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情系千年(1)。-《爱,是否就一定能拥有?》

  林微指尖触到那枚冰裂纹古玉佩时,实验室的白炽灯突然炸裂,电流顺着指尖窜遍全身,剧痛中她看见玉佩上的缠枝莲纹骤然鲜活,如同有生命般缠绕住她的意识。再次睁眼,鼻腔里灌满了苦艾与檀香混合的味道,身下是硌人的硬板床,头顶悬着褪色的青纱帐。

  “小姐,您醒了?”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,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眼眶通红,“您都昏迷三天了,大夫说……说您中了毒,能不能挺过来全看天意。”

  林微张了张嘴,喉咙干涩得发疼,陌生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——这里是大靖王朝永宁侯府,她是侯府嫡女沈清辞,生母早逝,继母柳氏表面温婉,实则蛇蝎心肠,这次昏迷便是柳氏与庶妹沈若薇联手,在她的汤药里下了慢性毒。而她,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文物修复师林微,竟在触碰那枚出土于镇北将军墓的玉佩时,穿越到了这位与自己同名(清辞与林微读音相近)的古代嫡女身上。

  强撑着坐起身,沈清辞(林微)借着铜镜看清了自己的模样:柳叶眉,杏核眼,皮肤是久病的苍白,却难掩清丽风骨。只是那双眼睛里,已换了灵魂。她摸向胸口,果然摸到了那枚温热的玉佩,冰裂纹依旧,却不再冰冷,反而像是与她的体温融为一体。

  “扶我起来,”她声音沙哑却坚定,“去取纸笔,再把库房里那盒银针拿来。”

  小丫鬟名叫春桃,是沈清辞生母留下的人,忠心耿耿却胆小。闻言虽疑惑,还是立刻照做。沈清辞凭借现代医学知识和对古医书的涉猎(修复文物时曾接触过不少古代医籍),给自己号脉确诊——是慢性砷中毒,幸好剂量不大,且她穿越及时,尚未伤及脏腑。

  她用银针刺激穴位缓解毒性,又写下几味解毒的草药,叮嘱春桃悄悄去府外药铺抓药,再三强调不可让柳氏等人知晓。春桃虽不懂小姐为何突然懂了医术,却还是含泪点头,小心翼翼地藏好药方。

  接下来的日子,沈清辞一边用草药调理身体,一边暗中观察侯府局势。柳氏母女假意探望,言语间试探她的状况,都被她用示弱的姿态敷衍过去。她知道,在这座深宅大院里,唯有藏起锋芒,才能找到反击的机会。

  半月后,沈清辞身体渐愈,恰逢宫中举办赏花宴,柳氏为了让沈若薇在权贵面前露脸,硬是拉着沈清辞一同前往。宴会上,沈若薇故意穿着与沈清辞相似的衣裙,想借机打压她的风头,却没料到沈清辞只穿了一身素雅的月白襦裙,挽着简单的发髻,仅以那枚冰裂纹玉佩为饰,反而凭借清丽脱俗的气质吸引了众人目光。

  “那位便是永宁侯府的嫡女?传闻她久病缠身,如今看来,倒是个美人胚子。”

  “可惜了,听说生母早逝,在府里过得并不好。”

  议论声传入耳中,沈清辞置若罔闻,目光却被不远处廊下伫立的男子吸引。他身着玄色锦袍,腰束玉带,身姿挺拔如松,面容冷峻,剑眉星目间带着久经沙场的凌厉。即使身处喧嚣的宴会,他周身也仿佛笼罩着一层生人勿近的寒气。

  “那是镇北将军萧策,”春桃在她耳边低声说道,“年纪轻轻就战功赫赫,是陛下倚重的大将,只是性子太冷,听说至今未娶。”

  沈清辞心中一动——萧策,正是那枚玉佩的主人,那位战死沙场、尸骨埋于北疆的传奇将军。她穿越而来,与他的玉佩息息相关,如今竟真的见到了活着的他。

 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,萧策抬眸看来,目光锐利如鹰隼,沈清辞下意识地攥紧了胸口的玉佩,心跳骤然加速。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,又移开了,仿佛只是看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。

  宴会中途,沈若薇故意将一杯酒泼在沈清辞身上,假意道歉:“姐姐恕罪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说着就要上前“擦拭”,实则想趁机扯掉她胸前的玉佩——那玉佩一看就价值不菲,沈若薇觊觎已久。

  沈清辞侧身避开,语气平淡却带着疏离:“妹妹无妨,只是下次行事,还需谨慎些。”

  沈若薇见她不上当,心中恼怒,正要发作,却听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:“侯府二小姐,在宫中这般失礼,怕是有失侯府颜面。”

  萧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,目光落在沈若薇身上,带着不加掩饰的寒意。沈若薇吓得脸色发白,连忙低下头:“将军恕罪。”

  柳氏见状,连忙打圆场:“将军说笑了,小孩子家玩闹罢了。”

  “宫中无小事,”萧策语气依旧冰冷,目光却转向沈清辞,“沈大小姐,衣物湿了恐着凉,不如先去偏殿歇息片刻。”

  沈清辞心中感激,微微颔首:“多谢将军提醒。”

  她带着春桃前往偏殿,刚换下湿衣,就见萧策的亲兵送来一件干净的披风:“将军说,偏殿阴冷,让小人给大小姐送件披风。”

  披风带着淡淡的墨香和阳光的味道,显然是精心熏过的。沈清辞接过披风,指尖微暖,心中对这位冷峻将军的印象,多了一丝复杂。

  赏花宴后不久,沈清辞得知萧策正在寻找一位能修复古物的匠人——他府中藏有一件破损的兵符,关乎北疆军防,需修复完好才能使用,可遍寻京城匠人,竟无一人能胜任。

  沈清辞心中一动,她本就是文物修复师,修复兵符对她而言并非难事。更重要的是,她想借此机会接近萧策,探究自己穿越的真相,以及这枚玉佩与他的渊源。

  她让春桃暗中递信给萧策的亲兵,表明自己能修复兵符。萧策起初并不相信,一个深闺中的嫡女,怎会懂修复古物?但架不住手下寻遍京城无果,最终还是决定让沈清辞一试。

  约定的地点在萧策府中的一处僻静书房。沈清辞身着素衣,带着简单的工具前来。萧策坐在一旁,目光紧紧盯着她的动作,生怕她损坏兵符。

  沈清辞却毫不在意,指尖灵活地摆弄着破损的兵符,用特制的胶水粘合碎片,再用细砂打磨,动作娴熟而专注。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脸上,勾勒出柔和的轮廓,与宴会上的疏离不同,此刻的她,眼中带着自信的光芒,竟让萧策有些失神。

  “将军,”沈清辞突然开口,打破了沉默,“这兵符材质特殊,似乎并非中原之物。”

  萧策回过神,点头道:“此乃当年与北疆蛮族议和时所得,后遭人暗中破坏。”

  “我观这破损痕迹,不像是意外,倒像是人为刻意为之,”沈清辞指尖划过兵符上的裂痕,“且破坏手法颇为隐蔽,若不是仔细观察,极易误以为是年久失修。”

  萧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:“沈大小姐果然眼光独到。此事我已派人调查,只是尚未有头绪。”

  沈清辞没有再多言,专注于修复工作。三个时辰后,她将修复完好的兵符递给萧策:“将军请看,已恢复原状,不影响使用。”

  萧策接过兵符,仔细检查,只见原本破损的地方衔接得天衣无缝,若非他知晓兵符曾破损,几乎看不出修复痕迹。他心中震惊,看向沈清辞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:“大小姐的手艺,倒是罕见。”

  “略懂皮毛罢了,”沈清辞淡淡一笑,“将军若无事,我便先回府了。”

  “等等,”萧策叫住她,从袖中取出一袋银子,“这是酬劳。”

  沈清辞却没有接,而是指了指胸口的玉佩:“将军若真想谢我,不如告知我这枚玉佩的来历。我听闻,它与将军有关。”

  萧策的目光落在玉佩上,瞳孔微缩,神色复杂:“你从何处得来这枚玉佩?”

  “母亲遗物,”沈清辞撒谎道,“我一直不知它的来历,今日见将军对它似乎颇为关注,便想问问。”

  萧策沉默片刻,缓缓道:“这枚玉佩名为‘缠枝莲’,是前朝名将的信物,相传一对,另一枚……在我手中。”

  沈清辞心中一震,果然如此。她刚想再问,却见萧策的神色突然变得冰冷:“大小姐若只是想探究玉佩来历,酬劳可以拿走。但若是有人指使你接近我,还请自重。”

  沈清辞知道他误会了,却没有解释,只是微微颔首:“将军多虑了。酬劳我心领了,告辞。”

  离开将军府后,沈清辞心中思绪万千。她与萧策的玉佩是一对,这绝非巧合。她穿越而来,或许与这对玉佩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。

  而萧策,在沈清辞离开后,看着手中的兵符,又摸向自己胸口的玉佩——那是他年少时在北疆战场捡到的,与沈清辞的那枚恰好契合。这些年,他一直派人寻找玉佩的另一半主人,却毫无头绪。今日见到沈清辞,看到她胸前的玉佩,又见识到她独特的手艺和沉稳的性子,他心中竟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。

  自那以后,萧策与沈清辞的交集渐渐多了起来。有时是萧策府中再有古物需要修复,有时是沈清辞借着请教武艺(实则为了自保)的名义上门,两人在相处中,渐渐放下了对彼此的戒备。

  沈清辞发现,萧策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。他虽不善言辞,却心思细腻。知道她身子弱,会让人送来滋补的药材;知道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