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火上浇油-《通房娇骨魅惑,疯批戾侯找上门》

  本不是什么贵重之物,甚至没刻家纹,也不镶金嵌宝。

  可那玉坠曾贴着他的胸口戴了多年,是他亲手解下来,轻轻系在她颈间的。

  “一个奴才,也配佩戴这样的东西?”

  “琼玉,摘下来。”

  “是,夫人!”

  琼玉应声上前,毫不留情地抓住那根红绳,狠狠一拽!

  “嗤啦。”

  红绳瞬间勒进稚鱼细嫩的脖颈,皮肤立刻破裂。

  一条细细的血线蜿蜒而出,染红了雪白的衣领。

  剧烈的疼痛让她瞳孔一缩,喉间几乎发出呻吟。

  但她死死咬住下唇,牙齿深陷进软肉之中。

  直到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,血从嘴角悄然渗出,她始终一声未吭。

  她只能睁着眼,眼睁睁看着。

  看着那枚沾着她体温的玉坠,被琼玉一把扯下,又用帕子仔细裹住。

  然后恭恭敬敬地捧到姜露兰面前。

  姜露兰连眼皮都没多眨一下,只淡淡扫了一眼。

  随即轻轻抬起下巴,语气轻描淡写。

  “扔了。”

  琼玉会意,嘴角扬起一丝阴狠的笑意。

  她五指松开,任那枚玉坠从手中滑落。

  啪的一声脆响,玉坠砸在坚硬的地砖上。

  随即滚入角落的阴影之中,再也不见光彩。

  姜露兰抬起脚,脚尖一用力,狠狠碾在稚鱼刚刚触地的手背上。

  “东西不值钱,我就是要你记清楚,你不过是我脚边的一条狗。我心情好,才赏你一口剩饭;我心情不好,你连狗都不如。”

  她忽然笑了,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。

  “你是不是还在盼着长公子?盼着他今晚来抱你、哄你?盼着他为你出头,替你说话?”

  她的语调轻佻,带着浓浓的嘲弄。

  “呵,真是可笑。”

  “醒醒吧。”

  她声音骤然一沉,压得整个房间都仿佛静了下来。

  “等他一来,我就亲自下令,把他把你送给马厩里的粗使汉子。让你天天被那帮脏手脏脚的男人碰,夜里哭喊也没人听见,白日里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!你信不信?”

  稚鱼撑在地上的左手攥得死紧,指甲深深抠进砖缝之中,疼痛从指尖一路蔓延到心口。

  她一向低眉顺眼,从不争宠,也从未逾矩,做事本分谨慎。

  可姜露兰却越来越得寸进尺,越来越肆无忌惮。

  她挺直了纤细却傲慢的腰背,重新端起主子的架子。

  “小姐,您别气坏身子。”

  琼玉见状赶紧凑上前,语气温柔地劝道。

  “长公子还在前头陪客,估摸着再过一会儿就到了。您得留着气力,别叫他瞧出您不痛快,反而心疼了旁人。”

  提到沈晏礼的名字,姜露兰神色才稍稍缓和了几分。

  她低头抚平裙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,动作优雅端庄,重新坐回床边。

  她只用眼角的余光,冷冷扫了扫地上那个垂着头的女人。

  “那盘喜果看着不错。”

  她伸出手指,轻轻点了点桌上摆着的贡品礼盒。

  “给我剥一碟莲子。图个吉利,也好让我沾些福气,盼我早生贵子。”

  她顿了顿,又冷冷补充道:“记得,把芯儿挑干净。我最厌那股苦味,一丁点都不要留。若你敢马虎,仔细你的皮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稚鱼低低应了一声。

  她慢慢从地上撑起身子,动作缓慢稳定。

  手背火辣辣地疼,脸上也火烫肿胀。

  可她的手却没有丝毫颤抖。

  她走到桌前,拈起一颗饱满的莲子,指甲轻轻一掐,将里面那点青绿色的莲芯剔出。

  低头的一瞬,她宽大的袖口微微一动,藏在内里的小纸包已被她指尖悄然捻开。

  一小碟莲子剥好,整整齐齐地摆在青瓷小碟中。

  她端起碟子,缓步朝姜露兰走去。

  路过那张铺着大红喜帐的婚床时,她脚下一踉跄,似是虚弱无力,身子微微一斜。

  袖角轻轻擦过垂落的红帐,那抹猩红在烛光下晃了一下。

  就在那一瞬,她袖中早已备好的桃毛粉末,无声无息地沾上了帐幔的边缘。

  同时,她指尖微不可察地一抖,一撮无色无味的细末。

  做完这些,她低着头,双手稳稳地将那碟莲子端到姜露兰面前。

  莲子一颗颗洁白如玉,整齐排列在青瓷碟中。

  姜露兰慵懒地靠在绣墩上,随手拈起一颗莲子,指尖轻巧一捻,便送进了嘴里。

  莲子入口微涩,她轻轻咀嚼两下,眉头皱得更紧了些。

  于是她顺手抬了抬下巴,声音懒散。

  “琼玉,把蜜瓜端过来。”

  琼玉立刻应声而动,快步走到案几旁,端起那盘早已切好的蜜瓜,小心地呈到姜露兰手边。

  蜜瓜果肉金黄晶莹,甜香扑鼻,汁水丰盈。

  姜露兰接过一块,也不细嚼,囫囵吞下。

  那股甜腻顿时在舌尖化开,压下了喉间的燥意。

  她接连吃了好几块,一块接一块,几乎没停过手。

  “你,”她忽然抬起眼,目光冷厉地一扫,手指直直指向稚鱼,“就跪这儿。”

  稚鱼浑身一颤,膝盖重重磕在青砖地上。

  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,头垂得极低,发丝散落遮住了半边脸庞。

  姜露兰盯着她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声音阴冷缓慢。

  “等长公子来了,我要你亲耳听,亲眼瞧,谁才是这个家的主子。”

  她说完,重重靠回椅背。

  琼玉站在一旁,唇角微扬,悄悄抿着嘴。

  她心里正暗暗盘算着,要不要再添两句火上浇油的话。

  让这贱婢挨得更狠些,痛得更久些。

  只要小姐一怒,她有的是办法让稚鱼跪到天亮。

  姜露兰早就烦透了。

  那件大红嫁衣沉得像一块烧红的铁,层层叠叠裹在身上。

  她抬手想扯开领口透口气,指尖刚碰到脖颈肌肤。

  忽然间,一阵细微的痒意窜上心头。

  她皱了皱眉,没当回事,只当是绣花线磨人。

  这样的事在婚礼上常有,她也不愿为这点小事失了仪态。

  可这痒意非但没有消散,反而愈演愈烈。

  转眼之间,仿佛有千百只蚂蚁在皮下钻行。

  她终于忍不住,抬手狠狠抓了一把脖子,指甲一划而过,红印子立马浮了出来。

  可不但没有缓解,那痒反而像被点燃的火苗,瞬间烧得更烈。

  “怎么还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