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3章 水蛟帮六-《穿越南北朝:这一切从种田开始》

  安排水蛟帮众人歇下后,季达将秦勇、王敬、许柳忠、杜衡以及石头等核心人员留了下来。房门紧闭,烛火摇曳,气氛略显凝重。连房梁上的司徒翠花,也难得安静似乎在倾听。

  秦勇面带愧色,率先单膝跪地,抱拳道:“东家!此次山谷被外人悄无声息潜入,直至交易两月方被察觉,皆因卑职巡查不力,警备疏忽!请东家责罚!”

  季达连忙上前,双手将秦勇扶起,语气诚恳:“秦勇叔何出此言?快快请起!老虎尚有打盹之时,何况偌大山谷,百密一疏,在所难免。你为咱们这事业奔波劳碌,忠心可鉴,我岂能因一时疏忽便加责罚?”

  他话锋一转,神色变得严肃:“然,山谷乃我等根基所在,最大秘密与依仗,确需更加严密的防护。秦勇叔,你立刻着手几件事:第一,彻底查清水蛟帮是如何找到并进入暗湖的,所有隐秘通道,该设岗设岗,该封堵封堵;第二,山谷四周高地、暗湖出入口,增设暗哨,配以铃铛、响箭等示警装置,务必形成交叉警戒网;第三,从即日起,山谷内常驻警备营兵力增至五百人,可从过山风、郯城兵、平阳兵中轮换抽调,但必须保证训练有素,时刻保持警惕!若下次来的不是求安身立命的水蛟帮,而是官府的探子或敌军精锐,我等顷刻间便有覆巢之危!”

  秦勇凛然受命:“属下明白!定当重整防务,绝不让此类事件重演!”

  是夜,季达躺在榻上,虽有张丽华温柔相伴,却少了些旖旎心思。白日之事,给他敲响了警钟,不仅仅是外部安保,更有内部隐隐浮现的派系苗头。

  他让二狗派人紧急传信给张老五,命其火速调查张秋仰提及的东海县、海头镇等地的真实情况,核实水蛟帮背景。同时,脑海里不禁梳理起麾下的人马格局:

  万福、芸娘、石头、秦勇、秦小虎及过山风头目们:可视为“元老派”或“实干派”,多出身野路子,忠诚可靠,执行力强,是起家的基本盘。

  孙步桥、杜衡、张老五:可视为“业务派”,各有专长,心思缜密,负责内政、商业和情报,是势力运转的枢纽。

  林立宁(平阳县丞)、吴谨(平阳主簿)、许柳忠(郯城县丞)、张承(郯城治安):可视为“寒士派”,多为怀才不遇或遭遇劫难的读书人、小吏,被季达发掘重用,充满干劲,是未来扩张的重要力量。新来的水蛟帮张秋仰因许柳忠关系,显然会向此派靠拢。

  李泰、公孙大娘等谷内大匠:可视为“技术派”,醉心技艺,相对超然。

  王敬:有些特殊,身为郯城县尉,手握兵权,与秦勇有竞争,与许柳忠等文吏似乎也不太融洽,显得只忠于季达本人,或许可称为“孤臣”或“嫡系”。

  季达揉着太阳穴,暗自思忖:“如今事业初具规模,尚无根本利益冲突,大家尚能同心协力。可日后若地盘扩大,资源增多,权力分配……难免会有纷争。许柳忠明知水蛟帮之事,却未与负责安保的秦勇通气,导致秦勇今日被动;王敬只听我一人号令,对许柳忠的协作请求置之不理……这些苗头,不可不察啊。”他深感,驾驭一个日益复杂的团队,远比发展势力本身更具挑战。

  “唉,真是……幸福的烦恼,也是头疼的根源。”季达叹了口气,在阿奴轻柔的按摩下,渐渐沉入思绪的海洋。

  翌日清晨,季达亲自带着张秋仰夫妇、许柳忠、秦勇等人,骑马出了山谷,前往他选定的安置地点。一行五十余人,浩浩荡荡。

  约莫行了二十多里地,来到一条河边。河岸平坦开阔,背靠连绵的丘陵,举目望去,是大片待开垦的荒地,野草萋萋。向南望去,约一里外,隐约可见许多民夫正在修筑一条宽阔的道路,夯土声、号子声隐约可闻。

  季达勒住马匹,指着这片土地对张秋仰说:“张先生请看,以此河为界,这片土地尽可划归乡亲们使用。向南一里,便是正在修筑的连接郯城与平阳的主路,将来无论是去郯城新城还是平阳县城,马车不过一个时辰。河边取水方便,背后山地可伐木建房、采集狩猎,这片荒地稍加整治,便是良田。而且,此地距山谷不过半个时辰马程,若有变故,亦可迅速退入山中依托。”

  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眼下已入冬,大规模迁徙建房恐来不及。可先遣部分青壮前来,平整土地,储备木料砖石。待来年开春,化冻之后,便可大兴土木,争取在春夏之交,让所有乡亲都搬过来,安家落户。不知大当家意下如何?”

  张秋仰跳下马来,抓起一把泥土在手中捻了捻,又眺望四周地形,眼中激动之色愈浓。这片土地,有山有水有田,交通便利,又受季达势力庇护,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安身之所!他转身,对着季达再次深深一揖,声音带着颤抖:“明府……此乃天赐之地!我等……感激不尽!全凭明府安排!”

  季达原以为水蛟帮众的迁徙安顿需从长计议,待来年春暖花开方可大规模进行。岂料张秋仰闻言,却连连摆手,语气带着几分苦涩的急切:“明府,不必等!现在便可迁来!”

  一旁的张孔氏见季达面露诧异,叹了口气,粗声解释道:“季大人有所不知,俺们那些乡亲,在山里能过的啥日子?不过是找个能挡风的山坳,砍些树枝茅草,搭个窝棚勉强容身罢了!夏天漏雨,冬天灌风,跟野人差不了多少!在哪儿搭窝棚不是搭?能早点搬到明府划定的这块宝地,有片瓦遮头,有口热饭,不用担惊受怕,那就是天大的福分!大家伙儿盼还盼不来呢,哪会嫌早?”

  季达闻言,心中一震,他虽知水蛟帮处境艰难,却未料到竟至如此地步!他立刻收敛心神,沉声道:“既如此,事不宜迟!张先生,乡亲们现在分处何地?我即刻安排人手,接应大家前来!”

  张秋仰连忙道出三个分散的聚居点:一部分在东海县境内,与潜龙谷仅隔几座陡峭险峻的山头;一部分在更北边的米白山深处;还有一部分则在偏西南的巨石山附近。

  季达一听,眉头微蹙。这分布竟是跨州越郡,接应路线漫长且需经过他人地界,绝非易事。但他没有丝毫犹豫,当即决断:“杜衡!”

  “属下在!”杜衡应声上前。

  “你即刻以共济会名义,调动所有可靠商队、车马,携带足够干粮、药品,分三路出发,由熟悉路径的水蛟帮兄弟引路,务必隐秘、迅速、安全地将所有乡亲接来!沿途若有关卡盘查,可用商会通商文书搪塞,必要时不惜金银开路,确保人员平安!”

  “张老五!”季达又看向情报头子。

  “属下明白!”张老五心领神会,“我会派出精锐探子,沿途警戒,探查各方动向,确保迁移队伍万无一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