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9章 火油硫磺破铁骑 庞统再施连环计-《穿越阿斗,打造日不落帝国》

  子时三刻,西门果然动了。

  不是悄开一线,是轰然洞开。

  火把如龙涌出,照出西庇阿金甲身影——他竟亲自率军突围。

  三千铁骑在前,人马俱甲,结圆阵护主;一万步兵持大盾殿后,阵型不乱,踏着鼓点向西推进。

  方向不是官道,是西北野地。

  “算准了。”庞统在望楼上轻笑,“西北地势平,利于骑兵突进。他是要硬冲出去,与瓦勒良援军会合。”

  “追?”赵云按枪。

  “不急。”庞统羽扇轻点,“让他冲三里。邓艾何在?”

  “末将在。”邓艾从阴影中走出,甲胄已换成轻便皮甲,腰挂三枚铁葫芦——内填火药,以油纸封口。

  “你率两千工兵,沿其前路埋设‘地火雷’。不用多,三十处足矣,间距百步。”

  “遵命。”

  邓艾领命而去。

  庞统又唤魏延:“文长,你领藤甲兵伏于左翼林中。待火起,专砍马腿。”

  “得令!”魏延提刀上马。

  “云长、子龙。”庞统看向二将,“你二人率玄甲铁骑待命。圆阵一破,直取西庇阿。”

  关羽丹凤眼微眯:“军师如何破那圆阵?”

  庞统望向夜空。

  月隐星稀,风自东南来。

  “火攻。”

  铁骑圆阵如移动铁城。

  西庇阿居阵心,独眼扫视四周黑暗。

  汉营静得出奇,只有零星火把游移——似是被那支疑兵引走了大部兵力。

  “加速!”他低喝。

  铁骑开始小跑。马蹄踏地声闷如滚雷,震得道旁枯草簌簌。

  一里、两里......

  第三里处,前队忽然人仰马翻。

  不是陷坑,是地面炸开——邓艾埋的地火雷爆了。

  火药裹着铁蒺藜四溅,虽穿不透重甲,却惊了战马。

  前排骑兵失控,圆阵出现刹那混乱。

  就在这刹那,两侧林中泼出黑油。

  不是一桶两桶,是百桶齐泼。

  油从特制皮囊中激射,淋了铁骑满头满身。

  马匹惊嘶,骑兵抹脸——黏腻刺鼻,是火油!

  “火箭!”庞统令下。

  数百支火箭从林中射出,不射人,专射地面。

  地上早已洒了硫磺粉,遇火即燃。

  青白色火焰腾起,顺着火油蔓延,瞬间将铁骑阵裹入火海。

  重甲成了烤炉。

  铁片传热极快,内衬皮革冒烟燃烧。

  骑士惨叫,脱甲坠马;

  战马狂跳,冲撞友军。

  圆阵自乱。

  “杀!”魏延率藤甲兵冲出。

  他们不攻骑士,专斩马腿。

  钩镰划过,马膝断裂,重骑轰然倒地。

  骑兵落地还未爬起,便被短刀捅入面甲缝隙。

  火海中,西庇阿咬牙嘶吼:“结阵!向西北冲!”

  残存的铁骑拼命聚拢,用身体为西庇阿开路。

  这些罗马禁卫确实精锐,即便浑身着火,仍挺矛前冲。

  但第二波来了。

  不是油,是生石灰粉。

  庞统早算准风向,令弩手发射陶罐——罐中满装石灰,落地炸开,白粉随风扑入铁骑阵中。

  骑士吸入呛咳,眼睛灼痛流泪,视线尽失。

  “就是此刻!”关羽青龙刀扬起。

  玄甲铁骑如黑潮涌出。

  赵云银枪在前,直插圆阵缺口。

  西庇阿亲卫拼死抵挡,但失去视线的重骑如盲人挥剑,被汉骑轻易绕后,枪刺刀劈。

  西庇阿见势,猛抽战马,率百余亲卫硬冲。

  他们撞开一条血路,眼看就要冲出火场——

  地面忽然塌陷。

  不是天然坑,是邓艾第二计:浅坑内铺满湿柴,柴上撒硫磺。

  铁骑跌入,湿柴遇火生浓烟,硫磺燃烧释放毒气。

  骑士窒息,马匹瘫软。

  西庇甲被亲卫拼死拽出,坐骑却陷在坑中哀鸣。

  他回头看了一眼,独眼映出炼狱景象:火焰、浓烟、倒毙的铁骑、厮杀的人影。

  汉人的计,一环扣一环。

  根本没有破绽。

  “将军!走!”亲卫队长将他推上备用马,率残部继续西北突进。

  但前方出现了火光。

  不是汉军,是营地——罗马大营。

  他们竟兜转回了自家营寨前!

  寨墙完好,却无人防守。大门洞开,内里漆黑。

  “有诈......”西庇阿勒马。

  话音未落,寨内响起爆炸声。

  轰轰轰!

  连续三声,震得地皮颤抖。

  那是邓艾早在营中粮仓埋设的火药,以长引信相连,此时引爆。

  粮草燃烧,火光照亮寨墙后埋伏的身影——

  钟会、关兴各率三千兵,从两侧杀出。

  “西庇阿!你已无路可退!”关兴挺枪大喝。

  西庇阿环顾:前有伏兵,后有追兵,左有火海。

  他握剑的手青筋暴起,独眼中血丝密布。

  然后做出了决断。

  “分兵!”他嘶吼,“我带百骑向南诱敌,你们趁机西北走!去找瓦勒良将军,告诉他......”

  他顿了顿,声音忽然低沉:

  “罗马的荣耀,不能葬送在我手里。”

  亲卫队长欲言,被西庇阿眼神制止。

  “执行军令。”

  百骑出列,随西庇阿调转马头,反向南冲。

  余部趁机西北突围,没入黑暗。

  关兴欲追,被钟会拦住:“穷寇勿追。那百骑是死士,我们目标是他——”

  他刀指南驰的金甲身影。

  南面是片丘陵。

  西庇阿奔驰三里,回头时,身后只剩三十余骑。

  其余或战死,或坠马,或故意落后阻敌。

  汉军紧追不舍,为首那将银甲白马,正是赵云。

  “将军!前面是断崖!”亲卫惊呼。

  西庇阿勒马,果然,一道深壑横在眼前。

  宽十余丈,深不见底,只有一条腐朽木桥悬空。

  “过桥!”他毫不犹豫。

  三十余骑冲上木桥。

  桥身吱呀摇晃,有木板断裂坠渊。

  行至中段,追兵已至桥头。

  赵云挽弓,一箭射断桥索。

  咔嚓!

  桥面倾斜,两名骑兵滑落深渊,惨叫久久回荡。

  西庇阿伏身紧贴马背,猛抽鞭,战马嘶鸣跃起,竟在桥塌前一瞬冲上对岸。

  身后亲卫大半坠壑。

  他回头,看见赵云在崖边勒马,两人隔壑对视。

  月光破云,照出西庇阿染血金甲,与赵云冷肃银枪。

  “赵云!”西庇阿忽然用生硬汉语喊,“告诉汉帝——罗马,还没有输!”

  言罢调转马头,没入丘陵阴影。

  赵云没有追。

  他下马,走到断桥边。

  渊底风声呜咽,像阵亡者的低泣。

  亲兵拾起一物递上——是半截金盔红缨,挂在断桥木刺上。

  “西庇阿的盔缨。”赵云握在手中,红缨沾血,在月光下暗沉如凝血。

  他望向南方,丘陵起伏如兽脊。

  那里通往叙利亚,通往大海,通往......罗马本土。

  “收兵。”赵云翻身上马,“禀报陛下:西庇阿重伤南逃,余部溃散。然......”

  他顿了顿:

  “猛虎伤而未死,终会反噬。”

  汉军大营,捷报已至。

  魏延清点斩获:铁骑两千四百,步兵五千余,俘三千。缴获罗马重甲八百副,战马千匹。

  但庞统脸上无喜色。

  “西庇阿逃了?”他问。

  “是。”赵云呈上金盔缨,“南遁入丘陵,末将未追。”

  “明智。”庞统接过红缨,指尖捻过血迹,“此人若死,罗马军心彻底溃散,瓦勒良或会退兵。但他活着逃了......瓦勒良必全力来救,以求戴罪立功。”

  徐庶近前:“军师之意,接下来是场硬仗?”

  “不止硬仗。”庞统望向西南方,那里是瓦勒良援军来的方向,“西庇阿这一逃,等于将我军与罗马最后主力的决战,定在了......”

  他羽扇轻点地图一处:

  “托罗斯山脉。”

  帐外忽然传来急促脚步声。

  暗一铁面蒙尘,单膝跪地:“陛下,凯索密报。”

  刘禅展开纸条,上面是歪斜汉字:“瓦勒良已知安基拉败讯,加速行军,五日内必至。其军中新添一物,似炮非炮,射石如雨,慎之。”

  众将色变。

  庞统与诸葛月儿对视一眼。

  “罗马人......也有炮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