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章 秘密全揭开-《算尽天下,我靠风水无敌了》

  夜还未亮,警局的灯却已通明。

  沈无惑站在走廊尽头,手中攥着一个小布袋,里面装着香灰。阿星跟在她身后,搓了搓手臂:“这地方真冷。”

  她没有回应,只是盯着审讯室门缝里透出的光。

  门开了,警察探出头来:“人已经带进去了,就等你了。”

  她点头,推门而入。

  二当家坐在桌对面,肩上缠着绷带,脸色发青,眼神却凶狠。看见沈无惑,他嘴角抽动了一下:“你还真敢来。”

  “你说我该不该来?”她拉开椅子坐下,“你差点用一根骨头砸死我。”

  “那不是普通骨头。”他冷笑,“是符骨,能镇压七个死人的怨气!我练了三年才敢动它!”

  “可惜你练错了。”她说,“活人用死人骨改命,不是修行,是偷命。”

  他不语,手指抠着桌角。

  警察递来一个证物袋,里面有黑水瓶、几张破损的符纸,还有一把钥匙和一把小枪。沈无惑只扫了一眼,便直视二当家:“谁教你养鬼术的?”

  二当家沉默许久,忽然笑了:“你以为我是第一个?三年前我在城西破庙遇到一个蒙面道人,他给了我一本书。”

  “什么书?”

  “《阴阳禁术》残卷。”他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册子,封面字迹模糊,“他说只要我能做成三件事——毁掉一个命馆,扳倒一个帮派,杀一个算命先生,他就教我长生之法。”

  沈无惑接过书,翻开第一页。字迹工整,符阵清晰,确实是老派手法。她一页页翻过,动作越来越慢,直到最后一页。

  那里写着三个字:玄真子。

  她的手指停在那三个字上,微微发紧。

  阿星凑过来:“师父,这名字……是不是听过?”

  她没回答,合上书,目光转向门口。

  这时李伯走了进来。

  他穿着青色道袍,背着桃木剑,脚步轻悄。向警察点头致意后,走到沈无惑面前:“我师父让我来取回这本书。”

  “你师父让你来的?”她看着他,“什么时候?”

  “昨天晚上。”他说,“他知道你会抓到这个人,也知道这本书会出现。他让我告诉你——这不是陷阱,是试炼。”

  “试炼?”她的声音低了几分,“拿别人的命去试?王麻子的女儿喝符水差点送命,三十个矿工被活埋,红姑被人利用完就被抛弃,这些也是试炼?”

  “我师父说,乱世出妖魔,也出真龙。”李伯语气平静,“他放出这本书,是要看谁能识破邪法,谁又能守住本心。你是第三个拿到线索的人,也是唯一一个走到最后的。”

  沈无惑盯着他,忽然笑了:“所以你们师徒一个藏书,一个送书,看着我们拼个你死我活?挺会玩。”

  “我不是来解释的。”李伯伸手,“书该还了。”

  她没动。

  就在这时,二当家突然大笑起来。

  笑声刺耳,连灯光都仿佛晃动了一下。

  “你们都傻啊!”他拍桌站起,“什么试炼?什么传承?全是假的!真正的主谋不在暗处,他在明处,打着正义的名号,让我们互相残杀!”

  沈无惑皱眉:“你说清楚。”

  “红姑是谁派去离间厉万疆的?是我背后的人!”他吼道,“地头蛇怎么知道荒山有阵眼?是我告诉他们的!可我是听谁的?是谁每天夜里在我梦里说话,告诉我该做什么?!”

  他指着李伯:“你师父?哈!他不敢露面,只让你跑腿!你们真以为他是好人?他才是最大的幕后之人!”

  李伯脸色一变:“你胡说!”

  “我胡说?”二当家双目赤红,“那你告诉我,为什么每次我动手前你都在附近?为什么王麻子女儿求符那天你在庙门口扫地?为什么我躲的破庙,是你师父题的匾?!”

 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。

  沈无惑转头看向李伯。

  李伯张嘴欲言——

  砰!

  一声枪响。

  所有人猛然回头。

  角落里的两名警察举着枪,枪口冒着烟。二当家抱着右臂跪在地上,鲜血从指缝渗出,裤管滑落,露出一把小枪。

  “他想咬舌自杀!”警察喊道,“我们开枪打断了!”

  另一人上前搜身,在他后腰摸出一把小刀,刀刃带血。

  “他还藏着这个!”

  阿星看得咽了下口水:“这家伙……真是全副武装。”

  沈无惑走过去,蹲下来看着他:“你想死?”

  二当家喘着气,脸庞扭曲:“我不想活了……但也不能让他们好过……真正的人……坐在高处……吃香火……收供奉……你以为他在终南山?他早就进城了……”

  “谁?”

  “他……”

  话未说完,医护人员冲进来将人抬走。警察拦住沈无惑:“人要送医,还得监押,暂时不能继续问了。”

  她起身,看着他们把人抬远。

  李伯拿着书,低声说:“这事我会告诉我师父。”

  “嗯。”她点头,“告诉他,我不信试炼,我只看结果。死了的人不会说话,但我听得见他们的怨气。”

  李伯顿了顿,转身离去。

  阿星揉了揉脸:“师父,现在怎么办?”

  “回家。”她说。

  两人走出警局,外头风大了些。地面湿漉漉的,路灯亮着,天上云层裂开一道缝隙,漏下一缕月光。

  阿星追上她:“那个玄真子……真有问题?”

  “有问题的不是名字。”她说,“是有权有势的人,总装作看不见。一边说着天道轮回,一边让人替他们干脏事。”

  “那咱们就这么算了?”

  “不算。”她停下脚步,从包里取出那本残卷,翻到最后一页,指尖缓缓划过“玄真子”三个字,“但他既然敢留名,就别怪我上门找他问个明白。”

  阿星笑了:“我就知道你不甘心。”

  她把书塞回证物袋,交给阿星:“拿好,别丢。这是证据,也是请柬。”

  他们沿着街道往回走,路灯一盏接一盏亮着。

  快到路口时,沈无惑忽然回头。

  身后空无一人。

  但她记得,刚才似乎有影子动了一下。

  她没说话,继续前行。

  阿星走在她斜后方,低头看着手机。

  屏幕忽然一闪。

  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:

  【别信穿道袍的。】

  他一愣,抬头想叫师父。

  沈无惑已经拐进小巷,身影消失在夜色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