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7章 魏珩的 “笨拙”—— 第一次做饭-《魏晋大佬与手工博主的年代之旅》

  天刚蒙蒙亮,地窨子里还弥漫着草药和柴火混合的气息。林小野是被一阵轻微的磕碰声吵醒的,他费力地睁开眼,看见魏珩正蹲在灶台前忙活,晨光透过窗棂的缝隙落在他身上,勾勒出挺拔而忙碌的剪影。

  “珩哥,你咋起这么早?” 林小野的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,他动了动脚踝,虽然还有些僵硬,但刺痛感明显减轻了。炕洞烧得正旺,暖烘烘的热气透过炕面渗上来,让整个身子都舒展开来。

  魏珩回头看了他一眼,眼底带着些许刚睡醒的朦胧:“老陈说你这几天需要补充营养,我想着给你做个鸡蛋羹。” 他说话时手里还拿着个鸡蛋,在灶台边磕了磕,动作略显生疏,蛋壳碎片混着蛋清落在碗沿上。

  林小野看得直乐:“珩哥,磕鸡蛋不是这么磕的,得在碗沿轻轻磕出裂缝,再用手掰开。” 他撑起身子想坐起来,魏珩连忙放下鸡蛋走过来按住他:“躺着别动,小心扯到伤口。”

  “我没事,就是想看看你怎么做饭。” 林小野笑得眉眼弯弯,“没想到珩哥你还有不会的事,我还以为你啥都会呢。” 从穿越过来起,魏珩就像个无所不能的超人,无论是应对政治风波还是解决生活难题,永远从容不迫,这还是林小野第一次见他手忙脚乱的样子。

  魏珩的耳根微微泛红,转身继续和鸡蛋搏斗:“以前在家从不做饭,都是下人伺候。”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,连忙补充道,“我是说…… 以前在老家时,家里有专门做饭的人。” 他笨拙地用手指抠着蛋壳,结果越弄越糟,蛋清顺着指缝流到了灶台上。

  林小野看得心急,忍不住指导:“先用清水把蛋壳泡软点!或者找个小勺子,沿着裂缝撬开…… 对对,就是这样!” 在他的远程指挥下,魏珩终于成功把鸡蛋打进碗里,只是碗沿沾满了碎壳,看起来狼狈又好笑。

  “你歇着吧,我自己来就行。” 魏珩把碗拿到屋外换水,回来时手里多了根细铁丝,小心翼翼地挑着碗里的碎蛋壳。晨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,长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,连带着平日里冷硬的轮廓都柔和了许多。

  林小野趴在枕头上看着他忙碌,心里暖洋洋的。他知道魏珩是魏晋时期的贵公子,从小养尊处优,哪里做过这些粗活。可自从自己受伤后,这个骄傲的贵公子不仅学着给人换药按摩,还亲自下厨做饭,这份心意让林小野的心脏像被温水泡过似的,又软又暖。

  “珩哥,你不用这么麻烦的,我吃窝窝头就挺好。” 林小野轻声说,看着魏珩笨拙地搅拌蛋液,手腕僵硬得像是在拿毛笔写字。

  魏珩头也不抬地说:“老陈说了,鸡蛋补气血,对你的伤恢复有好处。” 他往蛋液里加了些温水,结果没掌握好量,水加得太多,碗里的蛋液稀得像米汤。林小野看着急得直想跺脚,又怕打击他的积极性,只能忍着笑意说好。

  灶台的火没控制好,火苗窜得老高,把锅底烧得黢黑。魏珩手忙脚乱地添柴又减柴,弄得满脸都是烟灰,活像只刚从烟囱里钻出来的小花猫。林小野看得直乐,又忍不住心疼,想提醒他又怕他更紧张。

  就在这时,地窨子的门帘被掀开,李卫国探头探脑地钻进来:“我说咋这么大烟味呢,原来魏大公子亲自下厨了?” 他一眼就看到灶台上的狼藉和魏珩脸上的烟灰,顿时笑得直不起腰,“魏珩你这是做饭呢还是拆灶台呢?这烟都快把地窨子掀了!”

  魏珩本就手忙脚乱,被他一调侃更显窘迫,冷着脸瞪了李卫国一眼:“没事就出去,别在这儿添乱。” 手里的勺子重重磕在碗沿上,溅出不少蛋液。

  李卫国不怕他的冷脸,笑嘻嘻地凑到炕边:“小林,你可真有福气,能让魏大公子洗手作羹汤。不过我说你们俩,一个躺着指挥,一个瞎忙活,不如让我来露一手?” 他自夸道,“想当年在上海,我可是跟着我妈学过做阳春面的!”

  “不用你管。” 魏珩把李卫国往外赶,“队里的柴该劈了,你不去干活在这儿偷懒?”

  “别呀,我就是来看看小林咋样了。” 李卫国嬉皮笑脸地躲过,顺手拿起灶台上的一个窝窝头啃了起来,“我说魏珩,你这鸡蛋羹怕是成鸡蛋汤了,水加太多了。”

  林小野也忍不住帮腔:“珩哥,要不还是我来吧?你在旁边看着就行。”

  “不行,你伤着脚呢。” 魏珩态度坚决,把碗放进锅里隔水炖着,又笨拙地盖上锅盖,“很快就好。” 他往灶膛里添了些柴,火光映得他脸上的烟灰忽明忽暗,看起来有种别样的狼狈可爱。

  李卫国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,还时不时点评两句:“火太大了!鸡蛋羹得小火慢炖,不然会老…… 哎哎,锅盖没盖严,蒸汽都跑了!”

  魏珩被他念叨得心烦,干脆把他推出门去:“出去劈柴,不然告诉赵队长你偷懒。” 说着 “哗啦” 一声放下门帘,把李卫国的笑声和调侃都挡在了外面。

  地窨子里重新恢复了安静,只剩下灶膛里柴火噼啪作响的声音。魏珩走到炕边,脸上还沾着烟灰,眼神有些不自在:“很快就好。”

  林小野笑着抬手帮他擦掉脸上的灰:“珩哥,你脸上有灰。” 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,魏珩的身体微微一僵,眼神闪烁地别开脸。林小野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,连忙收回手,假装整理被子掩饰自己的慌乱。

 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,只有锅里咕嘟咕嘟的声响提醒着时间在流逝。魏珩时不时掀开锅盖看看,每次都弄得蒸汽缭绕,看不清里面的情况。林小野看着他紧张的样子,觉得又好笑又感动。这个曾经在魏晋朝堂上翻云覆雨的贵公子,如今却为了一碗鸡蛋羹手足无措,这大概就是岁月最温柔的改变。

  “差不多好了吧?” 魏珩不确定地问,眉头紧锁地盯着锅盖,像是在研究什么复杂的兵法。

  林小野强忍着笑意:“再炖一会儿吧,老陈说鸡蛋羹要炖足一刻钟才好吃。” 他看着魏珩如临大敌的样子,忍不住想逗逗他,“要是不好吃怎么办?”

  魏珩的表情更紧张了:“应该…… 能吃吧。” 他像是在给自己打气,又像是在安慰林小野,“第一次做,不好吃你多担待。”

  林小野的心被他这句话说得软软的,轻声说:“只要是珩哥做的,肯定好吃。” 这句话发自肺腑,在他心里,魏珩做什么都是好的,就算真的不好吃,这份心意也足以让他觉得香甜。

  又过了一会儿,魏珩小心翼翼地掀开锅盖,蒸汽瞬间弥漫开来。他用勺子轻轻碰了碰,鸡蛋羹还是稀稀拉拉的,根本没凝固好。魏珩的脸瞬间垮了下来,眼神里满是挫败:“好像…… 失败了。”

  林小野连忙安慰:“没事没事,这样也挺好的,就当鸡蛋汤喝。” 他撑着坐起来,“快盛出来吧,我饿了。”

  魏珩把碗端过来,里面的鸡蛋羹确实不成形,稀得像粥一样,上面还漂浮着没挑干净的蛋壳碎片。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:“要不…… 我还是给你烤个土豆吧?”

  “不用,这个就挺好。” 林小野接过碗,拿起勺子舀了一口,温热的蛋液滑进嘴里,带着淡淡的咸味,虽然卖相不好,味道却意外地还不错。他满足地眯起眼睛:“真的挺好吃的,珩哥你尝尝。”

  魏珩怀疑地看着他,拿起勺子尝了一口,随即皱起眉头:“太咸了,水也太多了。” 他看着林小野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,心里有些不是滋味,“还是给你烤土豆吧,这个没法吃。”

  “别呀,真的挺好吃的。” 林小野又舀了一大口,“比食堂的窝窝头好吃多了,有鸡蛋味呢。” 他知道魏珩对自己要求高,见不得一点瑕疵,尤其是在照顾自己这件事上。

  魏珩看着他认真的样子,心里的挫败感渐渐被暖意取代。或许这碗鸡蛋羹确实做得不好,但林小野满足的笑容比任何美味都让他觉得欣慰。他在炕边坐下,看着林小野小口小口地吃着,眼神温柔得像是在欣赏什么稀世珍宝。

  “慢点吃,没人跟你抢。” 魏珩拿起旁边的水壶,“喝点水,别噎着。”

  林小野点点头,喝了口水,又把碗递到魏珩面前:“你也吃点。”

  魏珩摆摆手:“你吃吧,我不饿。” 他看着林小野把那碗算不上成功的鸡蛋羹吃得干干净净,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强烈的满足感。这种为在意的人洗手作羹汤的感觉,是他在魏晋时从未体验过的温暖。

  吃完早饭,魏珩收拾碗筷时,林小野突然说:“珩哥,明天我教你做吧?我以前在现代时,跟着我妈学过做鸡蛋羹,保证教你做出又嫩又滑的那种。”

  魏珩洗碗的动作顿了顿,回头看他:“你教我?”

  “对啊,” 林小野笑得眉眼弯弯,“我虽然干活不如你,做饭还是比你强点的。到时候你给我打下手,我指挥你,保证一次就成功。”

  看着林小野自信满满的样子,魏珩忍不住笑了:“好,到时候你教我。”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,喜欢林小野依赖他的样子,也喜欢被林小野 “指导” 的感觉,这种平等又亲密的相处模式,让他觉得无比安心。

  收拾好灶台,魏珩又给林小野换了药。清凉的草药敷在脚踝上,舒服得让林小野忍不住叹了口气。魏珩的动作比之前熟练了许多,按压穴位的力度恰到好处,既能促进血液循环,又不会弄疼他。

  “感觉怎么样?是不是好多了?” 魏珩边换绷带边问,眼神里满是关切。

  林小野点点头:“好多了,几乎不怎么疼了。老陈的药真管用,珩哥你的按摩也管用。” 他看着魏珩专注的侧脸,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,虽然受伤不能干活,但能这样安安静静地和魏珩待在一起,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。

  换好药,魏珩把脏绷带扔进旁边的簸箕里,又拿起针线开始缝补林小野之前磨破的袜子。他的手指修长灵活,拿针的姿势像握着毛笔,虽然生疏却很认真,一针一线都缝得格外仔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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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林小野看着他笨拙又认真的样子,心里暖洋洋的。这个来自魏晋的贵公子,正在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融入这个艰苦的年代,也一点点走进自己的心里。他突然想起刚穿越过来时,魏珩冷冰冰的样子,再看看现在为自己缝袜子的温柔模样,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
  “笑什么?” 魏珩抬头看他,眼底带着疑惑。

  “没什么,” 林小野摇摇头,“就是觉得珩哥你真好。”

  魏珩的耳根微微泛红,低下头继续缝袜子,声音有些含糊:“别瞎说。” 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,心里像被温水浸泡过似的,又暖又软。

 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明亮,透过窗棂洒进地窨子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灶膛里的火还在燃烧,散发着温暖的热气,混合着草药和阳光的味道,构成一种让人安心的气息。

  林小野靠在枕头上,看着魏珩认真缝袜子的样子,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和风声,突然觉得无比安心。在这个陌生的年代,在这片广袤的黑土地上,有魏珩在身边,似乎再苦再难的日子都能熬过去。

  “珩哥,等我的脚好了,我们一起去河边钓鱼吧?” 林小野突然提议,“我听说春天的鲫鱼最肥了,我们烤着吃,肯定很香。”

  魏珩缝袜子的动作顿了顿,眼底闪过一丝期待:“好,等你好了我们就去。” 他想象着两人在河边钓鱼的场景,阳光洒在身上,微风拂过脸颊,身边有林小野叽叽喳喳的声音,这样的画面让他觉得无比美好。

  “到时候我来烤鱼,我手艺可好了!” 林小野兴奋地说,“在现代时我经常跟我爸去钓鱼,每次都是我烤,保证外焦里嫩,比食堂做的好吃一百倍。”

  “好,到时候尝尝你的手艺。” 魏珩笑着答应,手里的袜子已经缝好了,针脚虽然不算整齐,却很结实。他把袜子放在炕上:“等干了就能穿了。”

  林小野看着缝好的袜子,心里暖暖的:“谢谢珩哥。”

  “不客气。” 魏珩收拾好针线,坐在炕边翻看林小野之前画的农具草图,“你这改良的镰刀想法不错,等你好了我们可以试试做一个。”

  “真的吗?太好了!” 林小野眼睛一亮,“我觉得在镰刀柄上加个捆扎装置,割完麦子就能直接捆好,能省不少事呢。” 他兴奋地比划着,完全忘了自己还是个伤员。

  魏珩连忙按住他:“小心点,别乱动。想法很好,等你伤好了我们一起做。” 他看着林小野兴奋的样子,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,“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伤,其他的事以后再说。”

  “知道啦。” 林小野乖乖躺下,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着改良农具的细节。有魏珩在身边支持他,鼓励他,他觉得自己的那些奇思妙想都有了实现的可能。

  阳光渐渐移到炕上来,暖洋洋的让人犯困。林小野打了个哈欠,眼皮越来越沉。魏珩在旁边安静地看书,书页翻动的声音轻柔而规律,像一首温柔的催眠曲。

  在彻底睡着前,林小野迷迷糊糊地想,或许穿越到这个年代也不算太坏,至少让他遇到了魏珩,遇到了这么多善良的人。虽然日子很苦,未来充满未知,但只要有魏珩在身边,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。

  魏珩感觉到身边的呼吸变得均匀悠长,低头一看,林小野已经睡着了,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,像是做了什么美梦。他小心翼翼地帮林小野盖好被子,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他的梦境。

  看着林小野恬静的睡颜,魏珩的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满足。他知道,自己早已不是那个孤身一人穿越时空的魏晋贵公子,这个阳光开朗的现代少年,已经成为了他在这个陌生年代最温暖的牵挂。

  灶膛里的火渐渐小了下去,地窨子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。窗外的阳光正好,透过窗棂洒在他们身上,温暖而宁静,仿佛预示着未来的日子也会这样,虽然简单,却充满了希望和温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