姒今朝唇边勾起一个弧度，模棱两可道：
“算是吧。”
说完又笑，转了头，好整以瑕地打量他：
“不过只知果而不知因，反倒是虞兄，又有新发现了吧？”
「姒姑娘不妨先说说何谓果。」
稳妥起见，之后的对话，虞长安还是选择了传音。
「大概数万年前......我曾经来过这里，和阎烬一起。」
姒今朝从没跟他们坦白过自己的身世过往，却也从未有刻意隐瞒，想说什么直接就说，至于透露出来的信息，他们如何想，如何猜，她完全不在乎。
听完姒今朝一番基于回忆的推断，虞长安表情不变，十分泰然地点了点头。
「所以说，是时间、空间上的错乱。」
姒今朝也是个极敏锐的人，这一点，虞长安早就见识过。
所以与其相信姒今朝被蒙骗，他更相信那位「第九阎罗」就是真正的第九阎罗。
当看到第二个第九阎罗，及其身边的第二个姒今朝之后，他就有了新的猜测。
世上不会出现两个第九阎罗，也不会出现两个姒今朝。
若只顺着这一点去考虑，或许会想到幻象、镜像、幻影一类。
但别忘了，这二者的出现，还伴随着空间上的异象。
空间......
常与「空间」被一道提及的，总有「时间」。
因此，这就是他得出的结论。
这一片森林内的时间与空间，发生了某种错乱。
“错乱啊......”
姒今朝当然懂他的意思。
时空错乱，这显然并非外力随意可为。
先不说时空错乱于三界安定而言是多大的隐患，凌霄允不允许......哪怕是鼎盛时期的她，想要造成错乱，也必然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——
而方才的「阎烬」和另一个「她」，显然是没有非主观攻击性的。
哪个蠢货阎罗，会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，就为了搞出这么一个毫无杀伤力的花架子？
在虞长安点明之前，她总是在先入为主地在往人为祸患的方向去想，还真没考虑过意外的可能性。
倘若真如虞长安所言，之前种种异象皆因时空错乱，她就得好好琢磨一下，这黑渊迷境里到底发生了何种......
算了，这事儿自有凌霄去管。
哪儿轮得上她一个通缉犯来操心。
“也罢，若只是意外，倒省了些心思，早些离开这林子就行。”
姒今朝再看向阎烬那边，迟迟没有要分出胜负的意思，终于忍无可忍，召出曙光一剑掷出！
金色的剑刃破开黑暗，裹挟着骇人的威压，转瞬便逼至两人眼前！
惊得两人立刻收招，一左一右仓皇跳开！
姒今朝手一张，曙光又嗖地一声飞回。
微笑：
“打啊，怎么不打了。”
无视黑衣「姒今朝」眼中的错愕，无视阎烬面上的讪笑，姒今朝提着曙光一步步朝他们走近。
黑衣「姒今朝」率先开口：
“你是谁？”
“我是谁，你不是已经感应到了吗？”
姒今朝从两人中间越过，在旁边另起了一个火堆。
“这么多疑问的话，不如坐下聊。”
坐下聊，和数万年前的自己。
其实挺新奇的。
姒今朝、虞长安、阎烬、黑衣「姒今朝」四人围坐一圈，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最终是黑衣「姒今朝」率先开口：
“你的剑，能给我看一下吗？”
姒今朝笑笑，随手就把曙光丢给她。
完全不觉得将自己至关重要的本命武器交给“别人”有什么问题。
黑衣「姒今朝」将剑反复端详，冰凉的指腹在剑刃上摩梭而过：
“我从未设想过，「我」不是真正的我。直到刚刚，我感应到这把剑上的契约与我共鸣，而我就无法操控它......甚至，并不认识它。”
姒今朝挑眉：
“不认识它的意思是，你没有进入幽冥之前的记忆。”
“不。”
黑衣「姒今朝」否认，同时抬眼看向她，语气难得认真：
“准确来讲，是没有进入这片森林之前的记忆。而这一点，我居然也是才发现。”
不必等姒今朝再发问，她就将姒今朝感兴趣的全都娓娓道来：
她们是同一个人，她当然知道她想知道什么。
“感应到这把剑上的契约时，我大脑传递给我的讯息是，它是我曾经遗失的剑。可当我细想，我才发现关于这把剑的剑名、关于这把剑的由来、又为何会遗失，我竟一无所知。”
她说到这里，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。
“甚至......我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，只知道我姓姒，因为他......不，因为另一个九殿下，这么称呼过我。”
姒今朝和虞长安面面相觑。
显然这一点也在他们的意料之外。
“我只记得，我随九殿下的队伍一起进入黑渊迷境，到达这片森林时，为了更便于我出手，九殿下下令，所有人分开行动。”
顿了顿，又重新整理了措辞：
“不，准确来讲，我随九殿下的队伍一同进入黑渊迷境，这一点，也并非来自于我的亲身经历，而是到了林中之后，通过他人对话、行动，才获取到的信息。比如，我只知道我姓姒。”
她颇为夸张地叹了口气，显得有些郁闷。
“这明明是道听途说的一点，却侵入了我的潜意识，就好像我真的经历过一样。”
这就是她想要表达的。
她的确只有进入这片森林之后的记忆，可一旦触及到违和的、空白的，她的大脑就会诡异地自动自洽。
明明她不认识这把剑，就因为感应到上面的契约，她的大脑就告诉她，这把剑是她曾经遗失的。
还好她生性多疑。
之后又想，如果是遗失的，为什么明明有契约在，她之前却没有找回它。
大脑告诉她，是当时她进入黑渊迷境太匆忙，没来得及将剑找回，且进入黑渊迷境后，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，她才无法第一时间感应到它。
最古怪的是，这一切都是来自于她的潜意识，来自于她的本能。
几乎是在强迫她去相信、去默认。
“算是吧。”
说完又笑，转了头，好整以瑕地打量他：
“不过只知果而不知因，反倒是虞兄，又有新发现了吧？”
「姒姑娘不妨先说说何谓果。」
稳妥起见，之后的对话，虞长安还是选择了传音。
「大概数万年前......我曾经来过这里，和阎烬一起。」
姒今朝从没跟他们坦白过自己的身世过往，却也从未有刻意隐瞒，想说什么直接就说，至于透露出来的信息，他们如何想，如何猜，她完全不在乎。
听完姒今朝一番基于回忆的推断，虞长安表情不变，十分泰然地点了点头。
「所以说，是时间、空间上的错乱。」
姒今朝也是个极敏锐的人，这一点，虞长安早就见识过。
所以与其相信姒今朝被蒙骗，他更相信那位「第九阎罗」就是真正的第九阎罗。
当看到第二个第九阎罗，及其身边的第二个姒今朝之后，他就有了新的猜测。
世上不会出现两个第九阎罗，也不会出现两个姒今朝。
若只顺着这一点去考虑，或许会想到幻象、镜像、幻影一类。
但别忘了，这二者的出现，还伴随着空间上的异象。
空间......
常与「空间」被一道提及的，总有「时间」。
因此，这就是他得出的结论。
这一片森林内的时间与空间，发生了某种错乱。
“错乱啊......”
姒今朝当然懂他的意思。
时空错乱，这显然并非外力随意可为。
先不说时空错乱于三界安定而言是多大的隐患，凌霄允不允许......哪怕是鼎盛时期的她，想要造成错乱，也必然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——
而方才的「阎烬」和另一个「她」，显然是没有非主观攻击性的。
哪个蠢货阎罗，会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，就为了搞出这么一个毫无杀伤力的花架子？
在虞长安点明之前，她总是在先入为主地在往人为祸患的方向去想，还真没考虑过意外的可能性。
倘若真如虞长安所言，之前种种异象皆因时空错乱，她就得好好琢磨一下，这黑渊迷境里到底发生了何种......
算了，这事儿自有凌霄去管。
哪儿轮得上她一个通缉犯来操心。
“也罢，若只是意外，倒省了些心思，早些离开这林子就行。”
姒今朝再看向阎烬那边，迟迟没有要分出胜负的意思，终于忍无可忍，召出曙光一剑掷出！
金色的剑刃破开黑暗，裹挟着骇人的威压，转瞬便逼至两人眼前！
惊得两人立刻收招，一左一右仓皇跳开！
姒今朝手一张，曙光又嗖地一声飞回。
微笑：
“打啊，怎么不打了。”
无视黑衣「姒今朝」眼中的错愕，无视阎烬面上的讪笑，姒今朝提着曙光一步步朝他们走近。
黑衣「姒今朝」率先开口：
“你是谁？”
“我是谁，你不是已经感应到了吗？”
姒今朝从两人中间越过，在旁边另起了一个火堆。
“这么多疑问的话，不如坐下聊。”
坐下聊，和数万年前的自己。
其实挺新奇的。
姒今朝、虞长安、阎烬、黑衣「姒今朝」四人围坐一圈，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最终是黑衣「姒今朝」率先开口：
“你的剑，能给我看一下吗？”
姒今朝笑笑，随手就把曙光丢给她。
完全不觉得将自己至关重要的本命武器交给“别人”有什么问题。
黑衣「姒今朝」将剑反复端详，冰凉的指腹在剑刃上摩梭而过：
“我从未设想过，「我」不是真正的我。直到刚刚，我感应到这把剑上的契约与我共鸣，而我就无法操控它......甚至，并不认识它。”
姒今朝挑眉：
“不认识它的意思是，你没有进入幽冥之前的记忆。”
“不。”
黑衣「姒今朝」否认，同时抬眼看向她，语气难得认真：
“准确来讲，是没有进入这片森林之前的记忆。而这一点，我居然也是才发现。”
不必等姒今朝再发问，她就将姒今朝感兴趣的全都娓娓道来：
她们是同一个人，她当然知道她想知道什么。
“感应到这把剑上的契约时，我大脑传递给我的讯息是，它是我曾经遗失的剑。可当我细想，我才发现关于这把剑的剑名、关于这把剑的由来、又为何会遗失，我竟一无所知。”
她说到这里，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。
“甚至......我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，只知道我姓姒，因为他......不，因为另一个九殿下，这么称呼过我。”
姒今朝和虞长安面面相觑。
显然这一点也在他们的意料之外。
“我只记得，我随九殿下的队伍一起进入黑渊迷境，到达这片森林时，为了更便于我出手，九殿下下令，所有人分开行动。”
顿了顿，又重新整理了措辞：
“不，准确来讲，我随九殿下的队伍一同进入黑渊迷境，这一点，也并非来自于我的亲身经历，而是到了林中之后，通过他人对话、行动，才获取到的信息。比如，我只知道我姓姒。”
她颇为夸张地叹了口气，显得有些郁闷。
“这明明是道听途说的一点，却侵入了我的潜意识，就好像我真的经历过一样。”
这就是她想要表达的。
她的确只有进入这片森林之后的记忆，可一旦触及到违和的、空白的，她的大脑就会诡异地自动自洽。
明明她不认识这把剑，就因为感应到上面的契约，她的大脑就告诉她，这把剑是她曾经遗失的。
还好她生性多疑。
之后又想，如果是遗失的，为什么明明有契约在，她之前却没有找回它。
大脑告诉她，是当时她进入黑渊迷境太匆忙，没来得及将剑找回，且进入黑渊迷境后，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，她才无法第一时间感应到它。
最古怪的是，这一切都是来自于她的潜意识，来自于她的本能。
几乎是在强迫她去相信、去默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