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 新家-《重生八零,寒门逆袭到首富》

  1982年7月19日,清晨五点半,天刚蒙蒙亮。

  林晚站在“晚秀坊”的后院里,看着眼前这个住了半年的地方。狭窄的堂屋,拥挤的厨房,那张全家挤在一起睡的床板——此刻都空了,只剩下几件还没搬走的杂物。墙角那盏煤油灯还挂在原处,灯罩已经熏得发黄。

  王秀英把最后一件衣裳叠好,放进包袱里。她的手在包袱皮上摩挲着,眼圈有些红:“还真有点舍不得。”

  “妈,新家更好。”林晓小声说。

  “知道,知道。”王秀英擦擦眼睛,“就是……这儿好歹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。”

  林建民已经把板车推到门口了。板车是昨天从建筑队借来的,能拉不少东西。他检查了一遍车轴,又紧了紧绑绳:“行了,装车吧。”

  被褥衣服是第一批要搬的。王秀英和林晓一起,把捆好的被褥抬到车上。被褥不算新,但洗得干净,在晨光里泛着肥皂的清香。

  然后是锅碗瓢盆。王秀英把每一件都擦得锃亮,小心地用布包好,放进竹筐里。铁锅很沉,林建民一个人搬,额头上青筋都绷起来了。

  “爸,我来帮您。”林晚上前。

  “不用,你拿轻的。”林建民咬咬牙,把铁锅稳稳地放到车上。

  林曦抱着她的小布包——里面是她的“宝贝”:几本小人书,一个布娃娃,还有姐姐给她做的碎布头拼的书包。她站在院子里,左看看,右看看,像是在跟这个住了半年的地方告别。

  “曦曦,走了。”林晚牵起妹妹的手。

  “姐,咱们以后还回来吗?”

  “回来。但……是来做客。”

  装完车,板车上堆得满满的。林建民在前面拉车,林晚和王秀英在后面推,林晓林曦抱着小包袱跟在旁边。

  清晨的街道很安静,只有他们一家的脚步声和板车轱辘转动的声音。偶尔有早起的邻居打开门,看见他们,笑着打招呼:“搬家啦?”

  “搬家啦!”林建民响亮地应着。

  从店里到新家,步行不过一刻钟。但拉着沉重的板车,走得慢些。阳光渐渐升高,照在青石板路上,泛起一层温润的光泽。

  新家在巷子深处,院门外那两棵老槐树已经爆满了绿叶,在晨风里沙沙作响。朱红色的双开木门是新漆的,在阳光下泛着光泽。

  林建民停下车,掏出钥匙。铜钥匙在锁孔里转动,发出“咔嗒”一声轻响。他推开大门——

  清晨的阳光正好照进堂屋。青砖地面干干净净,反射着柔和的光。空荡荡的堂屋里,只有那口老座钟摆在条案上——是昨天先搬过来的,此刻正“滴答滴答”地走着,声音在空屋子里有了回音。

  “进来吧。”林建民说。

  一家人走进堂屋。脚步声在青砖地面上响起,清脆,空旷。林曦忍不住跳了一下——声音更响了,她吓了一跳,赶紧捂住嘴。

  王秀英走到堂屋中央,抬头看房梁。粗壮的榆木梁被打磨过了,露出木料本来的纹理。她看了很久,然后低头,抹了把眼睛。

  “真好。”她轻声说。

  开始卸车。被褥搬进西屋——那是父母的房间。床已经摆好了,是林建民昨天就搬过来的,榆木的,结实。王秀英铺床,林晓帮忙。素色的床单铺上去,棉被叠整齐,枕头放好。窗户开着,晨风吹进来,窗帘轻轻晃动。

  东屋是林晚的房间。书桌、书架、床,都是新打的,还带着木料的清香。她把书一本本摆上书架——课本,参考书,笔记本,还有那几本英文原版书。书桌靠窗,阳光正好照在桌面上。她想象着在这里学习的样子——安静,明亮,没人打扰。

  厢房给两个妹妹。两张单人床并排放着,中间拉了道蓝底白花的布帘。林晓选了靠窗的床,把她的书摆上床头的小桌子。林曦选了靠里的床,把布娃娃放在枕边,小人书码在床下的小箱子里。

  厨房是王秀英的地盘。她把锅碗瓢盆一样样归位——铁锅架上灶台,碗筷放进碗柜,油盐酱醋摆在窗台上。水缸放在墙角,米缸放在灶边。一切都井井有条。

  杂物间放农具、柴火、自行车(暂时还没有,但留了位置)。厕所和洗澡间都打扫过了,干干净净。

  院子里的石榴树下,林建民砌了个石凳。他坐在石凳上,看着这个全新的家——青砖墙,小青瓦,宽敞的院子,清亮的井水。墙根下的月季已经栽上了,虽然还没开花,但枝叶茂盛。

  “爸,喝水。”林晚压了一瓢井水端过来。

  井水清凉,带着地底的沁意。林建民喝了一大口,长长舒了口气:“这水……甜。”

  中午,在新家的厨房里做了第一顿饭。王秀英用新灶台,烧新锅,炒了几个简单的菜——炒鸡蛋,炖豆腐,蒸馒头。饭菜摆上八仙桌,一家人围坐。

  阳光从堂屋的大门照进来,正好照在桌子上。饭菜冒着热气,香味弥漫。

  “吃吧。”王秀英说。

  大家动筷子。馒头是新蒸的,松软香甜。鸡蛋炒得嫩,豆腐炖得入味。林曦吃得满嘴油,林晓小口小口地吃,眼睛亮亮的。

  “妈,这饭真香。”林晓说。

  “是新灶台好,火旺。”王秀英笑。

  林建民吃得很快,但吃得很香。他边吃边说:“明天我去镇上,把建筑队的活结了。卫生院那个工程完了,能拿到尾款。”

  “爸,您辛苦了。”林晚给父亲夹了块鸡蛋。

  “不辛苦。”林建民摇头,“看到你们住上好房子,心里舒坦。”

  吃过饭,林晓林曦去厢房午睡。林晚帮母亲收拾碗筷。水井就在厨房窗外,压水很方便。清亮的水哗哗流出来,洗碗,刷锅,干净利索。

  “这井真好。”王秀英说,“以后洗衣服、洗菜,都不用去公用水井排队了。”

  “嗯。”林晚看着井水在阳光下泛着银光,“妈,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
  下午,林晚在自己的房间里整理书桌。她把那盏新买的台灯摆在桌子左上角,把笔筒、墨水瓶、草稿纸放好。书架已经摆满了书,从下到上,分门别类——课本在最下层,参考书在中间,课外书在最上面。

  她坐在书桌前,试着写了几个字。阳光从窗户照进来,不刺眼,正好。桌子高度合适,椅子舒适。在这里学习,效率会更高。

  她打开一本数学竞赛的真题集。考完期末,离省里的复赛还有半个月。她不能放松。

  意识沉入空间。

  涅盘之境里,时间又成了她的武器。百倍的时间流速,让她有充足的准备。她把真题集带进来,一道一道地做,一道一道地研究。

  现实中的一小时,空间里的一百小时。

  她做了三套真题,整理了二十种新题型的解法,还把英语竞赛的听力材料听了一遍,跟读,模仿。

  退出空间时,她喝了口灵泉水。清凉的气息在体内流淌,疲惫感一扫而空,精神清明得像被雨水洗过的天空。

  傍晚,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乘凉。石榴树的影子拉得很长,遮出一片阴凉。井水压上来,凉丝丝的,林晚切了西瓜,泡在井水里镇着。

  “晚晚,你说咱们这房子……起个名字吧?”王秀英忽然说。

  “名字?”

  “嗯。人家大户人家的院子,都有名字。咱们虽然不大,但也是自己的家,该有个名字。”

  林晚想了想:“叫‘晚照院’吧。”

  “晚照院?”

  “嗯。‘晚’是我的名字,‘照’是照亮的意思。希望这个家,能像晚霞一样,温暖,明亮,照亮咱们以后的日子。”

  王秀英重复了几遍:“晚照院……好听。”

  林建民也点头:“好,就叫晚照院。”

  林曦在院子里跑来跑去,嘴里念着:“晚照院,晚照院,我家叫晚照院!”

  夕阳西下,天边泛起金红色的晚霞。霞光透过石榴树的枝叶洒下来,在青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院子里渐渐凉快下来,晚风吹过,带来远处炊烟的味道。

  这就是他们的新家。

  不是租的,是买的。不是将就的,是精心布置的。不是暂时的,是长久的。

  林晚看着眼前的一切——父母安详的脸,妹妹欢快的身影,整洁的院子,宽敞的房子。

  这就是她要守护的。

  用她的努力,她的智慧,她的一切。

  她会把这个家经营好,把日子过好。

  因为她知道,这一切得来不易。

  是她用无数个在空间里熬过的夜,用百倍的时间,用拼命努力的自己,换来的。

  她会珍惜。

  一直珍惜。

  夜幕降临,院子里亮起了灯。

  新家的第一夜,开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