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石碑之谜·龙脉传承的代价-《重生之我的相公是只鸡》

  严冰雪脚步未停,指尖扣紧药囊,口中含着的银针已被唾液浸透。

  她抬手一吐,银针斜飞而出,钉入自己左手虎口,剧痛如针扎脑髓,却让她神志一清。

  石碑前,那缕青烟仍在盘旋,如蛇缠骨。

  她盯着“医女血启,龙沉三百年”八字,忽然冷笑一声,抽出随身匕首,划开右掌。

  鲜血顺着掌纹流下,滴在碑面,瞬间渗入刻痕。

  石碑微震。

  一道血光自碑底升起,沿着裂纹蜿蜒而上,如活物游走。

  紧接着,碑面浮现出新的文字,“廿五而终,血尽魂灭”。

  她瞳孔一缩,未退反进,将整只手掌按在碑上。

  血流如注,碑文骤亮,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。

  一名青衣女子跪于祭坛,十指尽断,血染龙纹;

  又一女子悬于冰窟,心口插针,哀嚎不绝;

  再一女子被族人围困,活埋于地宫,口中塞满毒草。

  每一张脸,都与她一模一样。

  她咬牙,额角青筋暴起,指甲抠进石缝,靠银针刺虎口的痛楚维持清醒。

  那些死亡的记忆如刀割神魂,可她偏不闭眼,一字一句记下碑中所现:历代医女,皆因镇压龙脉邪气而生,亦因耗尽血脉而亡。

  寿不过廿五,是命,也是祭。

  “所以!”她喘着粗气,抹去嘴角溢出的血丝,“我不是重生,是轮回的祭品?”

  话音未落,皇陵深处传来闷响,似有巨物翻身。

  地面轻颤,石屑簌簌而落。

  远处龙脉图所在方位,一道微光一闪即逝,仿佛呼应着她的血。

  她低头看掌心,伤口竟不再流血,而是泛起淡淡青灰,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生气。

  风宝从她怀中挣扎而出,羽毛凌乱,右翅仍裹着布条,却硬是振翅飞起,扑向密道出口。

  “你别死!”它嘶鸣一声,身影消失在黑暗中。

  她未阻,只将匕首收回袖中,目光死死盯着石碑。

  诅咒已现,真相已知,可她不信命。

  “若真是祭品,那也得我点头才算数。”

  她正欲再探碑缝,忽觉颈后寒意袭来。几乎同时,尉迟逸风身影一闪,挡在她身前,手中折扇疾点“铛”一声,一枚飞镖被震偏,钉入石壁,尾羽轻颤。

  她未惊,只冷眼扫去:“又是你多管闲事。”

  他未回头,只低声道:“不是多管。”

  “那是护短?”她冷笑,“你护的是你的棋子,不是我。”

  尉迟逸风指尖凝霜,袖口渗出血迹,却站得笔直。

  “你若倒下,龙脉即醒,天下大乱。”

  “那又如何?”她抬手抹去唇边血渍,“天下人逼我替嫁,家族弃我如敝履,朝廷视我为妖妇,谁曾问过我愿不愿活?”

  他沉默。

  她不再看他,转身走向石碑背面。

  那里字迹模糊,寻常火光照之不显。

  她取出火折,点燃,火光摇曳,却照不出半个字。

  就在此时,风宝扑翅而回,喙中叼着一盏青铜灯。

  灯芯燃着幽蓝冷火,正是镇魂棺中那盏不灭之焰。

  它重重落在碑前,翅膀一抖,灯焰映上石面。

  背面隐文浮现,“以血脉为引,可改天命”。

  她呼吸一滞。

  风宝喘着气,抖了抖羽毛:“你读完了,能走了吧?”

  她未答,只盯着那行字,反复咀嚼。

  改天命?如何改?用谁的血?

  尉迟逸风缓步上前,目光落在灯焰上。

  “这灯本不该离棺。”

  “可它回来了。”她伸手接过青铜灯,火焰映得她双目如炬,“就像我,本该死在婚房,却活到了今天。”

  风宝突然扑翅挡在她眼前:“别碰那火!它烧过前世,也烧过未来!”

  她抬手拨开,将灯举高,逐字细看。碑文背面除那八字外,尚有极小刻痕,形如双月交叠,与铜牌纹路一致。

  她取出玉片,拼合其上,纹路吻合,却无新显。

  “还差什么?”她喃喃。

  尉迟逸风忽然伸手,欲取灯查看。

  她猛地后退一步,灯焰晃动。“别碰。”

  “我不是为夺而来。”他声音低沉,“是为防你误触禁制。”

  “禁制?”她冷笑,“你们一个个都懂禁制,却没人告诉我怎么活。”

  他未辩,只盯着她掌心,那处伤口已泛青灰,如中毒之兆。

 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忽然抬手,将一滴血滴入灯焰。

  蓝火骤红,火光中竟浮现出一行小字:“血饲之,门将开”。

  她瞳孔一缩。

  风宝猛然扑翅,打翻青铜灯。

  火焰落地未灭,仍在石面燃烧,字迹却已消失。

  “你疯了!”它嘶叫,“那是引魂火,不是算命摊的香炉!”

  “可它认我的血。”她盯着地上的火,“就像石碑认我的命。”

  尉迟逸风忽然抬手,折扇横扫,将火扑灭。

  火星四溅,一粒落在他手背,皮肤瞬间焦黑,却无血流出,反渗出淡淡黑气。

  她眯眼:“你中了什么?”

  “无事。”他收扇入袖。

  她冷笑,不再追问,只从药囊取出一包药粉,撒在石碑四周。粉末遇石泛红,显出一行小字:“寅七,子时三刻,血饲门开”。

  “还剩半炷香。”她抬头看向天窗,月色偏移,子时将尽。

  尉迟逸风沉声:“寅字坊是李承乾的地盘,你去便是送死。”

  “送死?”她抬眼,“我替嫁那日,你说我活不过三日。如今我活得比你府里的灯笼还久。”

  “这次不同。”

  “每次都不同。”她将青铜灯塞入风宝怀中,“可每次,都是我在补你们漏的窟窿。”

  风宝爪子抓地:“你要去,也得带上灯。”

  “你快不行了。”她瞥它一眼,“羽毛都快掉光了。”

  “我没死。”它抖了抖残翅,“但我怕你死得不明不白。”

  她没说话,只将它重新塞进怀中,转身欲走。

  尉迟逸风拦在门前,玄袍猎猎,目光如铁。

  她停下,抬眼:“让开。”

  “你若去,我陪你。”

  “我不需要陪。”她冷笑,“我需要的是真相,不是保镖。”

  “可你已中诅咒。”他伸手欲触她手腕。

  她猛地抽手,袖中银针滑出,抵住他咽喉。“再碰我,我就让你也尝尝断肠草的味道。”

  他未动,只低声:“你掌心的青灰,是龙脉反噬之兆。再过七日,若无解法,你将气血枯竭而亡。”

  她笑了,笑得极冷。

  “所以呢?你是来劝我认命,还是来替我挡灾?”

  他沉默。

  她收针入袖,从他身侧走过。

  风宝在她怀中抬头,见天际月色骤暗,子时三刻将至。

  石碑缝隙中,青烟再度升起,缠绕碑文,如蛇盘绕。

  她走到门口,忽停步,回头。

  “尉迟逸风。”她叫他名字,“若我真是她转世,那你告诉我她最后说的话,是什么?”

  他沉默良久,终于开口:“她说,‘莫信风语,风会吃人’。”

  她笑了,笑得极轻。

  “那你现在,听见风了吗?”

  话音未落,她已推门而出。

  风宝在她怀中抬头,见天际月色偏移,子时三刻将至。

  石碑缝隙中,青烟再度升起,缠绕碑文,如蛇盘绕。

  严冰雪脚步未停,只将一枚银针含入口中,指尖扣紧药囊。

  风突然大了。

  尉迟逸风站在原地,袖口血迹蔓延,指尖凝霜更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