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3章 前线溃败如山倒 西庇阿被擒-《穿越阿斗,打造日不落帝国》

  台伯河东岸的平原,在十月清晨的薄雾中泛着铁青色。

  五十万罗马军列阵于此。

  这是西庇阿调集的所有家底:从高卢撤回的第八、第九军团,从不列颠赶回的第十“海峡”军团,从西班牙星夜兼程的第六“铁壁”军团,以及意大利本土最后的三个新编军团。

  加上残存骑兵、辅助兵、奴隶兵,黑压压铺满三十里平原。

  阵前,西庇阿立马于高坡。

  他今日披上了传自先祖的金色祭祀甲——那是罗马独裁官在生死存亡时方可穿戴的圣甲。

  左袖空荡,独眼扫过下方军阵。

  士兵们眼中无光。

  许多人盔甲不全,兵器锈蚀,是从仓库里翻出的旧货。

  队列中掺杂着白发老兵与稚嫩少年,后者紧握长矛的手在颤抖。

  “将士们!”西庇阿提气高喝,声音在平原上回荡,“今日之后,再无罗马,也无你我!”

  风卷战旗,猎猎作响。

  “汉人渡海而来,要夺我们的土地,焚我们的家园,奴役我们的妻儿!”他独眼充血,“你们身后三百里,就是罗马城!那里有你们的父母、妻小、祖坟、神庙!退一步,他们便死!”

  军阵中起了骚动。

  “我西庇阿·阿非利加努斯,今日与此甲同葬于此!”他拔剑指天,“不破汉军,不离此土!罗马——万岁!”

  “万岁!万岁!万岁!”

  吼声渐齐,如垂死困兽最后的咆哮。

  汉军阵中,刘禅远眺敌阵。

  “哀兵。”庞统轻摇羽扇,“西庇阿这是要拼死一搏了。”

  “阵型散乱,士气虚浮。”关羽丹凤眼微眯,“强弩之末。”

  “不可轻敌。”赵云沉声,“困兽之斗,最是凶险。看其左翼——”

  众人望去。罗马军左翼是五千重骑兵,人马俱披锁子甲,正是从高卢调回的精锐“阿奎丹骑士”。

  此刻已开始缓步前移,如一道铁墙推进。

  “欲以骑兵冲阵,乱我军心。”姜维道,“当以车阵阻之。”

  “不必。”刘禅摆手,“让他们冲。”

  众将一怔。

  刘禅看向阵后的红衣炮营——诸葛月儿督造的新式“钢弩”已列装百具,射程六百步,可发链弹、霰弹、火油罐。炮手正在最后校准。

  “传令炮营:待敌骑进入五百步,齐射三轮霰弹,专打马腿。”

  “诺!”

  旗语打出。

  罗马骑兵开始加速。

  五千铁骑冲锋,踏地声如闷雷滚动,平原为之震颤。

  阿奎丹骑士确实悍勇,面对汉军森严阵线,竟无一人减速。

  四百步、三百五十步、三百步——

  “放!”

  百门钢弩齐鸣。

  这次不是实心弹,是特制霰弹——铁皮囊内灌满铅珠铁刺,射出后囊破,如暴雨泼洒。

  射程虽近,覆盖面极大。

  噗噗噗噗……

  铅珠打在锁子甲上,虽不能穿透,但能震得骑士内脏翻涌。

  更致命的是打马——战马无甲处中弹,吃痛狂跳,将背上骑手甩落。

  前排倒,后排收势不及,连环相撞。

  五千铁骑,未触汉军,便已自溃三成。

  余者冲至阵前百步,又遭弩箭攒射。

  汉军弩手三人一组:一人持大盾掩护,两人轮番上弦,箭雨不绝。

  罗马骑士如撞铁壁,尸骸堆积。

  左翼溃散。

  中军,西庇阿目睹此景,牙关紧咬。

  “第二阵!步兵方阵推进!弓弩手掩护!”

  十个重步兵方阵开始前移。这是罗马看家本领:盾墙如铜壁,长矛如铁林,步步为营。虽慢,却稳。

  汉军阵中,魏延舔了舔嘴唇:“该俺上了吧?”

  “不急。”刘禅看向天空。

  日头已升,雾散。

  “炮营换链弹,打其盾墙。”他顿了顿,“弓弩手准备火箭——射其后方辎重车。”

  命令层层传达。

  第二轮炮击开始。

  链弹旋转飞向盾墙,不是破盾,是缠矛。

  铁链绞住长矛,罗马兵收矛不及,盾墙出现裂隙。

  汉军弩手趁机射入火箭,钉在后方粮车、箭垛上。

  粮草遇火即燃,黑烟腾起。

  罗马军阵开始骚乱。

  后排士兵回头望见浓烟,以为后路被截,军心浮动。

  百夫长挥剑砍倒溃兵,却止不住恐慌蔓延。

  “就是现在。”刘禅挥手,“魏延,率藤甲兵切入右翼缝隙。赵云,铁骑准备侧击。”

  “得令!”

  魏延纵马冲出,五千藤甲兵如黑潮涌向右翼。

  那里因链弹搅乱,盾墙已不完整。

  藤甲兵三人一组:一人持藤牌抵矛,一人挥刀砍腿,一人补刀。

  专攻下盘,罗马重步兵低头不便,被砍倒大片。

  右翼崩开缺口。

  赵云率玄甲铁骑如银龙出海,自缺口贯入,直插中军。

  西庇阿亲卫拼死抵挡。

  这些是罗马最后的精锐,甲胄鲜明,武艺精湛。

  但赵云太快——银枪过处,必有一人坠马。

  他身后铁骑结成锥形阵,硬生生凿穿三层防线。

  眼看距西庇阿只剩百步——

  “将军快走!”副将嘶吼。

  西庇阿却笑了。

  他拔转马头,不是后退,是迎着赵云冲去。

  独臂握剑,金甲浴着晨光,如扑火飞蛾。

  两马相交。

  赵云枪刺西庇阿面门,西庇阿不闪,剑劈赵云右肩——以命换命打法。

  赵云枪尖急转,荡开剑锋,枪杆顺势拍在西庇阿胸甲上。

  砰!

  金甲凹陷,西庇阿喷血坠马。

  赵云勒马,枪尖抵其咽喉:“降否?”

  西庇阿躺在地上,独眼望着天空。

  白云悠悠,像少年时在台伯河畔所见。

  “罗马……没有投降的统帅。”他咳血,“杀了我。”

  赵云收枪,对亲兵:“绑了,送陛下处。”

  主帅被擒,罗马军彻底崩溃。

  有人抛盾逃窜,有人跪地请降,少数死忠结阵顽抗,被汉军分割围歼。

  至午时,平原上已无成建制抵抗。

  五十万大军,战死者逾十万,被俘二十余万,余者溃散。

  汉军伤亡不过两万。

  刘禅立马战场中央,四周尸骸枕藉,血流浸湿靴底。

  降兵被分批押走,垂首如待宰羔羊。

  西庇阿被押至马前。

  他金甲残破,独臂被缚,却仍挺立。亲兵欲按他跪下,刘禅摆手:“不必。”

  两人对视。

  “朕给过你机会。”刘禅道。

  “我也给过罗马机会。”西庇阿哑笑,“可惜……他们不要。”

  他望向西方,那里是罗马城方向:“接下来,你要屠城?”

  “朕不屠城。”刘禅淡淡道,“但罗马需改名换姓,永为汉土。”

  西庇阿闭目,良久:“我有一请。”

  “说。”

  “杀我于罗马城下,葬我于台伯河畔。”他睁眼,独眼中竟有释然,“让我……最后看着罗马。”

  刘禅沉默片刻。

  “朕不杀你。”

  西庇阿一怔。

  “朕要你活着,随军观战。”刘禅抖缰,墨影缓步前行,“看朕如何入罗马城,如何受降,如何改律法、易文字、换衣冠。”

  他回头,目光如冰:

  “然后,用你的余生,告诉后来者——逆大汉者,是何下场。”

  西庇阿浑身颤抖,不是惧,是怒极。

  但这怒,很快化为无力。

  他颓然垂首。

  当夜,汉军清扫战场。

  缴获堆积如山:铠甲二十万副,刀矛弓弩无数,战马五万匹,粮草辎重车三千辆。

  更重要的,是罗马各军团的鹰旗——共七面,象征七个主力军团覆灭。

  徐庶令书记官登记造册,庞统则忙着整编降兵:老弱遣散,青壮打散编入辅兵营,军官单独关押。

  中军帐内,刘禅独坐。

  暗一悄然而入:“陛下,罗马城有密报。”

  “念。”

  “元老院分裂:主战派欲焚城殉国,主和派欲开城投降。两派正在城内厮杀。”暗一顿了顿,“另有消息……西庇阿之子,年方十四,纠集贵族子弟三百人,宣誓死守卡匹托尔山。”

  刘禅抬眼:“西庇阿有子?”

  “是,名小西庇阿,自幼在军营长大。”暗一道,“需属下派人……”

  “不必。”刘禅摆手,“让他守。”

  他起身走到帐外。

  夜空无星,远处罗马降营中,隐约传来压抑哭声。

  “传令全军:休整三日,而后开赴罗马。”他顿了顿,“告诉将士们——最后这一程,朕要堂堂正正入城,不必强攻。”

  “若罗马人拒降?”

  “那便围。”刘禅望向西方黑暗,“困到他们自己开门。”

  暗一领命退下。

  赵云悄然走近:“陛下,西庇阿在囚帐中绝食。”

  “由他。”刘禅淡淡道,“人想死,拦不住。但朕要他死得明白——等见了罗马城破,再死不迟。”

  赵云默然,许久低声道:“末将观此人,虽为敌,却是条汉子。”

  “所以朕留他性命。”刘禅转身,“这世间,英雄不该死在暗处。”

  夜风吹过战场,卷起焦糊与血腥。

  更远处,罗马城的方向,隐隐有火光映亮天际。

  内乱已起。

  最后一层面纱,即将揭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