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年初八，辰时。
瑞锦祥绸缎庄所在的澄清坊，刚刚从新年的慵懒中苏醒。伙计打着哈欠卸下门板，空气中飘荡着隔壁早点摊的油条香气。绸缎庄斜对面新开了一家卖文房四宝的小铺子，掌柜的是个面容和善的中年人，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货架，眼神却偶尔掠过瑞锦祥紧闭的后院门。
后院内，库房深处那扇紧锁的小门前，夜曦派来的暗探已换上伙计衣服，正配合着另外两名乔装的督行司好手，准备“例行检查库房防火”。按照计划，他们将制造一场小范围的、可控的“意外”，逼出库房里的秘密，并趁机控制那个福建口音的账房先生和瑞锦祥东家。
然而，就在他们即将动手的前一刻，异变陡生！
瑞锦祥临街的铺面里，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呼，紧接着是瓷器碎裂的巨响和慌乱的奔跑声！扮作文房铺掌柜的督行司头目心中一惊，刚要示意后院按兵不动，就见铺面里冲出一个满脸惊惶的伙计，朝着后院大喊：“不好了！走水了！前头库房布料堆冒烟了！”
走水了？！不是后院，是前头库房？
后院伪装成伙计的暗探们也是一愣，计划里没有这一出！难道是巧合？还是……对方察觉了什么，故意制造混乱？
念头电转间，前头已是浓烟滚滚，隐约可见火光！街面上顿时炸开了锅，惊叫声、救火声、奔跑声乱成一团。
“救火！快救火！”文房铺掌柜当机立断，大喝一声，自己率先提起门口备着的水桶就往前冲，同时给后院的手下递去一个“见机行事”的眼神。
后院几人也不再犹豫，立刻行动。两人扑向那福建口音的账房先生，一人直奔东家所在的内堂。那账房先生反应极快，一见有人扑来，竟不呼救，反而从袖中滑出一柄匕首，反手就刺！动作狠辣，绝非寻常账房！与他周旋的督行司好手也是猝不及防，险险避开，顿时明白对方早有防备，立刻全力以赴。
内堂里，那肥胖的东家听到动静，推开窗户就想往外跳，却被早已守在窗外的另一名暗探堵个正着，几下就被制服捆牢，嘴里塞上布团。
与此同时，前头的火势似乎不大，很快被闻讯赶来的坊间铺兵和邻近商家联手扑灭，只是烧了些布料，毁了半个铺面。但混乱中，那福建口音的账房先生极为悍勇，拼着受伤，竟摆脱了纠缠，混入救火和围观的人群，眨眼间不见了踪影！
“追！”负责行动的小头目脸色铁青，留下两人控制现场和东家，自己带人立刻追了出去。
然而，那账房先生对这一带似乎极为熟悉，几个拐弯就钻进了错综复杂的小巷，很快失去了踪迹。督行司的人只在他消失的巷口角落，发现了一小滩新鲜的血迹和……半截被扯断的、刻着模糊蛇蛟纹的乌木发簪！
又是蛇蛟纹！
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回总览衙门。夜曦看着那半截乌木发簪，眼神冰冷如刀。
“人跑了，但留下了这个，还受了伤。瑞锦祥东家已经押回，正在审。铺子里的火，是有人故意点的，用的是浸了油的碎布，火势不大，但足以制造混乱。对方显然早有防备，甚至可能在我们监视之初就有所察觉。”陈平语速极快地汇报，脸上带着懊恼和凝重。
“那账房先生是关键。他身手不俗，又有龙渊阁信物，绝非普通伙计。”夜曦沉声道，“全城搜捕！封锁各城门，严查出城人员，尤其是身上带伤、福建口音或形迹可疑者！同时，彻查瑞锦祥所有账目、往来信件，挖出他背后的所有关系！那个东家，撬开他的嘴！”
“是！”陈平领命，又道，“殿下，还有一事。我们追查那账房先生时，发现他最后消失的那片区域，有几户人家的后门……与宝光寺西墙外的几处民宅有隐秘的夹道相通。虽然没抓到人，但这条线，指向了宝光寺。”
宝光寺！又是宝光寺！
安郡王、荣毓、刘瑾的秘密会面地点，现在又和逃跑的龙渊阁骨干产生了关联？这个宝光寺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？
“查！立刻秘密搜查宝光寺！尤其是西墙外那一片区域，以及寺内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！但记住，要隐秘，不要大张旗鼓，先以查访祈福法事或失窃为名！”夜曦下令。
就在命令刚下达不久，审问瑞锦祥东家的人带来了初步口供。
那东家是个软骨头，几番恫吓就瘫了。他招认自己只是个傀儡，真正的东家是那个福建口音的账房，名叫“阿海”。绸缎庄生意是幌子，真正目的是利用库房深处的密室，少量配制和储存一种“特制的烟花火药”，偶尔也修理一些“特殊的机簧零件”。这些东西，每隔一段时间，会由阿海亲自安排，通过不同渠道运出京城，具体去向不知，但听阿海提过一嘴“南边有大用”。至于荣国公府，他只知道阿海似乎与荣禧公子手下的某个管事有往来，但具体干什么不清楚。
特制烟花火药？特殊机簧零件？南边有大用？
这分明就是在为龙渊阁的“神火”、“重器”提供原料或配件！这个瑞锦祥，就是龙渊阁设在京城的一个小型兵工作坊和物资中转点！
荣禧的管事与此有关，说明荣国公府旁支至少是知情者，甚至可能是参与者！而阿海能轻易逃脱，并消失在宝光寺方向，说明他们很可能在京城还有更隐蔽的巢穴或逃生通道！
“殿下，宝光寺那边恐怕不简单。那个阿海受了伤，急需处理和治疗，他往宝光寺方向跑，很可能那里有他们的窝点或者接应的人！”陈平急道。
“立刻加派人手，围住宝光寺所有出入口，包括所有可能进出的狗洞、暗门！许进不许出！调一队精锐，准备强搜！”夜曦不再犹豫。既然已经打草惊蛇，就必须以雷霆手段，在对方反应过来、销毁证据或再次转移之前，将其连根拔起！
“可是殿下，宝光寺毕竟是佛门清静地，又有不少达官贵人往来，若无确凿证据，强行搜查，恐怕……”陈平有些顾虑。
“证据？阿海就是证据！瑞锦祥东家的口供就是证据！他们与龙渊阁勾结，私造违禁火药物资，就是谋逆大罪！查！”夜曦斩钉截铁，“若有阻拦，以同谋论处！我去请旨！”
他立刻起身，准备进宫向夜宸请旨，授权全面搜查宝光寺。然而，就在他刚走出值房时，宫里的太监却先一步到了。
“睿亲王殿下，陛下口谕，召您即刻入宫。”太监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。
夜曦心头一凛。父皇这个时候召见，是为了什么？难道宫里也知道了宝光寺的事？还是……有了新的变故？
他不敢耽搁，交代陈平继续按计划布置对宝光寺的监控和准备，自己则立刻随太监入宫。
养心殿内，气氛异常凝重。夜宸面沉似水，坐在御案后，苏浅月陪在一旁，眉宇间也带着忧色。除了他们，殿内竟然还站着一个人——御马监掌印太监刘瑾！他低眉顺眼地躬着身子，但脸色苍白，额角隐隐有汗。
“儿臣参见父皇，母后。”夜曦行礼。
“起来。”夜宸声音有些沙哑，目光锐利地扫过夜曦，又瞥了一眼刘瑾，“曦儿，你来的正好。刘瑾，你把刚才跟朕说的，再跟睿亲王说一遍。”
刘瑾浑身一颤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，声音带着哭腔：“陛……陛下，王爷……奴婢该死！奴婢御下不严，查察不力，竟让……竟让奸人混入了侍卫亲军！”
侍卫亲军？！夜曦瞳孔骤缩。
“说清楚！”夜宸厉声道。
“是……是。”刘瑾磕了个头，颤声道，“昨夜……昨夜奴婢按照陛下吩咐，暗中清查御马监直辖的侍卫亲军名册及近三年人员变动，发现……发现左卫第三营的副统领王珅，以及其手下七名军士，身份履历有疑点，经暗中核查，发现他们……他们并非原籍人士，所报籍贯查无此人！而且，左卫负责的部分宫禁区域巡逻记录，近来也有几处时间对不上，似有蹊跷。奴婢……奴婢怀疑，有人冒名顶替，混入了亲军，且……且可能图谋不轨！”
冒名顶替，混入宫廷禁卫！夜曦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！这比龙渊阁渗透神机营更加可怕！皇宫大内，天子居所，竟然也被他们的人潜进来了！他们想干什么？！
“这些人现在何处？”夜曦急问。
“奴婢……奴婢今晨已命心腹暗中监控，尚未惊动。那王珅今日正值宿卫，就在……就在东华门内值房。”刘瑾冷汗涔涔。
东华门！那是内廷与外朝连接的重要门户！
夜宸脸色铁青，猛地一拍御案：“好大的胆子！竟敢将手伸到朕的眼皮子底下！曦儿！”
“儿臣在！”
“朕给你全权！立刻带人，将那几个混进来的奸细，给朕拿下！严加审讯！朕倒要看看，是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！”夜宸的声音里充满了雷霆之怒。
“儿臣领旨！”夜曦肃然躬身。
他瞬间明白，宝光寺的搜查恐怕要暂时押后了。清除宫廷内部的隐患，确保父皇和皇宫的安全，才是眼下最紧急、最首要的任务！
龙渊阁，你们的手段，真是无所不用其极！
但这一次，你们伸进皇宫的爪子，我要亲手把它剁下来！
夜曦眼中寒光四射，转身大步走出养心殿。
一场皇宫内部的清洗，即将以最迅猛、最凌厉的方式展开。
（本章完）
瑞锦祥绸缎庄所在的澄清坊，刚刚从新年的慵懒中苏醒。伙计打着哈欠卸下门板，空气中飘荡着隔壁早点摊的油条香气。绸缎庄斜对面新开了一家卖文房四宝的小铺子，掌柜的是个面容和善的中年人，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货架，眼神却偶尔掠过瑞锦祥紧闭的后院门。
后院内，库房深处那扇紧锁的小门前，夜曦派来的暗探已换上伙计衣服，正配合着另外两名乔装的督行司好手，准备“例行检查库房防火”。按照计划，他们将制造一场小范围的、可控的“意外”，逼出库房里的秘密，并趁机控制那个福建口音的账房先生和瑞锦祥东家。
然而，就在他们即将动手的前一刻，异变陡生！
瑞锦祥临街的铺面里，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呼，紧接着是瓷器碎裂的巨响和慌乱的奔跑声！扮作文房铺掌柜的督行司头目心中一惊，刚要示意后院按兵不动，就见铺面里冲出一个满脸惊惶的伙计，朝着后院大喊：“不好了！走水了！前头库房布料堆冒烟了！”
走水了？！不是后院，是前头库房？
后院伪装成伙计的暗探们也是一愣，计划里没有这一出！难道是巧合？还是……对方察觉了什么，故意制造混乱？
念头电转间，前头已是浓烟滚滚，隐约可见火光！街面上顿时炸开了锅，惊叫声、救火声、奔跑声乱成一团。
“救火！快救火！”文房铺掌柜当机立断，大喝一声，自己率先提起门口备着的水桶就往前冲，同时给后院的手下递去一个“见机行事”的眼神。
后院几人也不再犹豫，立刻行动。两人扑向那福建口音的账房先生，一人直奔东家所在的内堂。那账房先生反应极快，一见有人扑来，竟不呼救，反而从袖中滑出一柄匕首，反手就刺！动作狠辣，绝非寻常账房！与他周旋的督行司好手也是猝不及防，险险避开，顿时明白对方早有防备，立刻全力以赴。
内堂里，那肥胖的东家听到动静，推开窗户就想往外跳，却被早已守在窗外的另一名暗探堵个正着，几下就被制服捆牢，嘴里塞上布团。
与此同时，前头的火势似乎不大，很快被闻讯赶来的坊间铺兵和邻近商家联手扑灭，只是烧了些布料，毁了半个铺面。但混乱中，那福建口音的账房先生极为悍勇，拼着受伤，竟摆脱了纠缠，混入救火和围观的人群，眨眼间不见了踪影！
“追！”负责行动的小头目脸色铁青，留下两人控制现场和东家，自己带人立刻追了出去。
然而，那账房先生对这一带似乎极为熟悉，几个拐弯就钻进了错综复杂的小巷，很快失去了踪迹。督行司的人只在他消失的巷口角落，发现了一小滩新鲜的血迹和……半截被扯断的、刻着模糊蛇蛟纹的乌木发簪！
又是蛇蛟纹！
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回总览衙门。夜曦看着那半截乌木发簪，眼神冰冷如刀。
“人跑了，但留下了这个，还受了伤。瑞锦祥东家已经押回，正在审。铺子里的火，是有人故意点的，用的是浸了油的碎布，火势不大，但足以制造混乱。对方显然早有防备，甚至可能在我们监视之初就有所察觉。”陈平语速极快地汇报，脸上带着懊恼和凝重。
“那账房先生是关键。他身手不俗，又有龙渊阁信物，绝非普通伙计。”夜曦沉声道，“全城搜捕！封锁各城门，严查出城人员，尤其是身上带伤、福建口音或形迹可疑者！同时，彻查瑞锦祥所有账目、往来信件，挖出他背后的所有关系！那个东家，撬开他的嘴！”
“是！”陈平领命，又道，“殿下，还有一事。我们追查那账房先生时，发现他最后消失的那片区域，有几户人家的后门……与宝光寺西墙外的几处民宅有隐秘的夹道相通。虽然没抓到人，但这条线，指向了宝光寺。”
宝光寺！又是宝光寺！
安郡王、荣毓、刘瑾的秘密会面地点，现在又和逃跑的龙渊阁骨干产生了关联？这个宝光寺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？
“查！立刻秘密搜查宝光寺！尤其是西墙外那一片区域，以及寺内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！但记住，要隐秘，不要大张旗鼓，先以查访祈福法事或失窃为名！”夜曦下令。
就在命令刚下达不久，审问瑞锦祥东家的人带来了初步口供。
那东家是个软骨头，几番恫吓就瘫了。他招认自己只是个傀儡，真正的东家是那个福建口音的账房，名叫“阿海”。绸缎庄生意是幌子，真正目的是利用库房深处的密室，少量配制和储存一种“特制的烟花火药”，偶尔也修理一些“特殊的机簧零件”。这些东西，每隔一段时间，会由阿海亲自安排，通过不同渠道运出京城，具体去向不知，但听阿海提过一嘴“南边有大用”。至于荣国公府，他只知道阿海似乎与荣禧公子手下的某个管事有往来，但具体干什么不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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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分明就是在为龙渊阁的“神火”、“重器”提供原料或配件！这个瑞锦祥，就是龙渊阁设在京城的一个小型兵工作坊和物资中转点！
荣禧的管事与此有关，说明荣国公府旁支至少是知情者，甚至可能是参与者！而阿海能轻易逃脱，并消失在宝光寺方向，说明他们很可能在京城还有更隐蔽的巢穴或逃生通道！
“殿下，宝光寺那边恐怕不简单。那个阿海受了伤，急需处理和治疗，他往宝光寺方向跑，很可能那里有他们的窝点或者接应的人！”陈平急道。
“立刻加派人手，围住宝光寺所有出入口，包括所有可能进出的狗洞、暗门！许进不许出！调一队精锐，准备强搜！”夜曦不再犹豫。既然已经打草惊蛇，就必须以雷霆手段，在对方反应过来、销毁证据或再次转移之前，将其连根拔起！
“可是殿下，宝光寺毕竟是佛门清静地，又有不少达官贵人往来，若无确凿证据，强行搜查，恐怕……”陈平有些顾虑。
“证据？阿海就是证据！瑞锦祥东家的口供就是证据！他们与龙渊阁勾结，私造违禁火药物资，就是谋逆大罪！查！”夜曦斩钉截铁，“若有阻拦，以同谋论处！我去请旨！”
他立刻起身，准备进宫向夜宸请旨，授权全面搜查宝光寺。然而，就在他刚走出值房时，宫里的太监却先一步到了。
“睿亲王殿下，陛下口谕，召您即刻入宫。”太监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。
夜曦心头一凛。父皇这个时候召见，是为了什么？难道宫里也知道了宝光寺的事？还是……有了新的变故？
他不敢耽搁，交代陈平继续按计划布置对宝光寺的监控和准备，自己则立刻随太监入宫。
养心殿内，气氛异常凝重。夜宸面沉似水，坐在御案后，苏浅月陪在一旁，眉宇间也带着忧色。除了他们，殿内竟然还站着一个人——御马监掌印太监刘瑾！他低眉顺眼地躬着身子，但脸色苍白，额角隐隐有汗。
“儿臣参见父皇，母后。”夜曦行礼。
“起来。”夜宸声音有些沙哑，目光锐利地扫过夜曦，又瞥了一眼刘瑾，“曦儿，你来的正好。刘瑾，你把刚才跟朕说的，再跟睿亲王说一遍。”
刘瑾浑身一颤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，声音带着哭腔：“陛……陛下，王爷……奴婢该死！奴婢御下不严，查察不力，竟让……竟让奸人混入了侍卫亲军！”
侍卫亲军？！夜曦瞳孔骤缩。
“说清楚！”夜宸厉声道。
“是……是。”刘瑾磕了个头，颤声道，“昨夜……昨夜奴婢按照陛下吩咐，暗中清查御马监直辖的侍卫亲军名册及近三年人员变动，发现……发现左卫第三营的副统领王珅，以及其手下七名军士，身份履历有疑点，经暗中核查，发现他们……他们并非原籍人士，所报籍贯查无此人！而且，左卫负责的部分宫禁区域巡逻记录，近来也有几处时间对不上，似有蹊跷。奴婢……奴婢怀疑，有人冒名顶替，混入了亲军，且……且可能图谋不轨！”
冒名顶替，混入宫廷禁卫！夜曦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！这比龙渊阁渗透神机营更加可怕！皇宫大内，天子居所，竟然也被他们的人潜进来了！他们想干什么？！
“这些人现在何处？”夜曦急问。
“奴婢……奴婢今晨已命心腹暗中监控，尚未惊动。那王珅今日正值宿卫，就在……就在东华门内值房。”刘瑾冷汗涔涔。
东华门！那是内廷与外朝连接的重要门户！
夜宸脸色铁青，猛地一拍御案：“好大的胆子！竟敢将手伸到朕的眼皮子底下！曦儿！”
“儿臣在！”
“朕给你全权！立刻带人，将那几个混进来的奸细，给朕拿下！严加审讯！朕倒要看看，是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！”夜宸的声音里充满了雷霆之怒。
“儿臣领旨！”夜曦肃然躬身。
他瞬间明白，宝光寺的搜查恐怕要暂时押后了。清除宫廷内部的隐患，确保父皇和皇宫的安全，才是眼下最紧急、最首要的任务！
龙渊阁，你们的手段，真是无所不用其极！
但这一次，你们伸进皇宫的爪子，我要亲手把它剁下来！
夜曦眼中寒光四射，转身大步走出养心殿。
一场皇宫内部的清洗，即将以最迅猛、最凌厉的方式展开。
（本章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