抗煞船的乌木船身划破北域的冰雾时,楚苍澜掌心的镇冰玉珏突然泛起刺骨寒意 —— 并非冰原天然的凛冽,而是带着残脉咒的阴邪气息,顺着玉珏纹路钻进经脉,引得腰间暖玉瞬间发烫,才勉强将那股冻骨的煞意逼退。他掀开船帘,远处的冰原已化作一片白茫茫的混沌,原本该泛着冰蓝的寒晶城方向,此刻竟缠着浓如墨染的煞气,连终年不化的万年玄冰,都被染成了暗沉的灰黑色。
“冰原的煞气比预想中更重。” 洛灵汐走到他身边,镇邪剑的剑柄泛着冰蓝微光,剑刃无意识地指向寒晶城,“按灵脉图谱显示,寒晶城的冰灵脉核心‘冰脉晶’就在寒晶殿地底,现在煞气这么浓,恐怕冰脉晶已经被污染了。” 她说话时呵出的白气刚飘到空中,就被突然吹来的冰风冻成了细碎的冰晶,落在她的发梢,像缀了层霜花。
石敢当扛着巨斧凑到船边,蛟煞温顺地用头颅蹭他的手臂,小沧汐们缩在他怀里,触须上的莹光粒忽明忽暗 —— 这些幼崽对煞气最敏感,此刻莹光泛着淡紫,显然是感应到了比幽水寒煞更凶险的冰煞。“娘嘞!这冰原咋比西漠的流沙还渗人?俺的巨斧都快被冻住了!” 他说着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掌,却不小心将怀里的小沧汐蹭醒,幼崽们探出触须,轻轻蹭他的掌心,像是在安抚。
楚苍澜从行囊里掏出三副用冰原狐裘缝制的护腕,递给两人:“这是山海商会特制的‘暖玉护腕’,里面嵌了小块暖玉,能抵冰煞。” 他给自己戴上时,指尖刻意避开与洛灵汐的触碰,却还是看到她接过护腕时,耳尖泛着淡淡的红,“寒晶城外围有冰原族的‘冰魄阵’,按沙陀族长老的信,只有持冰原族令牌才能安全通过,我们得先去冰渊港找幸存的冰原族人。”
抗煞船在冰原的冰面上滑行,约莫半个时辰后,前方终于出现了冰渊港的轮廓。这座港口本是冰原族的重要据点,此刻却一片死寂,码头的冰栈断裂成数截,原本用来固定船只的冰桩,此刻竟缠着淡黑的煞线,煞线末端钻进冰层,隐隐能看到冰层下有黑影在蠕动。
“不对劲,冰渊港的族人恐怕出事了。” 洛灵汐拔出镇邪剑,冰蓝光芒与护腕的暖玉共鸣,“你们看冰层下的黑影,是被冰煞控制的‘冰煞傀儡’,是冰原族的战士。”
话音刚落,冰层突然 “咔嚓” 裂开一道巨缝,十几道黑影从裂缝中冲出 —— 正是被冰煞污染的冰原族战士,他们的铠甲泛着灰黑,双眼是空洞的猩红,手中的冰矛缠着浓黑的煞线,劈砍时竟能冻结空气,在地面留下一道又一道冰痕。
“别伤他们!是冰原族的族人!” 楚苍澜瞬间将荒魂玉珏抛向空中,青光在众人周身展开淡青护罩,“用净化力剥离冰煞,别毁了他们的躯体!” 他纵身跃到最前方的傀儡面前,掌心按在对方的眉心,镇冰玉珏的冰蓝光芒顺着掌心涌入,傀儡眼中的猩红渐渐淡去,却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,体内的冰煞疯狂反扑,将他的月白袖角冻成了硬块。
洛灵汐见状,立刻将镇邪剑刺入冰面,冰蓝与翠绿光芒交织成网,将所有傀儡困住:“楚苍澜,用双珏共鸣!镇冰玉引冰灵脉灵气锁煞,木灵玉催生机固魂,一起净化!” 她将木灵玉珏按在剑柄上,翠绿光芒顺着剑网蔓延,傀儡脚下的冰层竟冒出细小的冰灵草 —— 那是木灵之力催生的 “冰魄草”,根系牢牢抓住冰粒,暂时锁住冰煞不让其扩散。
石敢当也不含糊,双灵契符文在额间暴涨,冰灵之力顺着巨斧蔓延,将傀儡脚下的冰层冻结成更厚的冰壳,防止冰煞渗入地底;木灵之力则催生藤蔓,轻轻缠住傀儡的手臂,不让他们挥舞冰矛:“俺看你们这些冰疙瘩还能撑多久!” 他说着,巨斧轻轻敲了敲一名傀儡的肩膀,冰灵之力顺着肩膀渗入,傀儡体内的冰煞被冻结成冰晶,楚苍澜趁机用荒魂玉珏将冰晶吸走,傀儡 “扑通” 一声倒地,恢复了神智,看着自己沾满冰煞的双手,眼中满是茫然:“我…… 我怎么会在这里?刚才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……”
就在这时,港口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一道身着冰蓝色劲装的身影骑着冰原雪马疾驰而来,手中握着一把泛着莹光的冰弓 —— 那是一名冰原族少女,她的发髻上插着冰原族灵汐女的标志 “冰魄簪”,看到楚苍澜等人,眼中闪过警惕,却还是一箭射向后方追来的冰煞傀儡:“快跟我走!冰渊港被冰玄的人占了,再晚就来不及了!”
少女自称冰璃,是冰原族幸存的灵汐女,也是冰原族长老的孙女。据她所说,三日前,玄夷部的冰煞余党首领冰玄带着残部突袭寒晶城,用残脉咒污染了冰灵脉,还抓了冰原族长老作为祭品,准备在三日后的 “冰魄祭” 上,用长老的血脉激活寒晶殿的返煞阵,彻底污染镇冰玉珏。
“冰魄祭是冰原族的重要祭典,届时冰灵脉的灵气会汇聚到寒晶殿,冰玄就是想借这个机会,让返煞阵的力量翻倍。” 冰璃牵着雪马,带领众人走向港口后方的冰窟,“这里有冰原族的秘道‘冰魄秘径’,能直接通往寒晶殿的后门,避开冰玄布下的冰煞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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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魄秘径藏在一座巨大的冰窟深处,入口被冰灵草掩盖,拨开草叶,里面是一条仅容两人并行的通道,通道壁上嵌满了会发光的冰魄晶,将通道照得如同白昼。冰璃走在最前,手中的冰魄簪泛着莹光,时不时用簪尖敲击冰壁,确认前方是否有冰裂缝:“秘径里有‘冰煞幻象’,会勾起人最害怕的记忆,你们一定要跟着我的冰魄簪走,别被幻象骗了。”
果然,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,通道内的冰魄晶突然泛起诡异的红光,石敢当眼前的景象骤然变了 —— 他看到西漠的沙匪闯进家乡,母亲倒在血泊中,妹妹的哭声在耳边回荡。“娘!妹妹!” 他下意识地往前冲,却被楚苍澜一把拉住。
“憨子,是幻象!” 楚苍澜将荒魂玉珏按在他的眉心,青光顺着经脉蔓延,“冰煞幻象会放大痛苦记忆,你闭眼默念清心咒,我之前教你的!” 石敢当晃了晃脑袋,眼前的幻象渐渐消散,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,却发现掌心的小沧汐正用触须轻轻蹭他的手背,莹光粒泛着淡蓝,像是在安慰:“娘嘞!这幻象比西漠的尸傀还吓人!还好有小沧汐在!”
洛灵汐的情况也没好多少,她眼前浮现出洛氏灭族的场景,墨玄宸的刀刺穿祖父的胸膛,族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。她握紧镇邪剑,指节泛白,却在感受到楚苍澜投来的目光时,强行压下心中的恨意 —— 她知道,此刻不能被幻象牵制,寒晶城的族人还在等着他们。
冰璃看着两人的状态,从怀中掏出三枚冰魄珠:“这是冰原族的‘醒神珠’,能暂时抵挡幻象,你们拿好。” 她将珠子递给三人,“前面就是秘径的出口,出去就是寒晶殿的后门,冰玄的人应该在殿内准备祭品,我们得趁他们没反应过来,先救出土族长老。”
秘径出口外,寒晶殿的轮廓在冰雾中若隐若现。这座宫殿由整块万年玄冰打造,殿顶的冰棱泛着灰黑,殿门处站着四名身着黑甲的冰煞卫,手中的冰矛缠着浓黑的煞线,时不时用矛尖敲击地面,发出 “笃笃” 的声响,在寂静的冰原上格外刺耳。
“我去引开他们!” 冰璃将冰魄簪别在腰间,从箭囊里取出三枚淬了冰灵粉的箭矢,“我射倒左边两个,你们趁机冲进去,寒晶殿的祭坛在殿后,长老应该被绑在那里!” 她说着,拉满冰弓,箭矢带着莹光射向左侧的冰煞卫,冰煞卫应声倒地,剩余两人刚要呼喊,就被石敢当一斧砸晕。
众人冲进寒晶殿,殿内的景象让人心惊:地面铺着冰砖,砖缝里缠着淡黑的煞线,殿中央的冰柱上绑着十几名冰原族族人,他们的脸色苍白,气息微弱;殿后的祭坛上,冰原族长老被铁链绑在冰魄柱上,柱顶的冰煞核心泛着黑蓝光芒,正缓缓吸收长老的血脉之力。冰玄站在祭坛旁,手中握着一根用冰脉晶碎片打造的长杖,杖尖嵌着一颗泛着黑蓝的 “冰煞珠”—— 正是返煞阵的阵眼。
“楚苍澜,洛灵汐,你们倒是来得准时。” 冰玄冷笑一声,长杖一挥,祭坛周围的冰砖突然裂开,无数冰刺从地面升起,“正好赶上冰魄祭,你们的血脉,正好给返煞阵添点‘养料’!”
石敢当怒吼一声,巨斧带着冰灵与木灵之力劈向冰刺,冰蓝斧芒与冰刺碰撞,迸发出漫天冰屑:“娘嘞!敢动长老,先问问俺的巨斧答不答应!” 他纵身跃起,巨斧直指冰玄的长杖,却被冰玄侧身避开,长杖横扫,杖尖的冰煞珠射出一道黑蓝光束,朝着石敢当射来。
楚苍澜反应极快,将镇冰玉珏的冰蓝光芒注入白玉棋子,棋子破空而出,挡住光束:“憨子,别硬接!冰煞珠能冻结灵力!” 他纵身跃到祭坛旁,荒魂玉珏的青光与冰魄柱的冰灵之力共鸣,试图切断冰玄对长老血脉的吸收,“洛姑娘,用镇邪剑破冰煞核心!”
洛灵汐会意,镇邪剑的冰蓝与翠绿光芒交织,纵身跃至冰魄柱旁,剑刃直指柱顶的冰煞核心。冰玄见状,立刻将冰煞珠按在自己胸口,黑蓝煞气从他体内涌出,化作一头巨大的冰魄兽,朝着洛灵汐扑来:“休想毁了我的阵眼!”
“俺来挡住它!” 蛟煞突然纵身跃起,独角泛着蓝光,与冰魄兽撞在一起,蓝光与黑蓝煞气碰撞,爆发出刺眼的光芒。火灵蛟则绕到冰玄身后,独角的赤红光芒扫过,将冰玄的退路堵住。小沧汐们从石敢当怀里跃出,触须上的莹光粒落在冰魄柱上,竟暂时压制了冰煞核心的光芒。
洛灵汐趁机将镇邪剑刺入冰煞核心,冰蓝与翠绿光芒顺着剑刃蔓延,核心中的黑蓝煞气被快速净化。冰玄发出凄厉的嘶吼,身体在煞气中渐渐膨胀:“我不甘心!返煞阵不能破!” 他突然冲向冰魄柱,想要引爆冰煞珠,却被楚苍澜的青光锁链缠住。
“洛姑娘,快救长老!” 楚苍澜将灵力催至极致,锁链牢牢困住冰玄,“冰煞珠快爆了!” 洛灵汐立刻用剑斩断绑住长老的铁链,石敢当趁机将长老扶到安全区域。就在这时,冰玄突然挣脱锁链,将冰煞珠朝着祭坛扔去:“一起陪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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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心!” 楚苍澜将九枚玉珏同时抛出,九色光芒形成一道护罩,挡住冰煞珠的爆炸冲击。冰煞珠碎裂,黑蓝煞气如潮水般涌出,却被护罩牢牢困住,最终被玉珏的净化力吸收。冰玄的身体在光芒中渐渐消融,死前还在嘶吼:“玄夷部不会输!穷奇大人会为我们报仇!”
随着冰玄的消亡,寒晶殿的煞气渐渐消散,冰魄柱的冰灵之力重新变得纯净,绑在冰柱上的族人也被一一解救。冰原族长老走到楚苍澜面前,深深一揖:“多谢三位恩人,若不是你们,冰原族就真的完了。”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冰蓝色的玉珏 —— 正是镇冰玉珏,只是玉珏边缘泛着淡黑,显然还残留着冰煞,“镇冰玉珏被冰玄污染,需要用冰魄秘径深处的‘冰灵泉’才能彻底净化。”
楚苍澜接过镇冰玉珏,玉珏的冰蓝光芒与其他八枚玉珏共鸣,在空中勾勒出冰原灵脉的分布图,其中几处节点还泛着淡黑 —— 正是未被净化的残脉咒。“我们先去净化镇冰玉珏,再清理冰原的残脉咒。” 他看向冰璃,“冰灵泉的位置,还需要你带路。”
冰璃点头,眼中满是感激:“冰灵泉是冰原族的圣泉,只有灵汐女能打开,我这就带你们去。” 众人跟着冰璃前往冰灵泉,寒晶殿外的冰原上,幸存的冰原族族人正相互搀扶着走出,孩子们的笑声渐渐回荡在冰原上空,小沧汐们在孩子们身边飞舞,莹光粒拼成 “平安” 二字,惹得众人哈哈大笑。
冰灵泉藏在冰魄秘径的最深处,泉眼泛着莹蓝光芒,泉水清澈见底,散发着淡淡的冰灵气息。楚苍澜将镇冰玉珏放入泉中,玉珏的冰蓝光芒与泉水共鸣,淡黑的煞气从玉珏中渗出,被泉水缓缓净化。洛灵汐蹲在泉边,看着玉珏的光芒渐渐变得纯净,轻声道:“冰原的灵脉暂时稳定了,接下来该去东荒,清理古木林的返煞阵。”
楚苍澜点头,将净化后的镇冰玉珏收好:“冰原族的事了结后,我们就出发。只是东荒的瘴泽凶险,还需要找古木族的人帮忙。” 他看向身边的洛灵汐,她的发梢还沾着冰灵泉的水珠,在阳光下泛着莹光,忍不住伸手替她拂掉:“先休息一晚,明日再启程。”
石敢当扛着巨斧,凑到冰灵泉边,用手捧起泉水喝了一口,冻得他龇牙咧嘴:“娘嘞!这泉水比北域的冰碴子还凉!不过喝着真舒服!” 小沧汐们也跳进泉中,触须在水面上划出涟漪,像是在玩耍。蛟煞和火灵蛟蜷在泉边,蛟煞用独角轻碰泉水,火灵蛟则吐着淡红的暖光,为众人驱散寒意。
当晚,冰原族在寒晶殿外举办了简单的庆典,篝火在冰原上燃起,映得众人的脸庞格外温暖。冰原族妇人端来热腾腾的冰原肉汤,孩子们围着石敢当,听他讲西漠和东海的故事。楚苍澜和洛灵汐坐在篝火旁,手中握着净化后的镇冰玉珏,玉珏的光芒与篝火的红光交织,映在彼此眼底,满是安宁。
“东荒的古木林,据说有古木族的守护兽‘古木灵’,若能得到它的帮助,清理返煞阵会容易很多。” 洛灵汐轻声道,指尖划过玉珏的纹路,“只是古木族向来隐居,很少与外界接触,我们需要找到古木族的信物才能见到族长。”
楚苍澜点头,从行囊里掏出一枚翠绿的玉佩 —— 正是之前在东荒古木神坛得到的 “古木令”,“之前净化树煞时,古木神坛的守护灵给了我这枚令牌,应该能见到古木族族长。” 他看着洛灵汐眼中的光亮,嘴角勾起一抹浅笑:“有你在,再难的路也不怕。”
洛灵汐脸颊微热,避开他的目光,却将手中的玉珏往他身边挪了挪,让两枚玉珏的光芒靠得更近。篝火的噼啪声、孩子们的笑声、族人的歌声交织在一起,在寂静的冰原上回荡 —— 这场围绕寒晶城的恶战虽已结束,但九荒的守护之路还未停歇,东荒的瘴泽、中荒的玄脉台,还有隐藏在暗处的玄夷部余孽,都在等待着他们。
次日清晨,众人辞别冰原族,抗煞船朝着东荒的方向驶去。冰原的冰雾渐渐被晨雾取代,寒晶城的轮廓在视线中渐渐模糊,只有镇冰玉珏的冰蓝光芒,在阳光下泛着纯净的光泽,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新的方向。楚苍澜站在船首,看着身边的洛灵汐、石敢当,还有飞舞的小沧汐、温顺的蛟煞和火灵蛟,心中满是坚定 —— 无论前方有多少凶险,只要他们并肩作战,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,没有诛不尽的邪祟。九荒的太平,终将在他们的守护下,重新绽放生机。
“冰原的煞气比预想中更重。” 洛灵汐走到他身边,镇邪剑的剑柄泛着冰蓝微光,剑刃无意识地指向寒晶城,“按灵脉图谱显示,寒晶城的冰灵脉核心‘冰脉晶’就在寒晶殿地底,现在煞气这么浓,恐怕冰脉晶已经被污染了。” 她说话时呵出的白气刚飘到空中,就被突然吹来的冰风冻成了细碎的冰晶,落在她的发梢,像缀了层霜花。
石敢当扛着巨斧凑到船边,蛟煞温顺地用头颅蹭他的手臂,小沧汐们缩在他怀里,触须上的莹光粒忽明忽暗 —— 这些幼崽对煞气最敏感,此刻莹光泛着淡紫,显然是感应到了比幽水寒煞更凶险的冰煞。“娘嘞!这冰原咋比西漠的流沙还渗人?俺的巨斧都快被冻住了!” 他说着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掌,却不小心将怀里的小沧汐蹭醒,幼崽们探出触须,轻轻蹭他的掌心,像是在安抚。
楚苍澜从行囊里掏出三副用冰原狐裘缝制的护腕,递给两人:“这是山海商会特制的‘暖玉护腕’,里面嵌了小块暖玉,能抵冰煞。” 他给自己戴上时,指尖刻意避开与洛灵汐的触碰,却还是看到她接过护腕时,耳尖泛着淡淡的红,“寒晶城外围有冰原族的‘冰魄阵’,按沙陀族长老的信,只有持冰原族令牌才能安全通过,我们得先去冰渊港找幸存的冰原族人。”
抗煞船在冰原的冰面上滑行,约莫半个时辰后,前方终于出现了冰渊港的轮廓。这座港口本是冰原族的重要据点,此刻却一片死寂,码头的冰栈断裂成数截,原本用来固定船只的冰桩,此刻竟缠着淡黑的煞线,煞线末端钻进冰层,隐隐能看到冰层下有黑影在蠕动。
“不对劲,冰渊港的族人恐怕出事了。” 洛灵汐拔出镇邪剑,冰蓝光芒与护腕的暖玉共鸣,“你们看冰层下的黑影,是被冰煞控制的‘冰煞傀儡’,是冰原族的战士。”
话音刚落,冰层突然 “咔嚓” 裂开一道巨缝,十几道黑影从裂缝中冲出 —— 正是被冰煞污染的冰原族战士,他们的铠甲泛着灰黑,双眼是空洞的猩红,手中的冰矛缠着浓黑的煞线,劈砍时竟能冻结空气,在地面留下一道又一道冰痕。
“别伤他们!是冰原族的族人!” 楚苍澜瞬间将荒魂玉珏抛向空中,青光在众人周身展开淡青护罩,“用净化力剥离冰煞,别毁了他们的躯体!” 他纵身跃到最前方的傀儡面前,掌心按在对方的眉心,镇冰玉珏的冰蓝光芒顺着掌心涌入,傀儡眼中的猩红渐渐淡去,却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,体内的冰煞疯狂反扑,将他的月白袖角冻成了硬块。
洛灵汐见状,立刻将镇邪剑刺入冰面,冰蓝与翠绿光芒交织成网,将所有傀儡困住:“楚苍澜,用双珏共鸣!镇冰玉引冰灵脉灵气锁煞,木灵玉催生机固魂,一起净化!” 她将木灵玉珏按在剑柄上,翠绿光芒顺着剑网蔓延,傀儡脚下的冰层竟冒出细小的冰灵草 —— 那是木灵之力催生的 “冰魄草”,根系牢牢抓住冰粒,暂时锁住冰煞不让其扩散。
石敢当也不含糊,双灵契符文在额间暴涨,冰灵之力顺着巨斧蔓延,将傀儡脚下的冰层冻结成更厚的冰壳,防止冰煞渗入地底;木灵之力则催生藤蔓,轻轻缠住傀儡的手臂,不让他们挥舞冰矛:“俺看你们这些冰疙瘩还能撑多久!” 他说着,巨斧轻轻敲了敲一名傀儡的肩膀,冰灵之力顺着肩膀渗入,傀儡体内的冰煞被冻结成冰晶,楚苍澜趁机用荒魂玉珏将冰晶吸走,傀儡 “扑通” 一声倒地,恢复了神智,看着自己沾满冰煞的双手,眼中满是茫然:“我…… 我怎么会在这里?刚才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……”
就在这时,港口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一道身着冰蓝色劲装的身影骑着冰原雪马疾驰而来,手中握着一把泛着莹光的冰弓 —— 那是一名冰原族少女,她的发髻上插着冰原族灵汐女的标志 “冰魄簪”,看到楚苍澜等人,眼中闪过警惕,却还是一箭射向后方追来的冰煞傀儡:“快跟我走!冰渊港被冰玄的人占了,再晚就来不及了!”
少女自称冰璃,是冰原族幸存的灵汐女,也是冰原族长老的孙女。据她所说,三日前,玄夷部的冰煞余党首领冰玄带着残部突袭寒晶城,用残脉咒污染了冰灵脉,还抓了冰原族长老作为祭品,准备在三日后的 “冰魄祭” 上,用长老的血脉激活寒晶殿的返煞阵,彻底污染镇冰玉珏。
“冰魄祭是冰原族的重要祭典,届时冰灵脉的灵气会汇聚到寒晶殿,冰玄就是想借这个机会,让返煞阵的力量翻倍。” 冰璃牵着雪马,带领众人走向港口后方的冰窟,“这里有冰原族的秘道‘冰魄秘径’,能直接通往寒晶殿的后门,避开冰玄布下的冰煞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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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魄秘径藏在一座巨大的冰窟深处,入口被冰灵草掩盖,拨开草叶,里面是一条仅容两人并行的通道,通道壁上嵌满了会发光的冰魄晶,将通道照得如同白昼。冰璃走在最前,手中的冰魄簪泛着莹光,时不时用簪尖敲击冰壁,确认前方是否有冰裂缝:“秘径里有‘冰煞幻象’,会勾起人最害怕的记忆,你们一定要跟着我的冰魄簪走,别被幻象骗了。”
果然,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,通道内的冰魄晶突然泛起诡异的红光,石敢当眼前的景象骤然变了 —— 他看到西漠的沙匪闯进家乡,母亲倒在血泊中,妹妹的哭声在耳边回荡。“娘!妹妹!” 他下意识地往前冲,却被楚苍澜一把拉住。
“憨子,是幻象!” 楚苍澜将荒魂玉珏按在他的眉心,青光顺着经脉蔓延,“冰煞幻象会放大痛苦记忆,你闭眼默念清心咒,我之前教你的!” 石敢当晃了晃脑袋,眼前的幻象渐渐消散,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,却发现掌心的小沧汐正用触须轻轻蹭他的手背,莹光粒泛着淡蓝,像是在安慰:“娘嘞!这幻象比西漠的尸傀还吓人!还好有小沧汐在!”
洛灵汐的情况也没好多少,她眼前浮现出洛氏灭族的场景,墨玄宸的刀刺穿祖父的胸膛,族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。她握紧镇邪剑,指节泛白,却在感受到楚苍澜投来的目光时,强行压下心中的恨意 —— 她知道,此刻不能被幻象牵制,寒晶城的族人还在等着他们。
冰璃看着两人的状态,从怀中掏出三枚冰魄珠:“这是冰原族的‘醒神珠’,能暂时抵挡幻象,你们拿好。” 她将珠子递给三人,“前面就是秘径的出口,出去就是寒晶殿的后门,冰玄的人应该在殿内准备祭品,我们得趁他们没反应过来,先救出土族长老。”
秘径出口外,寒晶殿的轮廓在冰雾中若隐若现。这座宫殿由整块万年玄冰打造,殿顶的冰棱泛着灰黑,殿门处站着四名身着黑甲的冰煞卫,手中的冰矛缠着浓黑的煞线,时不时用矛尖敲击地面,发出 “笃笃” 的声响,在寂静的冰原上格外刺耳。
“我去引开他们!” 冰璃将冰魄簪别在腰间,从箭囊里取出三枚淬了冰灵粉的箭矢,“我射倒左边两个,你们趁机冲进去,寒晶殿的祭坛在殿后,长老应该被绑在那里!” 她说着,拉满冰弓,箭矢带着莹光射向左侧的冰煞卫,冰煞卫应声倒地,剩余两人刚要呼喊,就被石敢当一斧砸晕。
众人冲进寒晶殿,殿内的景象让人心惊:地面铺着冰砖,砖缝里缠着淡黑的煞线,殿中央的冰柱上绑着十几名冰原族族人,他们的脸色苍白,气息微弱;殿后的祭坛上,冰原族长老被铁链绑在冰魄柱上,柱顶的冰煞核心泛着黑蓝光芒,正缓缓吸收长老的血脉之力。冰玄站在祭坛旁,手中握着一根用冰脉晶碎片打造的长杖,杖尖嵌着一颗泛着黑蓝的 “冰煞珠”—— 正是返煞阵的阵眼。
“楚苍澜,洛灵汐,你们倒是来得准时。” 冰玄冷笑一声,长杖一挥,祭坛周围的冰砖突然裂开,无数冰刺从地面升起,“正好赶上冰魄祭,你们的血脉,正好给返煞阵添点‘养料’!”
石敢当怒吼一声,巨斧带着冰灵与木灵之力劈向冰刺,冰蓝斧芒与冰刺碰撞,迸发出漫天冰屑:“娘嘞!敢动长老,先问问俺的巨斧答不答应!” 他纵身跃起,巨斧直指冰玄的长杖,却被冰玄侧身避开,长杖横扫,杖尖的冰煞珠射出一道黑蓝光束,朝着石敢当射来。
楚苍澜反应极快,将镇冰玉珏的冰蓝光芒注入白玉棋子,棋子破空而出,挡住光束:“憨子,别硬接!冰煞珠能冻结灵力!” 他纵身跃到祭坛旁,荒魂玉珏的青光与冰魄柱的冰灵之力共鸣,试图切断冰玄对长老血脉的吸收,“洛姑娘,用镇邪剑破冰煞核心!”
洛灵汐会意,镇邪剑的冰蓝与翠绿光芒交织,纵身跃至冰魄柱旁,剑刃直指柱顶的冰煞核心。冰玄见状,立刻将冰煞珠按在自己胸口,黑蓝煞气从他体内涌出,化作一头巨大的冰魄兽,朝着洛灵汐扑来:“休想毁了我的阵眼!”
“俺来挡住它!” 蛟煞突然纵身跃起,独角泛着蓝光,与冰魄兽撞在一起,蓝光与黑蓝煞气碰撞,爆发出刺眼的光芒。火灵蛟则绕到冰玄身后,独角的赤红光芒扫过,将冰玄的退路堵住。小沧汐们从石敢当怀里跃出,触须上的莹光粒落在冰魄柱上,竟暂时压制了冰煞核心的光芒。
洛灵汐趁机将镇邪剑刺入冰煞核心,冰蓝与翠绿光芒顺着剑刃蔓延,核心中的黑蓝煞气被快速净化。冰玄发出凄厉的嘶吼,身体在煞气中渐渐膨胀:“我不甘心!返煞阵不能破!” 他突然冲向冰魄柱,想要引爆冰煞珠,却被楚苍澜的青光锁链缠住。
“洛姑娘,快救长老!” 楚苍澜将灵力催至极致,锁链牢牢困住冰玄,“冰煞珠快爆了!” 洛灵汐立刻用剑斩断绑住长老的铁链,石敢当趁机将长老扶到安全区域。就在这时,冰玄突然挣脱锁链,将冰煞珠朝着祭坛扔去:“一起陪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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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心!” 楚苍澜将九枚玉珏同时抛出,九色光芒形成一道护罩,挡住冰煞珠的爆炸冲击。冰煞珠碎裂,黑蓝煞气如潮水般涌出,却被护罩牢牢困住,最终被玉珏的净化力吸收。冰玄的身体在光芒中渐渐消融,死前还在嘶吼:“玄夷部不会输!穷奇大人会为我们报仇!”
随着冰玄的消亡,寒晶殿的煞气渐渐消散,冰魄柱的冰灵之力重新变得纯净,绑在冰柱上的族人也被一一解救。冰原族长老走到楚苍澜面前,深深一揖:“多谢三位恩人,若不是你们,冰原族就真的完了。”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冰蓝色的玉珏 —— 正是镇冰玉珏,只是玉珏边缘泛着淡黑,显然还残留着冰煞,“镇冰玉珏被冰玄污染,需要用冰魄秘径深处的‘冰灵泉’才能彻底净化。”
楚苍澜接过镇冰玉珏,玉珏的冰蓝光芒与其他八枚玉珏共鸣,在空中勾勒出冰原灵脉的分布图,其中几处节点还泛着淡黑 —— 正是未被净化的残脉咒。“我们先去净化镇冰玉珏,再清理冰原的残脉咒。” 他看向冰璃,“冰灵泉的位置,还需要你带路。”
冰璃点头,眼中满是感激:“冰灵泉是冰原族的圣泉,只有灵汐女能打开,我这就带你们去。” 众人跟着冰璃前往冰灵泉,寒晶殿外的冰原上,幸存的冰原族族人正相互搀扶着走出,孩子们的笑声渐渐回荡在冰原上空,小沧汐们在孩子们身边飞舞,莹光粒拼成 “平安” 二字,惹得众人哈哈大笑。
冰灵泉藏在冰魄秘径的最深处,泉眼泛着莹蓝光芒,泉水清澈见底,散发着淡淡的冰灵气息。楚苍澜将镇冰玉珏放入泉中,玉珏的冰蓝光芒与泉水共鸣,淡黑的煞气从玉珏中渗出,被泉水缓缓净化。洛灵汐蹲在泉边,看着玉珏的光芒渐渐变得纯净,轻声道:“冰原的灵脉暂时稳定了,接下来该去东荒,清理古木林的返煞阵。”
楚苍澜点头,将净化后的镇冰玉珏收好:“冰原族的事了结后,我们就出发。只是东荒的瘴泽凶险,还需要找古木族的人帮忙。” 他看向身边的洛灵汐,她的发梢还沾着冰灵泉的水珠,在阳光下泛着莹光,忍不住伸手替她拂掉:“先休息一晚,明日再启程。”
石敢当扛着巨斧,凑到冰灵泉边,用手捧起泉水喝了一口,冻得他龇牙咧嘴:“娘嘞!这泉水比北域的冰碴子还凉!不过喝着真舒服!” 小沧汐们也跳进泉中,触须在水面上划出涟漪,像是在玩耍。蛟煞和火灵蛟蜷在泉边,蛟煞用独角轻碰泉水,火灵蛟则吐着淡红的暖光,为众人驱散寒意。
当晚,冰原族在寒晶殿外举办了简单的庆典,篝火在冰原上燃起,映得众人的脸庞格外温暖。冰原族妇人端来热腾腾的冰原肉汤,孩子们围着石敢当,听他讲西漠和东海的故事。楚苍澜和洛灵汐坐在篝火旁,手中握着净化后的镇冰玉珏,玉珏的光芒与篝火的红光交织,映在彼此眼底,满是安宁。
“东荒的古木林,据说有古木族的守护兽‘古木灵’,若能得到它的帮助,清理返煞阵会容易很多。” 洛灵汐轻声道,指尖划过玉珏的纹路,“只是古木族向来隐居,很少与外界接触,我们需要找到古木族的信物才能见到族长。”
楚苍澜点头,从行囊里掏出一枚翠绿的玉佩 —— 正是之前在东荒古木神坛得到的 “古木令”,“之前净化树煞时,古木神坛的守护灵给了我这枚令牌,应该能见到古木族族长。” 他看着洛灵汐眼中的光亮,嘴角勾起一抹浅笑:“有你在,再难的路也不怕。”
洛灵汐脸颊微热,避开他的目光,却将手中的玉珏往他身边挪了挪,让两枚玉珏的光芒靠得更近。篝火的噼啪声、孩子们的笑声、族人的歌声交织在一起,在寂静的冰原上回荡 —— 这场围绕寒晶城的恶战虽已结束,但九荒的守护之路还未停歇,东荒的瘴泽、中荒的玄脉台,还有隐藏在暗处的玄夷部余孽,都在等待着他们。
次日清晨,众人辞别冰原族,抗煞船朝着东荒的方向驶去。冰原的冰雾渐渐被晨雾取代,寒晶城的轮廓在视线中渐渐模糊,只有镇冰玉珏的冰蓝光芒,在阳光下泛着纯净的光泽,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新的方向。楚苍澜站在船首,看着身边的洛灵汐、石敢当,还有飞舞的小沧汐、温顺的蛟煞和火灵蛟,心中满是坚定 —— 无论前方有多少凶险,只要他们并肩作战,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,没有诛不尽的邪祟。九荒的太平,终将在他们的守护下,重新绽放生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