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2章 万民庆典-《周深应援文合集》

  庄严的朝会散去了,封赏的诏书被快马加鞭,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,飞向新朝控制的每一寸土地。但燕京城的沸腾,才刚刚开始。

  日头西斜,将紫禁城高耸的飞檐与远处残破的城墙,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红色。就在这黄昏时分,女帝何粥粥的第二道旨意,经由宫人、传令兵、告示牌,如同春风吹过原野,迅速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。它不是写在锦帛上,而是刻印在无数张粗糙的黄纸上,张贴在四门、钟鼓楼、街市口,被识字的士子、衙役甚至热心的兵丁,一遍又一遍地,用最大的声音,喊给每一个翘首以盼的耳朵听:

  “奉天承运皇帝,诏曰:”

  “朕膺天命,临御万方。 值此开国定鼎,万象更新之际,感念天下苍生,久遭兵燹,饱尝离乱。 特颁恩诏,与民更始,以彰朕抚绥之至意。”

  “一、大赦天下! 除谋反、大逆、谋叛、恶逆、不道、大不敬、不孝、不睦、不义、内乱等十恶不赦重罪外,其余在押、在逃、在流、在徒、在配、在役人犯,无论罪刑轻重,一律赦免释放! 准其归家务农,重为良民!”

  “二、蠲免赋税! 自天启元年起,天下各省、州、府、县,免除一年田赋、丁银、杂税! 所免钱粮,着户部行文各地方,即行晓谕,毋得丝毫侵渔!其有地方官吏,仍敢私征、加派、中饱者,一经查出,定行严究,绝不姑息!”

  “三、开仓赈济! 着户部、工部,会同顺天府,自即日起,于京城内外,增开粥厂三十处,施药所十处,舍衣所五处。 凡孤寡老幼、贫病无依、流离失所者,皆可前往领用,以度时艰!”

  “四、普天同庆! 自即日起,燕京城解除宵禁三日! 许民间张灯结彩,走会百戏,以贺开国之喜!军民人等,各安生业,同沐天恩!”

  “布告天下,咸使闻知!”

  “钦此!”

  “大赦天下了!”

  “免赋税一年!天爷啊!一年!”

  “有粥喝,有衣穿,有药医了!”

  “不关城门了!晚上也能上街了!万岁!万岁!”

  如同滚油中滴入冷水,整个燕京城,在短暂的、几乎令人窒息的寂静后,轰然沸腾了!先是某个角落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,然后是狂喜的哭喊,接着是奔走相告,是邻里相呼,是无数人从家中涌上街头,挥舞着手臂,流着眼泪,一遍又一遍地嘶吼、呐喊、大笑、嚎啕!

  “皇帝万岁!天启皇帝万岁!!”

  “新朝万岁!!”

  “老天开眼!老天开眼啊!!”

  数十年的苛捐杂税,数十年的沉重徭役,数十年的流离失所,数十年的恐惧绝望……在这一道诏书之下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,轻轻地、然而坚定地,抹去了一大半。那压在肩头、几乎让人喘不过气的重担,骤然卸下。那笼罩在头顶、不知何时会被夺走一切的乌云,被一道阳光刺穿。希望,从未如此真切,如此温暖,如此触手可及地降临在每一个人头上。他们或许不懂“开国定鼎”,或许不懂“与民更始”,但他们懂得“不交税”,懂得“不坐牢”,懂得“有饭吃”,懂得“能活着”!这就够了!这就足以让他们用尽全身的力气,去欢呼,去哭泣,去感激!

  官府在四门设立的粥厂,早已是人山人海,锅里的米汤翻滚着,热气腾腾,香气四溢。衙役和兵丁们扯着嗓子维持秩序,脸上也带着笑容。施药所前,郎中们忙不迭地给排队的伤者、病患诊治,发放着简单的草药。舍衣所里,虽然只是些粗布衣裳,但领到的人,脸上都洋溢着满足。

  夜幕降临,但燕京城,却并未陷入黑暗。宵禁解除,万家灯火,第一次在战火之后,如此自由、如此放肆地亮起。家家户户,但凡有点余钱的,都扯上了几尺红布,挂上了红灯笼。穷苦人家,也将珍藏的、过年才舍得点的油灯拿了出来。更有人,用竹子、彩纸,扎起了最简单的花灯、鱼灯。孩子们提着灯,在刚刚清理过的街道上奔跑嬉笑,那清脆的笑声,驱散了久积的阴霾。

  “砰!啪——!”

  “咻——嘭!!!”

  巨大的、绚烂的、带着尖锐啸音的火焰,突然从皇宫的方位,冲上云霄,在漆黑的夜空中炸开!不是一朵,是两朵,三朵,无数朵!赤、橙、黄、绿、青、蓝、紫……如同天女散花,如同星河倒泻,将整个燕京城的夜空,映照得如同白昼!流光溢彩,璀璨夺目!

  是烟花!是只有皇家、只有在最盛大的庆典时,才会燃放的、昂贵的、稀罕的烟花!

  “看!快看!天上有神仙!”

  “是皇宫!是陛下在放烟花!是陛下在和咱们一起乐呵!”

  “万岁!万岁!万岁!”

  人群再次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。他们仰着头,张着嘴,看着那从未见过的、如梦似幻的景象,看着那照亮了整个夜空的、仿佛能将人世间所有苦难都燃烧殆尽的绚烂光芒,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。这不再仅仅是生存的希望,这是……这是盛世的预兆!是他们祖祖辈辈,只能在梦中、在传说里,才能想象到的繁华与安宁!

  皇宫,午门城楼之上,灯火通明。一场盛大的露天夜宴正在举行。不同于以往的宫廷盛宴,没有丝竹管弦的靡靡之音,没有珍馐美馔的奢华排场。巨大的篝火在广场上熊熊燃烧,驱散了春夜的寒意。烤全羊的香气,烈酒的醇香,与将士们粗豪的笑声、歌声,混杂在一起,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。

  卡布与何粥粥,并肩站在城楼中央。他们没有坐在高高在上的御座上,而是与民同乐。卡布手持酒杯,与王大锤、赵横、陈到等一众将领碰杯,一饮而尽,引来阵阵欢呼。何粥粥亦端着酒杯,微笑着,看着下方狂欢的将士。当卡布提议,敬所有为光复燕京、为建立新朝而浴血奋战的将士、阵亡的英灵、以及天下百姓时,她毫不犹豫地举杯示意,然后,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,将杯中酒,缓缓洒在城楼地上。

  “敬,死难的英灵。”

  “敬,新朝的基石。”

  “敬,未来的太平!”

  她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。将士们沉默了一瞬,随即爆发出更加狂热的欢呼与呐喊,许多铁打的汉子,眼眶也红了。

  卡布看着她被篝火映照得发红的脸庞,眼中闪过一丝柔和。他举起酒杯,对所有人,也对这璀璨的夜空,对这座正在重生的城市,对这片苦难深重、却终于迎来希望的土地,朗声道:

  “今日,与诸君同饮!”

  “愿我新夏,国泰民安,千秋万代!”

  “国泰民安!千秋万代!”

  “万岁!万岁!万万岁!”

  欢呼声,与城外的烟花绽放声,百姓的欢笑声,彻底融为一体,响彻云霄,震动山河。

  璀璨的烟花,还在不断地升腾,炸裂,将无尽的、绚烂的色彩,泼洒在燕京的夜空,也照亮了城楼上并肩而立的那对身影,照亮了广场上狂欢的将士,照亮了街道上载歌载舞的百姓,照亮了这座古老都城每一处疮痍正在愈合的角落,照亮了每一个仰望星空、眼中含着泪、嘴角带着笑的、新生的脸庞。

  直播间的镜头,在漫天烟火、篝火狂欢、百姓笑颜、与城楼上那对俯瞰众生的身影之间切换。标题,在极致的欢庆与希望中,化作最炽热的宣告:【盛世烟火!与民同乐,万象更新,天启元年!】

  弹幕,早已被泪水和喜悦淹没,化作一片狂欢的海洋:

  【哭了,真的哭了。】【大赦!免赋!这才是仁政!这才是明君!】【看百姓的笑容,比什么都值。】【烟花!是烟花!主播和粥粥在放烟花!】【与民同乐,这才是真正的帝王气象。】【主播敬酒,粥洒祭英灵,太感动了。】【国泰民安,千秋万代!这是所有人的愿望。】【从今天起,就是天启元年了!新的开始!】【这盛世,如你所愿!】【愿这烟火,永远绽放!愿这太平,永驻人间!】【主播,粥粥,一定要带领这个世界,走向真正的盛世!我们看着呢!】