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离开准备-《全队凑不齐一套父母这不无敌了!》

 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,请大家依次上前签字,并加入这个群聊后就可以回去休息了。

  谢图南的声音将众人从沉思中拉回现实,另外要说明的是,你们在梦境中看到的记忆不会消失。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。

  学生们依次在谢图南递来的文件上签下名字,随后默默离开教室。他们第一次真正窥见井外的世界,竟是以如此粗暴血腥的方式。这段记忆,恐怕此生都难以磨灭。

  走在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的上学路上,两人一如既往地沉默。但这次,孟秋罕见地率先抛出了话题,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路旁树叶上的晨光:

  “我们……会…分开吗?”

  秋元有些惊讶地侧过头。孟秋是典型的闷葫芦,习惯把一切情绪和问题都压在心底自己独自解决,像一座沉默的雪山。她不习惯求助,或者说,内心深处还藏着对“牵绊”本身的畏惧。因此,她主动提出这个问题,让秋元在惊讶之余,也感到了几分重视。

  但他没有直接回答那个答案似乎早已注定的问题,而是将问题轻轻拨转,像拨动一枚悬在空中的羽毛:

  “怎么突然多愁善感起来了?是对看不见的未来,感到不安了?”

  孟秋沉默了片刻,目光落在自己匀速前进的鞋尖上。“不,就是…有些……迷茫?”她难得地试图描述一种模糊的感受,词汇显得有些匮乏。

  秋元轻笑了声,那笑声在安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。他像哥们儿一样,很自然地伸手搂住了孟秋略显单薄的肩膀,动作随意。

  “听过一句话吗?”他望着前方仿佛没有尽头的路,“‘目的虽有,却无路可循;我们称之为路的,无非是踌躇。’”

  他没有等待孟秋理解这句有些拗口的话,继续用他那套独特的、混合着荒诞与现实的比喻说道:

  “要我说啊,人生就像本子里,不幸卡在洞中的圣女。永远不知道下一刻,后边要进来的是什么东西,甚至可能前后夹击。但只要还活着,这场狼狈剧情就还得继续,面对的东西也会来来回回换了一批又一批。”

  “如果觉得反抗太累,琢磨着怎么让自己舒服点,也算一种活法。习惯了,说不定还挺带感。”他耸耸肩,语气玩世不恭。

  “当然如果有一天,受够了这种待遇。”他的声音压低了些,带着一丝冷冽的笑意,“那就得想办法,把那些总是自命不凡的骄傲给割下来,让他们自己也尝尝是什么样的滋味。

  当然,这么干的代价,就得看自己骨头够不够硬,能不能扛得住了。”

  孟秋的眼神依旧充满迷茫。秋元说的每个字她都听清了,但连在一起,就完全超出了她单纯的理解范畴。

  从来没有人教过她关于这些的内容。秋元平时在她面前也算是比较文明,很少开皇枪,即便偶尔说漏嘴,她也听不懂。

  孟秋对网络世界自学更是兴趣缺缺,手机除了接打电话和秋元喊她打游戏时,基本是块砖头。闲暇时,她要么沉浸在对魔法符文的反复勾勒中,要么安静地画些自己想画的东西——绘画还是秋元教的,当然,教的都是正经素描和色彩,与他的“副业”无关。

  坏了。 秋元暗自咂舌,忘了这丫头是真·不染尘埃,比喻打得太高端了。

  他挠了挠头,决定不再绕弯子。

  “好了,把问题拉回最开始。”他收回搭在孟秋肩上的手,插回裤兜,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淡然。

  “我们会不会分开?”

  这次,秋元没有丝毫迟疑,目光平视着前方道路的虚无处,清晰地说出了答案:

  “会的。”

  “命运这条路太长太长了,长到我们一路上遇见的所有人,哪怕曾经并肩走过很远,本质上都只是……行人。走到最后,路的尽头,能看见的,往往只有自己的影子。”

  他顿了顿,侧头看向孟秋,夕阳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边。

  “我们都不是彼此生命里的‘必需品’。少了谁,地球照样转,日子也总得想办法过下去。。

  “但——”他话锋一转,嘴角勾起一个极淡、却异常坚定的弧度,“我从来不会要求你离开。 只要你还愿意走在这条路上,只要你不转身,我的旁边,永远有你一个位置。这不是必须,是选择。”

  气氛再次回归了沉默。但这沉默与往常不同,并非冰冷的间隔,而像是一池被投入了石子的静水,涟漪缓缓扩散,最终化为更深的宁静。

  孟秋没有回应,只是微微垂下了眼帘,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。然而,她那总是略显紧绷的唇角,似乎难以察觉地,向上弯起了一个极其细微的、柔软的弧度。

  这抹几乎看不见的笑意,让这寻常黄昏的空气里,莫名浸染了几分难以言喻的、淡雅的温存。路还很长,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时而分开,时而又在不经意间,轻轻交叠在一起。

  而秋元还在想他这套百试百灵的纯洁度测试大法还是第一次打出全ss。记得上次对江夕测试时——,那家伙果然是个伪君子——不像自己,至少从不撒谎、是个真小人。

  就在不久前,秋元斜倚在江夕工作室的门框上,脸上挂着那副标志性的狡黠笑容:

  你的记忆力真的那么神?多久前的事都能记住?

  这显而易见的激将法,连三岁小孩都看得出来。江夕头也不抬,继续摆弄手中的机械零件:我从来就不需要向你证明什么。

  这样,秋元换了个姿势,我问你几个问题,要是都能答上来,就算你牛,而且我保证一个星期不来烦你。怎么样?

  激将法之所以经久不衰,就在于它成本低廉——即便失败,也能在对方心里种下一根刺。江夕这样理智的人,终究还是着了道:

  世界第五高的山是什么?

  秋元话音刚落,江夕便脱口而出:马卡鲁峰,海拔8481米,位于华夏西藏与尼泊尔边境。四棱锥形山体,被称为巨型黑色水晶

  我去,连具体信息都知道?那圆周率小数点后67位数是什么?

  8。前一位是7,后一位是1。

  听到的瞬间,秋元差点本能地要应出声,幸好及时刹住车。不能笑,绝对不能笑,计划就差最后一步了。

  j什么同人?秋元语速飞快,但字字清晰。

  原...。

  噗——哈哈哈哈!秋元当场笑崩,没、没想到啊...原来你也玩原!表面正经,背地里也在当!

  江夕面不改色,语气平静得像在宣读实验报告:无聊。你想知道大可以直接问,用不着拐弯抹角。

  作为身心健康的人类男性,有这方面需求很正常。雄性激素过多会影响大脑思考,变成一个满脑子都是女人的白痴,俗称。

  而且不定时的梦遗确实令人困扰。顺带一提,贤者模式能让思维更加敏捷。

  六百六十六!秋元强忍笑意,那我可得跟别人好好分享这个发现——放心,绝对原汁原味,逐字转述。

  抵消一个人情,江夕终于抬起头,闭上你的狗嘴。

  放心,就逗逗你。秋元咧嘴一笑,不过抵消人情这个提议,我很满意。

  然后他就被轰出了门。直到现在,想起这件事秋元仍会笑出声。

  两人回到家后,秋元向孟秋提起需要外出一天,承诺周一前必定返回。出乎意料的是,孟秋主动发起了组队申请。秋元略作思索,觉得带上她也无妨,便点头同意了。时间紧迫,他们当即动身。

  想起当初来时的艰辛,秋元不禁感慨——那时他骑着自行车转乘公交,夜夜蜷缩在桥洞下,连旅馆都不能住。幸好是夏天,若是寒冬这般折腾,怕是要冻死在街头。索幸临走前把刘安家里能翻到的现金都带上了。

  返程就惬意多了,他们选择了搭乘飞机。

  望着舷窗外被迅速抛在身后的流云,秋元莫名想起一句诗:此心安处是吾乡。

  可他念头一转,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——

  “老子这颗心什么时候‘慌’过?哪来的‘心安’?”

  这么一想,倒豁然开朗:心若不羁,走到哪儿,哪儿便是故乡。

  他要的,从来就是这种随时随地、无拘无束的“在”。

  孟秋静静看着他这一连串毫无征兆的举动,眼中不起波澜。

  她早已习惯——若哪天秋元真的一本正经、言行合度起来,她才该怀疑,眼前这人是不是被什么玩意儿给调包了。

  抵达后海城确实临海。站在岸边眺望,那片蔚蓝看似无边无际,实则只有百米范围内的景象是真实的。再往远处,便是桃花源精心编织的幻象结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