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月圆之夜前的欢乐准备-《姑苏笑哈哈》

  “距离月圆之夜还有七天!倒计时开始!”

  周一清晨,程浩在“七时”微信群里发了个自制倒计时表,上面用夸张的艺术字写着“D-7”,背景是北寺塔和满月的合成图,还加了闪光特效。

  阿杰刚睡醒,眯着眼睛看手机,回了一条:“程浩,你昨晚又熬夜做图了?”

  “灵感来了挡不住!”程浩秒回,“我在设计咱们月圆之夜的‘行动套装’!主题色是月白和深蓝,配有时钥纹刺绣,低调中透着神秘,神秘中透着帅气!”

  小雨发了个捂脸的表情:“你确定要穿得像个cosyer去搞时间仪式?”

  “仪式感!仪式感很重要!”程浩理直气壮。

  接下来的几天,“七时”小组进入了月圆之夜的准备阶段。但与想象中紧张严肃的氛围不同,这次准备充满了各种令人啼笑皆非的插曲。

  周二上午,耦园。按照计划,他们需要先检查耦园东花园的星晷,确保下个月圆之夜能和时间之门同步启动。

  刘叔打开院门,那个巨大的星晷在阳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光泽。晷面上的星图复杂精美,七个时钥纹凹陷清晰可见。

  “先试试钥匙能否完美契合。”时砚说。

  阿杰拿出七把时间钥匙,一一对应放入凹陷。前六把都顺利嵌入,但轮到第七把水晶钥匙时,问题出现了——钥匙比凹陷小了一圈!

  “怎么回事?”程浩凑近看,“之前在塔顶明明能放进去啊。”

  时砚仔细观察:“不是钥匙变小了,是凹陷变大了。星晷在吸收时间能量,自身在微调。需要等待它稳定。”

  “那要等多久?”小雨问。

  “可能几天,也可能几小时。”时砚摇头,“时间仪器有自己的节奏。”

  于是他们决定轮流值守,观察星晷变化。排班表出来:阿杰和程浩上午,小雨和王先生下午,小陈和林小姐傍晚,小明和周奶奶晚上(周奶奶坚持要参与,说自己睡得晚)。

  周三上午,轮到阿杰和程浩值班。两人搬了小马扎坐在星晷旁,边嗑瓜子边观察。

  “你说,”程浩吐着瓜子壳,“这星晷会不会像变形金刚一样,突然‘咔咔咔’变形成机器人?”

  “你想多了。”阿杰盯着水晶钥匙的凹陷,发现它正在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缓缓缩小。

  “无聊啊,”程浩伸懒腰,“干坐着。要不我们玩个游戏?比如...看谁能先让钥匙掉进去?”

  “别闹,”阿杰制止,“万一卡住了怎么办。”

  但程浩已经掏出手机:“我拍个延时摄影,记录凹陷变化。这可是科学记录!”

  他架好手机,对准星晷。然后两人继续嗑瓜子等待。

  一小时后,程浩查看视频。通过加速播放,能清晰看到水晶钥匙凹陷在慢慢收缩,而其他六个凹陷纹丝不动。

  “它在‘校准’,”阿杰分析,“可能因为水晶钥匙是最后找到的,需要特别调整。”

  “那要等到什么时候?”程浩不耐烦了。

  正说着,院墙外传来喧闹声——是旅游团!耦园东花园平时不开放,但旅游团的大巴停在隔壁街,导游用扩音器讲解的声音清晰传来:“各位游客,我们现在看到的是耦园东墙,里面是着名的‘锁春院’,传说锁着春天的秘密...”

  “锁春院?”程浩乐了,“这名字比‘东花园’有意境多了。”

  导游继续:“据说这个院子只有在月圆之夜才会打开,但几百年来没人见过...好了,我们往西花园走,那边荷花开了...”

  旅游团的声音渐远。程浩忽然想到什么:“对了!月圆之夜咱们怎么进来?刘叔说那天他休假,院门钥匙在管理处,但管理处晚上没人。”

  这确实是个问题。耦园晚上闭园,虽然有刘叔帮忙,但他不能每次都违规操作。

  阿杰思考:“也许...不需要走门?”

  “翻墙?”程浩眼睛一亮,“这个我在行!初中翻过无数次!”

  “不是翻墙,”阿杰指着星晷,“如果星晷启动,可能会产生某种...通道?时间通道直接连通北寺塔?”

  “酷!”程浩想象那个画面,“咻一下传送过去,像科幻片!”

  两人正聊着,手机响了,是苏小满:“你们还在耦园?我做了午饭,送过来?”

  “要要要!”程浩抢着回答,“小满的手艺拯救无聊的值班时光!”

  半小时后,苏小满提着食盒来了。打开,三层食盒装得满满当当:上层是刚出锅的油氽紧酵,中层是凉拌马兰头、糖醋小排,下层是鸡头米糖水。

  “太丰盛了!”程浩感动得快哭了。

  三人就在星晷旁的石凳上摆开午餐。阳光透过院墙上的藤蔓洒下来,光影斑驳,颇有野餐的趣味。

  “星晷有变化吗?”苏小满问。

  “有,但很慢,”阿杰指着水晶钥匙凹陷,“在慢慢收缩,估计还要两三天才能完全匹配。”

  苏小满看着星晷,忽然说:“这个图案...我好像在二爷爷的菜谱里见过类似的。”

  “菜谱?”程浩嘴里塞着油氽紧酵,含糊不清地问。

  “嗯,有一页画着个奇怪的图,旁边写着‘食之天象,味之星轨’。我一直不懂什么意思,现在看这个星晷,觉得有点像。”

  阿杰来了兴趣:“菜谱带来了吗?”

  “在店里,下午我拿过来。”

  下午,小雨和王先生来换班时,苏小满也带着菜谱回来了。那本泛黄的菜谱摊开在石桌上,其中一页确实画着星图,虽然不是北斗七星,但排列方式有相似之处。

  “食之天象,味之星轨...”王先生念着注释,“下面还有小字:火候如星移,调味似斗转,时辰若潮汐,方成至味。”

  “这好像是在说烹饪和时间的关系,”小雨分析,“火候要像星星移动一样精准,调味要像斗转星移一样有节奏,时辰要像潮汐一样把握涨落...”

  “所以做菜也是时间艺术!”程浩恍然大悟,“怪不得小满做的菜那么好吃,原来暗合天象!”

  苏小满不好意思:“我没想那么多,就是按感觉来...”

  “感觉就是天赋,”阿杰说,“你的时间感体现在味觉上。”

  这时,星晷突然发出了轻微的“嗡”声。众人转头看去,只见水晶钥匙凹陷停止了收缩——正好和钥匙大小匹配!

  “可以了!”阿杰上前,小心地将水晶钥匙放入凹陷。这次完美契合,钥匙嵌入后发出柔和的蓝光,和其他六把钥匙的光芒连成一片。

  星晷开始缓缓旋转,虽然速度很慢,但确实在动。晷面上的星图随着旋转微微发光,像夜空被点亮。

  “它活了...”小雨轻声说。

  星晷旋转了七圈后停止,恢复原状。但所有人都感觉到,这个院子里的时间场不一样了——更稳定,更...清晰。

  “校准完成,”时砚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(他远程监控着),“星晷现在处于待机状态,只等月圆之夜启动。”

  好消息!进度推进了!

  周四,重点转移到北寺塔。他们需要确认时间之门的状态,并设计安全进入的方案。

  下午,陈大爷打开塔门,放他们上去。爬到九层塔顶,那扇光门依然悬浮在那里,门内的光影流淌速度比上次慢了许多,现在大约是三秒切换一个画面。

  “稳定多了,”时砚观察着,“但还是不能贸然进入。我们需要一个‘锚’——连接现实和时间的固定点。”

  “用什么当锚?”阿杰问。

  “时间钥匙本身,”时砚说,“七把钥匙在星晷上启动后,会形成稳定的时间场,那个场可以作为进入时间之门的‘安全绳’,确保我们能回来。”

  程浩提出实际问题:“那我们从哪儿进去?耦园还是这里?”

  “耦园启动星晷,这里进入门,”林小姐分析,“但两处距离三公里,怎么同步?”

  小陈举手:“我可以用电动车送人!三公里只要十分钟!”

  “但仪式可能要精确到秒,”王先生说,“十分钟太长了。”

  “也许不需要人跑来跑去,”小雨看着时间之门,“既然时间都能连接了,空间距离可能不是问题。星晷启动后,这里的时间之门可能会有直接反应。”

  他们决定做个小测试。阿杰拿出一把备用钥匙(林墨游戏用的仿制品),放在时间之门前。然后让程浩在耦园用手机同步时间,两分钟后同时触摸星晷和仿制钥匙。

  两分钟后,耦园和北寺塔同时行动。程浩触摸星晷的瞬间,塔顶的仿制钥匙发出了微光!

  “有反应!”阿杰激动。

  虽然光芒很弱,但证明了两处确实存在连接。

  “月圆之夜,”时砚总结,“我们分两组。一组在耦园启动星晷,一组在这里准备进入时间之门。星晷启动后,这里的门会稳定下来,形成可安全进入的状态。”

  “谁进谁留?”程浩问出了关键问题。

  大家沉默了。进入时间之门是机遇也是风险,谁都想进,但不可能都进——门太小,而且需要有人在外面维持稳定。

  “抽签吧,”周奶奶提议,“公平。”

  “不,”阿杰摇头,“应该让最合适的人进。时间感知能力最强的,最能应对时间流变化的。”

  大家都看向阿杰——他的时间感知能力确实最强。

  “我进去,”阿杰说,“但需要一个人在外面协助,保持连接。”

  “我留,”时砚说,“我的经验能应对意外。”

  “我也要进!”程浩举手,“我的直觉说不定有用!”

  “直觉在时间流里可能不可靠,”王先生理性分析,“而且进入的人不宜多,一两个最安全。”

  经过讨论,决定阿杰进入,时砚在外面协助。其他人分两组:程浩、小雨、小陈去耦园启动星晷;王先生、林小姐、小明、周奶奶留在北寺塔协助。

  虽然有人遗憾不能进入,但大家都理解这是最合理的安排。

  周五,最后的准备。苏小满做了丰盛的“壮行宴”——虽然阿杰只是进入一扇门,但大家都觉得需要仪式感。

  宴席摆在“忆童年”菜馆后院,满满一桌苏州特色菜:松鼠鳜鱼、清炒虾仁、腌笃鲜、响油鳝糊、蟹粉豆腐...当然少不了油氽紧酵和藏书羊肉。

  “吃好喝好,明天才有力气搞仪式!”程浩举杯,“为了时间守护者的荣耀!”

  “为了姑苏笑哈哈!”小雨接话。

  杯子碰在一起,笑声在夜色中回荡。

  阿杰看着这群伙伴,心里暖暖的。半年前,他还是个普通大学生,现在却要和这群有趣的人一起,去做一件可能改变他们对世界认知的事。

  “不管门后是什么,”他说,“我们都是一起的。”

  “那必须!”程浩搂住他肩膀,“你进去了要是看到什么好玩的,记得...呃,怎么告诉我们?”

  “时间之门可能单向,”时砚提醒,“进去后不一定能传递信息回来。所以阿杰,你要做好观察记录的准备。”

  阿杰点头,拿出一个特制的笔记本——用防水防火材料制成,还有根绳子可以绑在手腕上。“我会尽量记录。”

  宴席持续到晚上九点。散场时,苏小满悄悄塞给阿杰一个小香囊:“里面是桂花和艾草,二爷爷说能辟邪安神。虽然时间之门可能没有邪祟...但带着吧。”

  “谢谢。”阿杰小心收好。

  走出菜馆,苏州的夜晚宁静美好。距离月圆之夜还有两天,但准备工作基本就绪。

  剩下的,就是等待。

  等待月亮变圆。

  等待时间之门开启。

  等待一场可能改变一切的冒险。

  但今晚,先好好睡一觉。

  因为明天,还有最后的小问题要解决——比如,程浩坚持要穿的“行动套装”,到底该不该让他穿?

  “月白色的古装,配上深蓝披风,多帅!”程浩在微信群里发设计图。

  “你会被当成唱戏的。”小雨回。

  “或者被保安拦下来。”王先生补刀。

  “你们不懂时尚!”程浩不服。

  群里又笑成一团。

  这就是“七时”小组,即使在重大事件前,也能笑哈哈地面对。

  因为快乐,才是对抗时间无情的最好武器。

  而他们,武器充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