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1章 王皓挥铲,挡镖救兄-《放羊娃捡到金凤钗天下大乱我无敌》

  李治良的手还在抖。他低头看着指尖那滴血,脑子嗡嗡响。脖子上那一道细线火辣辣地疼,像是被刀片刮过。镖没扎进去,但风擦过去的劲儿,差点把他魂刮走。

  他张了张嘴,想喊王皓,可喉咙发紧,声音出不来。

  就在这时,王皓动了。

  他一直蹲在车厢前部,洛阳铲横在腿上,眼睛盯着外头的坡地。刚才那一镖飞来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——李治良脸上那点血,不是伤口喷的,是暗器带起的风割破皮肉溅出来的。这种手法,说明对方还没尽全力。

  他眼角一跳,看见灌木丛里有根枝条晃了一下。

  宫本太郎又出手了。

  这一镖比前两次更快,贴着地面低飞,直奔李治良咽喉。角度刁钻,时机精准,就是要等你松一口气的时候给你一刀。

  王皓没喊。

  他知道喊也没用。李治良现在连呼吸都乱了,哪还能躲?

  他抓起洛阳铲,翻身扑过去,用铲面斜挡。青铜铲脊撞上镖尖,“铛”一声脆响,火星子炸出来,飞镖打着旋儿钉进侧壁木板,尾羽还在颤。

  李治良整个人瘫在地上,眼珠子瞪着顶棚,嘴唇哆嗦:“我……我又……”

  “闭嘴。”王皓单膝跪在他旁边,手撑着铲柄,“再喘大气,下一镖我就不管你了。”

  李治良愣了一下,猛地憋住气,胸口起伏停了两秒,才慢慢呼出来。

  王皓低头看他脖子上的伤,一条红印,不深,但得处理。他从袖口撕下一块布条,塞进李治良手里:“自己按着。”

  “你……你没事吧?”李治良忽然抬头看他。

  王皓一怔。

  这人刚被镖追着命跑,差点死在车上,第一句话不是问自己怎么样,倒是问他有没有事。

  他扯了下嘴角:“我要是有事,你现在就是个死人。”

  李治良没笑,只是把布条压在伤口上,手还是抖,但没松开箱子。

  王皓站起身,把洛阳铲横在身前。铲头朝外,铲尾抵地,像一堵墙立在李治良前面。

  外头坡上,宫本太郎站在树影里,手指搭在第三支镖上,没再扔。

  他刚才那一镖,自认万无一失。忍术里的“断喉雀”,专杀惊慌失措之人。目标越是怕死,越容易僵住,越容易中招。

  可这个戴眼镜的男人,反应快得离谱。

  不是运气好,是真看出了轨迹。

  他眯起眼,把镖收回忍具袋,转头对身后两个忍者打了个手势:包抄车侧,两人一组,一个引,一个杀。

  两个黑衣人立刻分开,一个贴着河滩石头往前挪,另一个绕到对面山坡,准备从高处跃下。

  王皓盯着坡地,耳朵听着车底动静。

  卡车还在颠,轮子碾碎石的声音盖不住脚步轻移。他知道敌人没走,反而更近了。

  他回头看了眼李治良:“待会要是翻车,你就抱着箱子滚,别管我。”

  “那你呢?”

  “我得让他们知道,这铲子不是挖土用的。”

  话音刚落,右边河滩方向传来一声闷响。

  是靴子踩断枯枝的声音。

  王皓抬手,洛阳铲往前一送,铲刃插进地板缝隙,借力一拧,整把铲子卡得死紧。

  他两手空出,从腰后摸出一把改装过的瑞士军刀探针,拇指一弹,尖头弹出。

  这不是防身用的,是反击的。

  他蹲下身,耳朵贴地听了几秒。

  左边也有动静,比右边更轻,但在风里飘着一股铁锈味——那是忍者刀鞘上的油。

  他冷笑一声,低声说:“龟儿子咧,还真当老子是书呆子?”

  李治良听见这话,心里莫名踏实了一点。小时候在山沟里,每次雷暴雨要来,表哥李治良吓得缩炕角,表弟雷淞然就在门口骂天,王皓也是这样,一急就甩四川话,越凶越不怕。

  现在他也凶起来了。

  说明还有得打。

  王皓忽然抬头,冲李治良说:“等会我倒地,你就往左滚,别回头。”

  “你要干嘛?”

  “让他们尝尝什么叫考古工具也能杀人。”

  他说完,猛地一脚踹向车厢侧板。

  木板“哐”地一震,灰尘簌簌往下掉。这一脚是虚招,就是为了惊一下藏在暗处的人。

  果然,对面山坡上那人一惊,身子往前倾了半寸。

  王皓抓住机会,抄起地上的洛阳铲,反手抡圆了就往那边甩!

  铲子带着风出去,砸在山坡半腰的石头上,“咚”一声闷响,碎石滚落。

  那人被迫后撤,藏身位置暴露。

  王皓落地一个翻滚,顺势把铲子拽回来,重新架在胸前。

  宫本太郎在远处看得清楚,眼神一沉。

  这个人,不仅挡得住镖,还会用假动作诱敌,甚至能靠声音判断人数和位置。

  不像学者,像老兵。

  他右手慢慢搭上武士刀柄,指节发白。

  但他没动。

  任务是夺金凤钗,不是拼死斗狠。对方已经有了防备,硬上代价太大。

  他改了命令,用手势示意两个忍者后撤,只留一人继续监视。

  王皓站在车厢中间,铲子拄地,喘了口气。

  他知道敌人暂时不会来了。刚才那一铲,既是攻击,也是警告。告诉对方:你们能偷袭,我也能反制。

  他低头看李治良,发现这人正盯着他,眼神有点发直。

  “怎么了?”他问。

  “你刚才……是不是摔了一跤?”李治良小声说。

  “没有。”

  “那你裤子后面破了个洞。”

  王皓一愣,伸手往后一摸,指尖碰到布料裂口。

  难怪刚才翻滚的时候屁股凉飕飕的。

  他叹了口气:“这下好了,以后放羊都不用脱裤子,直接通风。”

  李治良居然笑了下,虽然笑得比哭还难看。

  王皓也咧了咧嘴:“笑什么,等回去我让你表弟补,他赖账功夫一流,缝衣服肯定也不差。”

  李治良点点头,抱紧箱子,慢慢往角落挪了挪。

  王皓靠着车壁坐下,把洛阳铲放在腿上。铲脊上有一道新划痕,是刚才挡镖留下的。

  他拿手指蹭了蹭,有点粗糙。

  这铲子跟了他八年,挖过楚墓,撬过棺板,今天第一次拿来挡暗器。

  他还记得父亲说过一句话:“东西不在贵贱,看你用它做什么。”

  现在他明白了。

  车还在往前开,路越来越窄,两边山影压下来,天色阴得像要下雨。

  王皓盯着外头,眼睛没闭。

  他知道宫本太郎不会就这么算了。

  这种人,就像野狗,咬不死你,也会一直跟着,等你松懈。

  他摸了摸右眉骨的疤,那是纪山楚墓留下的纪念。

 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会死。

  现在他不想死。

  因为身后还有人等着他护。

  远处山坡上,宫本太郎站在一棵歪脖子树后,嘴里嚼着梅干。咸的,齁嗓子。

  他看着那辆颠簸远去的卡车,慢慢抽出武士刀。

  刀身映着灰蒙蒙的天。

  他低声说:“下次,我不用镖了。”

  车里,王皓忽然觉得后颈一凉。

  他抬手摸了摸,指尖沾了点水。

  抬头一看,车厢顶棚有个小洞,一滴雨水正往下坠。

  他不动,盯着那滴水。

  水珠落下,砸在他眉心,顺着鼻梁滑下去。

  他眨了眨眼,没擦。

  外面风更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