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4章 第一条铁路,连通南北-《穿越成了林冲有个美丽娇妻》

  开封城外“启封站”。

  破晓时分,薄雾笼罩着刚刚落成的火车站。这座融合了汉唐风格与实用功能的崭新建筑,此刻已被十万开封百姓围得水泄不通。人们扶老携幼,翘首以盼,要亲眼目睹那传说中的“铁龙”——今日,幽州至开封铁路全线贯通,首班列车将从这里发车,直抵八百里外的幽州。

  站台上,监国太子林天赐一身简洁的深蓝工装,正与天工院的总工程师们做最后检查。他蹲在铮亮的铁轨旁,手指轻抚冰凉的钢轨接缝——这是用“贝氏炼钢法”新炼的钢轨,每根长十丈,重八百斤,以鱼尾板连接,枕木是南洋运来的铁木,刷了桐油防腐。

  “殿下,全部检查完毕。”铁路总办、天工院机械所所正徐光启呈上检查册,“钢轨误差不超过半分,枕木间距三尺,道岔切换灵活。‘神龙号’机车已完成热备,锅炉压力十标准大气压,煤水充足,可连续行驶千里。”

  徐光启原是松江府的举人,痴迷机械,三年前自荐入天工院,主持铁路建设。这八百里铁路,是他带着三万工匠、十万民夫,耗时两年半,逢山开路、遇水架桥的血汗结晶。

  “伤亡如何?”林天赐最关心这个。

  “亡三十七人,伤五百余。”徐光启声音低沉,“多是开凿黑石山隧道时,遇塌方...最年轻的才十八岁,是保定府的孤儿,自愿来修路,说修通了就能坐火车去看海...”

  林天赐默然片刻:“抚恤金加倍,子女入养济院,父母官府奉养。阵亡者名字,刻在车站‘开路碑’上,享万世香火。”

  “谢殿下!”徐光启眼圈发红。这位太子,是真的把工匠当人看。

  “吉时到——”礼部尚书高唱。

  辰时正,旭日东升。林天赐登上站台中央的典礼台,面对十万百姓,朗声道:

  “开封父老!今日,幽州至开封铁路贯通,自此,八百里路,朝发夕至!此路,以钢铁为骨,枕木为筋,贯穿燕赵,连通南北。它连通的不仅是两座都城,更是亿兆民心,是华夏血脉!”

  “自三年前,朕下旨修此路,有人反对,说劳民伤财;有人讥讽,说铁轮岂能行于硬地?但今日,”他指向远方,“铁龙已成,铁轨已通!让天下人看看,什么是人定胜天,什么是科技兴邦!”

  “万岁!万岁!”人群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。

  “现在,发车!”

  “呜——呜——呜——”

  三声汽笛,响彻云霄。“神龙号”蒸汽机车喷出滚滚白烟,巨大的动轮开始缓缓转动。这是天工院最新式的“天工五型”机车,采用三对动轮设计,锅炉压力达十二标准大气压,牵引力是“火龙号”的三倍,最高时速可达四十里。

  机车后挂着十二节车厢:前两节是“天”字号豪华包厢,铺地毯,设软椅,窗镶玻璃;中间六节是“地”字号普通车厢,木椅长凳,可坐八十人;后四节是“货”字号,满载着开封的特产:绸缎、瓷器、药材、书籍。

  首班列车乘客非富即贵:有各部重臣,有各国使节,有大学者,大商人,还有二十名抽签选中的开封百姓——包括那个在修路中丧子的老石匠王石头,他被特许携孙子乘坐,去幽州“看看儿子用命换来的铁路尽头是什么样”。

  “爷爷,火车动了!”八岁的孙子铁蛋趴在车窗,看着站台缓缓后退。

  王石头老泪纵横。他儿子就是死在黑石山隧道,临死前说:“爹,等我好了,带你坐火车...”如今,他坐上了,儿子却永远躺在了隧道里。

  列车加速,越来越快。窗外,开封城的城墙、钟楼、铁塔飞速掠过,很快变成远方的影子。铁轨两侧,是刚刚返青的麦田,有农人直起腰,向着呼啸而过的火车挥手欢呼。

  “四十里了!”车厢前端,徐光启盯着速度表,激动地说,“殿下,比设计还快!”

  林天赐坐在“天”字号包厢的观景窗前,望着飞逝的风景,心潮澎湃。他想起三年前,在文华殿力排众议,要修这条铁路时,老臣们说“八百里铁路,需银千万,民夫十万,三年不成”,他说“那就用三年,用十万民夫,用千万银,也要修成”。

  如今,成了。

  午时,列车驶入黑石山隧道。

  这是全线最长的隧道,长三里,耗时一年打通。隧道内壁以青砖砌拱,每隔十丈有气窗,但光线依然昏暗。车灯划破黑暗,汽笛在隧道中回荡,如巨龙长吟。

  王石头突然跪在过道,朝隧道深处磕了三个头:“儿啊,爹来看你了...铁路通了,你看见了吗...”

  同车人无不动容。那个十八岁的小工匠,用生命打通了这条隧道,如今列车载着千人,从他的血肉之躯上驶过。

  林天赐起身,走到老人身边,亲手扶起:“老丈,你儿子是英雄。这隧道,朕已命名‘英烈隧道’,他的灵位,供奉在隧道口的祠堂,享过往行人一炷香。”

  “谢...谢殿下...”王石头泣不成声。

  未时,列车在黄河大桥上飞驰。

  这是另一项工程奇迹——全长两百丈的钢桁架桥,横跨汹涌黄河。桥墩深入河床十丈,以水泥浇筑,外包花岗岩。列车驶上桥时,许多乘客吓得闭眼,但桥身稳如泰山。

  日本使者藤原忠通跪在窗前,看着桥下奔腾的黄河,喃喃道:“天朝...已非凡人国度。此等工程,在我国需百年...”

  “藤原先生,”林天赐微笑,“这桥的设计师,是个二十三岁的年轻工匠,叫李冰——与秦国治水的李冰同名。他说,既要造桥,就要造千年不垮的桥。这桥的设计寿命,是三百年。”

  “三百年...”藤原忠通震撼无语。日本最长的桥不过十丈,木造,二十年就要重修。

  申时,列车驶过保定。

  窗外景象变了。不再是农田村庄,而是一片片新建的工坊区,烟囱林立,机器轰鸣。这里是新兴的“工业走廊”,因铁路而兴——山西的煤、铁,河南的棉、粮,在此汇集加工,再运往四方。

  “那是‘华北制造局’,”徐光启指着最大的一片工坊,“专产铁路器材:钢轨、道钉、转辙器...现已能年产钢轨千里,不仅自用,还卖给朝鲜、日本。”

  列车在保定站停靠一刻钟,上煤上水。站台上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,小贩叫卖着烧饼、茶水、煮鸡蛋。有胆大的少年凑近机车,被司炉工笑着赶开:“小心烫着!这可是喝煤吐火的铁牛!”

  铁蛋买了两个烧饼,递给王石头一个:“爷爷,幽州还有多远?”

  “快了,快了...”王石头望着北方。儿子信里说,幽州城比开封还大。

  酉时三刻,夕阳西下,列车驶入幽州永定门站。

  站台上,早已等候的十万幽州百姓爆发出震天欢呼。礼炮齐鸣,彩旗飞舞,舞龙舞狮,热闹非凡。

  林天赐率先下车,脚踩在坚实的站台上,深吸一口气。八百里,七个时辰,他真的做到了——早晨在开封吃胡辣汤,晚上就到幽州。

  王石头牵着孙子下车。老人仰头看着幽州城巍峨的城墙,老泪纵横:“儿啊...爹到幽州了...这路,真平,真快...”

  当夜,庆功宴。

  林天赐宣布了三件事:

  “第一,自明日起,幽州至开封铁路正式运营。每日对开两班,客票分三等:天字号厢,票价十贯;地字号厢,票价一贯;站票,百文。货厢按斤计价,百斤百里十文。”

  这价格让商人们疯狂——以往从开封运货到幽州,走漕运需半月,运费百斤百里至少三十文,还有损耗风险。如今铁路一日可达,运费只有三分之一!

  “第二,成立‘华夏铁路总公司’,统筹全国铁路修建。明年开工三条:幽州至沈阳,连通辽东;开封至襄阳,深入湖广;徐州至杭州,贯穿江南。十年内,朕要铁路通天下!”

  “第三,设‘铁道学堂’,培养铁路人才。凡入学子弟,免束修,供食宿,学成授从九品,专司铁路。第一期招生五百,明年扩至三千!”

  这三条,彻底点燃了所有人的热情。商人看到商机,士子看到前程,百姓看到希望。铁路,不再是一条路,是通往未来的快车道。

  次日,铁路正式运营的第一天。

  “启封站”人山人海。要坐火车去幽州的,有探亲的,经商的,赶考的,甚至有个八十岁的老秀才,说“死前要看看幽州城”。售票口排起长龙,天字号厢的票被一抢而空,地字号厢的票也所剩无几。

  最热闹的是货场。开封的绸缎商包下一节货厢,运三千匹绸缎上京;禹州的药商运十车药材;南阳的玉商运五箱玉雕...更有关中粮商,一口气订了二十节货厢,要运万石小麦进京——以往漕运需一月,损耗两成,如今铁路三日可达,几乎无损耗。

  列车开动时,站台上哭成一片。有妻子送丈夫的,有父母送子女的,有兄弟送兄弟的。但这次离别与以往不同——以往一别可能经年,如今,八百里路,朝发夕至,想见了,买张票就能回来。

  铁蛋和王石头也上了车,他们要去黑石山隧道口的祠堂,给儿子、父亲上香。车票是林天赐特批的,终身免费。

  列车加速,开封城再次变成远方的影子。铁蛋趴在车窗,突然说:“爷爷,等我长大了,也要修铁路。修到扶桑,修到西域,修到天边去!”

  王石头摸着孙子的头,笑了:“好,好...你爹修了最难的隧道,你修最长的铁路...”

  一个月后,铁路的威力开始显现。

  首先是物价。幽州的粮价降了两成,因为河南、山东的粮食源源不断运来;开封的布价降了三成,因为松江的棉布经铁路转运而至。其次是人口流动,每月乘火车往来两京的百姓超过十万,探亲、经商、务工、求学...南北人才、物资、信息加速流动。

  最大的变化在朝堂。以往从开封递奏章到幽州,快马加鞭需三日,如今铁路朝发夕至,上午的奏章下午就能到。政令传达、官员调任、军队调动,效率倍增。

  更深远的影响是心理。以往百姓觉得“千里之外”遥不可及,如今坐一天火车就能到。国家的概念,从“方圆百里”扩展到“万里江山”,因为铁路把这万里,真的连成了一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