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5章 龙行江南,暗流涌动-《高武大明:我的功法自动满级》

  陈天这句话说得很轻,但乾清宫里的空气骤然冷了几度。

  周云单膝跪地:“陛下,苏州局势不明,刺客敢在府衙动手,必有内应。您此时南下,太危险!”

  “危险?”

  陈天转身,从墙上取下天子剑,“朕不去,才真叫危险。”

  他拔剑出鞘,剑身在烛光下泛着冷冽寒芒。

  “李岩遇刺,是有人想断朕的耳目。明天就是商盟密会,他们选在这个时候动手,就是要让江南税改群龙无首。”

  陈天收剑入鞘,“朕若不去,他们真以为朝廷软弱可欺了。”

  “可白莲教……”

  “正好。”

  陈天眼中寒光一闪,“朕正要看看,这白莲教到底有多少斤两。”

  他快步走回御案前,提笔疾书。

  “周云听令。”

  “末将在!”

  “朕南下期间,京城防务由你暂领。禁军十二卫、夜不收北镇抚司,皆听你节制。两件事:第一,盯紧西漠方向,黑沙汗国若有异动,八百里加急报朕;第二,工部、格物院所有军工生产,日夜不停,不得有误。”

  “末将领旨!”

  “再传内阁。”

  陈天又写下一道手谕,“即日起,朝中大小事务由首辅杨廷麟暂理。非军国大事,不必急报。若有紧急,可放飞鸽至苏州行宫。”

  写完,他将手谕交给周云。

  “现在去准备。朕要三百精骑,今夜子时出京。”

  “今夜?!”

  周云惊道,“陛下,至少让末将调集……”

  “三百够用了。”

  陈天摆手,“人多眼杂,朕要的是快。从亲卫营中选人,要元丹境界之上的。一刻钟后,朕要在午门外见到他们。”

  周云知道劝不动了,只能咬牙领命而去。

  暖阁里安静下来。

  陈天走到那幅巨大的大明疆域图前,目光从北京移到苏州,再移到马六甲。

  三处火头。

  他必须亲自扑灭一处。

  同一时刻,苏州府衙后宅。

  李岩躺在床上,脸色惨白如纸。

  郎中刚换完药,纱布从胸口缠到后背,隐隐渗出血色。

  “脉象还是弱……”

  老郎中摇头,“那一刀离心脉只差半寸,能活下来已是万幸。李大人至少需要静养三个月,不能动气,不能劳累。”

  床边站着两个人。

  一个是苏州知府赵明诚,五十多岁,此刻额头全是冷汗。

  另一个是黑衣青年,腰佩绣春刀——夜不收南镇抚司千户,沈炼。

  “刺客抓到没有?”

  沈炼声音冰冷。

  赵明诚擦了擦汗:“还……还没……现场只有一块白莲教令牌,下官已下令全城搜捕,关闭四门……”

  “关闭四门有什么用?”

  沈炼打断他,“刺客武功高强,能潜入府衙行刺,就能飞出苏州城。你现在该做的,是查清楚衙门里有没有内鬼。”

  赵明诚浑身一颤:“沈千户,这话可不能乱说……”

  “李大人来苏州才七天,行踪只有府衙核心几人知道。刺客能精准埋伏在他回房的路上,你说没有内应?”

  沈炼走到窗前,推开窗户。

  外面夜色深沉,只有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晃。

  “赵大人,”他转过身,“明天就是商盟密会,李大人偏偏在前一夜遇刺。你说,这是巧合吗?”

  赵明诚说不出话。

  他不是傻子。

  李岩是皇帝钦点的巡税御史,手握尚方宝剑,来江南就是要动八大家族的蛋糕。

  明天商盟密会,李岩本来正在调查这些,现在却躺在这里昏迷不醒。

  谁得利?

  太明显了。

  可他能说什么?

  苏州知府,听起来是一府之主,但在江南这片地界,真正说话算数的是那八家豪门。

  他赵明诚能坐稳这个位置,靠的是平衡之术,既不能得罪朝廷,也不能得罪豪绅。

  现在,平衡被打破了。

  “沈千户,”赵明诚压低声音,“下官说句实话……这事,水太深。李大人查税,查到的不只是银子,还有……一些不该查的东西。”

  “比如?”

  赵明诚欲言又止,最终叹了口气:“比如,盐引私卖、漕粮倒手、甚至……兵器走私。”

  沈炼眼神一凝:“兵器?走私给谁?”

  “还能有谁?”

  赵明诚苦笑,“西域诸国,南洋的海盗、西夷,甚至……白莲教。”

 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。

  只有李岩微弱的呼吸声。

  “你有证据吗?”沈炼问。

  “下官若有铁证,早就上报朝廷了。”

  赵明诚摇头,“这些事,都是层层转手,最后经手的都是些外围的小角色。真正的幕后之人,藏得很深。”

  他顿了顿,声音更低了:“但下官听说……八大家中,至少有三家参与其中。而且,他们和白莲教,恐怕不止是买卖关系。”

  沈炼握紧了刀柄。

  事情比他想的更糟。

  如果只是偷税漏税,那还是钱的问题。

  可如果涉及走私兵器,勾结邪教,那就是谋反了。

  “明天虎丘塔的密会,”沈炼盯着赵明诚,“你知道吗?”

  “下官……知道。”

  赵明诚道,“在下为此地命官,虽无多大势力,但地方上发生什么,还是清楚的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沈炼点头,“那我会去。”

  “一旦我没有回来,由你上奏朝廷。”

  “您去?!”

  “夜不收办案,何处去不得?”

  沈炼走到床边,看了一眼昏迷的李岩,“李大人遇刺,我这个夜不收千户若不去查个明白,才是失职。”

  他转身往外走。

  “沈千户去哪儿?”赵明诚忙问。

  “查案。”

  沈炼头也不回,“既然衙门里有内鬼,那我就从衙门查起。赵大人,劳烦你把府衙所有官吏、差役的名册给我。今夜,我要一个一个问话。”

  赵明诚脸色发白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

  他知道,苏州的天,要变了。

  子时正,北京永定门悄然开启。

  三百精骑如黑色洪流涌出城门,马蹄裹着厚布,踏在地上只有沉闷的震动。

  陈天一身玄黑箭衣,外罩暗纹披风,骑在队伍最前方。

  没有龙辇,没有仪仗,甚至连天子旗帜都没打。

  这是陈天登基以来,最简装的一次出巡。

  周云送到城门口,最后劝了一次:“陛下,至少带上一千亲卫……”

  “带多了,反而打草惊蛇。”

  陈天勒住马缰,“朕这次去,不是摆威风,是杀人。”

  他看向周云:“京城交给你了。记住,若遇非常之事,可先斩后奏。”

  “末将明白!”

  陈天不再多说,一抖缰绳。

  “驾!”

  三百骑没入夜色,向南疾驰。

  从北京到苏州,两千里路。

  按正常速度,至少要走半个月。

  但陈天等不了那么久。

  他选的路线是京杭大运河,从通州上船,顺流南下,昼夜不停,五天可到扬州,再从扬州换快马,一日夜就能到苏州。

  这样算,正月二十之前,他能赶到虎丘塔。

  而正月十六的商盟密会……

  赶不上了。

  但这正是陈天要的效果。

  他在明处赶路,暗处的人自然会放松警惕。

  等他们以为皇帝还在路上时,他其实已经到了。

  “陛下。”

  身旁一名亲卫策马靠近,低声道,“刚收到飞鸽传书,南洋那边……有动静了。”

  陈天心头一紧:“说。”

  “正月十四,西夷舰队在马六甲海峡西口集结,总数五十三艘。郑总督已将主力舰队调至海峡东口的宾坦岛附近,布下口袋阵。但……”

  “但什么?”

  “但西夷舰队没有继续东进,反而分兵两路。一路二十艘,绕道苏门答腊南侧,看样子是想包抄我舰队后方。”

  陈天眯起眼睛。

  西夷的指挥官,不简单。

  知道正面强攻海峡会吃亏,就选择分兵包抄。

  “郑海如何应对?”

  “郑提督已派六艘‘海鲨级’战船带十二艘改装战船,前往堵截南线敌军。主力舰队仍守在东口,等待西夷主力。”

  陈天沉吟片刻。

  分兵是大忌,但郑海不得不分。

  若不堵住南线包抄,一旦后方被袭,主力舰队就腹背受敌。

  可这样一来,正面战场的兵力就更少了。

  “传令给郑海。”

  陈天道,“不必追求全歼,拖住即可。等朕解决了江南的事,会亲自去南洋。告诉他,朕要的是一场胜利,不是一场惨胜。”

  “是!”

  亲卫记下命令,调转马头去安排信鸽。

  陈天继续策马前行,心中却在盘算。

  南洋战事提前了。

  原本以为西夷会等到二月再动手,现在看来,他们也急。

  为什么急?

  恐怕和江南的局势有关。

  如果江南税改失败,朝廷内乱,西夷就能趁机攫取更多利益。

  甚至……他们可能已经和江南某些势力达成了默契。

  “白莲教……八大家族……西夷……”

  陈天喃喃自语,“你们真当朕是瞎子吗?”

  夜色中,他的眼神越来越冷。

  正月十六,寅时。

  苏州,虎丘塔。

  这座始建于隋代的古塔,今夜灯火通明。

  塔下园林里,摆开了数十桌宴席。

  山珍海味、美酒佳肴,琳琅满目。

  乐班在角落里奏着舒缓的江南丝竹,歌姬舞女穿梭其间,香风阵阵。

  但宴席上的气氛,却一点也不轻松。

  主桌坐了八个人。

  江南八大家族的家主,全到了。

  坐在首位的是顾家家主顾宪成,七十三岁,白发苍苍,但眼神锐利如鹰。

  他端起酒杯,缓缓开口:“今日上元佳节,本该团圆喜庆。奈何朝廷派来的李御史,昨夜遇刺重伤,实在令人痛心。”

 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。

  但席间所有人都听出了弦外之音,李岩调查不了了。

  “顾老说的是。”

  坐在次席的沈家家主沈万春接话,“李御史遇刺,苏州府衙难辞其咎。赵知府,你说是不是?”

  赵明诚本来想等夜不收的情况,但没有想到这一次竟会邀请他出席这种私密会议,此刻的他坐在末席,闻言连忙起身:“是本官失职,本官已下令全城搜捕……”

  “搜捕?”

  第三席的王家家主王守仁冷笑,“赵大人,刺客若是白莲教的人,这会儿早跑出三百里了。你搜苏州城有什么用?”

  赵明诚额头冒汗,说不出话。

  “好了。”

  顾宪成摆摆手,“李御史的事,自有朝廷定夺。今日请诸位来,是为另一件事。”

  他放下酒杯,环视众人。

  “朝廷的新税法,诸位都看到了。田亩清丈、商税加倍、盐铁专营……这是要断我江南的根啊。”

  席间一片寂静。

  丝竹声不知何时停了,歌姬舞女都退了下去。

  园子里只剩下一群衣着华贵的老者,和满桌凉透的菜肴。

  “顾老,您说怎么办?”有人问。

  “朝廷要改税,我们本该遵从。”

  顾宪成慢条斯理地说,“但税改也得讲究个循序渐进。一下子加这么多税,百姓负担不起,商户也撑不住。若是逼得江南民不聊生,恐怕……会出乱子。”

  “乱子”两个字,他说得很轻。

  但在场所有人都听懂了。

  沈万春接口:“顾老说得对。江南是大明的粮仓、钱袋,若是江南乱了,天下都得乱。为了大明江山稳固,我们这些做臣民的,也该劝谏陛下,三思而后行。”

  “如何劝谏?”王守仁问。

  顾宪成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。

  “这是江南三百二十七名士绅联名的万民书,恳请陛下暂缓税改,体恤民情。明日,老夫就亲自送往京城,面呈陛下。”

  众人面面相觑。

  送万民书?

  这法子太温和了。

  “顾老,”沈万春压低声音,“李御史遇刺,陛下必然震怒。这时候送万民书,恐怕……火上浇油啊。”

  “那就再加一把火。”

  一个声音从塔后传来。

  众人一惊,循声望去。

  只见一名白衣女子缓步走出,面戴轻纱,看不清容貌,但身段窈窕,步履轻盈。

  她身后跟着四个黑衣老者,个个眼神阴鸷,太阳穴高高鼓起,显然是内家高手。

  “你是何人?”顾宪成皱眉。

  “顾老不必知道我是谁。”

  白衣女子声音清冷,“只需知道,我能帮你们解决眼前的麻烦。”

  “什么麻烦?”

  “李岩没死。”

  女子淡淡道,“他虽然重伤昏迷,但只要还有一口气,就会醒过来。他醒了,就会继续查税,继续查你们八大家族的底。”

  席间气氛一紧。

  “你什么意思?”王守仁沉声道。

  “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
  女子走到主桌前,拿起那封万民书,随手一撕。

  嗤啦。

  奏折变成两半。

  “这种小把戏,救不了你们。”

  她将碎纸扔在地上,“朝廷要动你们,不是为了一点税银,是要收权。江南这块肥肉,皇帝想自己吃了。你们送再多的万民书,也不过是延缓几天死期罢了。”

  顾宪成脸色阴沉:“那依姑娘之见,该如何?”

  “简单。”

  女子笑了,“让皇帝顾不上江南就行了。”

  “如何让他顾不上?”

  “南洋不是正在打仗吗?”

  女子转身,望向南方夜空,“若是大明水师惨败,西夷舰队直逼广州,你们说,皇帝还有心思查江南的税吗?”

 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。

  “你……你想让南洋战败?”

  沈万春声音发颤,“那可是通敌叛国!”

  “通敌?”

  女子回头,轻纱下的眼睛寒光一闪,“沈家主,你们卖给西域诸国的那些兵器,算不算通敌?你们转手给海盗、西夷的盐铁火药,算不算资敌?你们勾结我白莲教敛财害命,算不算谋反?”

  一连三问,席间鸦雀无声。

  “大家半斤八两,就别装忠臣良民了。”

  女子冷笑,“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:要么等着朝廷把你们抄家灭族,要么……让朝廷无暇他顾,给自己挣一条活路。”

  顾宪成沉默了良久。

  终于,他缓缓开口:“姑娘……想要我们做什么?”

  “第一,继续拖住税改。李岩倒了,还会有张岩、王岩。你们要制造民怨,让江南看起来一动就乱。”

  “第二,切断朝廷对南洋的补给线。福建、广东的军粮、军械,大部分走江南转运。只要卡住三天,南洋舰队就撑不住。”

  “第三……”

  女子顿了顿,“正月二十,大明皇帝陈天会到苏州。我要你们在虎丘塔,摆一场鸿门宴。”

  “你要刺驾?!”王守仁霍然起身。

  “谁说我要刺驾?”

  女子轻笑道,“我只是想请皇帝看看,江南的民心所向罢了。”

 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,放在桌上。

  令牌白玉雕成,上刻一朵莲花,莲心处有一点血红。

  白莲教,圣母令。

  “事成之后,江南还是你们的江南。白莲教只要传教的自由,和……一点小小的补偿。”

  女子说完,转身就走。

  四个黑衣老者紧随其后。

  很快,身影消失在夜色中。

  园子里死一般寂静。

  许久,顾宪成缓缓拿起那枚圣母令。

  令牌触手冰凉,那点血红在烛光下,像一滴凝固的血。

  “顾老,这……”

  沈万春声音发干。

  “她说得对。”

  顾宪成苍老的声音响起,“我们没退路了。”

  他抬起头,眼中最后一点犹豫消失,只剩下狠厉。

  “传令下去:第一,各县开始鼓动佃农抗租,就说朝廷加税,地主不得不涨租。第二,漕运码头全部停工,就说船工要求加薪。第三……”

  他看向赵明诚。

  “赵知府,正月二十,虎丘塔设宴,恭迎圣驾。”

  赵明诚浑身一颤:“本官……知道了。”

  他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明目张胆,难道就不怕他去上奏吗?

  还是说他们有其他的计划,不过看着不像啊!

  赵明诚现在脑子有点乱,不过他还是打算上奏,至于怎么解决,就看陛下怎么办了。

  这已经超出了他职权范围。

  “还有。”

  顾宪成接着补充,“给南洋那边传个信……该动手了。”

  正月十七,黎明。

  陈天的船队抵达扬州。

  刚下船,一名夜不收密探就迎了上来,单膝跪地。

  “陛下,苏州知府赵明诚急报。”

  “说。”

  “昨夜虎丘塔密会,八大家族家主全部到场。中途突然有一白衣女子闯入,撕毁万民书,拿出白莲教圣母令。顾宪成已决定……动手。”

  陈天眼睛微眯:“怎么动手?”

  “鼓动民变,瘫痪漕运,还有……”

  密探顿了顿,“正月二十,虎丘塔设宴,名为迎驾,实为……逼宫。”

  “逼宫?”

  陈天笑了,“就凭他们?”

  他翻身上马。

  “传令,改道。”

  “陛下不去苏州了?”

  “去。”

  陈天看向南方,“但朕要先去一个地方。”

  “何处?”

  “松江府,青龙港。”

  陈天一抖缰绳,“朕要去看看,江南的漕运,到底是怎么瘫痪的。”

  马队再次启程,但方向转向东南。

  晨光中,陈天的背影挺拔如剑。

  而就在此时,万里之外的马六甲海峡,第一缕曙光刺破海平面,照在了五十艘西夷战舰的船帆上。

  炮窗已经打开。

  黑黝黝的炮口,对准了东方的海平线。

  郑海站在“镇海号”的舰桥上,手中望远镜里,已经能看到敌舰桅杆的轮廓。

  他放下望远镜,对身旁的传令兵说:

  “发信号。全军……”

  话未说完,了望塔上突然传来惊呼:

  “西南方向!又有一支舰队!至少三十艘!”

  郑海猛地转头。

  西南海面上,帆影如林。

  那是西夷的南线分舰队,但他们出现的位置……不对。

  他们本该在二百里外,被大明分舰队拦截。

  可现在,他们出现在了主力战场的侧翼。

  而且,时间提前了一天。

  郑海的心沉了下去。

  只有一个解释——

  拦截失败了。

  或者……根本没有拦截。

  “总督,怎么办?”副将声音发紧。

  郑海深吸一口气,缓缓拔出佩剑。

  “传令各舰,按原计划迎敌。”

  他看向西南方向那支越来越近的舰队,眼中闪过一丝决然。

  “至于那三十艘……本督亲自去拦。”

  海风骤起,吹动了血红的帅旗。

  而就在这片海域下方三千尺的黑暗深处,那座古老的祭坛上,一座八臂神魔雕像的眼睛,忽然亮起了微弱的红光。

  封印……开始松动了。

  郑海亲率六艘“海鲨级”冲向西南方向的敌舰,但敌舰数量是预估的两倍。

  与此同时,马六甲海峡东口的主力战场,大明舰队陷入苦战,而“雷火符文”装置在实战中首次激发,却出现了意外故障……

  江南青龙港,陈天带着三百精骑直闯漕运码头,却看到数万船工聚集,群情激愤。

  人群最前方,一个熟悉的身影举着火把,高喊:“朝廷加税,就是不给我们活路!”

  而在苏州城,昏迷的李岩突然睁开了眼睛。

  他艰难地抬手,沾着胸口的血,在床单上写了三个字——

  “不要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