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沙晶述古承血脉 煞引牵心结-《苍澜御珏临山海:九荒诛邪定玄穹》

  沙语窝的沙晶还在泛着暖光,忆晶墙上的画面却骤然变了。原本显化的初代族长 “血晶封煞” 场景渐渐模糊,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幅更贴近沙陀族近代的画面 —— 画面里,一名身着沙陀族长老服饰的男子,正将半块沙晶钥匙交给年幼的沙烈,男子掌心的沙漠之鹰图腾与沙烈如今袖口的吊坠一模一样,正是沙烈的父亲,上一任沙陀族血继者。

  “是父亲……” 沙烈的声音发颤,指尖抚过忆晶墙,仿佛想触碰画面里的人影。画面继续流转:年幼的沙烈攥着钥匙,躲在沙灵窟的石柱后,看着父亲带领族人抵抗入侵的沙盗;后来沙盗勾结邪修,父亲为了保护沙晶矿脉,用自身血脉催动封印,最终化作沙晶的一部分,只留下那枚吊坠和 “守护血脉,而非守护完美” 的遗言。

  “我一直以为…… 父亲是因为我没看好钥匙才牺牲的。” 沙烈突然跪倒在地,额头抵着冰凉的沙晶,“当年邪修偷袭时,我吓得把钥匙掉在地上,若不是父亲用身体挡住邪煞,沙晶矿脉早被污染了…… 我不配当血继者,连父亲的遗言都忘了,只会自责逃避!”

  阿木连忙扶他起来,掌心的沙晶碎片与忆晶墙共鸣,画面里突然跳出一段父亲的残念影像 —— 不是威严的长老,而是笑着摸沙烈头的父亲:“烈儿,钥匙会丢,血脉不会;犯错不可怕,不敢面对才可怕。沙陀族的血继者,从来不是永不犯错的神,是敢扛着错往前走的人。”

  沙烈看着影像,老泪纵横。他从领口掏出吊坠,打开里面的夹层,露出一张泛黄的沙纸,上面是父亲用鲜血写的小字:“沙晶会碎,人心不碎;血脉为引,守的是族人,不是虚名。” 这张纸他藏了三十年,却因愧疚不敢细看,此刻终于敢直面父亲的遗愿。

  “长老,你看。” 阿木指着忆晶墙的新画面,里面显化出沙禾在煞引柱上刻记号的细节 —— 沙禾不仅刻了吊坠图案,还刻了沙烈父亲的图腾,“沙禾知道你会来,他信你,就像当年族人们信父亲一样。”

  石敢当蹲在一旁,把巨斧放在地上,憨声劝道:“长老,俺爹以前跟俺说,犯了错就去补,不是躲。俺之前把公子的玉珏弄丢过,后来拼了命找回来,公子也没怪俺。你现在要做的,是去救沙禾,不是在这哭!” 小沧汐们也凑过来,触须捧着一颗沙枣递到沙烈嘴边,莹光粒拼成 “加油” 二字,暖光映得沙烈眼底的泪光愈发清晰。

  洛灵汐走到沙烈身边,递过一块干净的帕子,语气柔和却坚定:“我洛氏也曾有过背叛,有过族人离散,但我祖父说,守护不是回望过去的错,是守住现在的人。你父亲的血脉在你身上,沙禾的希望在你身上,这才是血继者的意义。”

  楚苍澜则将镇沙玉珏与沙烈的吊坠放在一起,两者的光芒交织成一道浅黄的光带,忆晶墙上突然显化出 “血晶封煞” 的完整步骤 —— 除了血脉、玉珏、吊坠,还需要 “族人的信任” 作为引,画面里初代族长封煞时,身后站满了自愿贡献灵力的族人,“单打独斗成不了事,沙烈长老,你不是一个人,我们都是你的‘族人’。”

  沙烈擦干眼泪,握紧吊坠和玉珏,站起身时,腰杆比之前挺直了不少:“对,我不能躲。沙禾还在等,族人还在等,父亲也在看着我。” 他走到忆晶墙前,郑重地行了一礼,“先祖在上,这次我不会让你们失望。”

  接下来的两日,沙语窝里的练习格外投入。沙烈握着吊坠,尝试用血脉与镇沙玉珏共鸣,刚开始还会被沙魂咒反噬 —— 每当他靠近模拟的煞引点(用沙晶堆成的小塔),胸口就会绞痛,眼前浮现出被煞心长老控制的幻象。

  “长老!” 阿木及时用沙晶碎片的光芒唤醒他,自己却被反噬的煞气蹭到手臂,瞬间泛黑。沙烈看着阿木的手臂,愧疚又涌上来:“都怪我,差点伤了你。”

  “没事。” 阿木笑着晃了晃手臂,小沧汐们正用莹光粒净化煞气,“你看,小沧汐能治好,而且我们找到规律了 —— 你一出现幻象,我就用碎片的光芒照你,你就能醒过来。”

  楚苍澜和洛灵汐则在一旁调整方案:楚苍澜用荒魂玉珏布下聚灵阵,削弱沙魂咒的影响;洛灵汐将镇邪剑插入沙晶堆,用剑上的净化力中和煞引点的模拟煞气。石敢当也没闲着,他按照沙烈教的方法,用冰灵之力冻住模拟煞引点的煞气,虽然偶尔会冻住沙晶堆,让小沧汐们忙着融化冰壳,却也让练习多了几分笑声。

  第二日傍晚,练习终于有了突破。沙烈握着吊坠,与阿木的沙晶碎片、楚苍澜的玉珏同时共鸣,模拟煞引点的沙晶堆泛出土黄光芒,紫黑的模拟煞气被尽数净化,忆晶墙上甚至显化出 “成功” 的符文。

  “成了!” 石敢当兴奋地举起巨斧,差点碰到头顶的沙晶,小沧汐们连忙用莹光粒托住巨斧,惹得众人哈哈大笑。沙烈看着手中的吊坠,突然感觉胸口的沙魂咒不那么疼了 —— 不是煞气消失,是他终于敢面对自己的错,血脉的力量也随之觉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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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可笑声还没停,忆晶墙突然剧烈闪烁,画面变得扭曲,紫黑的域外蚀煞影像疯狂涌动,还夹杂着煞心长老的声音:“沙烈,别白费力气了。我已经拿到沙灵窟的另一半钥匙,再过一日,我就会激活北门的煞引点,用沙陀族的血,唤醒域外蚀煞的核心……”

  影像戛然而止,忆晶墙的光芒黯淡下来,沙语窝的温度骤降,岩壁上的沙晶都泛上了黑纹。沙烈握紧沙晶短杖,眼神变得决绝:“不能等了,我们今夜就出发!我知道北门有一条近路,能比煞心长老先到煞引点!”

  阿木立刻点头,把沙晶碎片揣进怀里:“我能定位沙禾的位置,他的血脉和我有感应。”

  石敢当扛起巨斧,把小沧汐们塞进怀里:“俺跟你们一起去!俺的冰灵之力能冻住蚀煞,小沧汐还能净化,肯定能帮上忙!”

  楚苍澜看着众人,从怀中掏出三枚信号弹:“兵分两路。我和洛灵汐带着蛟煞去西门,吸引煞心长老的注意力;沙烈长老、阿木、石敢当带着火灵蛟和小沧汐走近路去北门,找到沙禾和煞引点后,点燃信号弹,我们立刻赶过来。” 他顿了顿,把镇沙玉珏递给沙烈,“这玉珏能暂时压制你的沙魂咒,遇到危险就捏碎玉珏的边角,会有净化光罩。”

  洛灵汐则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膏,递给阿木:“这是用沙灵草和莹光粒熬的,能缓解血脉反噬,你带着,别硬撑。”

  沙烈接过玉珏,感觉掌心传来温暖的力量,他对着楚苍澜和洛灵汐深深一揖:“多谢你们…… 沙陀族欠你们的,以后九荒若有需要,沙陀族随叫随到。”

  众人收拾妥当,趁着夜色离开沙语窝。沙烈走在最前,吊坠的光芒照亮前路;阿木跟在他身边,沙晶碎片泛着微光,感应着沙禾的方向;石敢当扛着巨斧,小沧汐们趴在他肩头,时不时用莹光粒扫开路上的沙砾;火灵蛟跟在最后,吐着暖光,驱散夜间的寒气。

  走到近路入口时,沙烈突然停下,转身对阿木说:“阿木,若遇到危险,你先带小沧汐走,别管我。”

  阿木却摇头,握紧沙晶碎片:“长老,我们一起救沙禾,一起回镇沙堡,一个都不能少。”

  石敢当也拍着胸脯:“对!俺会护着你们,俺的巨斧可不是吃素的!”

  沙烈看着两人坚定的眼神,又摸了摸胸口的吊坠,父亲的遗言在耳边回响:“守的是族人,不是虚名。” 他笑着点头,推开近路的石门:“走,救沙禾去!”

  石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,岩壁上的沙晶泛着淡光,通道深处隐隐传来沙粒流动的声音 —— 不是普通的流沙,是被域外蚀煞污染的 “煞沙”,一旦触碰,会顺着毛孔钻进体内。

  “小心脚下的黑沙。” 沙烈提醒道,用沙晶短杖的光芒扫过地面,黑沙遇到光芒就往后缩,“这是煞心长老布的陷阱,跟着我的短杖走。”

  石敢当把小沧汐们护在怀里,小心翼翼地跟着沙烈的脚步:“娘嘞,这沙子比北域的冰碴子还阴,碰一下就得完蛋?”

  阿木突然停下,沙晶碎片的光芒变得急促:“沙禾的感应越来越近了,就在前面的转角,还有…… 还有域外蚀煞的气息,很浓。”

  众人加快脚步,转过转角,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瞳孔骤缩 —— 不是预想中的沙禾,是一座用黑沙堆成的假煞引点,上面插着半块沙晶钥匙,正是沙灵窟的另一半钥匙!

  “不好,是陷阱!” 沙烈刚要后退,通道两侧突然涌出紫黑的域外蚀煞,形成一道屏障,把他们困在中间。煞心长老的声音从蚀煞后传来,带着阴笑:“沙烈,我就知道你会走这条路。交出镇沙玉珏和阿木,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,不然,你们都会变成蚀煞的养料!”

  沙烈握紧短杖,把阿木和石敢当护在身后:“痴心妄想!我就算死,也不会让你得逞!” 他催动血脉,吊坠的光芒暴涨,与镇沙玉珏共鸣,试图冲破蚀煞屏障。

  阿木也举起沙晶碎片,碎片的光芒与沙烈的血脉呼应,形成一道土黄的光刃,斩向蚀煞。石敢当则怒吼一声,巨斧带着冰灵之力,冻住袭来的蚀煞:“俺看你这老东西躲在哪!有本事出来跟俺打一架!”

  小沧汐们从石敢当怀里钻出,莹光粒拼成一道光盾,挡住漏进来的蚀煞,虽然莹光被蚀煞染黑了不少,却依旧顽强地亮着。

  煞心长老见他们反抗,怒喝一声:“不知死活!” 蚀煞屏障突然收紧,紫黑的煞气顺着缝隙钻进来,直扑沙烈的胸口 —— 那里是沙魂咒的弱点,只要击中,就能再次控制沙烈。

  “长老小心!” 阿木扑过去,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煞气,沙晶碎片的光芒瞬间黯淡,他的手臂被煞气染黑,疼得龇牙咧嘴,却依旧死死护住沙烈。

  沙烈看着阿木的手臂,又想起父亲的遗言,心中的愧疚与愤怒交织,血脉的力量彻底爆发:“我不准你伤他!” 他将吊坠和镇沙玉珏同时按在蚀煞屏障上,父亲的残念与玉珏的力量共鸣,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吊坠中冲出,竟是沙烈父亲当年留下的守护之力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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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金色光芒与蚀煞碰撞,发出滋滋的声响,紫黑煞气快速消融。煞心长老的惨叫声传来:“不可能!你怎么会有先祖的力量!”

  沙烈看着渐渐消散的蚀煞,眼中满是坚定:“因为我终于明白,沙陀族的血脉,从来不是负担,是守护族人的力量!” 他纵身跃起,沙晶短杖带着金色光芒,朝着煞心长老的方向斩去。

  石敢当也趁机挥斧,冰灵之力冻住剩余的蚀煞,阿木则用沙晶碎片的光芒净化周围的煞气。小沧汐们的莹光粒重新亮起,在空中拼成 “胜利” 二字,照亮了通道内的希望。

  煞心长老见势不妙,转身就要逃,却被突然赶来的楚苍澜和洛灵汐拦住 —— 楚苍澜用荒魂玉珏的青光缠住他的脚踝,洛灵汐则用镇邪剑的冰蓝光芒,斩断他手中的沙晶钥匙。

  “你们…… 怎么会来?” 煞心长老又惊又怒。

  楚苍澜笑着晃了晃信号弹:“你以为我们真的会分兵?不过是引你出来罢了。” 洛灵汐则冷声道:“域外蚀煞的阴谋,今天该了结了。”

  沙烈走到煞心长老面前,短杖指着他:“你害了那么多族人,今天我要为沙陀族报仇!” 他催动血脉和玉珏的力量,金色光芒与青光、冰蓝光交织,形成一道净化光幕,将煞心长老彻底笼罩。

  煞心长老在光幕中发出凄厉的嘶吼,身体渐渐被净化,只留下那半块沙晶钥匙。沙烈捡起钥匙,与自己的半块拼在一起,钥匙的光芒与忆晶墙的传说呼应,显化出北门煞引点的真正位置 —— 沙禾和其他族人被关在沙塔地下,只要用钥匙和血脉,就能打开通道。

  “沙禾!” 沙烈激动地握紧钥匙,转身对众人说,“我们快走,去救沙禾和族人!”

  众人跟着沙烈,朝着北门沙塔的方向跑去。夜色中,他们的身影被沙晶的光芒照亮,不再有犹豫,不再有愧疚,只有守护族人的坚定。而在沙塔地下,沙禾正用最后的力气,在石柱上刻下新的记号 —— 不是求救,是 “等你们”,他相信,沙烈一定会来,沙陀族的血脉,永远不会断。

  这场围绕沙陀族传说与血脉的救赎,才刚刚开始,而域外蚀煞与九煞聚灵阵的真正危机,还在前方等着他们。但此刻,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救回族人,守住西漠,不让先祖的牺牲白费,不让血脉的传承蒙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