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怀里-《穿女尊遇到打黑拳的她》

  他不知道跑了多久,直到双腿开始发软,肺部也隐隐作痛。

  雨势渐渐小了下去,天空依旧阴沉,但不再是刚才那种狂暴的姿态。

  阮小白停了下来,扶着膝盖大口喘气。

  他全身湿透,白色的T恤变得半透明,勾勒出少年清瘦的身形。

  白色的头发在雨水的浸润下,显得更加晶莹,几缕发丝贴在额头上,更显出几分平日里没有的慵懒。

  他缓慢地走回教学楼下,雨水从屋檐上滴落,汇成一道道细流。

  教学楼门口人来人往,不少同学打着伞,或者穿着雨衣,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水洼。

  “小白!”

 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
  阮小白回头,江皓正撑着一把伞,快步向他跑来。

  江皓看到阮小白全身湿透的样子,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。

  “你疯了?跑去淋雨。”

  江皓一把拉住他的手腕,眉头皱着,语气里满是责备。

  他的手很暖,和被雨水浸得冰凉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。

  “走,去我宿舍换件衣服,不然得感冒。”

  从教学区到男生宿舍要穿过一条林荫道,雨后的空气很清新,但路上的积水还没退去。

  一路上,不少女生撑着伞走过,看到被江皓拉着的阮小白,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。

  “哇,快看那个男生,头发是白色的。”

  “湿得好彻底......身材看起来不错啊。”

  “他长得好乖,是哪个系的?”

  窃窃私语顺着潮湿的空气飘过来,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和好奇。

  在这个世界,男性通常是更被欣赏和审视的一方。

  江皓加快了脚步,把他往自己身边又拉近了一点。

  宿舍在三楼,楼道里很干净,地面拖得能反光,墙角也没有堆积的杂物。

  江皓掏出钥匙打开门,一股清爽的空气混合着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扑面而来。

  宿舍是四人间,上床下桌的格局,空间不大,但收拾得井井有条。

  靠窗的两个位置已经有人了,一个戴着耳机在打游戏,另一个在看书。

  听到开门声,两人都回过头来。

  “哟,耗子,你这是从河里捞了个什么回来?”

  打游戏的男生摘下一边耳机,笑着调侃道。

  “去去去。”

  江皓瞪了他一眼,从自己的衣柜里翻出一套没穿过的短袖和长裤,塞到阮小白怀里。

  “赶紧去洗个热水澡,浴室在那边。”

  他指了指旁边磨砂玻璃门。

  “谢谢。”

  阮小白抱着干净的衣服,走进了浴室。

  看书的那个男生推了推眼镜,也好奇地打量着浴室门口:“江皓,你朋友?以前没见过啊,长得真别致。”

  “我同学,阮小白。”

  江皓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新毛巾。

  “人好着呢,你们别吓着他。”

  “我们哪会吓人,”

  打游戏的男生笑道。

  “就是觉得他那白头发挺酷的,染的?”

  “天生的。”

  “我靠,真的假的?”

  热水从花洒里喷涌而出,冲刷着冰冷的皮肤,阮小白紧绷的神经终于慢慢放松下来。

  他换上江皓的衣服,裤子有点长,松松垮垮地堆在脚踝上,短袖也大了一号,显得他整个人更加瘦小。

  他走出来的时候,江皓已经找出了吹风机,正插在桌边的插座上。

  “过来,我给你吹干。”

  江皓冲他招了招手。

  阮小白走过去,在一个椅子上坐下。

  嗡嗡的热风吹在头顶,江皓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,动作很轻柔。

  另外两个室友也凑了过来,一脸新奇地看着。

  “这头发手感怎么样?”

  打游戏的男生用胳膊肘捅了捅江皓。

  江皓没理他,专心致志地帮阮小白吹着头发。

  白色的发丝很软,被热风吹得蓬松起来,像一团柔软的云。

  他忍不住用指腹轻轻捻了捻,手感确实很好。

  直到头发完全干透,江皓才关掉吹风机。

  “好了。”

  阮小白站起来,感觉整个人都暖和过来了。

  “谢了,江皓。”

  他认真地说。

  “客气什么。”江皓把吹风机的线绕好,放回抽屉里。

  宿舍里另外两个人也围了过来,那个打游戏的男生叫阿哲,看书的叫文博。

  阿哲胆子最大,凑得最近,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阮小白的头发,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物种。

  “小白是吧?我叫张哲,你叫我阿哲就行。”

  他自来熟地伸出手,在阮小白的头发上虚虚地摸了一下,又迅速收了回去,冲江皓嘿嘿直笑。

  “手感真不错啊,耗子,软乎乎的。”

  江皓拍掉他的手:“行了啊你,别动手动脚的。”

  “我就好奇嘛。”

  阿哲一点也不在意,他盘腿坐回自己的椅子上,椅子滑轮一溜,又凑近了些。

  “说真的,小白,你长这么好看,在咱们理学院这种‘男生荒漠’里,不是乱杀?肯定很多学姐追你吧?”

  宿舍里另外两个人也一脸八卦地看了过来。

  阮小白笑了笑,没说话。

  他身上还穿着江皓那件宽大的T恤,头发蓬松柔软,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无害,但那双眼睛却很沉静,并没有因为这种直白的调侃而露出一丝窘迫。

  他越是这样,反而越让人觉得好奇。

  江皓见他不想回答,便主动解围:“行了啊,查户口呢?赶紧复习你们的高数去吧,下周就要随堂考了。”

  一提到考试,阿哲的脸立刻就垮了。

  “别提了,我看到那些公式就头疼。”

  他哀嚎一声,整个人瘫在椅子上。

  “耗子你复习得怎么样了?”

  “一般般吧。”

  江皓挠了挠头。

  “有几个地方还没搞懂,不像小白,学霸一个,这次肯定又是高分稳过。”

  “没有,我也得回去好好复习。”

  宿舍里的风扇在头顶慢悠悠地转着,发出规律的嗡嗡声。

  窗户开着,外面雨后的清新空气混着泥土的味道飘了进来,驱散了房间里那点沉闷。

  墙上贴着几张海报,不是常见的男明星,而是几个英姿飒爽的女运动员和乐队主唱。

  阮小白看了一眼墙上的海报,又看了看这间虽然不大但很干净的宿舍,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。

  很陌生,但并不让人讨厌。

  “雨好像停了。”

  阮小白看了一眼窗外,天色亮了一些,虽然还是阴天,但雨声已经彻底消失了。他站起身。

  “我得回去了,衣服我洗干净了再还你。”

  “不着急。”

  江皓也跟着站起来。

  “我送你回去吧,路上积水还多着呢。”

  “不用麻烦,我自己可以。”

  “跟我客气什么。”

  “走吧。”

  刘哲在后面喊:“耗子,记得帮我带份炒粉!多加辣!”

  “知道了!”

  阮小白用塑料袋包上了自己湿透的衣服,还有双肩包。

  两人走出宿舍,楼道里很安静,能听到水滴从楼上空调外机滴落的声音,啪嗒,啪嗒,很有节奏。

  走到楼下,一股清新的冷空气扑面而来。

  地面湿漉漉的,映着灰白的天空,树叶被雨水洗刷得格外翠绿,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。

  江皓一直把阮小白送到大学门口。

  “要不要我送你到家?”

  江皓还是有点不放心。

  “不用了,就几步路。”

  阮小白晃了晃手里装着湿衣服的塑料袋。

  “今天谢谢你。”

  “跟我还说这个。”

  江皓笑了笑。

  “那你快回去吧,别又着凉了。”

  告别了江皓,阮小白一个人往出租屋的方向走。

  雨是停了,但天色依旧阴沉,像是傍晚提前到来。

  路边的香樟树被雨洗得发亮,空气里全是湿润的泥土和植物的味道,闻起来很舒服。

  刚才在宿舍里还不觉得,现在一走动,那股被压下去的疲惫感就全涌了上来。

  两条腿像是灌了铅,每抬一步都觉得沉。那场大雨里的奔跑,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。

 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,江皓的T恤和裤子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,风一吹,裤腿就贴在了小腿上,凉飕飕的。

  也好。

  他心里想着。

  那种把所有烦心事都甩在身后的感觉,实在是太痛快了。

  偶尔这样疯一次,好像也不错。

  回到家,他用钥匙打开门。

  小小的出租屋里安安静静的,只有他一个人。

  他把装着湿衣服的袋子放在卫生间门口,想着待会儿再洗,可身体却不听使唤。

  他走到沙发边,一屁股坐下,然后整个人就顺势倒了下去。

  沙发不算软,但对他现在来说,已经足够了。

  他蜷缩起来,脸埋进沙发垫子里,鼻尖闻到了一股阳光晒过的味道,那是周亚前几天晒被子时留下的。

  很安心。

  眼皮越来越沉,脑子也变成了一团浆糊。

  他甚至没力气去想晚饭该吃什么,只想就这么睡过去。

  然后,他就真的睡着了。

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窗外的天色从灰白彻底变成了墨黑。

  楼下的路灯亮了起来,橘黄色的光透过窗户,在屋里的地板上投下一小块模糊的光斑。

  门锁传来“咔嗒”一声轻响。

  周亚回来了。

  她今天下班有点晚,酒店来了个难缠的客人,多耽误了会儿。

  她揉着有些发酸的肩膀,随手把钥匙扔在门口的鞋柜上,一抬头,就愣住了。

  沙发上蜷着一小团。

  小白侧躺着,睡得很沉。

  他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T恤,领口滑开,露出一小片白皙的锁骨。

  蓬松的白发在昏暗的光线下,像一捧柔软的雪,几缕发丝垂在脸颊边,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颤动。

  周亚的脚步一下子就放轻了。

  她走过去,蹲在沙发边,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,弯下腰,静静地看着他。

  他睡得很沉,白发有些凌乱地搭在额头上,小小的身体陷在沙发里。

  脸颊被沙发垫压出了一点红印,嘴唇微微嘟着,呼吸很轻。

  睡着了的小白,看起来比平时更小,更乖。

  她忍不住伸出手,又在半空中停住,最后只是轻轻拨开他脸颊边的碎发,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。

  她就这么看了一会儿,然后在他额头上,轻轻地亲了一下。

  一个很轻,很温柔的吻。

  阮小白在睡梦中动了动,似乎是觉得痒,拿脸颊蹭了蹭沙发垫,又沉沉睡去。

  周亚无声地笑了,直起身,轻轻地走出客厅,去厨房淘米蒸饭。

  米粒在水流下发出哗啦啦的响声,她把米淘好,放进电饭煲,按下煮饭键。

  今天的工作量有点大,她感觉浑身酸痛。

  站在厨房里,她想了想,要不要再炒两个菜。

  但一想到洗菜切菜,再到油烟机前站着,她就觉得提不起劲。

  算了,今天还是偷个懒吧。

  周亚走出厨房,拿起钥匙和钱包,准备下楼买点卤味。

  她走到小区门口,小区外面那条街很热闹,各种小吃店和餐馆都亮着招牌,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。

  她径直走到一家熟食店。

  老板娘正在案板上“duang duang duang”地剁着卤味,见到她,热情地招呼:“要来点什么?”

  周亚指了指玻璃柜里的几样东西。

  “鸭胗,猪耳朵,腐竹,再来点海带丝和花生米。”

  “好嘞!”

  老板娘手脚麻利地装好,又问,“要多辣?”

  “多放辣。”

  周亚特意叮嘱了一句,她知道小白能吃辣,而且吃得还挺欢。

  拎着打包好的卤味,那股香辣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。

  周亚走到旁边的便利店,从冰柜里拿了一瓶冰啤酒。

  正要去结账,她又停下脚步,回头看了一眼冰柜,想了想,又回去拿了一瓶。

  回到家,她把卤味倒在盘子里,红油油的,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。

  米饭也差不多好了,电饭煲发出了“滴滴”的提示音。

  万事俱备。

  周亚走到沙发边,拍了拍阮小白的肩膀:“小白,醒醒,起来吃饭了。”

  阮小白在睡梦中皱了皱眉,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,翻了个身,把脸埋得更深了。

  “饭好了,再不吃就凉了。”

  周亚的声音放柔了些,又推了推他。

  一股浓郁的香辣味飘了过来。

  阮小白的鼻子动了动,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睛。

  他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人,大脑宕机了几秒才反应过来。

  “......小亚?你回来了。”

  “嗯,起来吃饭了。”

  周亚的声音有些沙哑,是工作累了一天后磨损的质感,但又刻意放得很轻。

 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,试图翻身,却发现自己蜷在沙发上,手脚都有些发麻。

  他慢慢地坐起来,蓬松的白发被压得一边翘起,一边塌下,看起来有些滑稽。

  屋里只开了盏昏黄的落地灯,光线很柔和。

  周亚就站在沙发前,身上还穿着酒店那身黑色的保安制服,肩膀的线条很挺括。

  她手里还拿着一罐啤酒,罐身上凝着一层细密的水珠。

  “小亚……”

  阮小白揉了揉眼睛,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鼻音。

  “去洗把脸,清醒一下。”

  周亚用没拿啤酒的那只手,捏了捏他的后颈。

  “买了卤味。”

  一听到吃的,阮小白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。

  他这才感觉到,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。那场雨里的狂奔,加上一下午的昏睡,早就把他的能量耗光了。

  他点点头,从沙发上滑下来,脚踩在地板上,还有点软。

  卫生间里,他打开水龙头,冰凉的水扑在脸上,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。

  镜子里的人影有些陌生,宽大的黑色T恤,衬得他的脸和脖颈愈发白皙,湿漉漉的白发贴在额角,眼神还有些迷蒙。

  他简单地冲了把脸,又用毛巾擦干,感觉身上那股黏腻的疲惫感被冲淡了许多。

  等他走出来时,周亚已经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。

  小小的茶几上,铺了一张旧报纸。

  一个大盘子放在中间,里面堆满了红油锃亮的卤味,鸭胗切成了花,猪耳朵是脆韧的薄片,还有吸饱了汤汁的腐竹和海带丝,上面撒着一层翠绿的香菜和白芝麻,香气扑鼻。

  旁边是两碗冒着热气的白米饭。

  电视开着,声音调得很低,一个综艺节目正在吵吵闹闹地做着游戏,成了屋子里唯一的背景音。

  周亚已经脱掉了制服外套,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,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,背靠着沙发,姿态很放松。

  她已经打开了那罐啤酒,正喝了一口。

 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,雨后的夜晚有些凉,但这个小小的出租屋里,却因为这一盘菜,一盏灯,和一个人,变得无比温暖。

  他走过去,没说话,很自然地在小亚身前坐下,正好窝进她怀里,后背紧紧地贴着她温热的胸口。

  周亚的胳膊顺势环了过来,揽住他的腰,下巴轻轻搁在他的头顶。

  “快吃吧。”

  她把一双筷子塞到他手里。

  阮小白拿起碗,夹了一口米饭。

  周亚也端起了自己的碗,很顺手地就往他毛茸茸的头顶上一放,然后夹起一片卤猪耳,塞进嘴里,嚼得嘎嘣脆。

  阮小白早就习惯了她这个奇怪的癖好,脑袋一动不动,任由她把自己的头当成小桌板,自己则低头专心对付碗里的饭。

  周亚怀里抱着一个温热的小火炉,下巴偶尔还能蹭到他柔软的白发。

  电视的光在他发丝上跳跃,像落了一层碎钻。

  她很满意,吃得格外惬意。

  她吃一口菜,喝一口啤酒,偶尔还把筷子伸到他碗里,光明正大地“抢”走一块他刚夹起来的腐竹。

  屋子里很安静,只有电视里若有若无的嘈杂声,和两人吃饭时轻微的咀嚼声。

  他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,属于小亚的平稳心跳,一下,一下,敲在他的背上,让他无比安心。

  白天在宿舍里那种微妙的陌生感,和雨中奔跑后的空虚感,在这一刻被彻底填满了。

  周亚忽然用筷子夹起一块油亮的鸭胗,递到他嘴边。

  “啊——”她示意他张嘴。

  阮小白很听话地仰起头,张开嘴巴。

  就在他的嘴唇快要碰到那块肉的时候,周亚的手腕却灵巧地一转,同时她的头猛地低了下来,飞快地从他唇边将那块鸭胗抢进了自己嘴里。

 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,快得像一道闪电。

  阮小白只感觉到一阵带着啤酒清香的风从脸颊边刮过,嘴里空落落的,那块近在咫尺的肉已经不见了。

  他愣了一下,随即转过头,看着正一脸得意地嚼着“战利品”的周亚。

  周亚冲他挑了挑眉,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,像个抢到糖吃的孩子。

  阮小白无奈地笑了,拿胳膊肘轻轻往后顶了顶她,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评价了一句:

  “土匪。”

  周亚的笑声瞬间从喉咙里爆发出来,是那种不加掩饰的,爽朗的大笑。

  她胸腔的震动,透过后背清晰地传给了阮小白。

  “抢来的才香。”

  她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,理直气壮地回道,又伸出胳膊,用力地揉了揉他的头发,把他本来就乱的白毛揉成了一个鸟窝。

  阮小白也不躲,任由她揉搓,脸上的笑意更深了。

  他转回头,继续吃饭,只是嘴角一直翘着。

  周亚笑够了,也拿起筷子,这一次,她老老实实地夹了一大块肉,准确无误地放进了阮小白的碗里。

  “奖励你的。”

  说完周亚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件明显不合身的T恤上,领口大得能看见他清晰的锁骨,袖子也长了一截。

  “你这衣服怎么回事?这么大。”

  她随口问道。

  阮小白扒饭的动作顿了顿。

  他不想说下午的事,免得她又担心。

  “哦,下午跟同学打球,出了一身汗,就借了件干的穿。”

  他找了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借口。

  “这样啊。”

  周亚也没多想,她伸手从茶几底下拿出一罐啤酒。

  “咔”的一声拉开拉环,白色的泡沫涌了出来。

  她喝了一大口,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,然后把另一罐没开的推到阮小白面前。

  “来一瓶?”

  阮小白摇了摇头。

  “我喝水就行。”

  他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