗已长到两寸高,茎秆粗壮,叶片嫩绿,生机勃勃,可以移栽了。全村老少几乎全员出动,如同举行一场庄严的仪式。苏婉仔细讲解移栽要点,赵铁河带人挖出整齐的田垄,村民们小心翼翼地将带着泥土的幼苗栽下,再用木瓢舀来稀释的星泉水,细细浇灌。

  看着一片片新绿在焦黄的土地上蔓延开来,许多人忍不住热泪盈眶。这不仅仅是庄稼,这是活下去的希望,是子孙后代的根基。

  林晓晓站在田埂上,心中亦泛起波澜。前世记忆与今生经历交织,种田基建,似乎刻进了她的灵魂。看着这片亲手挽救、并即将焕发生机的土地,一股沉甸甸的责任感与成就感油然而生。

  就在移栽工作接近尾声,众人稍歇,憧憬着未来收获时,负责照料周大山的星辉急匆匆跑来。

  “师姐!周大叔醒了!但……但他情况有些不对!”

  林晓晓心中一凛,立刻赶回茅屋。

  周大山已经醒了,靠坐在简陋的床板上,眼神空洞地望着屋顶,身体不住颤抖,口中喃喃自语,声音沙哑破碎:“……红色的……眼睛……好多……在笑……在哭……黑风……吃人……洞里有东西……在叫我……叫我回去……”

  他神智显然还未清醒,陷入恐怖的梦魇无法自拔。

  “醒来后就这样,喂水喂粥都不肯咽,只是念叨这些。”星萤红着眼眶道。

  林晓晓走到床边,伸出手指,轻轻点在周大山眉心,一缕精纯温和的星髓之力缓缓渡入,带着安抚与清心的意念。

  “周大叔,看着我,你已经安全了,这里是清虚村。”林晓晓声音平和,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。

  周大山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动,聚焦在林晓晓脸上,颤抖稍稍平复,但恐惧依旧深植。“仙……仙师……黑风洞……不能去……有妖怪……吃人的妖怪……黑色的风一吹,人就干了……骨头都碎了……洞里有光,红的光,好多眼睛……”

  他断断续续,语无伦次,但几个关键信息逐渐拼凑起来:三年前,他为了多打柴,误入后山深处一个从未去过的山谷,谷中有个深不见底的山洞,洞口常年有黑色的怪风盘旋,人畜不敢近。那天,他看见洞里有红光闪烁,好奇靠近,结果黑风骤起,将他卷了进去。洞内并非漆黑,而是有诡异的、仿佛活物般的红色幽光闪烁,照亮了洞壁。然后,他看到了“眼睛”——无数双悬浮在黑暗中的、充满恶意的红色光点,以及堆积如山的……枯骨。他在里面不知呆了多久,靠吃苔藓、喝岩缝渗水,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,躲避着洞中时而出现的、能吸干人血的“黑风”和低语般的呼唤,最后侥幸从一个隐蔽的裂缝爬出,九死一生逃了出来,一路浑浑噩噩,直到看见村落炊烟……

  “洞有多深?里面除了眼睛和枯骨,还有什么?那呼唤你的声音,具体说了什么?”林晓晓追问。

  周大山抱住头,痛苦地摇晃:“不知道……不知道……深,没有底……声音……好像在说‘来……过来……血食……’ 还有……好像有锁链的声音……铁链拖地的声音……很重……很吓人……”

  锁链?林晓晓与跟进来的星澜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。这听起来,不像天然形成的妖窟,更像……某种封印之地?

  “你逃出来的裂缝,还记得位置吗?”星澜问。

  周大山努力回想,比划着:“在……在黑风洞东边……大概……五六里,一个塌了半边的山崖下面,有很多乱藤遮着……我爬出来时,差点掉下去……”

  线索有限,但已足够惊心。一个能释放“黑风”吞噬生灵、洞内有疑似被封印物、且与地脉邪气、妖蝗很可能同源的黑风洞,就在后山深处,距离村落不过数十里!

  “此事需从长计议。”林晓晓安抚了周大山几句,让苏婉继续照料,与星澜、赵铁河退出茅屋。

  “师姐,这洞必须探!”赵铁河沉声道,“留着这么个祸害在边上,睡觉都不安生!指不定哪天那黑风就吹到村里来了!”

  星澜摇头:“敌情不明,贸然深入是送死。从周大山描述看,洞内凶险远超妖蝗。那黑风能瞬间将人吸干,恐非寻常邪气。且洞内可能有强大封印物,触动不得。”

  林晓晓沉吟片刻:“探查是必须的,但非现在。我们实力未复,村落未稳。当务之急,是尽快让灵田产出,让村民恢复元气,同时提升我们几人修为。星澜,阵法还需加强,最好能在村外险要处设下预警。铁河,带人摸清后山外围情况,绘制简易地图,但绝不可靠近黑风洞十里范围。苏婉,育苗催熟不能停,粮食是我们立足根本。”

  她望向阴云笼罩的后山方向,目光锐利:“黑风洞要探,但需准备万全。或许……我们该从地脉邪物本身入手。若能进一步净化地脉,削弱其力量,甚至找到其弱点,再探黑风洞,方有胜算。”

  计划既定,众人分头行动。村落的重建与开垦继续热火朝天地进行,希望的绿色在焦土上不断蔓延。星泉的妙用被进一步发掘,除了灌溉,稀释后饮用可强身健体,苏婉甚至尝试用其调配简单伤药,效果奇佳。

  然而,平静之下暗流涌动。林晓晓多次尝试以神识探查地脉深处,那邪恶意念的反抗一次比一次激烈,仿佛被激怒的困兽。星澜在布置外围预警阵法时,也在后山边缘发现了一些新鲜的非人足迹和淡淡的妖气残留,显然有东西在附近活动过。

  这一日,林晓晓正在尝试引导星泉生机,修复一块地脉的小型淤塞节点,忽然心有所感,抬头望向西北方——那是黑风洞的大致方向。

  几乎同时,布置在村外数里一处高地的简易预警阵法被触发,传来一阵急促而尖锐的灵力波动!

  “有东西触阵!速度很快,正向村子冲来!”星澜豁然站起,脸色凝重。

  赵铁河抄起钁头,苏婉握紧了药囊,村民们也紧张地拿起简陋的武器。

  林晓晓身影一闪,已出现在村口了望处,极目远眺。只见远处山林边缘,烟尘骤起,一道黑影以惊人的速度撞断树木,直奔村落而来!其形如狼,却大如牛犊,通体漆黑,唯有一双眼睛猩红如血,口中獠牙外露,涎水滴落处,草木迅速焦黑!

  不是妖蝗,而是……妖化野兽?不,这气息……与地脉邪气同源,但更加暴戾、直接!

  “戒备!是妖物!”林晓晓清喝一声,已然纵身迎上。来者不善,且看其实力,远超妖蝗!

  突如其来的妖狼袭击,是偶然,还是黑风洞中邪物的又一次试探?其实力如何?村落刚刚建立的脆弱防线,能否抵挡?地脉深处的邪物,似乎已迫不及待要铲除他们这些“变数”了。平静的日子,终究太过短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