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回收-《全队凑不齐一套父母这不无敌了!》

  回到曾经居住过的地方,秋元没有贸然行动。此行的唯一目的,就是确认刘逸的身体状况,判断是否能安全收回【木柢】。除此之外,他不想节外生枝。

  真要与曾经的家人面对面,双方都会尴尬。更何况秋元不确定刘逸是否知晓父母收养自己的真实意图。

  若她不知情,自己还得费心解释当初为何离家出走——那场面光是想象就令人头皮发麻。人类天性爱吃瓜,但应该没人乐意吃自己的瓜。

  从下午五点开始,秋元和孟秋就守在小区门口。直到夜幕深沉,依然不见熟悉的身影。就在接近午夜时分,以前住处的房门突然从内部打开。

  走出来的却是个陌生女子——花枝招展的装扮,坦肩露背的衣着,这副妆容在深夜出门的目的不言而喻。秋元上前正要说明来意,却被注意到的对方抢先打断:

  今晚没空,被包夜了。明天再来吧。

  秋元略显尴尬,但还是道明来意:不吃,谢谢。我想打听这房子原主人的下落?之前欠他们一笔钱还没还,但联系方式都换了。

  女人狐疑地打量着他,片刻后带着几分恼火回应:我也不清楚。这房子是我从他们手里买下的。

  他们为什么要卖房?刘传生不是骨科医生吗?应该不缺钱才对?

  秋元的反问让女人略显惊讶:你居然不知道?刘传生八年前因器官交易被判了六年,刚出狱没多久。现在没有医院会聘用他。

  意识到说得太多,女人索性坦白:你是来讨债的吧?要是数额大的话,我劝你死心,他们现在可拿不出钱。

  秋元摆摆手:只是顺路来看看,没想到他落得这般境地。

  说完便准备离开,身后的女人却追问:不留个联系方式吗?等我打听到他们的下落也好通知你。

  秋元既未回头也未应答,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。

  次日,二人来到刘传生的老家。童年时曾随他们回来过几次。

  果不其然,在稻田深处发现了熟悉的身影——王燕、刘传生和刘逸正在抢收早稻,忙碌得连抬头休息的时间都没有,但气氛意外地融洽,偶尔还能听到田间传来的说笑声。

  望着这幅忙碌而温馨的景象,秋元内心毫无波澜。

  唯一让他困惑的是:既然【木柢】足以保住刘逸的性命,为何刘传生还要冒险购买未成年人的器官?还是致人死亡的心脏,六年刑期对这罪名来说,简直轻得像在超市偷了颗棒棒糖。

  摸清这家人的近况后,计划就简单多了。

  但时间紧迫,必须赶在明早九点前返校。原本昨晚就该得手,今天本该在海滩享受阳光、海浪和比基尼——以他十八岁的颜值和体能,在那样的场景里能有多快活,秋元光是想象就忍不住嘴角上扬。

  但想要不打草惊蛇,按理说该等到夜深人静时再动手更稳妥。稳妥?稳妥个屁!秋元转念一想,现在动手速战速决,说不定还能赶得上去海边和比基尼交流感情。说干就干。

  他本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人,只要后果承担得起,从来不缺整活的勇气。

  秋元直接掏出了江夕当初电晕许福的同款电击棒——甚至就是同一根,堪称圣遗物了。

  贱道也是道,棍法也是法。

  但想了想还是收了起来。电击造成的昏迷对大脑伤害太大,既然说过恩怨两清,没必要用这种手段。好在秋元有的是别的办法。

  他悄无声息地摸到刘传生身后,一记精准的手刀轻击脑干。哇抓Q!——这音效是他自己配的。

  未等王燕反应过来,一个前扑接翻滚,用浸过药的棉布捂住她的口鼻。黑靴!——依然是自带的鬼畜背景音效。

  另一边,孟秋负责控制刘逸。一只手遮住她的眼睛,另一只捂住嘴,俯身在她耳边轻声低语:

  动,就死。

  从这娴熟的配合就能看出,这些年来秋元把孟秋调成啥样了。光天化日袭击普通人,不仅不阻止还充当帮凶。不敢想象要是秋元提出更过分的请求,她是会立刻答应,还是委婉地答应。

  刘逸此刻惊慌失措,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、不对已经流下来了。

  明明一家人正在安心务农,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恍惚、自己又不是在课本上读到的黑洲、怎么会随机刷新恐怖分子。

  远处传来的奇葩音效莫名耳熟,但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——父母生死未卜,必须尽快脱身。

  大脑啊大脑,到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!她在内心呐喊。

  大脑回应:想不出,等死吧。

  啊啊啊——我从小命途多舛,从未得罪过人,为什么会落得这种下场?

  不愧是爱哭包。

  听到这句话,刘逸彻底愣住。未等她反应过来,便失去了意识。

  秋元直接通过操控她体内的木柢切断了意识连接。秋元屏息凝神,将手掌虚按在那因剧烈喘息而不断起伏的胸膛之上——此刻已无心欣赏那诱人的曲线与深邃的“沟壑”,他全部的精神都沉入体内,试图通过自身元神本源与那外放造物之间玄之又玄的共鸣,重新建立对刘逸体内“木柢”的绝对掌控。

  毕竟,那是他早年不惜分割自身元神本源、结合乙木精粹亲手塑造的“生命织机”。即便它在刘逸体内温养、运作多年,甚至可能沾染了宿主的气息,但最根本的控制权与缔造者的烙印,理应从未改变。

  意念如同无形的触须,小心翼翼却又坚定地探向那颗异常活跃的心脏。他能“看”到——木柢的核心深深扎根于心室,无数细微到极致的翠绿脉络以心脏为枢纽,如同最精密的神经网络与辅助循环系统,遍布她的四肢百骸。

  它的主要功能清晰无比:替代部分先天不足的心脏泵血功能,以温和的乙木生机持续治愈那异常的结构,并通过这些无处不在的木质支系,高效协助全身的血液与养分输布。

  (最初的选择,就蕴含了深远的考量。刘逸先天心脉异常,若以暴烈却见效快的“火行之力”重塑一颗“火心”,固然能让她迅速如常人般强壮,但那本质是替代与掩盖。一旦“火心”离体,异常依旧,不过是饮鸩止渴。)

  (因此,他选择了更为温和、却也更为艰难的“乙木”之路。以木柢稳住病情,以源源不断的木气生机,如同最耐心的园丁,一点点滋养、修复她本源有缺的“心火”。这条路唯一的缺点,便是旷日持久,需要时间与精心的维系。)

  此刻,秋元的意志化作无形的指令,试图通过共鸣,命令木柢收回那些蔓延至刘逸身体每一个角落的翠绿脉络,将力量重新凝聚、压缩,最终脱离宿主的躯体。

  这本该是一个水到渠成的过程,如同主人召回自己放出的猎犬。

  然而,当他的意志真正触及木柢核心,并发出“回归”的强令时,一股柔和却异常坚韧的“阻力”凭空而生!那不是对抗,更像是一种……源自本能的“困惑”与“迟疑”。

  秋元心神微动,意识立刻深入探查这阻力的根源。仅仅一瞬,他便明白了症结所在,同时,心底微微一沉。

  他放弃了强行催动的打算。

  问题的关键,不在于木柢不听他这个创造者的号令,而在于——他当初分割元神、创造并植入木柢时,所灌注的最核心、最根本的“信念”与“指令”,与他此刻的行为,产生了根本性的冲突。

  彼时,他心中所念,灌注于木柢诞生一瞬的“先天意志”,是纯粹而坚定的:“让刘逸健康地活下去。”

  为此,木柢尽职尽责,数年来默默维系着她的生命,滋养着她的心脉。而现在,秋元要求它“脱离”,这行为本身,在木柢那简单的逻辑判断中,与“让她健康活下去”的最高指令,是背道而驰的。

  只要刘逸心脏的根本异常还未被彻底修复到可以独立运作的程度,强行剥离木柢,就等于在违背它存在的根本意义。

  这也从侧面印证了一个残酷的事实:数年温养,刘逸的心脏问题,距离“彻底解决”还差最后、也是最关键的一步。木柢仍是维系她生命不可或缺的支柱。

  除非……刘逸自己,在清醒且完全理解后果的情况下,从内心深处“自愿”放弃木柢的庇护,主动切断这份维系,将其“归还”。

  否则,任何外力的强行剥离,都不仅仅是在夺取一件“工具”,更是在直接动摇、甚至摧毁刘逸的生命根基,无异于谋杀。

  秋元的手掌依旧贴在刘逸心口,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那充满生机却又异常脆弱的搏动。木柢的脉络在她皮肤下微微发光,温顺地环绕着他的气息,却也同样固执地坚守着它被赋予的、守护此身此心的最初誓言。

  他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眼前的,不再仅仅是一个需要回收的“道具”,更是一份承载着过往诺言与如今两难的生命契约。

  “哎,罢了,本源可以想办法恢复,人死了就真死了。”

  就在秋元准备收手离开时,对木柢的控制稍有松懈,刘逸醒了。她猛然坐起,柔软的触感瞬间包裹住秋元悬在半空、还没来得及收回的不灭之握。

  要命的是,他还下意识地捏了两下。

  刘逸惊呼着后退,让秋元得以从中挣脱。

  但在看清秋元的瞬间,她又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:

  接着出人意料地扑向仍单膝跪地的秋元。秋元本可以轻松躲开,但看着她那不要命的飞扑,最终还是伸手接住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