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4章 巧设妙计·敌方阵营起波澜-《重生之我的相公是只鸡》

  铁匣扣紧的声响刚落,风宝便从窗台跃下,爪子在青砖上刮出几道白痕。

  它衔着半截烧焦的布角,直奔书房角落的火盆。

  布角落入余烬,火星猛地一跳,映得尉迟逸风眼底发亮。

  “三十六支,三十六张嘴。”他将伪造账册摊开,笔锋一转,在“兵器转运”条目下添了三行小字,“克扣南线三成火药,北线五成粮饷,西线……全数截留。”

  严冰雪站在案侧,手中银针挑着一片金线残片。

  那线浸过特制朱砂,遇体温便会显影。

  她轻轻一呵气,线头泛出微红,隐约可见“铁掌帮”三字。

  “慕容轩的人已经进了黑市。”她将金线放入小瓷瓶,瓶中药水泛着紫光,“明日午时前,这瓶子会出现在南街当铺的暗格里。”

  风宝扑棱着飞上梁架,喙中又叼来一段金线,这次沾的是另一种药粉。

  它故意在书房盘旋一圈,羽毛扫过烛火,带起一阵轻烟,随即破窗而出,直奔城东赌坊。

  南街当铺后堂,伙计接过青花瓷瓶时,指尖触到瓶底暗格弹出的铜钱。

  他不动声色地塞进袖中,待夜深人静才取出细看。

  铜钱刻着“庚七”,背面却多了一道斜痕——那是兵器商行暗记,表示“货不对板,主上有异心”。

  消息当夜便传开。

  铁掌帮龙头在赌坊搂着美人喝酒,忽见金钱豹的人抬着一箱火药进来,箱角烙着东宫火漆印。

  他眯眼看了半晌,猛地摔了酒杯:“李承乾给他们的,比给我的多三成?”

  拳风起时,刀光已至。

  混战中,有人将一卷账册投入火堆。

  火焰腾起,墙上竟浮出一行字:“南疆巫蛊,私通东宫。”字迹用特制药水所书,遇热显形,正是严冰雪早前让药童在两派宅邸外墙涂抹的“药方”。

  火光映着金钱豹首领的脸,他盯着那行字,忽然冷笑:“原来他早就在找替罪羊。”

  宫中,太后头痛旧疾又犯了。

  严冰雪端着药碗走入寝殿,银针浸在汤中,随步轻颤。

  她将药碗放在案上,对宫女道:“此症需东南方泉水煎煮,三日后见效。”

  药童领命而去。严冰雪袖中暗袋轻滑,一枚火漆印已按在药罐底部。

  那印纹与东宫特制朱砂同源,只差一线深浅。

  三日后,御膳房采买清单上赫然出现“东南泉水三十坛”。内务府管事皱眉:“太后何时改了饮水偏好?”

  话未落,林婉儿提着一篮鲜果经过御史台官署。

  她脚步微顿,篮中一只陶罐滑出,摔在地上碎成几片。

  碎片在日光下泛出暗红纹路,隐约可见“李承乾”三字私印。

  一名言官拾起碎片,眯眼细看:“这陶土……是南疆贡品。”

  消息传入皇帝耳中时,恰逢周慕白递上奏折。

  折中提及“东宫私藏巫蛊之器”,附带一片染血陶片。

  皇帝将陶片翻来覆去,忽见阳光穿过窗棂,照在碎片边缘,显出一行极细的刻字:“晷主祭天,血启地宫。”

  他猛地合掌,陶片在掌心断裂。

  “查。”他只说了一个字。

  寅时三刻,东宫马厩突然骚动。

  一匹黑马无端受惊,前蹄高扬,接连撞翻三匹骏马。

  群马奔踏中,一只檀木箱被踩裂,散出满地账册纸张。

  那些纸页随风飘起,有的落入院中,有的飞过墙头,直落各派系首领宅邸门前。

  铁掌帮管家清晨扫院,拾起一张残页,只见上面写着:“庚七部,寅时三刻押运火药,途经西巷,可劫。”落款是东宫密令。

  他脸色骤变,转身就往龙头房中跑。

  而金钱豹的探子也在同一时刻收到一封密信——信是射入窗棂的,箭尾绑着半枚铜钱。

  信上说:“铁掌帮已得李承乾密令,今夜劫你火药,夺你地盘。”

  首领冷笑:“他想让我们自相残杀?”

  当即下令全帮戒备。

  风宝蹲在东宫府邸屋脊,天未亮就盯着李承乾的动静。

  它爪中捏着一枚特制铜钱,内侧刻着“晷主”二字,外缘抹了赤鳞草粉——那粉遇血则燃,燃则显影。

  辰时初,李承乾召见客卿。

  风宝瞅准时机,猛然俯冲,一爪抓向他左眼旧伤。

  血光乍现。

  李承乾怒吼,抬手挥剑。

  风宝早有准备,翅膀一振,铜钱脱爪而出,正好卡进他佩剑剑鞘。

  剑入鞘时,铜钱卡住,拔不出。

  他用力一拽,剑锋偏斜,划破自己掌心。

  血顺着剑脊流下,滴在铜钱上。

  刹那间,铜钱泛出青光,“晷主”二字清晰可见。

  府外,周慕白的信使策马而来,手中捧着匿名奏折。

  折中夹着半枚染血铜钱,与剑鞘中那枚,原是一对。

  李承乾盯着剑鞘,脸色铁青。

  他猛地抽出剑,铜钱落地,滚到门槛边。

  风宝立在檐角,突然发出一声尖鸣。

  屋内,三十六封伪造书信已尽数送达。

  每一封都标注了收信人名字,写着“李承乾欲借兵变清洗异己”,落款是不同派系的密探代号。

  北线首领撕了信纸,冷笑:“他以为我们都是傻子?”

  南线首领却将信压在香炉下,低声问幕僚:“若真有清洗,我们排第几?”

  西线首领没说话,只将佩刀磨得发亮。

  尉迟逸风站在王府高墙,望着东宫方向升起的浓烟。

  那是铁掌帮与金钱豹火并时点燃的粮仓。

  “他们开始互相盯梢了。”他说。

  严冰雪走来,手中拿着一封刚截获的密信。

  信是东宫内部传的,写着:“南线昨夜调动三百死士,目标不明。”

  她冷笑:“目标当然是北线。李承乾越想稳,他们越不信。”

  尉迟逸风点头:“再加一把火。”

  他取出一枚透骨钉,钉尾缠着一缕风宝的羽毛。

  暗卫接过,悄然潜入东宫密道,在三处通风口撒下药粉。

  那粉无味,却能让人心神不宁,疑神疑鬼。

  当夜,东宫接连发生三起误伤。

  一名暗卫被同伴误认为刺客,当场格杀。

  另一处,两名心腹因争执拔刀,双双重伤。

  最离奇的是,李承乾的贴身侍从竟在值夜时砍伤自己左臂,喃喃道:“有人在我耳边说话……”

  府医查不出病因,只道是“心魔作祟”。

  第四日清晨,李承乾站在书房,手中握着那枚染血铜钱。

  他反复擦拭,青光仍不退。

  门外传来急报:“铁掌帮与金钱豹在西市对峙,双方各出五百人,刀已出鞘。”

  他闭眼,深吸一口气。

  片刻后,他下令:“调东宫亲卫,压阵西市。”

  话音未落,又一名侍卫跌撞进来:“南线首领带人围了北线总坛,说要‘先下手为强’!”

  李承乾猛地睁眼,手中铜钱被捏得变形。

  他转身抽出佩剑,剑鞘中再次卡住那枚铜钱。

  他怒极,抬手将剑砸向地面。

  剑身断裂,铜钱弹出,滚到门缝外。

  风宝蹲在院中,爪子轻轻一拨,铜钱翻了个面,青光正照在“晷主”二字上。

  东方天际,血色朝霞漫过宫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