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6章 又被追杀-《天啊,人怎么能这么贱》

 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林渔后背,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
  远处青楼的丝竹声依旧喧闹,画舫上的灯笼红光透过巷口,

  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血色,与月光的清冷交织成诡异的光影。

  别怕,有我在。林渔在她耳边低语,同时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。

  她能感觉到穆婉后背凸起的脊椎,硌得掌心生疼,那是长期营养不良留下的痕迹。

  墙角的蟋蟀不知何时又开始鸣叫,却掩不住女孩压抑的哭声。

  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扭曲变形,像一张试图挣脱的网。

  过了许久,穆婉的哭声渐渐平息,只是偶尔还会抽噎两声。

  她抬起头,月光照亮她哭得红肿的眼睛,睫毛上还挂着泪珠。

  真的...可以吗?她用颤抖的手指在林渔面前比划道,指尖的针孔擦过皮肤,带来细微的刺痛。

  林渔坚定地握住她的手,在她掌心重重写下:一定可以。

  这时,一片乌云飘过,遮住了月亮,巷子里瞬间陷入黑暗。

  但很快,月光又从云层边缘透出来,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银边。

  远处的青楼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,惊飞了栖息在老槐树上的夜鸟,扑棱棱的振翅声打破了夜的寂静。

  我们回去吧。林渔轻声说,扶起有些腿软的穆婉。

  两人踩着月光往回走,青石板上的积水倒映着破碎的月影,

  每走一步,月影便跟着晃动,仿佛预示着即将改变的命运。

  墙角的苦蒿在风中轻轻摇曳,叶片上的露珠在月光下闪烁,如同撒落一地的希望。

  远处青楼的灯笼在夜色里明明灭灭,恍若永不熄灭的血色深渊。

  回到那间漏风的陋室,林渔倚着歪斜的门框,看着穆婉轻手轻脚给熟睡的奶奶掖好被角。

  月光从窗棂的破洞钻进来,在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投下细碎的银斑,照得墙角堆叠的药罐泛着冷光。

  她攥着怀中藏着的几锭银子,掌心早已被汗水浸湿,

  耳边不断回响着老鸨那张涂着厚厚脂粉的脸——那女人盘剥姑娘们时,眼中闪烁的贪婪足以将人吞噬。

  夜风裹挟着远处画舫的乐声再次飘来,林渔踱步到巷口,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模样。

  她望着城南方向青楼所在的灯火辉煌处,心中反复权衡。

  昭阳公主身份尊贵,却久居深宫,听闻她性格骄纵,轻易不愿沾染这些腌臜事;

  而陈京……身份不明不白,虽是朝廷实则与三教九流都有牵扯,若找他帮忙,难保不会被卷入更深的漩涡。

  墙根下的蟋蟀不知何时又噤了声,唯有头顶的老槐树在风中发出呜咽。

  林渔抬头,看见半轮残月被乌云啃噬得只剩边缘,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肩头。

  她想起穆婉脖颈处的伤痕、指尖的针孔,想起老人摸索着藏起糠饼时佝偻的脊背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
  远处传来更夫打三更的梆子声,惊起栖在屋檐下的夜枭。

  林渔咬咬牙,转身朝着昭阳公主的院落走去。

  她知道这条路布满荆棘,但为了撕开笼罩在穆婉头顶的阴霾,她宁愿赌上一切。

  夜色如墨,她的身影逐渐融入黑暗,

  唯有青石板上的积水倒映着那抹倔强的轮廓,在风起时碎成无数片摇摇欲坠的希望。

  青石板上的积水倒映着残缺的月光,林渔紧了紧粗布披风,独自走在城东寂静的街道上。

  夜风卷着巷尾的枯叶擦过她的脚踝,发出沙沙的轻响,仿佛某种不祥的预兆。

  街道两旁的店铺早已关门,门板缝隙里透出微弱的烛火,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孤寂。

  林渔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,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跳上。

  她抬头望向远处昭阳公主所在的方向,那里灯火通明,宛如黑暗中的一座孤岛。

  然而,通往那里的路却显得格外漫长,每前进一步,不安的感觉便在她心中蔓延一分。

  当她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时,突然,一阵细微的衣袂飘动声从头顶传来。

  林渔心中警铃大作,多年在底层工作摸爬滚打培养出的警觉让她瞬间做出反应。

  她猛地向前扑倒,一道黑影擦着她的后背掠过,重重砸在地上,溅起一片尘土。

  林渔翻身而起,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。

  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叶,在地面投下交错的阴影。

  五个蒙着黑巾的身影从屋顶、墙角缓缓现身,将她团团围住。

  为首的黑衣人身材魁梧,手中握着一把泛着幽蓝寒光的弯刀,刀身流转的诡异光芒在黑暗中格外醒目。

  “小姑娘,这么晚了,一个人出来,可是要小心些。”

  黑衣人开口,声音低沉而冰冷,带着一丝戏谑,“陈老板的门可不是谁都能进的,你这是自寻死路。”

  “我听不懂!别过来!”她举起双手示意无害,换来的却是对方更凶狠的冷笑。

  弯刀破空的瞬间,林渔侧身翻滚,刀锋擦着肩头划过,粗布披风被撕开道大口子。

  剧烈的刺痛让她眼眶发红,混乱中摸到脚边半块碎砖,拼尽全力砸向最近的黑衣人。

  “啊!”

  惨叫声给她争取到三秒喘息。

  林渔转身就跑,鞋子在潮湿的青石板上打滑。

  拐过第二个弯时,又有两人从阴影中杀出,他们腰间的环佩叮当作响,说的话却像天书。

  她被逼进死胡同,摸到墙角生锈的铁棍时,突然想起博物馆里陈列的古代兵器。

  铁棍与弯刀相撞的刹那,虎口震得发麻。

  林渔咬着牙挥出乱棍,凭借现代格斗的灵活步伐勉强招架。

  但对方显然熟悉这种兵器,三招过后,铁棍被弯刀缠住,狠狠击飞。

  她重重摔在地上,后脑勺磕到石阶,眼前炸开无数金星。

  刀刃贴着脖颈的寒气让林渔牙齿打颤,铁锈混着血腥气直往鼻腔里钻。

  黑衣人呼出的浊气喷在她额角,粗粝的掌心扣住她后脑勺,将她死死抵在长满苔藓的砖墙上。

  “敬酒不吃吃罚酒,下辈子记得,不该管的事别管。”

  林渔浑身剧烈颤抖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
  月光下,弯刀高高扬起,刀背映出她苍白扭曲的脸。

  完了完了,今晚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