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7章 齿轮里的回信-《重生之我是一名检察官》

  第二百一十七章 齿轮里的回信

  老徐的钟表店突然热闹起来。七座座钟刚换回黄铜齿轮,市博物馆的人就扛着摄像机来了,镜头对着齿轮上的磨损痕迹拍个不停。林定军站在柜台旁,看着老徐用软布小心翼翼地擦拭表盘,突然注意到第七号座钟的钟摆背面,贴着张泛黄的便签,字迹被钟油浸得有些模糊。

  “这是什么?”他抬手示意老徐过来。便签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,边缘还留着螺旋状的装订孔,上面用蓝黑墨水写着:“钟摆晃三下,是我在喊你。”末尾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齿轮,齿牙间塞着个小问号。

  老徐眯眼瞅了半天,突然拍大腿:“哦!这是前阵子修钟的小师傅贴的!说要是钟走不准了,让我晃三下钟摆,他就过来帮忙调。”

  一、会“喊人”的钟摆

  林定军摘下便签,对着光看。墨迹的晕染程度显示,这张纸贴了至少半个月——正好是记忆金属齿轮开始“捣乱”的时间。他用镊子夹起便签,发现背面粘着根细如发丝的铜丝,铜丝末端缠着个微型感应器,与齿轮轴紧紧贴在一起。

  “这不是普通的便签。”他让技术科的人过来,感应器连接的微型芯片里,存着段音频,是个年轻的声音在哼歌,调子很耳熟——是秦氏集团的老厂歌。哼到第三句时,突然停了,换成轻轻的笑声:“徐伯,齿轮咬得太紧啦,给它们涂点油啦。”

  “小师傅?”林定军想起老顾说过,替换齿轮时,有个穿工装的年轻人总在店外转悠,“是不是高个子,左手虎口有块烫伤疤?”

  老徐点头:“对对!那小伙子手巧得很,看我调钟摆时总说‘伯,您这手法像我爷爷’。他还说,这七座钟是‘活的’,齿轮转着转着就会说话——我当是年轻人瞎掰,现在看……”他指着第七号座钟突然加快的钟摆,“这不,它真在‘喊人’呢!”

  技术科的小陈把感应器连到电脑上,屏幕跳出串代码,解码后是串地址:“城南废品站,三号仓库,铁架顶层。”后面跟着行小字:“齿轮的回信藏在铁锈里。”

  二、废品站的铁架

  城南废品站堆着山一样的旧家电,铁锈味混着雨水的潮气扑面而来。三号仓库的铁架锈得掉渣,顶层果然有个用铁丝捆着的木箱,箱盖上用红漆画着个钟表盘,指针指着三点十七分——正是芯片里反复出现的“17”。

  木箱里没有齿轮,只有七本旧日记,封皮是用座钟的黄铜铭牌做的,每本的扉页都贴着片齿轮,齿牙数量正好对应七座座钟的编号。翻开第七本,泛黄的纸页上画满了机械草图,某页突然夹着片记忆金属碎屑,对着光看,碎屑上竟映出字来:

  “徐伯的老花镜总滑到鼻尖,修钟时得用下巴夹着。今天偷偷在镜腿上缠了圈橡胶管,他没发现,就是说‘这镜子怎么突然变乖了’。”

  “第六号座钟的齿轮断了颗齿,用爷爷的工具箱里的银焊条补好了。银比铜软,转起来不会咔啦响——爷爷说‘修东西和做人一样,太硬了容易碎’。”

  “秦峰哥的钢笔尖磨秃了,还在用。偷偷换了个新笔尖,他居然没发现,就是开会时总摸钢笔,好像在想‘这笔怎么突然好使了’。”

  林定军翻到最后一页,日记的主人画了张自画像:高个子,左手虎口确实有块疤,旁边写着“阿哲,2023年夏,和七座钟做朋友”。

  “阿哲?”小陈突然抬头,“是不是设备部那个实习生?上周他提交了‘记忆金属齿轮改良方案’,说能让齿轮根据温度自动调整松紧,还在方案里画了个钟表店的简笔画!”

  三、齿轮会“回信”

  阿哲被找到时,正在车间给齿轮做压力测试,左手戴着副奇怪的手套,指尖嵌着微型传感器。“我、我就是觉得老座钟太孤单了。”他挠着后脑勺,手套蹭到齿轮,传感器立刻亮起绿灯,“它们每天转两万八千八百圈,比谁都勤劳,可坏了没人疼……”

  他的工作台抽屉里,藏着个鞋盒,里面是七只布偶钟,钟面是用废旧电路板做的,指针是用座钟的铜丝弯的。“每天下班去看它们,就像看老朋友。徐伯说钟摆晃三下是‘饿了’,我就知道该上发条了;秦峰哥说齿轮卡壳是‘吵架了’,滴点油就和好——它们真的会说话呀!”

  阿哲打开电脑,调出段视频:是他给第七号座钟“回信”的过程。他用特制的螺丝刀轻敲齿轮,每敲一下,钟摆就晃一下,敲三下后,座钟突然发出“叮”的一声,比平时多响了一下。“你看!它在跟我说‘收到啦’!”

  “那便签上的‘钟摆晃三下’……”林定军话没说完,阿哲就红了脸:“是怕徐伯嫌我烦,又想让他知道‘我在呢’。就像小时候跟爷爷说‘咳嗽三声我就回家吃饭’,老物件也需要暗号呀。”

  四、会“记仇”的齿轮

  老徐突然打来电话,声音透着慌张:“小林!钟、钟打架了!”

  赶回钟表店,只见七座座钟的钟摆摆向全乱了,有的顺时针转,有的逆时针晃,发出“咔啦咔啦”的摩擦声。阿哲一进门,第六号座钟突然“当”地敲了一声,钟摆瞬间归位,其他座钟也跟着慢慢稳住。

  “它记仇呢。”阿哲摸着第六号座钟的外壳,“前天我给它换齿轮时,不小心夹到了手,骂了句‘破钟’,它就记到现在。”他从口袋里掏出块柠檬糖,剥开糖纸塞进钟摆的缝隙里,“给你赔罪,甜丝丝的就别生气啦。”

  林定军看着这一幕,突然想起秦峰的话:“老物件有灵,是因为有人把心放进去了。”阿哲给齿轮缠橡胶管时想着“别让徐伯的镜腿滑”,补齿轮时想着“银焊条软和不伤钟”,敲钟摆时想着“它能听见”——这些藏在细节里的惦记,让冰冷的金属有了温度。

  博物馆的人最终没把座钟运走,老徐在店门口挂了块新招牌:“会说话的老座钟”。阿哲每天下班都来,先给座钟上发条,再对着第七号座钟说今天车间的趣事,钟摆晃三下,他就笑着回句“知道你听懂啦”。

  林定军的结案报告写了满满三页,最后一段是:“所谓‘回信’,不过是人心换人心。当齿轮里藏着惦记,钟摆晃的每一下,都是在说‘我记得你’。”

  他把阿哲的日记放进档案袋时,发现最后一页还画了个小彩蛋:七个齿轮手拉手围成圈,最中间的齿轮上写着“我们不孤单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