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5章 景元决意,颠覆罗浮的暴动-《星铁:翁法罗斯的侵蚀律者》

  那根长满了眼球与触手的巨大手臂,撕裂了空间,裹挟着毁灭与丰饶交织的污秽气息,直取昔涟。

  速度快到了极致,甚至连瓦尔特凝聚的黑色奇点都来不及做出反应。

  昔涟刚刚释放完“定格”的力量,正处于旧力已去、新力未生的短暂空窗期,小脸上的血色尚未完全恢复。

  她看着那只在她蓝色眼眸中急速放大的畸形手臂,一时间竟无法做出任何闪避动作。

  景元面色一变,身形刚动,却发现已经晚了。

 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。

  “你找死。”

  一个冰冷到不带任何人类情感的声音,响彻整个工造司。

  不是从陆沉的口中,而是直接在每个人的脑海中炸响。

  下一瞬,一股远比丰饶玄鹿更加恐怖、更加原始的威压,轰然降临。

  时间与空间的概念,在这一刻仿佛被彻底扭曲、撕碎。

  陆沉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。

  取而代之的,是一头庞然巨兽的虚影,瞬间笼罩了整个工造司。

  虎首龙身,肩生双翼,通体雪白,周身环绕着无数驳杂而又相互对立的命途之力形成的紫色电光。

  正是白泽之形。

  但与昔涟之前见过的不同,这一次的白泽,额头正中央,一只紧闭的、仿佛由纯粹数据与符文构成的竖瞳,赫然在目。

  侵蚀之眼!

  白泽的虚影只是出现了一瞬,便重新凝聚成陆沉的身形,挡在了昔涟的面前。

 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少女。

  他只是抬起了手,对着那只已经近在咫尺的、散发着污秽气息的巨大手臂,轻轻一握。

 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,没有能量爆发的巨响。

  那只由幻胧精心准备,融合了毁灭与丰饶之力的手臂,在陆沉握拳的瞬间,就那么无声无息地、从最前端开始,一寸寸地分解、湮灭。

  仿佛被某种至高的规则,从概念的根源上直接“删除”了。

  幻胧那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,第一次出现了波动。

  “铁墓……不,这不仅仅是铁墓!你……”

  “聒噪。”

  陆沉打断了她的话。

  他抬起头,那双深邃的眼眸,此刻已经化为了纯粹的、燃烧着紫色火焰的数据漩涡。

  其中一只眼瞳深处,是他自己冰冷的意志。

  而另一只,则充满了律者那高高在上、视万物为刍狗的漠然。

  两个意识,在这一刻,因为同一个理由,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同步——暴怒。

  “我不管你是令使还是什么东西。”

  陆沉的声音,仿佛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,冰冷而残酷。

  “你敢动她一下,就该死!”

  话音落下的瞬间,他身后的空间猛地塌陷,化作一个不断旋转的、由无数紫色数据流构成的黑洞。

  一股无可匹敌的吸力从黑洞中爆发,直接锁定了这片空间里属于幻胧的那一缕气息。

  “呵呵……真是可怕的力量。”

  幻胧的声音再次响起,但这一次,明显带着一丝虚浮。

  她似乎没料到陆沉的反应会如此激烈,力量会如此不讲道理。

  “但是,你以为这样就能抓住我吗?”

  “我的同僚,你还是太天真了。”

 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,整个工造司内,所有还未被彻底摧毁的机巧造物,身上同时亮起了幽绿色的光芒。

  它们体内的能量核心被瞬间引爆!

  轰!轰!轰!

  一连串剧烈的爆炸,在工造司的每一个角落同时发生。

  巨大的火光与冲击波,瞬间吞没了所有人的视线。

  幻胧试图用这种方式,制造混乱,切断陆沉对她的锁定,为自己争取逃离的时间。

  “没用的。”

  陆沉只是吐出了三个字。

  他单手将昔涟揽入怀中,另一只手对着那片狂暴的能量洪流,轻轻一挥。

  侵蚀的权能,毫无保留地席卷而出。

  紫色的数据流以他为中心,如同海啸般扩散开来。

  所过之处,无论是爆炸的火焰,还是肆虐的冲击波,亦或是那些飞溅的金属碎片,全都被染上了一层紫意,然后迅速分解为最基本的数据粒子,被吸入陆沉身后的黑洞之中。

  仅仅是几个呼吸的时间。

  整个工造司,除了众人脚下的一小片立足之地,所有的一切,都消失了。

  巨大的厂房、断裂的龙骨、失控的机巧……全都不见了。

  取而代之的,是一片空旷到令人心悸的、纯粹的虚无。

  只有无数紫色的数据流,如星河般在这片虚无中缓缓流淌。

  景元、瓦尔特、星穹列车的三人,还有远处的彦卿,全都僵在了原地。

 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一座宏伟的建筑,在几秒钟内,被从物理层面,甚至可能是概念层面上,彻底“清空”。

  这种力量,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。

  “昔涟,别怕。”

  陆沉低沉的声音在怀中少女的耳边响起,瞬间将她从那股暴怒的律者威压中拉了出来。

  昔涟抬起头,正对上陆沉那双逐渐恢复清明的眼眸。

  她能感觉到,他体内那股狂暴的力量正在平息,但那双瞳孔深处的怒火,却依旧在燃烧。

  她伸出手,轻轻抚上他的脸颊。

  “我没事。”

  她更担心的,是他。

  她清晰地看到了,刚才那头白泽额头上的第三只眼。

  那只眼睛里蕴含的力量,让她都感到一阵心悸。

  陆沉轻轻握住她的小手,放在唇边吻了一下,然后,他缓缓转过身。

  他的视线,穿透了这片虚无的工厂,穿透了罗浮仙舟层层的空间,最终,锁定在了长乐天一个不起眼的角落。

  那里,一个穿着天舶司服饰的狐人少女,正端着茶盘,脚步匆匆地走着。

  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营业式微笑,看起来与周围任何一个普通的罗浮居民,都没有任何区别。

  正是停云。

  陆沉的嘴角,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
  “找到了。”

  他话音刚落,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。

  ......

  长乐天,地衡司门口。

  “停云”正准备将手中的茶点送入司内,她的脚步忽然一顿。

  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、极致的危机感,让她浑身的毛发都瞬间炸起。

  她猛地抬头,正看到一个身影,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。

  正是陆沉。

  周围的人群熙熙攘攘,却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凭空出现的陆沉一般,依旧各自忙碌着。

  时间和空间,在这一小块区域,被强行隔绝了。

  “你……你是怎么……”

  “停云”脸上的职业微笑瞬间凝固,取而代代之的是一种无法掩饰的惊骇。

  她不明白。

  她明明已经引爆了整个工造司,用最纯粹的毁灭之力扰乱了因果,切断了所有的追踪。

  这个男人,是怎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,精准地找到她这具隐藏得最深的岁阳分身的?

  “你的手段,太低级了。”

  陆沉一步步向她走去,每一步落下,周围的空间都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哀鸣。

  “用‘毁灭’的能量来掩盖‘丰饶’的气息,就像在黑夜里点燃一支火把一样显眼。”

  他走到“停云”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伪装得天衣无缝的“少女”。

  “还是说,你以为,我真的需要靠‘气息’这种低等的方式来找你?”

  侵蚀的权能,是直接作用于“概念”本身。

  只要幻胧的“存在”还在这个世界上,只要她与罗浮的“因果”还未断绝,陆沉就能顺着这条线,找到她任何一具分身。

  “停云”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。

  她感受到了,一股无形的力量已经将她彻底锁定。

  这股力量,甚至开始顺着她与本体之间的联系,反向侵蚀而去。

  “你想做什么?”

  她声音尖锐地开口,“你就不怕景元找你麻烦吗?在长乐天公然出手,你这是在向整个仙舟联盟宣战!”

  她试图用罗浮的规则来束缚陆沉。

  “宣战?”

  陆沉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他笑了起来,只是那笑声里,没有半分温度。

  “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。”

  他伸出手,一把扼住了“停云”纤细的脖颈,将她整个人提到了半空中。

  那双属于狐人少女的、楚楚可怜的眼睛里,此刻充满了恐惧与愤怒。

  “从我决定出手的那一刻起,游戏规则,就由我来定了。”

  陆沉的另一只手,指尖上,紫色的数据流疯狂涌动,化作一枚尖锐的、不断旋转的棱锥。

  “告诉我,你的本体在哪里。”

  “否则,我不介意把你的每一个分身,连同你的本体,一起从这个宇宙里‘格式化’。”

  “你!”

  幻胧彻底被激怒了。

  她身为绝灭大君,何曾受过这等羞辱。

  一股庞大的、混合着毁灭与丰饶意志的力量,从“停云”的体内爆发出来,试图挣脱陆沉的钳制。

  然而,那股力量在接触到陆沉身体的瞬间,就被更加霸道的侵蚀权能吞噬得一干二净。

  “看来,你是不准备自己说了。”

  陆沉眼中的最后一丝耐心也消失了。

  他指尖的紫色棱锥,就要刺入“停云”的眉心。

  就在这时。

  “住手!”

  一声急切的呼喊传来。

  昔涟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,她的身后,是面色凝重的景元和瓦尔特。

  昔涟快步跑到陆沉身边,看着他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紫色眼眸,伸出小手,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。

  “陆沉,冷静一点。”

  她的声音很轻,却像一股清泉,注入了陆沉那几近暴走的意识里。

  陆沉眼中的紫色火焰微微晃动了一下。

  他低头看了一眼昔涟,又看了看她身后,神情复杂的景元。

  景元没有第一时间出手制止,也没有摆出神策将军的架子。

 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一幕。

  在从符玄那里得到消息,又亲眼见识了陆沉的力量之后,他已经明白,用常规的手段和态度去对待陆沉,是行不通的。

  他看着被陆沉扼住咽喉的“停云”,缓缓开口。

  “陆沉阁下,我知道你很愤怒。”

  “但她,是幻胧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。”

  景元的话,让瓦尔特和星穹列车的三人都吃了一惊。

  他们一直以为停云是他们的同伴。

  “你的计划?”

  陆沉嗤笑一声,“你的计划,就是让她在罗浮到处煽风点火,引爆星核,最后逼得仙舟内乱,然后你好坐收渔翁之利?”

  景元没有否认,只是平静地解释。

  “罗浮沉疴已久,需要一剂猛药。”

  “幻胧的出现,是个危机,也是个机会。”

  “一个让罗浮破而后立,彻底斩断与丰饶孽缘的机会。”

  他的声音里,带着一种身为掌权者的决绝与无奈。

  “你的计划,差点击伤了她。”

  陆沉的声音再次变得冰冷,他瞥了一眼身旁的昔涟。

  就因为这一句话,景元精心构筑的所有话术,瞬间崩塌。

  他沉默了。

  是啊,他的计划,他所谓的“大局”,在陆沉的眼中,可能还不如他身边这个女孩的一根头发重要。

  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分歧。

  一个是需要为整个文明负责的将军。

  一个是只凭个人好恶行事的、无可名状的“律者”。

  “哈哈哈……”

  被陆沉扼住喉咙的“停云”,忽然发出了尖锐的笑声。

  “景元,看到了吗?你的‘盟友’,比我这个敌人,对罗浮的威胁更大!”

  她幸灾乐祸地看着两人之间那刚刚建立,又瞬间破裂的合作关系。

  “只要他在这里,你的所有计划都将失控!罗浮的毁灭,只是时间问题!”

  “闭嘴。”

  陆沉手上一用力,紫色的数据流瞬间涌入,“停云”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,连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
  陆沉没有再理会幻胧的叫嚣,也没有再看景元。

  他只是低头,看着拉着自己衣袖的昔涟。

  昔涟摇了摇头,湖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恳求。

  “陆沉,不要被愤怒控制。”

  她知道,陆沉体内的律者意识,渴望着毁灭与吞噬。

  一旦陆沉的情绪失控,律者意识就会趁虚而入,到时候,会发生什么,谁也无法预料。

  陆沉看着她,眼中的紫色火焰,终于一点点地熄灭,重新变回了那深邃的黑色。

  他松开了扼住“停云”的手。

  那具岁阳分身软软地倒在地上,大口地喘息着,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恐。

  “你的剧本,太无聊了。”

  陆沉对着地上的“停云”,也就是幻胧的分身,平淡地开口。

  “现在,换我来写。”

  他伸出手,一股柔和的力量将昔涟送到瓦尔特身边。

  然后,他转过身,面向景元。

  “解决魔阴身的交易,继续。”

  “建木的‘根’,我也要。”

  “另外,作为你差点害她受伤的补偿,”陆沉的语气不容置喙,“我要你现在,带我们去建木玄根。”

  “我要当着你的面,把这个恶心的东西,连根拔起。”

  景元看着陆沉,久久没有说话。

 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

  星穹列车的几人,大气都不敢出。

  他们刚刚见证了一场足以颠覆罗浮格局的、堪称疯狂的对话。

  一个来历不明的“律者”,当着神策将军的面,扬言要“拔掉”仙舟的根基,并且,还要将军本人带路。

  这已经不是谈判了,这是赤裸裸的胁迫。

  彦卿站在景元身后,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,额头上青筋暴起。

  他觉得陆沉简直是疯了,这是对将军,对整个罗浮最大的侮辱。

  然而,景元却只是静静地与陆沉对视。

  他的脸上,没有愤怒,没有屈辱,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。

  良久。

  他忽然笑了。

  那是一种卸下了所有伪装和算计之后,发自内心的、带着几分释然的笑容。

  “好。”

  他只说了一个字。

  这一个字,让彦卿瞬间石化。

  也让瓦尔特和三月七他们,彻底傻眼了。

  将军……同意了?

  他竟然同意了这个如此荒唐的要求?

  “将军!”

  彦卿终于忍不住,失声喊道。

  景元没有理会他,只是抬起手,示意他安静。

  然后,他看向陆沉,那双总是带着慵懒笑意的眼睛里,此刻闪烁着一种彦卿从未见过的、近乎狂热的光芒。

  “我早就想这么干了。”

  景元的声音不高,却掷地有声。

  “与其让罗浮在这艘名为‘长生’的破船上,慢慢腐烂,在无尽的轮回中消磨殆尽,不如,就让我亲手,把它凿沉。”

  他看着陆沉,就像看着另一个自己。

  一个挣脱了所有枷锁,可以肆意妄为的自己。

  “陆沉阁下,你是个疯子。”

  “但我景元,今天也想陪你,一起疯一次。”

  这番话,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不寒而栗。

  他们终于明白。

  神策将军景元,那个看起来总是温和慵懒,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男人,他的骨子里,竟然也藏着如此疯狂的、毁灭性的念头。

  他不是被胁迫,他是心甘情愿的。

  或者说,陆沉的出现,点燃了他内心深处那根压抑了数百年的引线。

  “很好。”

  陆沉对景元的回答,似乎并不意外。

  他早就从符玄那里,窥见了这个男人内心深处的疲惫与决绝。

  一个愿意为了“大局”而牺牲一切的人,本身就是一个潜在的疯子。

  他只是需要一个契机,一个能让他抛弃所有顾虑的契机。

  而陆沉,就是那个契机。

  “那么,带路吧。”

  陆沉不再废话。

  “在它毁掉建木之前,我们先毁掉它。”

  倒在地上的“停云”,也就是幻胧的分身,听到两人的对话,脸上的表情从幸灾乐祸,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惊恐和难以置信。

  这两个人……都是疯子!

  一个要格式化她的存在。

  一个要亲手凿沉自己的船。

  她原本以为,自己挑拨离间成功了,可以坐山观虎斗。

  可现在,这两个最大的威胁,竟然因为她,达成了一个更加疯狂的共识。

  他们要联手,直接去掀她的老巢!

  “不……你们不能……”

  幻胧尖叫着,想要阻止。

  但景元已经懒得再看她一眼。

  他只是对着身后的彦卿,下达了命令。

  “彦卿,封锁长乐天,将此地列为禁区,没有我的命令,任何人不得出入。”

  “另外,传令下去,请太卜大人,开启‘洞天’。”

  ‘洞天’。

  那是罗浮仙舟最核心的区域,是通往建木玄根的唯一通道。

  平日里,由太卜司的穷观阵和神策府的云骑军共同镇守,非最高指令,绝不可开启。

  彦卿的大脑一片空白。

  他看着自己敬爱的师父,那个总是教导他要稳重、要顾全大局的将军,此刻却做出了最疯狂的决定。

  他想不明白。

  但他知道,自己必须服从命令。

  “……是,将军。”

  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,然后深深地看了陆沉一眼,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,转身离去。

  “我们走。”

  景元对着陆沉和星穹列车的众人,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
  他的步履,前所未有的轻快。

  仿佛卸下了一个背负了数百年的沉重枷锁。

  昔涟走到陆沉身边,小声地问:“陆沉,这样……真的好吗?”

  她有些担心。

  景元的反应,太不正常了。

  “没什么不好的。”

  陆沉牵起她的手,跟上了景元的脚步。

  “对于一个快要淹死的人来说,你给他一艘随时会沉的破船,不如直接把他捞上岸。”

  “哪怕上岸之后,面对的是一片未知的荒野。”

  陆沉的声音很平静。

  “我现在,就是要把罗浮这艘破船凿穿,然后把他们,全都扔到我的岸上来。”

  一行人,在景元的带领下,穿过了层层禁制,来到了一处看似平平无奇的园林之中。

  园林的中央,是一口古老的、已经干涸的井。

  景元走到井边,将手按在井沿的一处龙形雕刻上。

  随着他的力量注入,整座园林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。

  地面裂开,一座庞大无比的、由青铜和玉石构成的阵法,从地底缓缓升起。

  阵法的中央,那口古井的内部,空间开始扭曲,一个深不见底的、闪烁着星光的旋涡,缓缓成型。

  “古海已开。”

  景元转过身,对着众人。

  “旋涡的另一头,就是建木玄根的所在之地。”

  “也是持明一族,日夜生活的所在之处。”

  他的话音刚落,那具被遗弃在原地的“停云”分身,身体猛地化作一团绿色的光芒,不顾一切地冲向了旋涡之中,消失不见。

  景元看着那道绿光消失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
  “看来,它已经迫不及待了。”

  他看向陆沉。

  “陆沉阁下,准备好了吗?”

  “去见证一场,改变整个罗浮的暴动。”

  陆沉没有回答。

  他只是牵着昔涟的手,第一个,迈入了那深不见底的旋涡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