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箐后颈那个光点闪了半宿，天亮时才慢慢暗下去。她睡得不安稳，一直在出冷汗，林九几乎没合眼，就坐在旁边守着。
我们轮流休息了几个小时，太阳升高后，崖缝里温度上来了点，至少不像夜里那么冻人。苏洛雪检查了探测器电量，又整理了一遍背包。我盯着那张手绘地图看，把矿洞周边地形在心里过了几遍。
只有雷烈，他看起来……异常清醒。不是那种睡够了的清醒，是绷着的、带着股劲儿的那种状态。
他站起来，在狭窄的平台上走了两个来回，然后停住，看向我们：“今天白天，咱们不能干等。”
“那干嘛？”林九抬头。
“练。”雷烈说，“晚上可能要拼命，就咱们现在这配合，进去就是送菜。得练点配合，至少要知道谁在前谁在后，遇到事儿了往哪儿躲往哪儿打。”
苏洛雪点头：“有道理。但我们在这崖缝里……”
“外面。”雷烈指了指裂缝口，“附近找片相对开阔，又有掩体的地方。不用太大，够练基础配合就行。”
阿箐想起身，被林九按住：“你别动，休息。”
“我能——”
“休息。”林九语气很硬，“你要再动用能力，幼虫反应会更明显。晚上还得靠你感应情况，现在必须保存体力。”
阿箐张了张嘴，最后还是靠回去了。
我们四个挤出崖缝。雷烈带头，在附近转了转，找到一片乱石滩。石头大小不一，大的有半人高，小的也能挡个脚，地形还算复杂，有点像简化版的巷战环境。
“就这儿。”雷烈站定，双手叉腰，“时间不多，我就说几点最要紧的。”
我们都看着他。雷烈当兵五年，退伍后在地方干过协警，虽然不是什么特种兵，但实战经验比我们加起来都多。
“第一，站位。”他指了指我们三个，“我打头，陈哥你在我左后方，两步距离。林九你右后方，也是两步。苏小姐你最后，保持五米以上，但有掩体随时能躲进去。记住这个菱形，别乱。”
“第二，沟通。”雷烈从地上捡起几块小石头，攥在手里，“晚上不能大声喊，就用石头砸地。一下，停。两下，前进。三下，后退。连续砸，危险，找掩体。都记牢。”
“第三，火力——哦对，咱们没啥火力。”雷烈自嘲地笑笑，“林九，你那影丝，最远能拉多远？”
林九想了想：“十五米左右，再长就控制不好精度。”
“能同时控几条？”
“三条是极限，多了会缠在一起。”
“够了。”雷烈点头，“你负责控场。遇到单个目标，优先绊腿。多个目标，布在我们要撤的方向上，拖延时间。别想着用影丝杀人，那玩意儿细，勒不死人，除非给你时间慢慢绞——但实战没那时间。”
他又看向我：“陈哥，你那铜钱，准头怎么样？”
“十米内还行，再远看运气。”
“那就十米内用。别瞄头，瞄躯干，面积大。打中了不一定死，但能让对方顿一下，那就是机会。”雷烈顿了顿，“还有，留两枚关键时刻用。别一股脑全扔了。”
最后他看苏洛雪：“苏小姐，你……嗯，你有那把带麻药的小刀，还有探测器。你的任务是找路、找弱点、关键时刻补刀。别往前冲，保命第一。”
苏洛雪平静地点头：“明白。”
“好。”雷烈搓搓手，“现在模拟练。假设从这儿往那块大石头推进，可能有敌人从左右冒出来。走一遍。”
我们按他说的站好位。雷烈打头，右手虚握，像是握着枪。我左后方，手里捏着三枚铜钱。林九右后方，手指间已经绕了几根几乎看不见的影丝。苏洛雪在最后，背靠一块石头。
“前进，慢。”雷烈低声说。
我们开始挪。步子很轻，眼睛左右扫。乱石滩静悄悄的，只有风声。
刚走七八步，雷烈突然左手往下一压——停的手势。
我们全定住。
他指了指左侧两块石头之间。我眯眼看去，啥也没有，但大概明白意思——假设那里有敌人。
雷烈又做了几个手势：他往左迂回，吸引注意；林九往右，准备影丝绊索；我原地，等机会。
手势做完，他动了。猫着腰，脚步极快，几乎没声音地往左侧切过去。林九同时往右挪，手指一弹，一道影丝悄无声息地横在了前方地面。
我盯着那个“假设敌人”的位置，手里铜钱扣紧。
雷烈快接近时，突然加速前冲，同时嘴里发出声短促的“嗬！”——模拟吸引注意力。
几乎同时，右侧真的有个影子晃了一下。
不是假设的，是真的——一只野兔被惊了，从石头后窜出来，正好撞上林九布的影丝。
兔子被绊了个跟头，滚了两圈，爬起来跑了。
我们全愣住了。
雷烈先笑出来：“操，这配合……还行。至少影丝布得挺准。”
林九也松了口气，把影丝收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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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又练了几组。推进、掩护、撤退、遭遇多个方向的“敌人”。都是模拟，但真走下来，累得够呛。不是体力上的累，是精神高度紧绷的那种累。得时刻注意队友位置，注意手势，注意环境，脑子几乎不能停。
练到第三组时，雷烈加了点难度：“现在假设，苏小姐在后方发现危险，用石头信号。你们听到后立刻找最近掩体，没掩体的趴下。”
我们重新摆好阵型。刚推进没几步，身后传来“哒哒哒”连续的石块砸地声——危险信号。
雷烈立刻往左扑，滚进一块石头后面。我离掩体远，直接趴下。林九反应慢了半拍，正要躲，雷烈低吼：“影丝！布在你自己前面！”
林九手指一弹，几道影丝瞬间在身前半米拉出一道网。几乎同时，雷烈从石头后扔出一块拳头大的石头，砸在林九前方地面——模拟子弹或攻击。
石头砸在影丝网上，被稍稍阻了一下，才落地。
“看到没？”雷烈站起来，“影丝不能光用来绊人，关键时刻能当临时盾牌。虽然挡不了子弹，但能偏转方向，或者让飞行物减速。”
林九看着自己布的丝网，若有所思：“那我能不能……提前在我们要经过的地方，布多层网？不用太密，就几根，但交错着布。”
雷烈眼睛一亮：“这想法可以。但你怎么控制触发时机？”
“丝的一头系在我手指上，轻微震动我能感觉到。感觉到震动，就立刻收紧——哪怕不能完全挡住，也能制造半秒的延误。”林九说，“半秒，够躲开或者反击了。”
“试试。”雷烈来了兴趣。
我们找了片相对平整的地。林九开始布网。他动作很轻，影丝细得几乎看不见，但在他手里像有生命一样，左右穿梭，在几块石头之间拉出个不规则的立体网阵。丝线不是平的，有高有低，有的横拉，有的斜挂。
布了大概五分钟，林九退回来，手指上缠着十几根丝线，微微发光。
“现在，雷哥你往前冲，模拟突破。”林九说。
雷烈点头，助跑，加速。刚冲进网阵范围，林九手指轻轻一勾。
看不见的丝网突然收紧——不是全部，是局部。几条丝线猛地拦在雷烈膝盖高度。雷烈反应极快，一个前滚翻，丝线擦着他后背过去，没碰到。
但翻滚后他还没站稳，第二层丝网又来了，这次在腰部高度。雷烈矮身，侧滑，勉强躲过。
第三层，头部高度。
雷烈没地方躲了，只能急停，整个人后仰，几乎折成九十度，丝线从他鼻尖上方掠过。
“停！”林九喊，松开手指，丝网软下去。
雷烈站直，喘着气，眼睛发亮：“操，这个好！三层，不同高度，不同时机收紧。敌人就算躲过第一层，第二层第三层接着来。不需要完全困住，只要打乱节奏，制造破绽。”
他看向我：“陈哥，你铜钱能配合这个不？比如敌人被丝网逼得做出躲闪动作时，那动作是 predictable（可预测的）吧？你就往他下一步要躲的位置打。”
我想了想：“得练默契。林九你得给我信号，告诉我哪一层什么时候收。”
“可以约定。”林九说，“比如我左手小指动，是收紧下层；无名指动，中层；中指动，上层。你看我手。”
我们试了几次。一开始配合稀烂，要么我铜钱扔早了，要么林博客丝收晚了。练到第十几次，慢慢找到点节奏。林博客丝收紧的瞬间，敌人会有个本能的躲闪动作，虽然动作方向不一定，但发力点和重心变化有规律。我抓住那个瞬间打躯干，命中率能高不少。
苏洛雪一直在旁边看，偶尔用探测器扫一下。等我们练完一轮休息时，她开口：“影丝在收紧时，有微弱的能量波动。探测器能捕捉到。如果敌人有类似设备，可能会察觉到。”
林九皱眉：“那怎么办？”
“也许可以反过来用。”苏洛雪说，“用影丝布网，但不收紧，作为预警。敌人触动丝网，我们这边探测器就能知道方位和数量。等他们进入更有利的位置，再突然收紧制造混乱。”
雷烈一拍大腿：“这个好！预警加突袭，一套连招。”
我们又练了会儿预警布设。林九在更外围布了个松散的大圈，丝线系在小石子上，石子连着个简易报警装置——其实就是几块叠起来的薄石片，丝线一动，石片会倒，发出轻微声响。
练到下午，太阳开始西斜。大家都累瘫了，背靠石头坐着喝水。虽然只是模拟，但神经一直绷着，比干体力活还累。
雷烈检查了一下我们剩的装备：一把砍刀，两把匕首，三根骨矛（林九又削了两根备用的），一捆登山绳，几个自制烟雾弹（苏洛雪用草药和硝石配的），还有零零碎碎的小工具。
“晚上真打起来，记住几条原则。”雷烈最后总结，“一，别落单。二，打了就跑，别缠斗。三，救到人就撤，别贪。四，万一散了，往回撤的路上留标记，最后在……”他看了看地图，“在这个溪涧汇合点碰头。都记住了？”
我们点头。
回到崖缝，阿箐已经醒了，看起来好一些。我们把白天练的配合简单跟她说了说。她听得很认真，末了说：“我虽然不能打，但可以帮你们‘看’。幼虫……如果靠近大量影裔，我会有感应。大概能知道哪个方向数量多，哪个方向少。”
“这就够了。”雷烈说，“你当人肉雷达，比啥都强。”
天快黑时，我们最后检查一遍装备，准备出发。
苏洛雪忽然“咦”了一声。
她手里拿着探测器，屏幕上有条很淡的能量曲线，在缓慢上升。
“能量场在增强。”她抬头，“比预计的早。仪式……可能提前开始了。”
我们互看一眼。
计划赶不上变化。
“走。”雷烈抓起砍刀，“现在就出发。”
我们轮流休息了几个小时，太阳升高后，崖缝里温度上来了点，至少不像夜里那么冻人。苏洛雪检查了探测器电量，又整理了一遍背包。我盯着那张手绘地图看，把矿洞周边地形在心里过了几遍。
只有雷烈，他看起来……异常清醒。不是那种睡够了的清醒，是绷着的、带着股劲儿的那种状态。
他站起来，在狭窄的平台上走了两个来回，然后停住，看向我们：“今天白天，咱们不能干等。”
“那干嘛？”林九抬头。
“练。”雷烈说，“晚上可能要拼命，就咱们现在这配合，进去就是送菜。得练点配合，至少要知道谁在前谁在后，遇到事儿了往哪儿躲往哪儿打。”
苏洛雪点头：“有道理。但我们在这崖缝里……”
“外面。”雷烈指了指裂缝口，“附近找片相对开阔，又有掩体的地方。不用太大，够练基础配合就行。”
阿箐想起身，被林九按住：“你别动，休息。”
“我能——”
“休息。”林九语气很硬，“你要再动用能力，幼虫反应会更明显。晚上还得靠你感应情况，现在必须保存体力。”
阿箐张了张嘴，最后还是靠回去了。
我们四个挤出崖缝。雷烈带头，在附近转了转，找到一片乱石滩。石头大小不一，大的有半人高，小的也能挡个脚，地形还算复杂，有点像简化版的巷战环境。
“就这儿。”雷烈站定，双手叉腰，“时间不多，我就说几点最要紧的。”
我们都看着他。雷烈当兵五年，退伍后在地方干过协警，虽然不是什么特种兵，但实战经验比我们加起来都多。
“第一，站位。”他指了指我们三个，“我打头，陈哥你在我左后方，两步距离。林九你右后方，也是两步。苏小姐你最后，保持五米以上，但有掩体随时能躲进去。记住这个菱形，别乱。”
“第二，沟通。”雷烈从地上捡起几块小石头，攥在手里，“晚上不能大声喊，就用石头砸地。一下，停。两下，前进。三下，后退。连续砸，危险，找掩体。都记牢。”
“第三，火力——哦对，咱们没啥火力。”雷烈自嘲地笑笑，“林九，你那影丝，最远能拉多远？”
林九想了想：“十五米左右，再长就控制不好精度。”
“能同时控几条？”
“三条是极限，多了会缠在一起。”
“够了。”雷烈点头，“你负责控场。遇到单个目标，优先绊腿。多个目标，布在我们要撤的方向上，拖延时间。别想着用影丝杀人，那玩意儿细，勒不死人，除非给你时间慢慢绞——但实战没那时间。”
他又看向我：“陈哥，你那铜钱，准头怎么样？”
“十米内还行，再远看运气。”
“那就十米内用。别瞄头，瞄躯干，面积大。打中了不一定死，但能让对方顿一下，那就是机会。”雷烈顿了顿，“还有，留两枚关键时刻用。别一股脑全扔了。”
最后他看苏洛雪：“苏小姐，你……嗯，你有那把带麻药的小刀，还有探测器。你的任务是找路、找弱点、关键时刻补刀。别往前冲，保命第一。”
苏洛雪平静地点头：“明白。”
“好。”雷烈搓搓手，“现在模拟练。假设从这儿往那块大石头推进，可能有敌人从左右冒出来。走一遍。”
我们按他说的站好位。雷烈打头，右手虚握，像是握着枪。我左后方，手里捏着三枚铜钱。林九右后方，手指间已经绕了几根几乎看不见的影丝。苏洛雪在最后，背靠一块石头。
“前进，慢。”雷烈低声说。
我们开始挪。步子很轻，眼睛左右扫。乱石滩静悄悄的，只有风声。
刚走七八步，雷烈突然左手往下一压——停的手势。
我们全定住。
他指了指左侧两块石头之间。我眯眼看去，啥也没有，但大概明白意思——假设那里有敌人。
雷烈又做了几个手势：他往左迂回，吸引注意；林九往右，准备影丝绊索；我原地，等机会。
手势做完，他动了。猫着腰，脚步极快，几乎没声音地往左侧切过去。林九同时往右挪，手指一弹，一道影丝悄无声息地横在了前方地面。
我盯着那个“假设敌人”的位置，手里铜钱扣紧。
雷烈快接近时，突然加速前冲，同时嘴里发出声短促的“嗬！”——模拟吸引注意力。
几乎同时，右侧真的有个影子晃了一下。
不是假设的，是真的——一只野兔被惊了，从石头后窜出来，正好撞上林九布的影丝。
兔子被绊了个跟头，滚了两圈，爬起来跑了。
我们全愣住了。
雷烈先笑出来：“操，这配合……还行。至少影丝布得挺准。”
林九也松了口气，把影丝收回来。
本小章还未完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！
我们又练了几组。推进、掩护、撤退、遭遇多个方向的“敌人”。都是模拟，但真走下来，累得够呛。不是体力上的累，是精神高度紧绷的那种累。得时刻注意队友位置，注意手势，注意环境，脑子几乎不能停。
练到第三组时，雷烈加了点难度：“现在假设，苏小姐在后方发现危险，用石头信号。你们听到后立刻找最近掩体，没掩体的趴下。”
我们重新摆好阵型。刚推进没几步，身后传来“哒哒哒”连续的石块砸地声——危险信号。
雷烈立刻往左扑，滚进一块石头后面。我离掩体远，直接趴下。林九反应慢了半拍，正要躲，雷烈低吼：“影丝！布在你自己前面！”
林九手指一弹，几道影丝瞬间在身前半米拉出一道网。几乎同时，雷烈从石头后扔出一块拳头大的石头，砸在林九前方地面——模拟子弹或攻击。
石头砸在影丝网上，被稍稍阻了一下，才落地。
“看到没？”雷烈站起来，“影丝不能光用来绊人，关键时刻能当临时盾牌。虽然挡不了子弹，但能偏转方向，或者让飞行物减速。”
林九看着自己布的丝网，若有所思：“那我能不能……提前在我们要经过的地方，布多层网？不用太密，就几根，但交错着布。”
雷烈眼睛一亮：“这想法可以。但你怎么控制触发时机？”
“丝的一头系在我手指上，轻微震动我能感觉到。感觉到震动，就立刻收紧——哪怕不能完全挡住，也能制造半秒的延误。”林九说，“半秒，够躲开或者反击了。”
“试试。”雷烈来了兴趣。
我们找了片相对平整的地。林九开始布网。他动作很轻，影丝细得几乎看不见，但在他手里像有生命一样，左右穿梭，在几块石头之间拉出个不规则的立体网阵。丝线不是平的，有高有低，有的横拉，有的斜挂。
布了大概五分钟，林九退回来，手指上缠着十几根丝线，微微发光。
“现在，雷哥你往前冲，模拟突破。”林九说。
雷烈点头，助跑，加速。刚冲进网阵范围，林九手指轻轻一勾。
看不见的丝网突然收紧——不是全部，是局部。几条丝线猛地拦在雷烈膝盖高度。雷烈反应极快，一个前滚翻，丝线擦着他后背过去，没碰到。
但翻滚后他还没站稳，第二层丝网又来了，这次在腰部高度。雷烈矮身，侧滑，勉强躲过。
第三层，头部高度。
雷烈没地方躲了，只能急停，整个人后仰，几乎折成九十度，丝线从他鼻尖上方掠过。
“停！”林九喊，松开手指，丝网软下去。
雷烈站直，喘着气，眼睛发亮：“操，这个好！三层，不同高度，不同时机收紧。敌人就算躲过第一层，第二层第三层接着来。不需要完全困住，只要打乱节奏，制造破绽。”
他看向我：“陈哥，你铜钱能配合这个不？比如敌人被丝网逼得做出躲闪动作时，那动作是 predictable（可预测的）吧？你就往他下一步要躲的位置打。”
我想了想：“得练默契。林九你得给我信号，告诉我哪一层什么时候收。”
“可以约定。”林九说，“比如我左手小指动，是收紧下层；无名指动，中层；中指动，上层。你看我手。”
我们试了几次。一开始配合稀烂，要么我铜钱扔早了，要么林博客丝收晚了。练到第十几次，慢慢找到点节奏。林博客丝收紧的瞬间，敌人会有个本能的躲闪动作，虽然动作方向不一定，但发力点和重心变化有规律。我抓住那个瞬间打躯干，命中率能高不少。
苏洛雪一直在旁边看，偶尔用探测器扫一下。等我们练完一轮休息时，她开口：“影丝在收紧时，有微弱的能量波动。探测器能捕捉到。如果敌人有类似设备，可能会察觉到。”
林九皱眉：“那怎么办？”
“也许可以反过来用。”苏洛雪说，“用影丝布网，但不收紧，作为预警。敌人触动丝网，我们这边探测器就能知道方位和数量。等他们进入更有利的位置，再突然收紧制造混乱。”
雷烈一拍大腿：“这个好！预警加突袭，一套连招。”
我们又练了会儿预警布设。林九在更外围布了个松散的大圈，丝线系在小石子上，石子连着个简易报警装置——其实就是几块叠起来的薄石片，丝线一动，石片会倒，发出轻微声响。
练到下午，太阳开始西斜。大家都累瘫了，背靠石头坐着喝水。虽然只是模拟，但神经一直绷着，比干体力活还累。
雷烈检查了一下我们剩的装备：一把砍刀，两把匕首，三根骨矛（林九又削了两根备用的），一捆登山绳，几个自制烟雾弹（苏洛雪用草药和硝石配的），还有零零碎碎的小工具。
“晚上真打起来，记住几条原则。”雷烈最后总结，“一，别落单。二，打了就跑，别缠斗。三，救到人就撤，别贪。四，万一散了，往回撤的路上留标记，最后在……”他看了看地图，“在这个溪涧汇合点碰头。都记住了？”
我们点头。
回到崖缝，阿箐已经醒了，看起来好一些。我们把白天练的配合简单跟她说了说。她听得很认真，末了说：“我虽然不能打，但可以帮你们‘看’。幼虫……如果靠近大量影裔，我会有感应。大概能知道哪个方向数量多，哪个方向少。”
“这就够了。”雷烈说，“你当人肉雷达，比啥都强。”
天快黑时，我们最后检查一遍装备，准备出发。
苏洛雪忽然“咦”了一声。
她手里拿着探测器，屏幕上有条很淡的能量曲线，在缓慢上升。
“能量场在增强。”她抬头，“比预计的早。仪式……可能提前开始了。”
我们互看一眼。
计划赶不上变化。
“走。”雷烈抓起砍刀，“现在就出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