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章 CEO的述职报告与临终遗言-《我重生后只想摆烂》

  自从绑定了这个沙雕系统,我的心脏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大起大落,我严重怀疑就算我最后拯救了世界,也会因为心肌劳损而英年早逝。

  比如现在,当着黑鼠帮全体员工的面,我必须维持住一个“运筹帷幄、即将签下亿万大单”的霸道总裁人设;而私底下,我正在认真考虑,应该把遗书藏在床底下第几块砖头下面,才不会被房东大妈提前发现。

  赴宴的日子,定在第三天的晚上。

  这两天,我没有再进行“外卖配送业务”,美其名曰“产品升级、内部整顿,为下一轮战略扩张做准备”。实际上,我是在抓紧一切时间做准备。

  首先,是形象包装。

  我不能穿着一身预备骑士的粗布制服就去见德库拉。那不叫商务洽谈,那叫上门送菜,连摆盘都省了。我需要一套能镇住场子的行头。

  于是,我找到了圣殿骑士团的后勤处,对着那位胡子能打结的军需官,一脸严肃地表示:我,林奇,作为教会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,即将代表圣光教会的颜面,去执行一项高度机密的、关乎城市安危的、需要进行“形象渗透”的特殊任务。

  军需官被我一套“机密”、“安危”、“渗透”的组合拳打得晕头转向,再加上我“黑夜之城新晋天才”的名头,他半信半疑地给我翻出了一套尘封已久的骑士典礼礼服。

  那是一套帅得惨绝人寰的衣服。银白色的修身外套,金线刺绣的圣光徽记,搭配笔挺的黑色长裤和一双锃亮的长筒靴。穿上它,我对着水盆里自己模糊的倒影照了照,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能去竞选圣城偶像天团的C位。

  很好,外在形象满分。至少死的时候,能体面一点。

  其次,是伴手礼。

  空手去见客户是商务大忌。我思考了很久,放弃了把凯尔送我的那瓶圣水偷偷灌进酒瓶里的作死想法,决定回归初心。

  我准备了最后一份“黯然销魂串”,有且仅有一根。

  在制作时,我奢侈地动用了至今为止最大份的“初火源质”粉末,让我的能量储备从99.4%精准地掉到了99.2%。然后,我用黑檀木盒子把它精美地包装了起来,还在上面系上了一根银色的缎带。

  这不仅仅是一份烤串,这是我的“产品说明书”,是我的“商业计划书”,也是我的“谈判底牌”。它在告诉德库拉:我,林奇,拥有你无法拒绝的核心科技。

  第三天黄昏,我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,凯尔和瘦猴等人把我送到小巷口,那场面,悲壮得像是送别即将出征的勇士。

  凯尔把一个小玻璃瓶塞进我手里,压低声音道:“这是最高纯度的圣水,从大教堂的圣池里偷……咳,取来的。万一不对劲,就泼他脸上!”

  瘦猴则代表全体员工,热泪盈眶地握住我的手:“大神!一路顺风!我们等您满载而归,带领我们走向辉煌!”

  我差点没忍住告诉他,你也可能等来一车蝙蝠,宣布你们公司破产,老板被挂在城堡尖顶上当风干腊肉了。

  到了约定的时间,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街角。

  那是一辆我只在恐怖故事插画里见过的马车。通体漆黑,雕刻着繁复而诡异的藤蔓花纹,拉车的两匹马,毛色黑得像墨,眼眶里跳动着两团幽绿的鬼火。车夫全身裹在斗篷里,一言不发,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。

  我深吸一口气,内心疯狂吐槽:“老哥,你这出场方式也太中二了吧?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大反派吗?”

  我优雅地(表面上)登上了马车,车门在我身后自动关闭。车厢内很宽敞,铺着血红色的天鹅绒软垫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、像是陈年葡萄酒混合着旧书卷的奇特香味。

  马车行驶起来,快得不可思议,而且平稳得惊人,几乎感觉不到任何颠簸。

  我闭上眼睛,开始在脑海里预演等下可能发生的一百种对话和一千种死法。同时,我悄悄激活了藏在礼服内衬里的那枚“谎言探测徽章”。

  一丝微不可查的冰凉触感从胸口传来,代表着这个价值十金币的“外挂”已经开始运行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马车停了下来。

  车门打开,一股阴冷而干燥的空气扑面而来。我走下马车,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座巨大古堡的庭院内。高耸的尖塔刺破夜幕,狰狞的石像鬼在屋檐上静静地俯瞰着我。

  一个身穿燕尾服、脸色苍白如纸、身形瘦削得像根竹竿的老管家,正无声地站在门口等我。

  “林奇先生。”他微微躬身,声音嘶哑得像是两片砂纸在摩擦,“主人等候您多时了。请随我来。”

  我点了点头,跟在他身后。我注意到,他走路时,脚底似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就像一个飘在地面上的幽灵。

  我一边走,一边在心里给他起了个代号:“阿尔弗雷德Pro Max幽灵版”。

  穿过挂满历代贵族肖像画的长廊——那些画像的眼睛仿佛都在跟着我转——我们来到了一扇巨大的双开门前。老管家没有敲门,只是轻轻一推,沉重的木门便悄无声息地向内打开。

  门后是一个宽阔得不像话的书房,燃烧的壁炉为房间镀上了一层暖光。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,正站在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,眺望着窗外黑夜之城的万家灯火。

 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红色丝绒长袍,银白色的长发被一根黑色缎带随意地束在脑后。仅仅是一个背影,就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、沉淀了无数岁月的优雅与孤高。

  在我踏入房间的那一刻,他开口了,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仿佛大提琴的独奏。

  “你来了,我亲爱的……供货商先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