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3章 势力角逐·风云变幻局势紧-《重生之我的相公是只鸡》

  风宝从墙头飞下,爪子不小心勾到了一片从西市飘来的焦叶,灰烬在它掌心簌簌剥落。

  严冰雪接过叶片,指腹蹭开表面浮灰,露出底下一道歪斜的火纹。

  她从药囊取出赤鳞草粉,轻轻撒在叶面,粉末遇灰泛出微黄,几个字迹缓缓浮现:西郊戌时。

  “戌时入库,改成了辰时。”她声音压得极低,“他们烧的不是废料,是账本。”

  尉迟逸风已解开外袍,玄色锦袍右襟焦了一角,火油灼过的布面硬得像铁皮。

  他没看那伤,只将袖中三枚透骨钉摊在掌心,钉尾刻痕与城隍庙棺盖缝隙完全吻合。

  “不是转移,是清仓。”他说,“他们在赶时间。”

  西市第七家兵器铺,炉火未熄。

  严冰雪蹲在淬火池边,银针挑起一撮炉灰。

  针尖刚触灰,风宝便扑棱着飞上横梁,翅膀扇动带起一阵烟尘。

  掌柜原本在擦刀,忽然手一抖,瓷罐砸地,黑汁泼出。

  她侧身避过,袖中药粉随势一扬。

  烟雾散开,铺外巷口接连倒下二十余人,脖颈青紫,呼吸急促。

  “闭气。”她对尉迟逸风道。

  掌柜退到墙角,手摸向腰间暗扣。

  尉迟逸风一步跨入,短刃抵住他咽喉:“庚字辈的,东宫亲卫营调来的?”

  那人咬牙不语。

  严冰雪将炉灰抹在银针上,举到灯前。

  火纹在针尾微微震颤,与灰叶上的残迹同频跳动。

  “三处淬火炉底都有这纹路。”她起身,“他们用玄晷炉炼兵,再走工部明账。盐税缺口,就是拿这笔黑账填的。”

  尉迟逸风松开掌柜,任其瘫软在地。

  他抬手,将一枚透骨钉钉入炉壁,钉尾微颤,指向西北方。

  “下一个点,子时开棺。”

  城隍庙旗杆第三环,铜镜已被取下。

  尉迟逸风伏在屋脊,指尖抚过环内刻痕——三道并列的刮痕,深浅一致,是银丝反复摩擦所致。

  他割断残留的丝线,缠在指上,一寸,两寸,三寸。

  “日光折射三丈,投在水渍上能显字。”他低语。

  严冰雪蹲在神像后,药囊打开,清神散洒在两人衣领。

  她忽然抬手,拦住尉迟逸风欲下的动作。

  “等等。”

  庙门外,脚步声由远及近,四人抬着铁棺,步伐整齐,靴底无尘——不是走的,是飘的。

  “脚下垫了软牛皮。”尉迟逸风眯眼,“防震,也防声。”

  棺至旗杆下,为首之人伸手触环。

  尉迟逸风甩出三枚透骨钉,钉入棺盖缝隙。

  几乎同时,棺内轰然爆燃,火油飞溅。

  他拽住严冰雪滚向神像背后,火舌舔过袍角,焦味弥漫。

  火光中,棺盖炸裂,只剩半块令牌嵌在残木里。

  严冰雪上前拾起,令牌正面刻“兵部督造”,背面火漆印清晰——东宫特制朱砂,三年前那批。

  “不是失踪。”她冷笑,“是他们自己拿走的。”

  尉迟逸风盯着棺内残灰,忽然伸手,从焦木缝里抠出半片布角,上面沾着未燃尽的纸屑。

  他展开,残字可辨:“……陵地宫,三更启钥”。

  “皇陵。”他说。

  林婉儿被抬进王府密室时,肩头插着一支断箭。

  箭羽漆黑,箭杆无铭,但尾羽排列方式与东宫暗卫制式一致。

  严冰雪剪开她后衣领,指腹抹过颈后皮肤。

  一道暗红刺青浮现,形如火焰缠晷针。

  “火纹刺青,不是装饰。”她取出药水涂抹,“是标记,也是地图。”

  药水渗入,刺青颜色转深,三处红点浮现,分别对应兵部三处失踪物资的登记地——全在皇陵地宫外围。

  尉迟逸风将半块令牌与布角并置案上,又取出林婉儿交出的腰牌。

  他用银针挑开牌背暗格,一层薄蜡下,压着半张泛黄纸片。

  “《大周舆图》夹层里的。”他说。

  风宝忽然跃上书架,爪子猛刨某本书脊。

  书坠地,翻开处正是皇陵全图。尉迟逸风将半张纸片拼上,严丝合缝。

  “东宫地下道,直通江南盐道主渠。”他指图,“他们用皇陵密道运私盐,再以兵部账目掩护。”

  严冰雪将盐渍药水滴在图上,隐藏字迹浮现:“庚七代号,隶属东宫亲卫营,负责兵器转运”——与林婉儿袖中账本一致。

  风宝跳回案上,爪子拍向图中一处,正是东宫参事李承乾府邸。

  它连拍三下,喙尖啄向“参事”二字。

  “他不是参事。”尉迟逸风声音冷下,“他是主使。”

  李承乾带人闯进王府时,天还未亮。

  三十名暗卫列于前庭,刀未出鞘,却已杀气逼人。

  “奉旨查案。”他立于阶上,官服补子金光熠熠,“王府私藏兵部令牌,通敌叛国,罪证确凿。”

  严冰雪站在廊下,手中药粉悄然洒向案台。

  她将火纹证据铺开,最后一片灰烬嵌入图中,火焰纹连成一线,直指东宫。

  李承乾走近,目光扫过案上图纹,冷笑:“荒谬。”

  他抬手欲拂案,补子金线忽地冒烟,转瞬燃起。

  火势不烈,却沿着金线迅速蔓延,烧出一个完整的火焰纹。

  “赤鳞草粉遇特制药水即燃。”严冰雪退后半步,“你补子上的金线,浸过东宫特制朱砂。”

  李承乾脸色骤变,猛地后退。

  尉迟逸风从内堂走出,手中抛出半块令牌。

  李承乾本能接住,虎口却猛地崩裂——令牌边缘暗藏锯齿,内侧刻着微雕:“东宫私铸,晷主监制”。

  他低头看牌,血顺着手腕滴落。

  风宝趁机扑上,一啄直取左眼。

  李承乾抬手格挡,爪风掠过眼皮,血线立现。他踉跄后退,暗卫阵型大乱。

  “你们……”他嘶声,“敢袭参事?”

  尉迟逸风一步步上前,玄色锦袍焦痕未去,火油灼出的纹路竟与案上火纹重合。

  “不是袭参事。”他说,“是抓逆贼。”

  严冰雪将林婉儿的刺青图、火漆印、账本残页、舆图碎片尽数铺开,盐渍药水一遍遍刷过。

  隐藏字迹层层浮现,最终拼成一幅完整组织图。

  图中,李承乾代号“晷主”,下辖三十六支,分别掌控兵器、盐税、密道。每一条线,都指向皇陵地宫深处。

  尉迟逸风将城隍庙带回的残页展开,与图比对。

  残页边缘烧焦,仅存几行字:“申时三刻,地宫启钥,兵符交接,举事在即。”

  风宝叼来最后一片灰烬,轻轻放在图中央。

  火焰纹瞬间流动,组成四个字:申时兵变。

  尉迟逸风将图卷起,塞入铁匣。

  他转身时,袍角扫过案台,一滴血落在图上,正压在“申时”二字之间。

  严冰雪伸手,将铁匣扣紧。

  “三日后。”她说。

  尉迟逸风点头。

  风宝立在窗台,羽翼微张,目视东方。

  天边刚露一丝青白,第一缕日光穿过窗棂,照在铁匣缝隙处,那火纹边缘,泛出一丝暗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