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月12日，周五上午十点，广州办事处。
前台小妹慌慌张张跑进会议室：“林工，外面......外面来了几个人，说是爱立信和诺基亚的，想见您。”
会议室里正在开周例会，五十人团队的核心成员都在。听到这话，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“爱立信和诺基亚？一起来的？”周峰皱眉，“黄鼠狼给鸡拜年吧。”
“请他们到二号会议室，我十分钟后到。”林辰说。
他看向郑宝用——郑总今天正好在广州。郑宝用点点头：“我跟你一起去。该来的总会来。”
二号会议室里，坐着五个人：爱立信的吴总监，诺基亚的中国区技术总监John，还有各自的助理和翻译。
气氛有些微妙。一个月前，这两家还在各种阻挠、质疑、提条件；现在，主动上门拜访。
“吴总，John先生，欢迎。”林辰和郑宝用走进去。
“林工，郑总，”吴总监站起来握手，笑容可掬，“冒昧拜访，打扰了。”
John也站起来，用带着口音的中文说：“林先生，您好。很高兴再次见面。”
寒暄后落座。吴总监先开口：“林工，首先祝贺天网项目取得这么好的成绩。我们看了移动发布的评估报告，非常震撼。”
“谢谢吴总。”林辰不卑不亢。
“其实今天来，是想谈谈合作。”吴总监开门见山，“爱立信经过内部评估，认为天网平台的技术理念和实际效果，都代表了行业发展的方向。我们希望能与华为深化合作，共同推动网络智能化的发展。”
这话说得漂亮。但林辰知道，背后是商业考量：天网平台的效果已经得到验证，移动在大力推广。如果爱立信继续抵制，可能会失去广东这个重要市场。
“我们一直欢迎合作，”郑宝用接话，“特别是技术层面的合作。不知道爱立信有什么具体想法？”
“我们愿意全面开放北向接口，”吴总监说，“包括标准接口和私有接口。同时，我们希望能参与天网平台后续的研发，特别是在爱立信设备优化算法方面，提供技术支持。”
条件很优厚，但林辰听出了弦外之音：想参与研发，就是想学技术。
他看向John：“诺基亚方面呢？”
John推了推眼镜：“诺基亚也非常认可天网项目的价值。关于设备接口问题，我们内部重新评估后，认为可以找到兼顾安全与开放的方案。具体来说，我们可以为天网平台颁发专用证书，允许访问必要的管理接口。”
从“绝对不能开放”到“可以颁发专用证书”，这是重大让步。
“但是，”John话锋一转，“我们有一个条件：希望华为能分享多厂商设备协同优化的技术经验。诺基亚在全球有很多多厂商网络的项目，这方面的经验对我们很有价值。”
又是一个想学技术的。
林辰和郑宝用交换了一下眼神。
“两位的诚意我们感受到了，”郑宝用说，“合作是双向的。爱立信和诺基亚愿意开放接口，我们欢迎。但技术分享方面，需要具体讨论：分享什么，怎么分享，边界在哪里。”
他顿了顿：“我建议，我们可以成立一个联合工作组，具体讨论合作细节。原则是：互利共赢，保护知识产权，促进行业发展。”
话说得很官方，但很得体。
吴总监和John都点头：“同意。”
会谈进行了一个小时。结束时，双方约定下周召开第一次联合工作组会议。
送走客人后，郑宝用长舒一口气：“看到了吧？这就是实力带来的话语权。你弱的时候，他们跟你讲条件；你强的时候，他们跟你讲合作。”
“但他们是冲着技术来的。”林辰说。
“很正常，商业竞争就是这样，”郑宝用说，“但我们不是小孩子，不会轻易把核心技术交出去。合作可以，但要划定边界：他们开放接口，我们提供优化服务；他们想学经验，我们收费培训；他们想参与研发，我们设权限控制。”
“具体怎么操作？”
“这就是谈判的艺术了，”郑宝用笑，“放心，交给我。你们专心把项目做好，用更好的成绩，争取更大的话语权。”
回到大办公室，团队成员围上来。
“谈得怎么样？”王哲问。
“他们要合作了，”林辰说，“爱立信开放所有接口，诺基亚发专用证书。条件是：想学我们的技术。”
“想得美！”周峰嗤之以鼻，“咱们熬了多少夜才搞出来的东西，他们想白嫖？”
“不会白嫖的，”林辰说，“郑总会把握好分寸。合作是好事，至少以后部署他们的设备，不用再偷偷摸摸了。”
“那倒是，”张涛推推眼镜，“多厂商统一管理，总算能真正实现了。”
刘博在笔记本上写：“爱立信接口文档，需三天分析。诺基亚证书机制，需一周适配。”
他总是这么务实。
下午，林辰接到王副总的电话。
“林工，听说爱立信和诺基亚去找你们了？”
“王总消息真灵通。”
“他们先找的我，”王副总笑，“说想跟华为合作，支持天网项目。我说好啊，合作欢迎，但要以移动的网络利益为重。他们听懂了。”
“谢谢王总支持。”
“不用谢我，是你们用实力争取来的，”王副总说，“现在形势很明朗：天网平台效果显着，全省推广势在必行。所有设备厂商，要么配合，要么出局。这就是市场规律。”
挂了电话，林辰走到窗边。
窗外，广州的春天来了，木棉花开了，红艳艳的。
他想起了重生前的那个世界：中国通信行业从跟随到并跑再到领跑，走过了艰难但辉煌的路。而现在，他正站在这条路的起点，和一群兄弟一起，用自己的方式，参与这段历史。
这种感觉，很奇妙，很踏实。
3月31日，周三晚上十一点。
广州办事处，又是全员在岗。这次不止五十人，各地市轮训回来的骨干也来了，总共八十多人，把办公室挤得水泄不通。
大屏幕上，数字在跳动：1498，1499，1500！
“韶关报！最后一个山区基站部署完成！第1500个站！”
“耶！！！”
欢呼声差点把屋顶掀翻。三月，他们完成了一千五百个站的部署，比计划超额50%！
更关键的是，这一千五百个站，覆盖了全省所有二十一个地市，每个地市都有了样板点。
林辰站在屏幕前，看着那个数字，百感交集。
三个月前，他们还在为三十个试点站拼命；三个月后，他们完成了一千五百个站。团队从五人扩展到八十多人，从广州走向全省，从被质疑到被认可。
“兄弟们，”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去，“我想说三句话。”
会议室安静下来。
“第一句：辛苦了。这一个月，我知道大家有多难：有人连续三周没回家，有人病倒了打完针继续干，有人协调基站被狗追着跑......但我们都挺过来了。为什么？因为我们是铁军，铁打的队伍，钢铁般的意志。”
掌声。
“第二句：值得。这一千五百个站，带来了什么？带来了68%的用户感知提升，带来了三千五百万的年化成本节约，带来了无数个‘电话清楚了’的感谢。更重要的是，我们证明了：中国的通信人，可以用创新的方法，解决世界级的难题。”
更热烈的掌声。
“第三句：继续。一千五百站只是开始，我们还有一万零五百个站要完成。路还很长，困难还很多。但我们已经有了经验，有了团队，有了方法。我相信，我们一定能如期完成任务，创造更大的奇迹！”
雷鸣般的掌声，持续了一分钟。
掌声平息后，林辰说：“现在，我宣布两个消息。”
所有人都竖起耳朵。
“第一个消息：移动集团刚刚下发文件，对天网项目组全体成员提出嘉奖。每人奖励一个月工资，并在集团内部通报表扬。”
“哇！！！”欢呼声再次响起。
“第二个消息：华为总部也发来嘉奖令。任总亲自批示：‘天网团队展现了中国工程师的智慧与拼搏，是华为的骄傲。特奖励团队一百万元，用于项目建设和团队激励。’”
这次，欢呼声变成了尖叫。一百万元！1999年的一百万元！
“具体分配方案，我们会讨论后公布，”林辰说，“但我可以保证：每个人的付出，都会得到应有的回报。”
庆祝持续到凌晨。啤酒、烧烤、音乐，八十多人像过节一样。
凌晨两点，大多数人都喝多了。林辰还清醒，他走到阳台上吹风。
周峰跟出来，递给他一支烟：“辰哥，想啥呢？”
“想这三个月，”林辰接过烟，“像做梦一样。”
“不是梦，是咱们一步一步干出来的，”周峰吐着烟圈，“不过说实话，我有时候也后怕。要是当初咱们没坚持下来，要是天河城基站故障那次咱们认输了，要是台风那次咱们退缩了......就没有今天了。”
“所以啊，坚持是有意义的。”
“对，坚持是有意义的。”
两人沉默着抽烟。远处，广州的灯火渐次熄灭，但华为办公室的灯还亮着——永远有人加班，永远有人奋斗。
“辰哥，你说等这个项目结束了，咱们干嘛去？”周峰突然问。
林辰想了想：“全省推广完了，还有全国推广。全国推广完了，还有技术升级、算法迭代、新产品研发......路还长着呢。”
“那倒是，”周峰笑，“咱们这代人，就是劳碌命。不过也好，有事干，有价值，有奔头。”
正说着，张涛、王哲、刘博也出来了。
五个人站在阳台上，看着这座城市的夜色。
“兄弟们，”林辰举起啤酒瓶，“敬咱们的三个月，敬一千五百个站，敬未来的一万零五百个站。”
“干！”
五个瓶子碰在一起，声音清脆。
那一晚，他们聊到天亮：聊技术，聊未来，聊人生。
聊到后来，大家都醉了。小李哭着说：“师傅，谢谢你没放弃我。”小吴说：“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，就是加入这个项目。”连刘博都说了很多话，说他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搞通信，让山里人能打电话。
林辰看着这群人，心里满满的。
这就是他的团队，他的兄弟，他的战友。
他们一起哭过，笑过，吵过，拼过。他们不是完美的，但他们是真实的；他们不是无敌的，但他们是坚韧的。
而这样的团队，可以创造任何奇迹。
凌晨五点，天快亮了。
林辰在笔记本上写下：
三个月小结：
· 完成1500站，超计划50%
· 团队扩至80人，形成完整梯队
· 效果获客户高度认可，获双重嘉奖
· 竞争对手从对抗转向合作
· 形成可复制的全省推广模式
下阶段重点（4-6月）：
· 完成剩余站（日均117站）
· 建立全省监控中心
· 深化算法优化（针对特殊场景）
· 启动省外试点准备
· ......
写完，他合上笔记本。
窗外，东方既白，新的一天开始了。
距离6月30日，还剩91天。
还有一万零五百个站。
但此刻，林辰心里很踏实。
因为他知道，有这样一支团队，有这样的兄弟，没有过不去的坎，没有完不成的任务。
他们正在创造历史。
前台小妹慌慌张张跑进会议室：“林工，外面......外面来了几个人，说是爱立信和诺基亚的，想见您。”
会议室里正在开周例会，五十人团队的核心成员都在。听到这话，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“爱立信和诺基亚？一起来的？”周峰皱眉，“黄鼠狼给鸡拜年吧。”
“请他们到二号会议室，我十分钟后到。”林辰说。
他看向郑宝用——郑总今天正好在广州。郑宝用点点头：“我跟你一起去。该来的总会来。”
二号会议室里，坐着五个人：爱立信的吴总监，诺基亚的中国区技术总监John，还有各自的助理和翻译。
气氛有些微妙。一个月前，这两家还在各种阻挠、质疑、提条件；现在，主动上门拜访。
“吴总，John先生，欢迎。”林辰和郑宝用走进去。
“林工，郑总，”吴总监站起来握手，笑容可掬，“冒昧拜访，打扰了。”
John也站起来，用带着口音的中文说：“林先生，您好。很高兴再次见面。”
寒暄后落座。吴总监先开口：“林工，首先祝贺天网项目取得这么好的成绩。我们看了移动发布的评估报告，非常震撼。”
“谢谢吴总。”林辰不卑不亢。
“其实今天来，是想谈谈合作。”吴总监开门见山，“爱立信经过内部评估，认为天网平台的技术理念和实际效果，都代表了行业发展的方向。我们希望能与华为深化合作，共同推动网络智能化的发展。”
这话说得漂亮。但林辰知道，背后是商业考量：天网平台的效果已经得到验证，移动在大力推广。如果爱立信继续抵制，可能会失去广东这个重要市场。
“我们一直欢迎合作，”郑宝用接话，“特别是技术层面的合作。不知道爱立信有什么具体想法？”
“我们愿意全面开放北向接口，”吴总监说，“包括标准接口和私有接口。同时，我们希望能参与天网平台后续的研发，特别是在爱立信设备优化算法方面，提供技术支持。”
条件很优厚，但林辰听出了弦外之音：想参与研发，就是想学技术。
他看向John：“诺基亚方面呢？”
John推了推眼镜：“诺基亚也非常认可天网项目的价值。关于设备接口问题，我们内部重新评估后，认为可以找到兼顾安全与开放的方案。具体来说，我们可以为天网平台颁发专用证书，允许访问必要的管理接口。”
从“绝对不能开放”到“可以颁发专用证书”，这是重大让步。
“但是，”John话锋一转，“我们有一个条件：希望华为能分享多厂商设备协同优化的技术经验。诺基亚在全球有很多多厂商网络的项目，这方面的经验对我们很有价值。”
又是一个想学技术的。
林辰和郑宝用交换了一下眼神。
“两位的诚意我们感受到了，”郑宝用说，“合作是双向的。爱立信和诺基亚愿意开放接口，我们欢迎。但技术分享方面，需要具体讨论：分享什么，怎么分享，边界在哪里。”
他顿了顿：“我建议，我们可以成立一个联合工作组，具体讨论合作细节。原则是：互利共赢，保护知识产权，促进行业发展。”
话说得很官方，但很得体。
吴总监和John都点头：“同意。”
会谈进行了一个小时。结束时，双方约定下周召开第一次联合工作组会议。
送走客人后，郑宝用长舒一口气：“看到了吧？这就是实力带来的话语权。你弱的时候，他们跟你讲条件；你强的时候，他们跟你讲合作。”
“但他们是冲着技术来的。”林辰说。
“很正常，商业竞争就是这样，”郑宝用说，“但我们不是小孩子，不会轻易把核心技术交出去。合作可以，但要划定边界：他们开放接口，我们提供优化服务；他们想学经验，我们收费培训；他们想参与研发，我们设权限控制。”
“具体怎么操作？”
“这就是谈判的艺术了，”郑宝用笑，“放心，交给我。你们专心把项目做好，用更好的成绩，争取更大的话语权。”
回到大办公室，团队成员围上来。
“谈得怎么样？”王哲问。
“他们要合作了，”林辰说，“爱立信开放所有接口，诺基亚发专用证书。条件是：想学我们的技术。”
“想得美！”周峰嗤之以鼻，“咱们熬了多少夜才搞出来的东西，他们想白嫖？”
“不会白嫖的，”林辰说，“郑总会把握好分寸。合作是好事，至少以后部署他们的设备，不用再偷偷摸摸了。”
“那倒是，”张涛推推眼镜，“多厂商统一管理，总算能真正实现了。”
刘博在笔记本上写：“爱立信接口文档，需三天分析。诺基亚证书机制，需一周适配。”
他总是这么务实。
下午，林辰接到王副总的电话。
“林工，听说爱立信和诺基亚去找你们了？”
“王总消息真灵通。”
“他们先找的我，”王副总笑，“说想跟华为合作，支持天网项目。我说好啊，合作欢迎，但要以移动的网络利益为重。他们听懂了。”
“谢谢王总支持。”
“不用谢我，是你们用实力争取来的，”王副总说，“现在形势很明朗：天网平台效果显着，全省推广势在必行。所有设备厂商，要么配合，要么出局。这就是市场规律。”
挂了电话，林辰走到窗边。
窗外，广州的春天来了，木棉花开了，红艳艳的。
他想起了重生前的那个世界：中国通信行业从跟随到并跑再到领跑，走过了艰难但辉煌的路。而现在，他正站在这条路的起点，和一群兄弟一起，用自己的方式，参与这段历史。
这种感觉，很奇妙，很踏实。
3月31日，周三晚上十一点。
广州办事处，又是全员在岗。这次不止五十人，各地市轮训回来的骨干也来了，总共八十多人，把办公室挤得水泄不通。
大屏幕上，数字在跳动：1498，1499，1500！
“韶关报！最后一个山区基站部署完成！第1500个站！”
“耶！！！”
欢呼声差点把屋顶掀翻。三月，他们完成了一千五百个站的部署，比计划超额50%！
更关键的是，这一千五百个站，覆盖了全省所有二十一个地市，每个地市都有了样板点。
林辰站在屏幕前，看着那个数字，百感交集。
三个月前，他们还在为三十个试点站拼命；三个月后，他们完成了一千五百个站。团队从五人扩展到八十多人，从广州走向全省，从被质疑到被认可。
“兄弟们，”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去，“我想说三句话。”
会议室安静下来。
“第一句：辛苦了。这一个月，我知道大家有多难：有人连续三周没回家，有人病倒了打完针继续干，有人协调基站被狗追着跑......但我们都挺过来了。为什么？因为我们是铁军，铁打的队伍，钢铁般的意志。”
掌声。
“第二句：值得。这一千五百个站，带来了什么？带来了68%的用户感知提升，带来了三千五百万的年化成本节约，带来了无数个‘电话清楚了’的感谢。更重要的是，我们证明了：中国的通信人，可以用创新的方法，解决世界级的难题。”
更热烈的掌声。
“第三句：继续。一千五百站只是开始，我们还有一万零五百个站要完成。路还很长，困难还很多。但我们已经有了经验，有了团队，有了方法。我相信，我们一定能如期完成任务，创造更大的奇迹！”
雷鸣般的掌声，持续了一分钟。
掌声平息后，林辰说：“现在，我宣布两个消息。”
所有人都竖起耳朵。
“第一个消息：移动集团刚刚下发文件，对天网项目组全体成员提出嘉奖。每人奖励一个月工资，并在集团内部通报表扬。”
“哇！！！”欢呼声再次响起。
“第二个消息：华为总部也发来嘉奖令。任总亲自批示：‘天网团队展现了中国工程师的智慧与拼搏，是华为的骄傲。特奖励团队一百万元，用于项目建设和团队激励。’”
这次，欢呼声变成了尖叫。一百万元！1999年的一百万元！
“具体分配方案，我们会讨论后公布，”林辰说，“但我可以保证：每个人的付出，都会得到应有的回报。”
庆祝持续到凌晨。啤酒、烧烤、音乐，八十多人像过节一样。
凌晨两点，大多数人都喝多了。林辰还清醒，他走到阳台上吹风。
周峰跟出来，递给他一支烟：“辰哥，想啥呢？”
“想这三个月，”林辰接过烟，“像做梦一样。”
“不是梦，是咱们一步一步干出来的，”周峰吐着烟圈，“不过说实话，我有时候也后怕。要是当初咱们没坚持下来，要是天河城基站故障那次咱们认输了，要是台风那次咱们退缩了......就没有今天了。”
“所以啊，坚持是有意义的。”
“对，坚持是有意义的。”
两人沉默着抽烟。远处，广州的灯火渐次熄灭，但华为办公室的灯还亮着——永远有人加班，永远有人奋斗。
“辰哥，你说等这个项目结束了，咱们干嘛去？”周峰突然问。
林辰想了想：“全省推广完了，还有全国推广。全国推广完了，还有技术升级、算法迭代、新产品研发......路还长着呢。”
“那倒是，”周峰笑，“咱们这代人，就是劳碌命。不过也好，有事干，有价值，有奔头。”
正说着，张涛、王哲、刘博也出来了。
五个人站在阳台上，看着这座城市的夜色。
“兄弟们，”林辰举起啤酒瓶，“敬咱们的三个月，敬一千五百个站，敬未来的一万零五百个站。”
“干！”
五个瓶子碰在一起，声音清脆。
那一晚，他们聊到天亮：聊技术，聊未来，聊人生。
聊到后来，大家都醉了。小李哭着说：“师傅，谢谢你没放弃我。”小吴说：“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，就是加入这个项目。”连刘博都说了很多话，说他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搞通信，让山里人能打电话。
林辰看着这群人，心里满满的。
这就是他的团队，他的兄弟，他的战友。
他们一起哭过，笑过，吵过，拼过。他们不是完美的，但他们是真实的；他们不是无敌的，但他们是坚韧的。
而这样的团队，可以创造任何奇迹。
凌晨五点，天快亮了。
林辰在笔记本上写下：
三个月小结：
· 完成1500站，超计划50%
· 团队扩至80人，形成完整梯队
· 效果获客户高度认可，获双重嘉奖
· 竞争对手从对抗转向合作
· 形成可复制的全省推广模式
下阶段重点（4-6月）：
· 完成剩余站（日均117站）
· 建立全省监控中心
· 深化算法优化（针对特殊场景）
· 启动省外试点准备
· ......
写完，他合上笔记本。
窗外，东方既白，新的一天开始了。
距离6月30日，还剩91天。
还有一万零五百个站。
但此刻，林辰心里很踏实。
因为他知道，有这样一支团队，有这样的兄弟，没有过不去的坎，没有完不成的任务。
他们正在创造历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