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后是人员。”周文彦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，“我等暗中观察，并与几名看起来老实本分的庄户攀谈了一番。陈管事此人，能力尚可，对庄子事务也熟悉，但正如东家所料，旧主离意已决，他近一年来管事明显懈怠，只求维持，不思进取，对底下人一些出格行为也睁只眼闭只眼。庄头老吴，是个踏实肯干的老农，在庄户中有些威望，但性子偏软，管不住那些刺头。”
他喝了口茶，继续道：“庄户五十余人，青壮占大半。多数人还是想老老实实种地干活，挣口饭吃，对换主家有些忐忑，但也期待新主家能带来新气象。不过，其中确有四五个汉子，游手好闲，惯会偷懒耍滑，还时常欺负老实庄户，抢人饭食工分，是庄子上的害群之马。还有两个妇人，嘴特别碎，惯会搬弄是非。”
周文彦说完，看向我：“东家，情况大体如此。庄子根基是好的，田地产出、牲畜存栏都属实。问题在于管理涣散，人心不齐，且有少量顽劣之徒需处置。”
我沉吟片刻，心中已有了决断。账目小瑕疵，可以勒令陈管事限期说清并退赔，以观后效；实物修缮，按计划分步投入；人员……那四五个刺头和两个长舌妇，必须剔除！
“辛苦各位了。”我抬头，目光扫过四人，“你们探查的情况非常重要，让我心里更有底了。柳管家，柳账房，你们根据探查结果，将整修所需物料、人工再细化一份清单。周掌柜，赵账房，庄子过户和人员处置，恐怕还需你们多费心。”
“东家客气，分内之事。”四人齐声道。
我靠在椅背上，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。庄子的轮廓，在我脑海中越来越清晰，连同那些需要铲除的“杂草”和需要修补的“篱笆”。明天去县城，除了回春堂，或许也该去一趟牙行？那七八个要剔除的庄户，身契在手，转卖出去便是，还能回点本钱。只是，得找个由头，做得干净利落，不能引起其他庄户的恐慌……
正思忖间，柳谷莺轻声提醒：“大小姐，时辰不早了，您不是还要去找柳二叔吗？”
我回过神来，看了看窗外的日头，确实已过未时。“嗯，走吧，去柳二叔家。”我站起身，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。
带着周掌柜和柳谷莺出了门，只让柳井曜跟着。柳二叔家离新宅不远，穿过大半个村子便到。秋日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，洒在村中土路上，偶有村民遇见，都热情地打招呼。我一一含笑回应，心中却已飞到了即将与柳二叔敲定的合作细节上。
家具坊的后院生产，是“画柳”品牌的根基。柳二叔的队伍，便是这根基的铸造者。如何合作，利益如何分配，权责如何划分，今日必须谈出个切实可行的章程来。
深吸一口带着泥土和草木清香的空气，我加快了脚步。前方，柳二叔家那熟悉的院门，已然在望。
他喝了口茶，继续道：“庄户五十余人，青壮占大半。多数人还是想老老实实种地干活，挣口饭吃，对换主家有些忐忑，但也期待新主家能带来新气象。不过，其中确有四五个汉子，游手好闲，惯会偷懒耍滑，还时常欺负老实庄户，抢人饭食工分，是庄子上的害群之马。还有两个妇人，嘴特别碎，惯会搬弄是非。”
周文彦说完，看向我：“东家，情况大体如此。庄子根基是好的，田地产出、牲畜存栏都属实。问题在于管理涣散，人心不齐，且有少量顽劣之徒需处置。”
我沉吟片刻，心中已有了决断。账目小瑕疵，可以勒令陈管事限期说清并退赔，以观后效；实物修缮，按计划分步投入；人员……那四五个刺头和两个长舌妇，必须剔除！
“辛苦各位了。”我抬头，目光扫过四人，“你们探查的情况非常重要，让我心里更有底了。柳管家，柳账房，你们根据探查结果，将整修所需物料、人工再细化一份清单。周掌柜，赵账房，庄子过户和人员处置，恐怕还需你们多费心。”
“东家客气，分内之事。”四人齐声道。
我靠在椅背上，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。庄子的轮廓，在我脑海中越来越清晰，连同那些需要铲除的“杂草”和需要修补的“篱笆”。明天去县城，除了回春堂，或许也该去一趟牙行？那七八个要剔除的庄户，身契在手，转卖出去便是，还能回点本钱。只是，得找个由头，做得干净利落，不能引起其他庄户的恐慌……
正思忖间，柳谷莺轻声提醒：“大小姐，时辰不早了，您不是还要去找柳二叔吗？”
我回过神来，看了看窗外的日头，确实已过未时。“嗯，走吧，去柳二叔家。”我站起身，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。
带着周掌柜和柳谷莺出了门，只让柳井曜跟着。柳二叔家离新宅不远，穿过大半个村子便到。秋日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，洒在村中土路上，偶有村民遇见，都热情地打招呼。我一一含笑回应，心中却已飞到了即将与柳二叔敲定的合作细节上。
家具坊的后院生产，是“画柳”品牌的根基。柳二叔的队伍，便是这根基的铸造者。如何合作，利益如何分配，权责如何划分，今日必须谈出个切实可行的章程来。
深吸一口带着泥土和草木清香的空气，我加快了脚步。前方，柳二叔家那熟悉的院门，已然在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