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你要把‘整活’变成正经事业了？”
杨蜜拿着工作室注册文件，靠在林闲办公桌边，表情似笑非笑。
“一直都是正经事业。”林闲在电脑上调整组织架构图，“只是以前规模小，现在需要更专业的团队。”
屏幕上，“闲蜜文化”下面多了一个分支：林闲工作室。业务范围：沉浸式体验设计、数字文化遗产复原、前沿科技艺术实验。
“名字会不会太直白？”杨蜜挑眉，“直接叫‘林闲工作室’，听起来像网红孵化机构。”
“那叫什么？‘整活大师工作室’？”
“可以考虑。”杨蜜认真道，“至少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的。”
最后定名：“时空重构工作室”。副标题：让过去遇见未来。
“够高大上。”杨蜜满意了，“第一个项目呢？总不能空转吧。”
“故宫体验馆的核心展项。”林闲调出概念图，“动态《清明上河图》。”
屏幕上，北宋张择端的传世名卷缓缓展开。但与静态画卷不同，这幅图是“活”的：汴河的水在流动，船只在航行，街市上的人物在走动、交谈、交易。
“这不是简单动画。”林闲放大细节，“我们要做到：第一，每个人物都有独立的行为逻辑；第二，天气、时间、季节可以实时变化；第三，观众能‘进入’画卷，与场景互动。”
杨蜜盯着屏幕看了半晌：“这工程量……你工作室现在几个人？”
“五个。”林闲说，“我，技术总监小王，艺术指导小张，还有两个实习生。”
“五个？做动态《清明上河图》？”杨蜜扶额，“你知道原画里有多少人物吗？”
“八百一十五人，牲畜六十余匹，船只二十八艘，房屋楼宇三十多栋。”林闲如数家珍，“但我们有AI。”
他切换界面：“清华美院已经完成了所有人物和场景的高精度数字化。我们只需要用生成式AI赋予他们行为逻辑，再用全息投影呈现。”
“听起来你还是需要很多人。”
“所以我要招人。”林闲打开招聘计划，“算法工程师、历史顾问、交互设计师、硬件工程师……至少再加十五个。”
“钱呢？”
“腕表品牌的赞助款到了。”林闲眨眨眼，“你说巧不巧，刚好够组建团队加启动项目。”
杨蜜笑了：“你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才拒了代言吧？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林闲认真道，“但既然人家非要给钱，我们收着就是了。”
---
工作室成立仪式很简单。
就在公司三楼腾出的五百平空间里，摆了个蛋糕，开了瓶香槟。员工们聚在一起，听林闲讲话。
“从今天起，我们工作室只做三件事。”林闲举起杯子，“第一，做别人没做过的；第二，做别人做不到的；第三，做能让观众记住十年以上的。”
小王带头鼓掌：“林总，那《清明上河图》属于哪一类？”
“三类都是。”林闲笑道，“所以难。所以有意思。”
散会后，林闲召集核心团队开会。
艺术指导小张已经做出了第一版设计稿：一个直径十二米的环形展厅，观众站在中央，《清明上河图》的全息影像环绕四周。
“难点在互动。”小张指着设计图，“如果观众太多，每个人的交互指令会互相干扰。”
“分层处理。”林闲在白板上画图，“第一层，基础场景，所有人都能看到。第二层，近距离互动，当观众走近某个人物时触发。第三层……”
他顿了顿：“隐藏剧情。只有同时满足多个条件的观众才能解锁。”
“什么条件？”
“比如……同时触摸画卷上相隔很远的两个点。”林闲眼睛发亮，“让观众自己发现隐藏的故事线。”
技术总监小王皱眉：“这需要极其精准的动作捕捉和实时渲染。”
“所以我们才要最好的设备。”林闲看向招聘列表，“硬件工程师优先招有游戏开发经验的。他们最懂实时交互。”
招聘信息发出去三天，简历收了八百多份。
最让林闲意外的是一位六十二岁的老教授——退休的历史系博导，专攻宋代社会史。
“我能背出《清明上河图》里每一家店铺的经营内容。”老教授在面试时说，“你看这个‘赵太丞家’，表面是医馆，实际上还兼营药材批发。还有这个‘脚店’，不是洗脚的地方，是货栈。”
林闲当场拍板：“教授，您被录用了。工资按行业最高标准。”
老教授摆摆手：“我不要高工资，只要你们真能把这张图‘复活’。我研究了四十年，就想看看汴京街头到底有多热闹。”
另一个意外之喜是从硅谷回来的AI专家李想。他在谷歌做了七年生成式AI，听说项目后直接辞职回国。
“我在美国做了太多广告推荐算法。”李想说，“腻了。我想做点能留下来的东西。”
林闲给他看了动态《清明上河图》的技术方案。
李想看了半小时，抬头说：“我能让每个人物都有记忆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比如这个卖炊饼的小贩。”李想指着图上一点，“第一次见到观众，他会吆喝‘新出笼的炊饼’。如果同一观众第二次来，他会说‘客官又来啦，今天炊饼加了新馅料’。第三次，他可能认出老顾客，给个折扣。”
林闲眼睛亮了：“这需要给每个观众做面部识别？”
“不。”李想摇头，“用匿名ID加行为特征。不涉及隐私，但能创造个性化体验。”
团队迅速组建起来。
十五个人，平均年龄三十一岁，背景五花八门：有游戏公司的技术大牛，有博物馆的策展人，有话剧团的舞美设计，还有专门研究宋代服饰的博士生。
第一次全体会议，林闲站在白板前。
“各位，我们做的不是展览，是‘时空隧道’。”他用马克笔画了条线，“这头是2024年，那头是1111年——北宋政和元年，《清明上河图》描绘的那一年。”
“观众走进展厅，不是来看画的，是来‘穿越’的。他们要能闻到汴河的水汽，听到街市的喧嚣，感受到那个时代的脉搏。”
他顿了顿：“我知道这很难。但如果我们做成了，这就是全世界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‘沉浸式历史场域’。”
会议室安静了几秒。
然后，老教授第一个举手：“我负责确保历史细节100%准确。”
李想接着说：“我让人物‘活’起来。”
小王拍胸脯：“硬件交给我，保证不卡顿。”
小张笑了：“那我只负责让它好看。”
团队开始运转。
接下来的两周，三楼工作室灯火通明。
《清明上河图》的数字化素材被导入系统。李想的AI团队开始训练人物行为模型。小王带人调试全息投影阵列。老教授每天抱着一堆古籍，核对每个场景的细节。
林闲穿梭在各个小组之间，协调进度，解决冲突。
最大的冲突发生在历史准确性和艺术效果之间。
小张想给夜景加个月亮，老教授反对：“政和元年清明前后，汴京是阴天，没有月亮。”
“可夜景没月亮不好看啊。”
“那也不能违背史实。”
最后林闲拍板：加个月亮，但在旁边标注“艺术处理”。观众点击月亮，会弹出老教授写的说明：“根据史料，当日阴天。此月亮为艺术想象。”
老教授勉强接受了。
周五晚上十点，第一次完整测试。
十五个人挤在环形展厅中央。
灯光暗下。
全息投影亮起。
汴京的清晨在四周缓缓浮现：薄雾笼罩河面，船只开始出航，早点铺子升起炊烟，赶集的人们走上街头……
八百多个人物，每个人都在动。
卖花郎在吆喝，挑夫在歇脚，孩童在追逐，士人在踱步……
李想的AI起了作用：当测试员走近一个卖糖人的小贩时，小贩转头招呼：“客官，来根糖人？能吹成十二生肖！”
声音是AI生成的，带着河南口音——老教授考证过，北宋汴京话接近现代河南方言。
测试进行了三十分钟。
结束时，全场寂静。
老教授摘下眼镜，擦了擦眼角：“我这辈子……值了。”
小王检查数据：“渲染延迟控制在16毫秒内，达标。交互响应时间平均0.3秒，优秀。”
小张还在看画面：“光影还要调，黄昏的效果不够暖。”
李想记录着AI的异常行为：“有个人物走错路了，需要修正。”
林闲站在那里，看着周围缓缓消散的汴京街景。
他知道，这只是开始。
但至少，他们证明了这条路能走通。
手机震动，杨蜜发来消息：“测试怎么样了？我在楼下都听到惊叹声了。”
林闲回复：“还行。下次带你‘穿越’到北宋。”
他收起手机，对团队说：“今天到此为止。周末好好休息，下周我们搞定天气系统和季节变化。”
众人收拾东西离开。
林闲最后一个走。
杨蜜拿着工作室注册文件，靠在林闲办公桌边，表情似笑非笑。
“一直都是正经事业。”林闲在电脑上调整组织架构图，“只是以前规模小，现在需要更专业的团队。”
屏幕上，“闲蜜文化”下面多了一个分支：林闲工作室。业务范围：沉浸式体验设计、数字文化遗产复原、前沿科技艺术实验。
“名字会不会太直白？”杨蜜挑眉，“直接叫‘林闲工作室’，听起来像网红孵化机构。”
“那叫什么？‘整活大师工作室’？”
“可以考虑。”杨蜜认真道，“至少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的。”
最后定名：“时空重构工作室”。副标题：让过去遇见未来。
“够高大上。”杨蜜满意了，“第一个项目呢？总不能空转吧。”
“故宫体验馆的核心展项。”林闲调出概念图，“动态《清明上河图》。”
屏幕上，北宋张择端的传世名卷缓缓展开。但与静态画卷不同，这幅图是“活”的：汴河的水在流动，船只在航行，街市上的人物在走动、交谈、交易。
“这不是简单动画。”林闲放大细节，“我们要做到：第一，每个人物都有独立的行为逻辑；第二，天气、时间、季节可以实时变化；第三，观众能‘进入’画卷，与场景互动。”
杨蜜盯着屏幕看了半晌：“这工程量……你工作室现在几个人？”
“五个。”林闲说，“我，技术总监小王，艺术指导小张，还有两个实习生。”
“五个？做动态《清明上河图》？”杨蜜扶额，“你知道原画里有多少人物吗？”
“八百一十五人，牲畜六十余匹，船只二十八艘，房屋楼宇三十多栋。”林闲如数家珍，“但我们有AI。”
他切换界面：“清华美院已经完成了所有人物和场景的高精度数字化。我们只需要用生成式AI赋予他们行为逻辑，再用全息投影呈现。”
“听起来你还是需要很多人。”
“所以我要招人。”林闲打开招聘计划，“算法工程师、历史顾问、交互设计师、硬件工程师……至少再加十五个。”
“钱呢？”
“腕表品牌的赞助款到了。”林闲眨眨眼，“你说巧不巧，刚好够组建团队加启动项目。”
杨蜜笑了：“你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才拒了代言吧？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林闲认真道，“但既然人家非要给钱，我们收着就是了。”
---
工作室成立仪式很简单。
就在公司三楼腾出的五百平空间里，摆了个蛋糕，开了瓶香槟。员工们聚在一起，听林闲讲话。
“从今天起，我们工作室只做三件事。”林闲举起杯子，“第一，做别人没做过的；第二，做别人做不到的；第三，做能让观众记住十年以上的。”
小王带头鼓掌：“林总，那《清明上河图》属于哪一类？”
“三类都是。”林闲笑道，“所以难。所以有意思。”
散会后，林闲召集核心团队开会。
艺术指导小张已经做出了第一版设计稿：一个直径十二米的环形展厅，观众站在中央，《清明上河图》的全息影像环绕四周。
“难点在互动。”小张指着设计图，“如果观众太多，每个人的交互指令会互相干扰。”
“分层处理。”林闲在白板上画图，“第一层，基础场景，所有人都能看到。第二层，近距离互动，当观众走近某个人物时触发。第三层……”
他顿了顿：“隐藏剧情。只有同时满足多个条件的观众才能解锁。”
“什么条件？”
“比如……同时触摸画卷上相隔很远的两个点。”林闲眼睛发亮，“让观众自己发现隐藏的故事线。”
技术总监小王皱眉：“这需要极其精准的动作捕捉和实时渲染。”
“所以我们才要最好的设备。”林闲看向招聘列表，“硬件工程师优先招有游戏开发经验的。他们最懂实时交互。”
招聘信息发出去三天，简历收了八百多份。
最让林闲意外的是一位六十二岁的老教授——退休的历史系博导，专攻宋代社会史。
“我能背出《清明上河图》里每一家店铺的经营内容。”老教授在面试时说，“你看这个‘赵太丞家’，表面是医馆，实际上还兼营药材批发。还有这个‘脚店’，不是洗脚的地方，是货栈。”
林闲当场拍板：“教授，您被录用了。工资按行业最高标准。”
老教授摆摆手：“我不要高工资，只要你们真能把这张图‘复活’。我研究了四十年，就想看看汴京街头到底有多热闹。”
另一个意外之喜是从硅谷回来的AI专家李想。他在谷歌做了七年生成式AI，听说项目后直接辞职回国。
“我在美国做了太多广告推荐算法。”李想说，“腻了。我想做点能留下来的东西。”
林闲给他看了动态《清明上河图》的技术方案。
李想看了半小时，抬头说：“我能让每个人物都有记忆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比如这个卖炊饼的小贩。”李想指着图上一点，“第一次见到观众，他会吆喝‘新出笼的炊饼’。如果同一观众第二次来，他会说‘客官又来啦，今天炊饼加了新馅料’。第三次，他可能认出老顾客，给个折扣。”
林闲眼睛亮了：“这需要给每个观众做面部识别？”
“不。”李想摇头，“用匿名ID加行为特征。不涉及隐私，但能创造个性化体验。”
团队迅速组建起来。
十五个人，平均年龄三十一岁，背景五花八门：有游戏公司的技术大牛，有博物馆的策展人，有话剧团的舞美设计，还有专门研究宋代服饰的博士生。
第一次全体会议，林闲站在白板前。
“各位，我们做的不是展览，是‘时空隧道’。”他用马克笔画了条线，“这头是2024年，那头是1111年——北宋政和元年，《清明上河图》描绘的那一年。”
“观众走进展厅，不是来看画的，是来‘穿越’的。他们要能闻到汴河的水汽，听到街市的喧嚣，感受到那个时代的脉搏。”
他顿了顿：“我知道这很难。但如果我们做成了，这就是全世界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‘沉浸式历史场域’。”
会议室安静了几秒。
然后，老教授第一个举手：“我负责确保历史细节100%准确。”
李想接着说：“我让人物‘活’起来。”
小王拍胸脯：“硬件交给我，保证不卡顿。”
小张笑了：“那我只负责让它好看。”
团队开始运转。
接下来的两周，三楼工作室灯火通明。
《清明上河图》的数字化素材被导入系统。李想的AI团队开始训练人物行为模型。小王带人调试全息投影阵列。老教授每天抱着一堆古籍，核对每个场景的细节。
林闲穿梭在各个小组之间，协调进度，解决冲突。
最大的冲突发生在历史准确性和艺术效果之间。
小张想给夜景加个月亮，老教授反对：“政和元年清明前后，汴京是阴天，没有月亮。”
“可夜景没月亮不好看啊。”
“那也不能违背史实。”
最后林闲拍板：加个月亮，但在旁边标注“艺术处理”。观众点击月亮，会弹出老教授写的说明：“根据史料，当日阴天。此月亮为艺术想象。”
老教授勉强接受了。
周五晚上十点，第一次完整测试。
十五个人挤在环形展厅中央。
灯光暗下。
全息投影亮起。
汴京的清晨在四周缓缓浮现：薄雾笼罩河面，船只开始出航，早点铺子升起炊烟，赶集的人们走上街头……
八百多个人物，每个人都在动。
卖花郎在吆喝，挑夫在歇脚，孩童在追逐，士人在踱步……
李想的AI起了作用：当测试员走近一个卖糖人的小贩时，小贩转头招呼：“客官，来根糖人？能吹成十二生肖！”
声音是AI生成的，带着河南口音——老教授考证过，北宋汴京话接近现代河南方言。
测试进行了三十分钟。
结束时，全场寂静。
老教授摘下眼镜，擦了擦眼角：“我这辈子……值了。”
小王检查数据：“渲染延迟控制在16毫秒内，达标。交互响应时间平均0.3秒，优秀。”
小张还在看画面：“光影还要调，黄昏的效果不够暖。”
李想记录着AI的异常行为：“有个人物走错路了，需要修正。”
林闲站在那里，看着周围缓缓消散的汴京街景。
他知道，这只是开始。
但至少，他们证明了这条路能走通。
手机震动，杨蜜发来消息：“测试怎么样了？我在楼下都听到惊叹声了。”
林闲回复：“还行。下次带你‘穿越’到北宋。”
他收起手机，对团队说：“今天到此为止。周末好好休息，下周我们搞定天气系统和季节变化。”
众人收拾东西离开。
林闲最后一个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