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
末句透着森然寒意。这并非战场磨练出的杀气，却如冰锥刺骨般令人信服。杨少脊背掠过一丝战栗，转瞬即逝。
钥匙。杨少向身后摊手。接过马仔递来的钥匙，他亲自交到红心掌中：杨某做生意向来诚信，何况稳赚的买卖。
红心坦然收下钥匙：今日2号，协议即刻生效。16号前不得踏足此处，到期直接提货。善意提醒——见好就收。赚钱虽好，得有命享受。我可懒得再物色新伙伴。
自然明白。杨少会意对方暗示，这是在规劝定价不宜过高。
合作愉快？红心伸出手。
合作愉快。两手相握。
事毕，红心与李军径自离去。
杨少手下询问：杨少，要不要调查一下？红心和李军离开后，一个小弟问道。
不必。杨少摆了摆手，我们只管赚钱，别人怎么把钱送来与我们无关。那小子很谨慎，和这种人合作风险小，何必自找麻烦？
几个跟班虽然听不懂，但也明白只需服从命令就行。
回去的路上，李军心有余悸。他没想到小舅子在院外也这么强势，刚才的场面他根本应付不来。可红心不仅掌控全局，连谈条件的机会都不给对方。
红心，你真能每月提供那么多货？李军担忧地问。那可是5000斤，够他家吃一年了。
放心姐夫，我既然承诺就能办到。但这事到此为止，剩下的你别参与。红心想保护姐夫。
李军确实不打算多管，他知道自己跟不上小舅子的节奏。
几天后，平静的院子突然响起贾氏的哭喊：淮茹、一大爷，帮我求求情！我不能回乡下啊，棒梗谁来照顾？我怎么生活？
原来街道办让她回来收拾行李，准备强制遣返乡下，还派了两个壮汉盯着防止逃跑。红心闻声立刻跑去中院看热闹。
易中海和秦淮茹对视一眼，求情？且不说他们想不想帮忙说情，就算愿意开口，街道办的人能听吗？当初把贾氏遣返乡下可是全院表决通过的，每户都签了字画了押。
那会儿整个院子里，愣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贾氏说半句好话，全都巴不得她赶紧走人。
妈，您先按街道办的要求办。等以后有机会，我一定接您回来。秦淮茹清楚自己再不情愿也得站出来打圆场，身为贾家媳妇，表面功夫总要做足。
丧门星！你巴不得我滚回乡下去是吧？现在东旭进去了，等我走了你正好跟野男人鬼混！见媳妇不帮腔，贾氏顿时扯着嗓子骂起街来，污言秽语不堪入耳。
易中海见这架势索性闭了嘴，省得被泼妇捎带上挨骂。
街道办干事可没那么好脾气，见贾氏骂骂咧咧还要动手挠人，当即一把按住她：我们是让你回来收拾行李，不是让你来撒泼的！
求情？找谁都不好使！街道办红头文件写得明明白白，就是要让你这种害群之马回乡劳动改造。连烈士抚恤金都敢贪，简直无法无天！
动作麻利点，就给你十五分钟。到点没收拾完直接给你上铐子！
那时节家家行李都不多，无非几件衣裳几双鞋，收拾起来费不了多少工夫。
被这么一吼，贾氏立马收了神通，连大气都不敢喘。这几天的教训让她明白，街道办说十五分钟就绝不会多给半分钟。
除了衣物鞋袜，她最要紧的是得找出藏着的养老钱。这笔三百来块的积蓄，可是她嫁进贾家近三十年攒下的棺材本，绝不能便宜了秦淮茹。
秦淮茹早晓得婆婆有这笔私房钱，先前不是没打过主意，后来转念一想：让大家看着老太婆卷走全部家当，反倒能显得自己更可怜，说不定还能赚些同情分。
这女人约莫一百二三十斤的身子骨，少说有一百斤都是心眼子。尤其当贾氏收拾完被押出院门时，她那一出哭天抢地的苦情戏，演得真叫一个情真意切。
妈，您在乡下一定要保重身体，有机会我立刻就接您回来。东旭和孩子们您放心，我会好好照顾的。秦淮茹哭得声嘶力竭，眼泪哗哗直淌。
远处的红心看着这出戏只觉得滑稽。秦淮茹站在中院门框那儿干嚎，连前院都没挪步，更别提送婆婆去火车站了。
不过这蹩脚的表演还真有人买账。易中海就看得连连点头，觉得这养老人选确实懂事，淮茹啊，别太难过了，贾嫂子以后还能回来的。
嗯，谢谢一大爷。秦淮茹抹着眼泪挤出个苦笑，心里早就乐开了花——总算把这尊瘟神送走了。
要说谁比秦淮茹还高兴，那就数红心了。
没别的，就是痛快！
接下来小半个月，院里风平浪静。红心照样白天译医书，晚上在空间忙农活。
其实他每月只给杨少供五千斤粮食是有原因的。一来怕量大惹麻烦，二来实在忙不过来——光现在这些地就够他折腾了，要再多非得疯掉不可，毕竟连台拖拉机都没有。
十四号那天，红心把约定好的物资往杨家四合院里一放，锁上门就走。交易全程双方都不碰面，有事就留纸条在210信箱。
直到二十八号上午九点，红心才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。
那天刘杰来送稿费兼收新稿子。上个月红心的稿酬是三千八百零六元，外加各种票据。钞票用橡皮筋捆成四摞——这年头最大面额才十块钱。票据和完税证明都装在信封里。
红心啊，照你说的，一肉票都没给你留。刘杰递钱时手都在抖，这数目比他两年工资还多。
辛苦刘总编。红心扫了眼票据就塞给大姨，重点检查了完税证明——这关系到钱的来路清白，可不能马虎。
人民卫生出版社到底是有编制的单位，办事规范细致。出具的证明上详细注明了收稿字数、稿费计算标准、实际发放金额及配给票据数量，并加盖了单位公章。
这账目分配未免太不合常理。
红心将当月三十余万字的译稿交给刘杰时，顺口问道：刘总编，我翻译的内容在准确性方面表现如何？
刘杰闻言略显激动：简直是完美！我们特地请了三名专家审校，除了极个别的标点符号问题，内容准确率高达百分之百。
那我就放心了。红心暗自松了口气。
考虑到红心还要去看望师傅，刘杰没多作停留。临走时，红心硬塞给他一只山鸡：这是山里猎的，不值几个钱。
刘杰推辞再三，终究还是收下了：说实在的，家里孩子确实很久没尝过荤腥了。
送别刘杰后，红心回到屋里，顿时傻了眼——姐姐燕只给他留了六元钱，余下3806元全数收缴。
六块钱够买什么？光是订制竹器就要上百元！红心急得跳脚，至少这个月和下个月的稿费你得给我留着！
燕不以为然地整理着存折：你又没什么开销，这些钱存银行更稳妥。
燕有点舍不得刘杰，因为剩下的3800刚好是个整数，拆开了数字就不吉利。可是看着弟弟那副模样，要是不给又显得不近人情。她咬咬牙，又抽出两十元钞票，好...好吧，给你。但先说好，接下来两个月的零花钱可没有了！
握着刚多出来的20块钱，红心还是不满意，忍不住嚷嚷：姐，我是说把那800的零头全给我，真有急用。
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？燕一听立马警觉，下意识把挎包往怀里搂了搂，生怕弟弟上来抢似的。
这姐弟俩的有趣互动把李军和宋桂蓉逗乐了。两人心知肚明，最后燕肯定会松口——说到底这笔钱本来就是红心自己挣的，能上交大部分已经够懂事了，只给26块确实说不过去。
不过想从姐姐手里拿到钱可没那么容易，非得费一番口舌不可。
上个月管柱子哥借了200块钱，买了修车铺那辆三轮车，这钱总得还吧？还有啊，师傅说百货商店新进了一批进口手表，我相中一块得500多...红心耷拉着脑袋，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。
前半句是实话，后半句纯粹瞎编的。他太了解姐姐了，没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甭想从她手里抠出钱来。但只要编个像样的借口，姐姐其实挺大方。买表这理由正合适，反正街坊邻居都知道他对手表情有独钟。
至于到底买不买？到时候就说手表卖完了呗！实在不行就去师傅家搬救兵，师傅肯定有存货，再不济就让师傅找老朋友们淘换一块——白给的当然不用掏钱！
唉...果然，听完弟弟的理由，燕犹豫了。最终她还是不情不愿地抽出那叠最薄的钞票，嘴上却不忘警告：我可把丑话说前头，接下来两个月别想再要钱。不对，是直到你高中毕业都别指望了！这钱我给你存着。
行行行！红心满口答应，麻利地把钱塞进裤兜，一溜烟往门外跑：我去师傅家啦！生怕姐姐反悔似的。
慢着点！燕还是忍不住冲着背影喊了一声。
出门前他特意绕到中院，先还了何雨柱那200块钱。
急什么？你要用就先留着，我又不等着花钱。何雨柱看着递来的钞票没伸手，他本来就没打算跟红心要这笔钱。
说到底，原因挺多的。一来是感激红心以前常招呼自家妹妹吃饭，二来也是因为后来他对自家的关照，总喊我们过去吃饭，还常让他媳妇捎些东西去娘家。
更重要的是，他帮我能在杨厂长跟前长脸。
何雨柱心里明白，比起红心对自家的这份情义，两百块钱根本不算什么。光是为我争取到晋级机会这点，这钱就花得值。
拿着。红心一把将钱塞进何雨柱手里，我手头宽裕才还你的，要是缺钱，我能跟你客气？好了，我得上师傅家去。你要有空就和小芳姐去她家坐坐，对了，我那儿水果鸡蛋都有，自己拿。
说完又朝龙小芳笑笑：小芳姐，我先走了啊，替我向罗婶带个好。她要哪儿不舒服就直接来院里找我，反正你知道我啥时候在家。
行，路上骑车当心点。龙小芳送他到门口，不忘嘱咐一句。
知道。
红心都走远了，何雨柱还捏着那两百块钱 ** ，直到龙小芳推他一把：想啥呢？
我在想，能和红心住一个院里，咱们真是捡着大便宜了。这是何雨柱的真心话。
出了院子，红心没直接去师傅家，先拐到77号院找老彭头。跟人订了那么多东西，总不能爽约，否则往后在这片儿还怎么抬头做人。
再说了，订的那些家伙事儿确实用得上。
彭叔，我来提货了。红心乐呵呵迈进屋，看见屋里还有个三十来岁的汉子，估摸是老彭头的儿子。
你小子总算来了。老彭头见着他松了口气。虽说编的货迟早能出手，但被人放鸽子的滋味可不好受。幸好，红心不是那说话不算数的主儿。
末句透着森然寒意。这并非战场磨练出的杀气，却如冰锥刺骨般令人信服。杨少脊背掠过一丝战栗，转瞬即逝。
钥匙。杨少向身后摊手。接过马仔递来的钥匙，他亲自交到红心掌中：杨某做生意向来诚信，何况稳赚的买卖。
红心坦然收下钥匙：今日2号，协议即刻生效。16号前不得踏足此处，到期直接提货。善意提醒——见好就收。赚钱虽好，得有命享受。我可懒得再物色新伙伴。
自然明白。杨少会意对方暗示，这是在规劝定价不宜过高。
合作愉快？红心伸出手。
合作愉快。两手相握。
事毕，红心与李军径自离去。
杨少手下询问：杨少，要不要调查一下？红心和李军离开后，一个小弟问道。
不必。杨少摆了摆手，我们只管赚钱，别人怎么把钱送来与我们无关。那小子很谨慎，和这种人合作风险小，何必自找麻烦？
几个跟班虽然听不懂，但也明白只需服从命令就行。
回去的路上，李军心有余悸。他没想到小舅子在院外也这么强势，刚才的场面他根本应付不来。可红心不仅掌控全局，连谈条件的机会都不给对方。
红心，你真能每月提供那么多货？李军担忧地问。那可是5000斤，够他家吃一年了。
放心姐夫，我既然承诺就能办到。但这事到此为止，剩下的你别参与。红心想保护姐夫。
李军确实不打算多管，他知道自己跟不上小舅子的节奏。
几天后，平静的院子突然响起贾氏的哭喊：淮茹、一大爷，帮我求求情！我不能回乡下啊，棒梗谁来照顾？我怎么生活？
原来街道办让她回来收拾行李，准备强制遣返乡下，还派了两个壮汉盯着防止逃跑。红心闻声立刻跑去中院看热闹。
易中海和秦淮茹对视一眼，求情？且不说他们想不想帮忙说情，就算愿意开口，街道办的人能听吗？当初把贾氏遣返乡下可是全院表决通过的，每户都签了字画了押。
那会儿整个院子里，愣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贾氏说半句好话，全都巴不得她赶紧走人。
妈，您先按街道办的要求办。等以后有机会，我一定接您回来。秦淮茹清楚自己再不情愿也得站出来打圆场，身为贾家媳妇，表面功夫总要做足。
丧门星！你巴不得我滚回乡下去是吧？现在东旭进去了，等我走了你正好跟野男人鬼混！见媳妇不帮腔，贾氏顿时扯着嗓子骂起街来，污言秽语不堪入耳。
易中海见这架势索性闭了嘴，省得被泼妇捎带上挨骂。
街道办干事可没那么好脾气，见贾氏骂骂咧咧还要动手挠人，当即一把按住她：我们是让你回来收拾行李，不是让你来撒泼的！
求情？找谁都不好使！街道办红头文件写得明明白白，就是要让你这种害群之马回乡劳动改造。连烈士抚恤金都敢贪，简直无法无天！
动作麻利点，就给你十五分钟。到点没收拾完直接给你上铐子！
那时节家家行李都不多，无非几件衣裳几双鞋，收拾起来费不了多少工夫。
被这么一吼，贾氏立马收了神通，连大气都不敢喘。这几天的教训让她明白，街道办说十五分钟就绝不会多给半分钟。
除了衣物鞋袜，她最要紧的是得找出藏着的养老钱。这笔三百来块的积蓄，可是她嫁进贾家近三十年攒下的棺材本，绝不能便宜了秦淮茹。
秦淮茹早晓得婆婆有这笔私房钱，先前不是没打过主意，后来转念一想：让大家看着老太婆卷走全部家当，反倒能显得自己更可怜，说不定还能赚些同情分。
这女人约莫一百二三十斤的身子骨，少说有一百斤都是心眼子。尤其当贾氏收拾完被押出院门时，她那一出哭天抢地的苦情戏，演得真叫一个情真意切。
妈，您在乡下一定要保重身体，有机会我立刻就接您回来。东旭和孩子们您放心，我会好好照顾的。秦淮茹哭得声嘶力竭，眼泪哗哗直淌。
远处的红心看着这出戏只觉得滑稽。秦淮茹站在中院门框那儿干嚎，连前院都没挪步，更别提送婆婆去火车站了。
不过这蹩脚的表演还真有人买账。易中海就看得连连点头，觉得这养老人选确实懂事，淮茹啊，别太难过了，贾嫂子以后还能回来的。
嗯，谢谢一大爷。秦淮茹抹着眼泪挤出个苦笑，心里早就乐开了花——总算把这尊瘟神送走了。
要说谁比秦淮茹还高兴，那就数红心了。
没别的，就是痛快！
接下来小半个月，院里风平浪静。红心照样白天译医书，晚上在空间忙农活。
其实他每月只给杨少供五千斤粮食是有原因的。一来怕量大惹麻烦，二来实在忙不过来——光现在这些地就够他折腾了，要再多非得疯掉不可，毕竟连台拖拉机都没有。
十四号那天，红心把约定好的物资往杨家四合院里一放，锁上门就走。交易全程双方都不碰面，有事就留纸条在210信箱。
直到二十八号上午九点，红心才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。
那天刘杰来送稿费兼收新稿子。上个月红心的稿酬是三千八百零六元，外加各种票据。钞票用橡皮筋捆成四摞——这年头最大面额才十块钱。票据和完税证明都装在信封里。
红心啊，照你说的，一肉票都没给你留。刘杰递钱时手都在抖，这数目比他两年工资还多。
辛苦刘总编。红心扫了眼票据就塞给大姨，重点检查了完税证明——这关系到钱的来路清白，可不能马虎。
人民卫生出版社到底是有编制的单位，办事规范细致。出具的证明上详细注明了收稿字数、稿费计算标准、实际发放金额及配给票据数量，并加盖了单位公章。
这账目分配未免太不合常理。
红心将当月三十余万字的译稿交给刘杰时，顺口问道：刘总编，我翻译的内容在准确性方面表现如何？
刘杰闻言略显激动：简直是完美！我们特地请了三名专家审校，除了极个别的标点符号问题，内容准确率高达百分之百。
那我就放心了。红心暗自松了口气。
考虑到红心还要去看望师傅，刘杰没多作停留。临走时，红心硬塞给他一只山鸡：这是山里猎的，不值几个钱。
刘杰推辞再三，终究还是收下了：说实在的，家里孩子确实很久没尝过荤腥了。
送别刘杰后，红心回到屋里，顿时傻了眼——姐姐燕只给他留了六元钱，余下3806元全数收缴。
六块钱够买什么？光是订制竹器就要上百元！红心急得跳脚，至少这个月和下个月的稿费你得给我留着！
燕不以为然地整理着存折：你又没什么开销，这些钱存银行更稳妥。
燕有点舍不得刘杰，因为剩下的3800刚好是个整数，拆开了数字就不吉利。可是看着弟弟那副模样，要是不给又显得不近人情。她咬咬牙，又抽出两十元钞票，好...好吧，给你。但先说好，接下来两个月的零花钱可没有了！
握着刚多出来的20块钱，红心还是不满意，忍不住嚷嚷：姐，我是说把那800的零头全给我，真有急用。
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？燕一听立马警觉，下意识把挎包往怀里搂了搂，生怕弟弟上来抢似的。
这姐弟俩的有趣互动把李军和宋桂蓉逗乐了。两人心知肚明，最后燕肯定会松口——说到底这笔钱本来就是红心自己挣的，能上交大部分已经够懂事了，只给26块确实说不过去。
不过想从姐姐手里拿到钱可没那么容易，非得费一番口舌不可。
上个月管柱子哥借了200块钱，买了修车铺那辆三轮车，这钱总得还吧？还有啊，师傅说百货商店新进了一批进口手表，我相中一块得500多...红心耷拉着脑袋，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。
前半句是实话，后半句纯粹瞎编的。他太了解姐姐了，没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甭想从她手里抠出钱来。但只要编个像样的借口，姐姐其实挺大方。买表这理由正合适，反正街坊邻居都知道他对手表情有独钟。
至于到底买不买？到时候就说手表卖完了呗！实在不行就去师傅家搬救兵，师傅肯定有存货，再不济就让师傅找老朋友们淘换一块——白给的当然不用掏钱！
唉...果然，听完弟弟的理由，燕犹豫了。最终她还是不情不愿地抽出那叠最薄的钞票，嘴上却不忘警告：我可把丑话说前头，接下来两个月别想再要钱。不对，是直到你高中毕业都别指望了！这钱我给你存着。
行行行！红心满口答应，麻利地把钱塞进裤兜，一溜烟往门外跑：我去师傅家啦！生怕姐姐反悔似的。
慢着点！燕还是忍不住冲着背影喊了一声。
出门前他特意绕到中院，先还了何雨柱那200块钱。
急什么？你要用就先留着，我又不等着花钱。何雨柱看着递来的钞票没伸手，他本来就没打算跟红心要这笔钱。
说到底，原因挺多的。一来是感激红心以前常招呼自家妹妹吃饭，二来也是因为后来他对自家的关照，总喊我们过去吃饭，还常让他媳妇捎些东西去娘家。
更重要的是，他帮我能在杨厂长跟前长脸。
何雨柱心里明白，比起红心对自家的这份情义，两百块钱根本不算什么。光是为我争取到晋级机会这点，这钱就花得值。
拿着。红心一把将钱塞进何雨柱手里，我手头宽裕才还你的，要是缺钱，我能跟你客气？好了，我得上师傅家去。你要有空就和小芳姐去她家坐坐，对了，我那儿水果鸡蛋都有，自己拿。
说完又朝龙小芳笑笑：小芳姐，我先走了啊，替我向罗婶带个好。她要哪儿不舒服就直接来院里找我，反正你知道我啥时候在家。
行，路上骑车当心点。龙小芳送他到门口，不忘嘱咐一句。
知道。
红心都走远了，何雨柱还捏着那两百块钱 ** ，直到龙小芳推他一把：想啥呢？
我在想，能和红心住一个院里，咱们真是捡着大便宜了。这是何雨柱的真心话。
出了院子，红心没直接去师傅家，先拐到77号院找老彭头。跟人订了那么多东西，总不能爽约，否则往后在这片儿还怎么抬头做人。
再说了，订的那些家伙事儿确实用得上。
彭叔，我来提货了。红心乐呵呵迈进屋，看见屋里还有个三十来岁的汉子，估摸是老彭头的儿子。
你小子总算来了。老彭头见着他松了口气。虽说编的货迟早能出手，但被人放鸽子的滋味可不好受。幸好，红心不是那说话不算数的主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