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8章 朝堂挺妻,真相渐明破谣言-《重生之我的相公是只鸡》

  天刚亮,风宝就撞开了书房窗子。

  它爪上抓着半片烧焦的纸,羽毛被晨风吹得乱糟糟的。

  尉迟逸风正坐在案前,手里捏着一封刚拆开的密报,眉头都没动一下。

  “他们又贴新告示了。”风宝跳到桌上,把那片纸拍在案上,“这次说你夫人拿活人试药,连死人都能炼成傀儡。”

  尉迟逸风放下密报,伸手将纸片翻了个面。

  墨迹歪斜,字是仿的,但落款处那个“青囊居士”的印,比上次更像了些。

  他冷笑一声:“倒是越来越敢编了。”

  风宝抖了抖翅膀:“你不急?”

  “急什么。”他站起身,整了整衣袍,“该上朝了。”

  金銮殿内,百官列立。

  一名御史捧着卷宗出列,声音洪亮:“臣弹劾医女严氏,勾结邪门、伪造文书、蛊惑百姓,证据确凿,请陛下下旨立案审查!”

  话音未落,兵部侍郎也上前一步:“此女行踪诡秘,擅闯军营,私通敌寇,若不严查,恐动摇国本!”

  群臣嗡然附和。

  尉迟逸风站在一旁,始终未动。直到周慕白抬眼看向他,才缓步出列。

  “诸位说得热闹。”他声音不高,却压下了满殿喧哗,“可你们手里的‘证据’,是从哪儿来的?”

  御史一愣:“民间所献,张贴于监察司门前,人人可见。”

  “人人可见?”尉迟逸风冷笑,“那地方三步一岗,五步一哨,百姓能随意进出投书?还是说,有人特意把信放在那里,等着你们来捡?”

  殿中顿时安静了几分。

  尉迟逸风抬手,亲卫立刻捧上一只木盒。

  他打开盒子,取出三样东西:一块泛黄的布条,一张拓印纸,还有一封未封口的信。

  “这是南三堂封坛用的槐虫胶。”他将布条举起,“气味独特,遇热发苦。你们看看那告示背面,是不是沾了这玩意儿?”

  众人面面相觑。

  他又展开拓印纸:“这是我妻早年行医所用私章的真迹。火焚之后,原印已毁。如今市面上出现的,全是伪造。”

  最后,他拿起那封信:“这是风宝昨夜从西市截下的第二封密信。笔迹、用纸、墨色,与你们手中的‘证据’完全一致。连末尾多出的那一撇顿笔,都一模一样。”

  礼部尚书接过信仔细比对,脸色渐渐变了。

  “这……确实是同一人所写。”

  尉迟逸风环视四周:“你们说她三日前在雪岭北坡给七名伤员喂毒药,可有证人?”

  老太医颤巍巍出列:“边军战报里提过这几人,若真中毒,怎会安然无恙?”

  “好。”尉迟逸风点头,从袖中抽出一份军报,“镇北将军亲自签押,七人现由军中医署照料,脉象平稳,无任何中毒迹象。这是昨日刚送到的抚恤名单,上面还有他们的手印。”

  老太医哑口无言。

  尉迟逸风继续道:“再说行程。她那日根本没离开王府辖区。驿站火漆印、关防签押、守门兵丁画押,全在这儿。你们要查,随时可调。”

  兵部侍郎脸色铁青:“就算行程对得上,也不能证明她没做别的事!”

  “那你倒是说说。”尉迟逸风盯着他,“她做了什么?用什么毒?在哪儿下的?有没有人亲眼看见?还是说——”他忽然一笑,“你们只是听别人说,便跟着起哄?”

  殿中一片沉默。

  这时,李承乾终于开口:“王爷言之有理,但舆情汹汹,民心不可违。为保朝廷清誉,不如派钦差前往北境重审旧案,也好还天下一个公道。”

  尉迟逸风猛地转身,直视龙座:“陛下若允钦差北行,等于向天下宣告王妃有罪。届时民心动荡,谣言四起,恐怕不止一人遭殃。”

  周慕白目光微动。

  尉迟逸风接着道:“可若有人刻意制造混乱,借百姓之口逼宫朝廷,那才是真正居心叵测!”

  他抬手,亲卫再次上前,递上一份验伤记录。

  “这是西市那名灰袍人的尸检文书。他体内含有冥引散成分,手臂有强行注射痕迹,针眼周围组织坏死。不是自愿服药,而是被人操控。”

  他顿了顿:“此人昨夜被捕,尚未审讯便暴毙狱中。临死前供出一句话——‘幕僚下令,只管送信’。而那位幕僚,今晨已悄然离京,马车往西南方向去了。”

  李承乾瞳孔一缩。

  尉迟逸风盯着他:“你说巧不巧?一个被控制的送信人,一份伪造的指控,再加上一群急着定罪的大臣……是谁想让她闭嘴?又是谁,最怕真相浮出水面?”

  周慕白缓缓起身,扫视群臣。

  “即刻查封李府所有文书往来。”他声音沉稳,“凡涉及伪造文书、散布谣言者,一律以谋逆论处。钦差一事,暂且搁置。”

  李承乾脸色骤变,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,却被身旁官员悄悄拉住袖子。

  他最终低头退下。

  尉迟逸风不再多言,转身便走。

  走出大殿时,风宝正蹲在檐角等他。

  鸡爪里攥着一封短笺。

  他接过纸条,展开一看,只有短短一句:

  “信已破,人未归。下一步,我来走。”

  尉迟逸风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,嘴角轻轻扬起。

  他将纸条收进袖中,抬头望了一眼南方。

  风宝扑棱着飞到他肩上,低声咕哝:“她让你别瞎逞能。”

  “我没逞能。”他迈步前行,“我只是说了实话。”

  “可你刚才在殿上,差点掀桌子。”风宝嘀咕,“我看你气得手指都在抖。”

  尉迟逸风没答。

  他知道那只是一种习惯——每当有人试图踩碎她在乎的东西时,他的身体总会先于脑子做出反应。

  但他没解释。

  因为就在此刻,城东那间废弃医馆的窗缝里,一道细烟正缓缓升起。

  那是她特制的药熏信号,表示一切准备就绪。

  严冰雪坐在灯下,正将最后一瓶药丸塞进腰囊。

  她听见屋外传来轻响,抬头望去,只见风宝落在院墙上,翅膀微微张开。

  她站起身,解开披风系带。

  “走吧。”她说,“该去见见那些藏在暗处的人了。”

  风宝跃下墙头,跟在她身后。

  两人一鸡穿过小巷,脚步悄无声息。

  街角处,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静静停着。

  车帘掀开一角,露出半张脸——正是昨夜送来令牌碎片的黑水坡来人。

  他看见严冰雪,立刻点头示意。

  她走上前,正要掀帘上车,忽然停下。

  “你知道我为什么敢吃你带来的药吗?”她问。

  那人一怔。

  “因为你走路时左脚拖得比右脚慢半拍。”她淡淡道,“那是长期负重留下的习惯。真正被控制的人,走路会僵硬,呼吸也会乱。你不是。”

  那人嘴唇动了动,终是低下头。

  严冰雪掀开车帘,坐了进去。

  马车缓缓启动。

  窗外,晨光初露。

  车内,她取出银针,在指尖轻轻一刺。

  血珠渗出,滴在一张折叠的纸上。

  纸上写着七个名字——全是南三堂残部联络人。

  血迹顺着字缝蜿蜒而下,像一条无声的路。

  风宝蹲在她膝上,忽然转头看向车后。

  远处街口,一抹红绳在风中晃了一下,随即消失在拐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