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8章 池老太太走了-《替妹上学,误入尖子班后我杀疯了》

  池奶奶走了。

  池天磊一如既往低调行事,只把老太太骨灰带回老家,停灵三天,低调下葬。

  老太太进手术前嚷着要见千遇,这事文素素夫妻俩默契地主动不提。

  怕给孩子造成心理负担。

  千遇以千寻的身份从四十八中请假三天,回老家奔丧。

  丧事之后是财产分配。

  老太太名下一套老宅,一套断供的春风与湖,还有五十万的存款。

  春风与湖当初是孝敬老太太的,首付池天磊出了一部分钱,池欢出一部分,月供是池欢哄着老太太拿养老金来供。

  她当初想得美,一心等着千遇成了儿媳妇,什么都是她的。

  不曾想她入狱之后,老太太陡然撒手人寰。

  生养死葬义务全由池天磊履行,遗产自然由他个人自由分配。

  老宅是池家的根,他留给自己。

  春风与湖他准备付掉全款然后卖掉。

  卖房子的钱和五十万存款一起存给千遇做教育基金,十八岁后,女儿可自行取用。

  他用三百万教育基金,向文素素母女求和。

  文素素离婚的心却毫无动摇。

  回程的路上,她握住千遇的手,身体微微颤抖,因操劳丧事而双眼浮肿,又因过往婆媳关系目光郁郁:“人死如灯灭,可我还恨她。”

  千遇靠在妈妈肩头:“妈妈,恨是被允许的,只要不让它占据你全部情绪就好,我们有恨任何人一个人的权利……”

  女儿的话让文素素心头一震。

  是啊,谁规定。

  她是婆婆,她死了,就能原谅她了。

  千遇请假这三天,乔智林带着陈幸去马伊然家家访。

  第三次才家访成功。

  前两次,都被马伊然明言拒绝。

  乔智林看过千遇微信账号博文。

  虽不知道博主是谁,他一直当教育学知识学习。

  很认可其中一个观点。

  孩子是父母的镜子。

  有问题的孩子,或许是家中病情最轻的一个。

  他初当班主任,认为自己管理学生的同时,也该管理一下家长。

  至少不能一问三不知。

  关于马伊然过往,他特意约三中认识的一个老师吃饭,了解马伊然转学的原因。

  不问不知道,一问吓一跳。

  这孩子高二上学期休学状态,下学期复学第一天,就打转学报告走了。

  她很拒绝老师去她家访,平时爱笑的面,当场拉下,不愿意配合。

  乔智林本来想那就算了,总不能逼迫自己学生。

  谁知,马伊然父母亲自联系乔智林,欢迎随时上门家访,他们是自由职业,时间自由。

  并关心乔智林没车,马伊然父亲开车来接。

  从马家别墅里出来,陈幸心里一堆疑团。

  马家两口子工资是死的,既没有灰色收入的可能,也没做生意,短短一年,居然换了好房子好车子。

  不过他没放在心上,心里惦记着请假的奔丧的江小水。

  乔智林回来却是忧心忡忡。

  因为他第一次上门家访对方父母一问三不知,说话颠三倒四模糊重点,毫不配合,紧接着第一次被塞红包,还是两千块钱,让他多关注一下马伊然那孩子的成绩,退步了第一时间和他们联系,班上有什么荣誉一定要紧着他们家孩子来。

  那一刻,乔智林感觉自己的教师资格证碎成了齑粉。

  教师的尊严被薄薄二十张人民币狠狠羞辱。

  他严词拒绝,马家父母还暗讽他嫌弃少。

  这场家访不欢而散。

  回来的出租车上,乔智林脸色一直涨红。

  想来是被气狠了。

  陈幸则是疑惑马家的突然暴富。

  不过仅仅只是一瞬的疑惑。

  马家父母装作不认识他,他也不主动喊人。

  如果能一直这样保持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。

  马伊然一直离他江小水远一点就好了。

  陈幸不知道的是。

  周三晚上,千遇销假回校上晚自习。

  马伊然拿着一道数学大题,找到千遇。

  正是今天晚上千遇要讲的试卷。

  “我听她们都叫你寻姐,我能这样叫你吧?千寻同学?”

  千遇从试卷里抬头,目光先停留在她脸上,然后往下移,落在她被护腕遮挡的左手上。

  她不由想起丹丹不能提重物的右手,有股淡淡的膏药味。

  想起丹丹因为左手答题太慢,分数被迫从七百分降到六百分的梯度。

  千遇收敛周身的善意,目光淡淡,像看着一个陌生人,声音微微嘶哑:“没这个必要,我叫江千寻,有事?”

  千遇冷淡对她,她反而松了一口气似的,屁股一歪,坐在卷毛位置,和千遇离得很近。

  她身上有很重的香水味,重到刺鼻。

  千遇不着痕迹屏住呼吸,同时留意她手里有没有危险的工具。

  毕竟,她有过前科。

  “你是陈幸现女友吧,我听大家都这么说。”

  她用了现女友三个字。

  “你厌恶我,那他一定跟你提过我。”

  千遇继续答题,注意力不可控制被她的声音影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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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我很好奇,他是怎么跟你说我的,都说男生会跟现任诋毁前任,他应该跟你说了很多我的坏话吧。”

  千遇强装镇定,落笔的重量,以及划歪的不等号出卖了她。

  她抬头,扭头看马伊然。

  对方静静坐在座位上,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带着淡定从容的笑。

  千遇尝试着开口,因为老太太的突然离世,千遇被母亲一直拉在身边教她各种细节。

  忙碌的时候脑子没有思考能力。

  回到安静的教室里,千遇猛然惊觉。

  妈妈,是在教她怎么处理后事。

  她在教十七岁的千遇,如何有条不紊地处理亲人的丧葬礼仪。

  报丧需要注意什么。

  怎么设灵堂。

  守灵又要注意哪些细节。

  哪些能省,哪些不能省。

  千遇总觉得哪里不对,回程路上,父母一起夸她行事成熟稳妥,落落大方,她一时高兴,忘了问妈妈为什么要教她这么多。

  她和死亡之间还隔着父母这堵墙,为什么这么早就要教她?

  她刚刚心里特别难受,问了姐姐。

  姐姐说,外公外婆年事已高,妈妈没有兄弟姐妹,她是妈妈唯一的战友。

  还有一句,妈妈在把她当大人看待。

  姐姐的安慰让千遇心里好受一些,可还是止不住的心慌。

  所以,面对马伊然的颠倒黑白。

  千遇冷冷吐出一个字:

  “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