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渊海腐煞涌 冰原咒兆生-《苍澜御珏临山海:九荒诛邪定玄穹》

  抗煞船的乌木船身划破归墟海眼的莹蓝水波时,楚苍澜指尖的水灵玉珏突然泛起一阵黏腻的寒意 —— 并非寻常幽水煞的清冽,而是带着腐臭的阴邪气息,顺着玉珏纹路钻进经脉,引得他腰间暖玉瞬间发烫,才勉强将那股蚀骨的寒气逼退。他展开灵脉图谱,原本澄澈的东海水灵脉分支,竟在归墟海眼东南方向晕开一片墨黑,像腐叶沉在水底,正顺着海眼晶的支流缓慢蔓延,所过之处,图谱上的水纹符文都泛着灰败。

  “不是返煞阵。” 洛灵汐凑过来,镇邪剑的冰蓝纹路与玉珏共鸣,剑刃无意识地指向那片墨黑区域,“这是‘蚀水咒’,比幽水长老的返煞术更阴毒,能直接腐坏灵脉灵气,连海眼晶的分支都能侵蚀。” 她顿了顿,想起洛氏古籍中记载的邪咒,“只有玄夷部‘黑水堂’的人会用这种咒术,他们擅长操控腐水煞,三百年前曾被沧汐族先祖封印在归墟海沟最深处。”

  石敢当扛着巨斧凑到船边,蛟煞温顺地用头颅蹭他的手臂,小沧汐们趴在火灵蛟背上,触须上的莹光粒忽明忽暗,对着那片墨黑水域发出急促的鸣叫 —— 这些幼崽对煞气的感应远超常人,此刻莹光粒泛着淡紫,显然是遇到了比幽水煞更凶险的腐水煞。“娘嘞!这水咋黑得跟西漠的墨沙似的?俺的冰灵之力都能感觉到恶心!” 他说着就要去扛船桨,“俺们现在就去把那搞事的杂碎揪出来,一斧劈了他!”

  汐瑶连忙拦住他,从怀中掏出一枚泛着莹蓝的 “腐水螺”—— 螺壳上刻着沧汐族的水纹符文,此刻正疯狂闪烁,“憨子别急,蚀水咒需借归墟海眼的‘腐水潮汐’催动,每日只有子时潮汐最盛时才会显形,现在去只会扑空。而且黑水堂的人擅长隐匿,能藏在腐水尸鲛的躯壳里,需让海语者先探清他们的藏身处。” 她将腐水螺贴在耳边,螺内传来沧汐族海语者的急促喘息,“已经有消息了,归墟海眼深处的‘腐骨沟’藏着黑水堂的余孽,共七人,为首的是黑水老怪,手里握着用幽水长老脊椎打造的‘腐水杖’,正用腐水煞污染海眼晶的分支!”

  “腐骨沟?” 楚苍澜回忆起修复东海水灵脉时的景象,那处是归墟海眼的支流交汇处,水下堆满了远古沧汐族的骸骨,最适合隐藏腐水煞,“我们即刻出发,赶在子时潮汐前抵达腐骨沟。” 他将九枚玉珏摊在掌心,用山海玄功温养 —— 玉珏的光芒虽柔和,却在边缘缠着一丝极淡的紫黑,正是穷奇残念在呼应腐水煞,“黑水老怪的目标不只是污染灵脉,还想借腐水煞唤醒玉珏里的残念,为复活穷奇做准备。”

  洛灵汐坐在船舷边,用镇邪剑轻轻搅动海水,剑身上的冰蓝光芒与海水共鸣,画出一道道水纹符文 —— 这些符文在触碰到墨黑水域时,竟瞬间被腐蚀成灰,“洛氏古籍记载,腐水煞能吞噬灵力,普通净化力只能暂时压制,需用‘海眼晶的本源灵气’结合水灵玉珏,才能彻底根除。” 她抬头看向楚苍澜,眼底带着坚定,“我们得先找到海眼晶的分支节点,护住未被污染的灵气,再去破蚀水咒。”

  石敢当在甲板上练习双灵契,冰灵之力在斧刃上凝成冰蓝纹路,木灵之力则催生翠绿藤蔓,藤蔓缠绕着斧刃形成双色护刃:“俺现在能同时用两种力量了!等会儿到了腐骨沟,俺用冰灵冻住腐水,木灵催生海草缠住那些尸鲛,肯定不让他们靠近海眼晶!” 他说着,不小心让藤蔓缠上小沧汐的触须,惹得幼崽们发出欢快的鸣叫,围着巨斧打转,莹光粒落在斧刃上,竟让冰蓝纹路泛着淡紫,像是提前适应腐水煞的气息。

  三日后,抗煞船抵达归墟海眼附近。远远望去,归墟海眼的莹蓝光晕边缘,果然缠着一层墨黑的腐水煞,像一块脏污的破布蒙在澄澈的水面上。沧汐族的海妖早已在海眼外围等候,为首的海语者面色凝重:“腐骨沟的蚀水咒已经成型,每到子时,腐水煞就会顺着支流蔓延,现在已有五处渔村的水脉被污染,村民喝了受污染的海水,皮肤都开始溃烂,还伴着剧烈咳嗽。”

  楚苍澜蹲下身,指尖触碰海水,一股腐臭顺着指尖蔓延,比古籍记载的腐水煞更浓烈 —— 指尖刚收回,便看到皮肤表面泛着一层灰黑,若不是暖玉及时发烫,恐怕已被煞气侵蚀。“是‘深腐水煞’,能顺着毛孔钻进体内,腐蚀经脉。” 他将水灵玉珏按在水面,湛蓝光顺着海水蔓延,灰黑煞气被暂时逼退,“洛姑娘,你用水灵玉珏引动海眼晶的灵气,布下护罩护住渔村;汐瑶祭司,你带海妖清理被污染的支流;我和憨子、蛟煞、火灵蛟去腐骨沟破咒。”

  洛灵汐点头,将水灵玉珏嵌入船舷的符文凹槽,湛蓝光顺着海水扩散,形成一道巨大的护罩笼罩渔村:“放心,我会稳住渔村水脉,你们注意安全,腐水煞会顺着兵器反噬,别硬接。”

  楚苍澜应了一声,带着石敢当、蛟煞和火灵蛟纵身跃入海中。荒魂玉珏在他周身形成淡青护罩,隔绝海水的同时净化周围的腐水煞;蛟煞在前方引路,独角泛着蓝光感应水脉中的煞气源头;火灵蛟跟在身后,独角的赤红光芒能暂时灼烧腐水,不让其靠近;石敢当扛着巨斧,双灵契符文在额间闪烁,巨斧上的藤蔓时不时探入水中,试探腐水煞的浓度。

  腐骨沟的水下果然堆满了骸骨,这些远古沧汐族的骸骨被腐水煞包裹,竟缓缓蠕动起来 —— 正是黑水老怪操控的 “腐骨尸鲛”!这些尸鲛的躯体早已腐烂,鳞片泛着墨黑,眼眶中跳动着紫黑的火焰,口中喷着腐水,所过之处,连耐寒的海草都瞬间枯萎。火灵蛟纵身跃起,独角的赤红光芒扫过,腐水被灼烧得滋滋作响,尸鲛身上的煞气暂时消退,却很快又被更深的腐水煞包裹。

  “小心!这些尸鲛是沧汐族的先祖!” 汐瑶的声音从海面传来,带着哽咽,“别毁了他们的骸骨,用净化力剥离煞气!” 楚苍澜立刻将荒魂玉珏的青光注入白玉棋子,棋子落在尸鲛的骸骨上,青光顺着骸骨蔓延,腐水煞被一点点剥离,露出里面洁白的骨殖 —— 这些先祖的残躯,竟还残留着一丝灵息,在青光中微微颤动,像是在感谢。

  石敢当见状,立刻用冰灵之力冻结尸鲛周围的腐水,木灵之力催生海草,轻轻缠绕住骸骨,不让其被腐水煞再次污染:“俺会小心的!绝不让先祖的骸骨再受糟蹋!” 小沧汐们从石敢当怀中跃出,触须上的莹光粒落在骸骨上,淡紫光芒与青光交织,竟加速了煞气的剥离,尸鲛的骸骨渐渐恢复平静,沉入水底。

  解决完腐骨尸鲛,前方的腐水突然剧烈翻滚,一道身着黑蓝长袍的身影从腐水中冲出 —— 正是黑水老怪!他手中握着那根腐水杖,杖尖嵌着一颗泛着紫黑的 “腐水晶”,周身缠绕着浓郁的腐水煞,连周围的海水都被染成墨黑:“楚苍澜,洛灵汐,你们毁了幽水师弟的返煞阵,今日便让你们葬在腐骨沟!”

  黑水老怪的腐水杖一挥,无数腐水从杖尖涌出,化作一道道水刃,朝着众人射来。石敢当立刻用巨斧劈开水刃,冰灵之力冻结袭来的腐水:“娘嘞!就凭你这破杖,也想留住俺们?” 他纵身跃起,巨斧带着冰灵与木灵之力,朝着腐水杖劈去。黑水老怪侧身避开,腐水杖横扫,杖尖的腐水晶射出一道紫黑光束,朝着石敢当射来。

  楚苍澜反应极快,将荒魂玉珏的青光注入护罩,挡住光束:“憨子,别冲动!他的腐水晶能吸收腐水煞,硬接会被反噬!” 洛灵汐的声音突然从海面传来,带着焦急:“楚苍澜!渔村的护罩快撑不住了!腐水煞在腐蚀护罩,你们得尽快破咒!”

  楚苍澜心中一紧,对石敢当和蛟煞、火灵蛟道:“憨子,你和火灵蛟去破左方的蚀水咒阵眼;蛟煞去破右方阵眼;我去破中阵眼,注意用净化力护住骸骨!” 众人点头,兵分三路。石敢当扛着巨斧,火灵蛟紧随其后,朝着左方的阵眼冲去 —— 那里的腐水煞最浓郁,一枚腐水晶嵌在骸骨堆中,正源源不断地释放煞气。

  “俺吸引煞气,火灵蛟,你趁机毁掉腐水晶!” 石敢当怒吼一声,巨斧挥舞,冰灵之力冻结周围的腐水,木灵之力催生海草缠住骸骨。火灵蛟趁机纵身跃起,独角泛着赤红,狠狠撞向腐水晶,晶核碎裂,腐水煞如潮水般涌出,却被火灵蛟的赤红光芒净化。左阵眼成功破除,腐骨沟的煞气瞬间减弱了几分。

  蛟煞则朝着右方的阵眼冲去,那里的腐水晶由三名黑水堂弟子守护,他们手持短刃,身上缠着腐水煞,朝着蛟煞扑来。蛟煞独角泛着蓝光,引动周围的水脉,无数水柱从海底涌出,将黑水堂弟子困住,趁机用独角撞向腐水晶,晶核碎裂,右阵眼也被破除。

  楚苍澜则朝着腐骨沟中央的中阵眼冲去,黑水老怪正守在阵眼旁,腐水杖上的腐水晶泛着浓郁的紫黑光芒:“楚苍澜,你以为破了两个阵眼就赢了?中阵眼是蚀水咒的核心,只要我引爆腐水晶,归墟海眼的水灵脉会彻底腐坏,穷奇大人的残念也会被唤醒!” 他说着,将腐水晶按在自己胸口,腐水煞瞬间将他包裹,“我要让你们为幽水师弟陪葬!”

  楚苍澜眼神一冷,将水灵玉珏与荒魂玉珏同时抛出,两道光芒交织成一道双色光刃,朝着腐水晶斩去。却见黑水老怪突然将腐水杖刺入海底的骸骨堆,无数腐骨尸鲛从海底冲出,朝着楚苍澜扑来 —— 他竟想用先祖的骸骨当盾牌!

  “休想亵渎先祖!” 汐瑶的声音从海面传来,沧汐族的海妖们同时出手,珍珠短杖的莹蓝光与楚苍澜的光刃交织,将腐骨尸鲛暂时困住。小沧汐们突然从石敢当怀中冲出,触须上的莹光粒落在黑水老怪的手臂上,淡紫光芒冻结了他的煞气,让他动作一滞。

  “就是现在!” 楚苍澜趁机将光刃刺入腐水晶,“咔嚓” 一声,晶核碎裂,腐水煞如潮水般退去。黑水老怪发出凄厉的嘶吼,身体在净化力中渐渐消融:“我不甘心!黑水堂不会输!冰原的冰蚀老怪会为我们报仇!” 他的声音消散时,中阵眼的腐水晶也失去支撑,碎裂开来。

  随着三枚腐水晶尽数破除,蚀水咒彻底失效,腐骨沟的腐水煞如潮水般退去,归墟海眼的莹蓝光晕重新变得纯净。楚苍澜浮出海面,看到洛灵汐正在为渔村的村民净化体内的腐水煞,石敢当和蛟煞、火灵蛟也陆续归来,小沧汐们趴在他的肩头,触须轻轻蹭着他的脸颊,像是在邀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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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终于解决了!” 石敢当抹了把脸上的海水,憨笑道,“那黑水老怪竟用先祖骸骨当盾牌,太不是东西了!还好小沧汐们出手及时!”

  洛灵汐走到楚苍澜身边,递过一块干净的帕子:“你没事吧?刚才光刃斩出时,我看到你手臂被腐水煞擦到了。” 楚苍澜接过帕子,擦了擦脸上的水珠,笑着摇头:“小伤,有玉珏护着,没事。” 他顿了顿,看向腐骨沟的方向,“不过黑水老怪死前提到的冰蚀老怪,恐怕是玄夷部在北域的余孽,冰原的寒晶泉怕是出事了。”

  汐瑶带着沧汐族海妖赶来,手中拿着那根断裂的腐水杖:“这腐水杖的晶核里,藏着一缕黑水老怪的残魂,刚才破咒时被净化了。不过我们在腐骨沟的骸骨堆中,发现了一张玄夷部的‘冰蚀咒图谱’,上面标注着北域冰原寒晶泉的位置,显然冰蚀老怪已经在那里布下了冰蚀咒。”

  楚苍澜接过图谱,图谱上的冰蚀咒符文与腐水咒截然不同,带着刺骨的寒意:“看来我们接下来要去北域冰原,阻止冰蚀老怪污染寒晶泉。” 他抬头看向九荒的云海,眼中满是坚定,“只要还有玄夷部余孽,还有煞气污染,我们就不能停下。”

  洛灵汐点头,将镇邪剑收回剑鞘:“北域的寒晶泉离这里最近,我们先去北域,再查冰蚀老怪的阴谋。” 石敢当扛着巨斧,兴奋地喊道:“好!俺早就想再去冰原看看了,这次一定要会会那冰蚀老怪,让他知道俺的双灵契可不是吃素的!”

  抗煞船缓缓驶离归墟海眼,朝着北域冰原的方向驶去。楚苍澜靠在船舷,看着身边的洛灵汐,她正低头研究冰蚀咒图谱,阳光洒在她的侧脸,显得格外温柔。他轻声道:“等解决了冰原的事,我们就去昆仑山顶,用九珏之力净化玉珏里的穷奇残念。” 洛灵汐抬头,眼中带着笑意:“好。”

  而在腐骨沟深处,一块破碎的腐水晶旁,一缕极淡的紫黑煞气悄然钻入海水中,顺着归墟海眼的水脉,朝着北域冰原的方向游去 —— 那是黑水老怪未被净化的残念,正去寻找冰蚀老怪,准备实施更大的阴谋。北域的寒风渐起,一场新的战斗,即将在寒晶泉的冰原之上展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